顧帆函送給顧六月的禮物並不是什麼可愛的小動物,也不是什麼奇珍異獸,而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大活人,一個面孔極為精致的男孩子。
不要搞錯了,這個男孩子並不是大家族為年輕子弟培養的特別的寵物,也不是那種所謂的成年禮物,他只是被送來給顧六月解悶的,真的,只是單純的解悶而已。
當然,如果顧六月真的想動他,那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在這所顧家大宅里,這個叫做夏一諾的男孩子算是顧六月的附屬品。作為主人的顧六月自然擁有處理自己物品的能力
能夠被送到顧家大宅來,除了要有出眾的外貌,絕對沒有威脅的出身,還要有足夠干淨的身體,因為顧家的嫡系多是有很嚴重的潔癖,雖然說潔癖的方面與程度都不一樣,但顧家人對伴身體的要求都很高,其中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絕對的干淨。
在這一點上,顧六月也不例外,所以當初他接受木笙也是基于木笙沒有談過戀愛的基礎上,後來分手很大的程度上是因為木笙踫了別的男人或是女人。
盡管木笙在他人面前是在上的那一方,顧六月也還是覺得難以接受。這要想到那張唇觸踫了別的男人或者女人,他就立刻失去了親吻它的**,只要想到木笙用他的身軀抱過其他的男男女女,他就失去了親密接觸那依舊富有魅力願意為他臣服的軀體的願望,而這樣的日漸疏離,注定了受到家里施壓木笙會選擇和他分開。
但這並不能責怪顧六月,他是真的會覺得惡心。而顧六月絕對不會是因為一個讓自己惡心的人去勉強自己的人,即使那是他親密無間的戀人。
雖然夏一諾並不是一個溫順听話的好孩子,但至少他夠干淨。這個可憐的漂亮的男孩子他有著像小牛一般的倔強,可是畢竟寄人籬下,他身不由己。
送到面前來的禮物讓顧六月足以看清,擁有絕對的權利,才能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正是因為這樣,權力才越發顯得讓人著迷。
弄不明白自己的生父究竟想要干些什麼,但至少顧六月明白自己的處境不容樂觀,像這種勢力龐大的家族總免不了要勾心斗角,而他並不適合在這種環境里生活。
如果真的是為他好,他的父親就不應該把他帶到這個地方來,讓他成為那些暗處勢力眼中躺在砧板上的魚。雖然說,他對生死並沒有太大的在乎,但是因為這種原因,莫名其妙就被人干掉,那也實在是太憋屈了。
可是,顧六月也無法忍受,像一個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一樣,被人小心翼翼的保護在這所顧家大宅里。他需要呼吸自由的空氣,而不是活在他人的算計里。
如果真的要他去算計,那也沒什麼關系,只要能夠把軌跡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就可以。
青年的眸光明明滅滅,像海上暴風雨中那孤立燈塔上的一抹燈光,看似飄渺卻堅定不移。
長長的走廊,昏暗柔和的燈光,蜷縮在門角的如困獸般的美麗少年,低低的啜泣著,顯得那般柔弱而又引人犯罪,寬大的白色和服松松散散的包住那縴細的身軀,卻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脖頸和尖尖的完美的下巴,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探那衣袍下的曼妙風光。
可惜,有緣欣賞到這般風景的男人卻只是微微不耐的皺了皺眉,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麻煩你讓一讓,我要進去歇息了。」
那門角的男孩子抬起一張精致的小臉,眼里閃過微微的驚異,隨即站了起來,「如果你能讓我回家的話,我什麼都能做。」
顧六月的嘴角微微勾起,形成一抹諷刺的笑,他自己都因為身體沒有完全恢復的這個原因被困在這里出不去,又有什麼能力讓他來離開。就算他擁有這樣的權利,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又不是什麼爛好心的人。
溫柔語調的的話語像一把把利劍從他的口里飛出來直達少年的心中,「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獻身的話,可以去找那位姓時的管家,我相信他一定會很樂意幫你這個忙,而且我覺得,找他的話,會比我有用得多哦。」
少年的臉瞬間變得比紙還要蒼白。
夏一諾是下了老大的決心才到這個地方來找自己名義上的這個主人的,在這之前,他情願待在下人住的地方,干著下人的活計,也不願意用自己的身體來討好那個所謂的顧家少爺。
可是幾天前管家無意間透露了他母親的消息,那個愛著他的明明柔弱卻肯為他變得很堅強的女人,千辛萬苦把他生到這個世界上的母親,居然被姓韓的那個賤女人害的臥病在床!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他有個懦弱又花心的父親,他是那樣憎惡著他的那個父親。
為了能夠見到自己的母親,為了能讓她安心,他什麼都可以做。
夏一諾是個聰明人,自然也知道怎樣才能誘惑人,在下了決心以後,他費了好大的一番心思才以一種堪稱完美的姿態出現在這個顧家少爺面前。在這之前,他只在包裝盒被打開的瞬間見過顧六月一眼。但令他意外的是,他居然被如此徹徹底底的拒絕,明明這個姓顧的青年也是喜歡男人的不是麼。
感覺自尊心嚴重受挫的夏家小諾跺了跺腳,氣憤的消失在走廊深處。
只留下青年一個人站在那里,徒留諷刺的微笑。
在顧家大宅的另一個地方,主控室的屏幕上播放走廊上發生的一切。
顧家的主人隨意地坐在那里,微笑著看向自己忠心的小管家,「小遇覺得我為六月找來的這份禮物怎麼樣呢?」
很低沉的嗓音,與平時無異,可時遇卻覺得有些冷汗涔涔,他試探性的回答到「夏小公子天真的很可愛。」……
男人冷冷的哼了一句,「我看他是愚蠢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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