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我想找機會跟南曉紅說上話,正要跟出會議室,錢芳叫住了我,說︰「朱副總,你還急著去哪兒?還有事呢,要交接!」似乎她看穿我心思,眼神既有些驕橫,又有些嘲弄
我立即停下來,听從錢芳後面的安排事實上,此時我急于要去見南曉紅也是下下策,十分愚蠢葉老板還在場呢,錢芳就在他身邊,我豈可棄主dm
暗罵自己︰真傻啊這也是朱狗根的腦子嗎?
還進行了另外一個小議題,我們幾位副總跟鄧文峻在一起互相進行了工作溝通餃接葉老板和錢芳都在听取匯報鄧文峻介紹情況說,村民偷搶鐵礦石越來越猖獗,形勢很嚴峻,鐵礦制止起來困難重重,屢禁不止葉老板指示我說︰你的首要任務,就是解決這個問題
我趕緊點頭,深感責任重大但我覺得,這應該不是太困難葉老板用我來治理這種亂象,可謂人盡其才,正合適我一點不覺得大材小用,葉老板有用人之明
任命的全部程序結束了,名正言順成了鐵礦副總,我還是感到非忱喜這就好比我以前滿身邋遢,衣不蔽體,忽然之間穿上體面漂亮的衣裳,感覺非陳鮮
但這種新鮮感並不持久,或說我在享受這種感覺時,心思就已經飛到南曉紅身影上了長時間的思念,現在終于見到她,忍不住急切地想跟她敘敘在葉老板和錢芳離開會議室後,我就跑出了會議室,我的南曉紅下山去了
整個辦公樓上上下下我都找了一遍,跟玩人間蒸發的游戲一樣,忽然之間不見南曉紅心情沮喪之極,心想只有等下次股東大會了
只有磨腦殼他們幾個還在樓下,抽煙聊天,我加入進去問道︰
「老板他們呢?」
磨腦殼卻說︰「狗根,你是鐵礦副總了,恭喜啊該怎麼叫艾叫狗總?這樣叫好听嗎?不好听,那怎麼叫翱你這個名字吧,古里古怪的就叫你狗總吧,你不會介意吧?」
沒辦法,父親取的名字幾乎遭了普天下的鄙視
我受之泰然,說︰「沒關系,你怎麼叫都沒關系葉老板他們是下山去了?」
「哦,鄧總說現在生產不錯,老板他們到礦區巡看去了,生產形勢錢芳不讓我們跟著」
「其他股東呢?他們也都去了嗎?」
我的意思是想知道南曉紅是不是也跟去了
「國資委的人下山了,像是在生誰的氣,他以為還是國資委來企業任命什麼官,可以說三道四這是法治社會,是要靠股份來說話的,二股東就只能說二股東的話,還想否決對副總的任命狗根,你就站到他面前去,看看你怎麼就做不了副總!」
「他說的也不錯我才不在乎其他股東呢?」
「那女人是胡恩老婆吧?跟葉老板打了招呼也下山了其他股東都跟葉老板一起過去了那女人真是漂亮,我記得以前在哪里見過她我記得她好像是胡恩老婆是不是胡恩老婆你應該曉得呀」磨腦殼歪著腦袋說,大約覺得他的話合乎邏輯,臉上露出得意神情
我的心也好像立即沉下山去了,情緒低迷,連跟南曉紅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抓住還得回答磨腦殼愚蠢的問題我想我應該回答說不是,這不是從事實角度上,而是從我個人情感上來回答的「不是,她不是胡恩的老婆」
「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大波妹叫什麼,哦對了,辛欣,辛欣是他老婆我見過的,風騷得很,那真是叫人見了就想上」磨腦殼一拍腦袋,「胡恩那家伙,死了也值了個子小小的,做盡風流事,在他手里過的女孩個個都有模有樣的狗總,胡恩這手段,才叫做功夫」
原來磨腦殼根本不是悶騷型,一有機會就聯想翩翩發大話
我茫然望著下山的公路,故意問道︰
「那怎麼她會是股東呢?」
「那就不清楚了我們這種人只管做事,不帶耳朵的」
他這樣一說,就顯得我愛打听
我便轉移話題說︰「鐵礦石漲價了,葉老板這時候拿住鐵礦,真是厲害,我佩服他,崇拜他」
磨腦殼說︰「那是當然,不然抓不住生意的機會,能夠做得了那麼大的老板麼」
我只有隨磨腦殼一起等候葉老板他們回來,繼續閑聊
沒過多久,前面公路上來了一個車隊,葉老板和錢芳與其他股東都回來了錢芳在那個男人堆里顯得鶴立雞群,宛如仙女,貼近著葉老板婀娜多姿走來,這個在金錢大鱷中如魚得水的性感尤物,其扭胯的勁兒顯示了她將身邊人一個個弄得人仰馬翻的能量不知她說了什麼話,把那些股東們逗得哈哈大笑
我們一起在食堂吃午飯葉老板沒說喝酒,大家也就沒有喝酒很快就吃完了飯,葉老板有急事要趕回去臨上車時,葉老板揮手將我招到身邊,說道︰
「我叫你到這個崗位上,不是要你大打出手,但是如果需要這麼做,那也是沒辦法的你是有頭腦的人我現在需要你這樣的人到這個崗位上,發揮你的才干」
「請放心,老板!」我滿懷信心保證說
錢芳走過我身邊,留下一股過重的香水味,但聞起來很舒服她拽住葉老板胳膊扶他上車,然後往里推了推,她跟著彎腰進去了,媚態說道︰「老板,你就放心好啦,朱副總也不是只為你一個股東工作的,還有其他股東呢」
我心里一驚,錢芳的話有所指,而且就是暗指南曉紅和我之間的某種關系她是在會議室從我和南曉紅的眼神中看出了名堂,還是早就了解底細,不得而知我將她的長裙裙邊牽進車里,將車門關上,目送車子遠去
很久,我都在咀嚼葉老板和錢芳說過的話
剩下半天鐵礦沒安排我的工作,鄧文峻讓我先休整一下
鐵礦辦公室為我安排了一套面積小又十分簡陋的房子,辦公室已經派人給清理過了,倒也干淨起居用具都一應俱全我連換洗衣服都沒帶來,便到礦上先支用了兩千塊錢,然後找了礦部的一輛皮卡到鎮上去買一些衣服鐵礦離雞冠山鎮上有十多公里,還都是給大車壓出來的坑坑窪窪的山路,我回到鐵礦時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我將衣服拿到宿舍後就出來了
夕陽西下,大山里只有鐵礦孤零零一棟辦公樓,和五棟低矮的宿舍樓,遠處山坳里才見幾處農戶的裊裊炊煙,在夕照下顯得非常漂亮,神秘而幽靜只是我遠離城市喧囂還是有些不適應,巨大的空間感使我心里覺得特別孤單
來到了食堂,吃飯的人不多宿舍樓絕大部分空置,搬遷到鎮上或進城去了,工作人員大多回家,只有稀稀拉拉十五六個人吃飯
但是,我剛進食堂走了幾步,一下愣住了,在角落里默默單獨吃飯的一個人,正是南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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