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看著他強裝穩重的小臉兒。這人估計是個江湖騙子吧?哼,管他呢!我邁步出門。
「傻丫頭,你去哪兒啊?」小胖子問道。
「你說誰傻呢?看你小不與你一般見識,別沒大沒小的!」
我扭頭看向小胖子,可他卻一直背對著我。
「沒救!」小胖子輕聲說道,放下暗無塵的手起身走到一旁淨手。
「不!」碧柔哭倒在暗無塵身前,一屋子的人個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呆立在原地,心中不禁泛酸。他死了,我就自在了,可是為什麼我會有些不忍呢?
「除非我沒來!」小胖子慢悠悠地吐出後半截話。
我暈!這口氣喘得可夠長的。
眾人松了口氣,齊刷刷地看向小胖子,動作熟練地從藥箱中取出三只銀針插在暗無塵的頸部,虎口和薄唇上。
不久暗無塵發出輕微地呼痛聲,一雙有著深邃的眸子緩緩睜開。
「醒了!哥!哥!你看看我啊,我是碧柔!」
「呵,中了苗疆的暖春還能活著的只你一人!小子,你日後有福咯!」小胖子笑嘻嘻道。
小子!這小東西不要命啦?這會兒是暗無塵不能動,倘若能動的話,還不把他當湯圓給煮了?
「呵,我的命還不至于這麼短!」暗無塵拔掉身上的銀針扔到地上,眼神略帶疲態。
「可這暖春偏喜歡在秋季發作,你能挺得過嗎?」
「能!」暗無塵自信道。
「為什麼?他們是騙了我!他們說你會好的!」碧柔哭喊道。
暗無塵憐惜地擦去碧柔的淚水,「會好的!會好的!」
我緩緩地退出房門,心里突然倍感輕松!又不禁自嘲地搖搖頭,哎,他好了還不是會繼續整我,我樂得什麼勁兒啊?
「你是新媳婦兒?」
我回身看見小胖子竟一直跟著我。
「是,怎麼了?」我反問道。
「就這身打扮?」小胖子不禁皺眉。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嗯,是舊了些,但也不至于很像下人吧?
「你管我呢?小屁孩!」我白了他一眼,這孩子還沒長相那麼可愛。
小胖子看著我笑笑,沒說話,反倒是我不知怎麼的身體突然奇癢難忍。我難受地抓撓,小胖子越小越歡,「你做了什麼?」
「叫我王博春小屁孩?有你苦頭吃嘍!」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不行,一會兒我這皮飛抓破了不可!
「叫爺爺!」小胖子一努嘴道。
什麼?這孩子多說也就**歲,叫弟弟都多余呢,還叫爺爺?
哎喲!癢啊!怎麼辦啊!
「叫不叫?」小胖子一副自在的表情。
我心一橫,我絕對不能像惡勢力屈服!可是……「爺爺!你饒了我吧!」
「呵呵!乖!」小胖子開心道,伸手在我的腰間取下一只銀針來。
我目瞪口呆的撫著臉,不癢了!這麼邪!不知道有沒有破相啊!
「你會戲法哦?」
小胖子看白痴一樣的看了我一眼,「臉蛋兒還成,腦子壞了!壞了!」
我看著他得意的臉,真想跟他來寫極其特別不文明的言語,可是看看他手中的明晃晃地銀針,我只能吞了吞口水作罷。
「你似乎很不服氣?」小胖子仰臉問道。
「嗯,還好!」我盡可能地說得含蓄些,不然沒準兒這孩子一下子把我扎瞎了呢!
「老夫,已經一百歲了,你說該不該叫我聲爺爺?」
「該!」我朗聲道。
該你個死人頭,騙我?想當初我活在現代那會兒,二十三長得像三十二似地,一百歲了臉上連個細紋都沒有,跟我玩進化論嗎?
「你還是不信,這樣也好,你若不信,明日午時在月園等我便可見真假了!」
「月園?你也知道?」這碧柔不是說這月園只有暗無塵一人進得嗎?
「月園!月圓!九日朝歌攏碧蓮,百日晚景拂柳眠!」
小胖子嘟囔著我听不懂的詩飛身而起,一雙赤著地肉腳踩過我的頭頂。
「哎喲!」我捂著頭頂叫道。這得什麼輕工啊?怎麼還得踩人玩?
再說,我是人,拿我當百米跨欄嗎?
我埋怨著看向小胖子消失的方向,‘九日朝歌攏碧蓮,百日晚景拂柳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拂柳……拂柳……指的是我嗎?
「小葉!給我打水,我要梳洗!」我掀開被子坐起身,打了個哈欠道。
「小姐您這麼早起?」小葉驚訝地看著我,好像盯著外星生物。
「很早嗎?」我看了眼窗外的陽光,這怎麼也得有十點多了吧?「難道你家小姐我平日里起得很晚嗎?」
我江小湖一向是早睡早起的!
「小姐,您今天要比往日早起了一個時辰呢!」
一個時辰?倆小時?不是吧!
「嘖,破孩子!話這麼多,去去去,打盆水來!」明顯地諷刺我嘛,還當我听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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