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矛——我ri,這麼猛!」靠在土包上的黎山河驚得瞪大了雙眼,這麼壯實的大活人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干尸,突出的眼珠子就那麼瞪著。黎山河心里瞬間升起一陣冷寒,仿若那血神矛扎在自己身上。
「那秦大公子要找的指定就是這個什麼血神矛了黎山河驚異地看著血肉模糊的「詐尸鬼」,只見他踉蹌著身體將插入壯漢身體的血神矛抽將出來。
「詐尸鬼」是模尸鬼對戰場上受傷裝死士兵的統稱,也是模尸鬼最憎恨的人,這些家伙,會突如其來的在你背後下yin刀。想不到今天竟讓秦大少他們踫到,而且這詐尸鬼還真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鬼,握在他手中的那個血神矛,更是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老子今天到要看看這血神矛花落誰家!」黎山河思忖間,秦仁劍已帥眾壯漢將「詐尸鬼」圍起來,不過看著那已經變成干尸的同伴,壯漢們心里也個個生出膽怯,只是圍著,半天也沒有一個人敢冒然上前。
「詐尸鬼」似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殺神,眾人的膽怯也給他留出振作時間。雖血肉模糊不chengren樣,但噴she著血焰的眼神中盡是騰騰的殺氣,此刻的他,氣勢如虹蔚然屹立在眾壯漢的包圍之中。而那些平ri里飛揚跋扈的壯漢此時卻如髏鼠般個個篩糠打顫,只能仗著人多僵持著。
「那,那就是血神矛?」秦仁劍避開「詐尸鬼」的眼神,顫聲詢問邊上的那個壯漢。
「應該吧,應該就是血神矛壯漢眼楮盯著「詐尸鬼」手上的兵器,哆哆嗦嗦的說道︰「傳聞血神矛長丈八,通體血紅,矛頭是一個龍頭,矛刃彎曲如蛇信,刃尖分叉成兩個刃尖,而且死在血神矛下的人都如同吸干血肉干尸說著,壯漢再度看了看平時一起喝酒逛窯子,而如今已經變成干尸的同伴,心底寒氣再起。在那個同伴周圍,視線可及的那片尸體也個個也全是干尸!
「只要是血神矛就好!」秦仁劍強壓著心里的恐懼,粉白的小臉兒因為激動加恐懼的緣故變成了絳紫se。血神矛,就等于自己將來在秦王府的地位,甚至是在整個皇城中的地位,只要得到它,還有誰敢在背後議論本公子!
「給我殺了他!每人賞銀五百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個時候,血神矛就在眼前,皇城的好ri子就在眼前,可不能吝嗇這點賞銀,更何況那個護衛的慘死已經讓手下這幫護衛產生退縮之心,自己想要奪得血神矛,必須重賞這幫護衛。
金錢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的,七名護衛眼神交錯,貪婪代替了恐懼,躲閃變成的勇猛。仗著人多勢眾竟一步步縮小了包圍圈,一個個的眼神中冒著凶光,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腳下踏著干尸,一步步向「詐尸鬼」靠攏。
「殺!——殺!」
七名護衛驟然揮起長刀,同時砍向「詐尸鬼」,速度極快的長刀的發出呼呼的破空之聲,齊齊落在「詐尸鬼」身上,或劈在肩上、或劈在頭上、或穿過胸膛——
似乎並不避讓,更似沒有疼痛,任憑汩汩鮮血從傷口中流出,「詐尸鬼」一個反手像捏小雞一般抓住那個持刀穿透自己胸膛的護衛,手中的血神斷矛直接插進護衛的身體,一瞬間,那護衛便如同漏氣的皮球,瞬間干癟下去,變成一具干尸。
剩下的六名護衛頓時驚慌,忙不失迭的抽回長刀。
「詐尸鬼」似乎並沒有因為他們的退縮而放棄反擊,他知道這幫窮凶極惡的家伙不達到目的,是決對不會放過他的,而他也絕對不會將手中的血神矛拱手相送。他一個跨步抓住另一護衛,「啊——!」撕心裂肺的嚎叫在尸山血海的上空回蕩開來,毛骨悚然的寒意令那個壯漢頓時失魂落魄,一時間竟連逃命的本能也喪失了,呆呆的瞪著驚恐的雙眼眼瞅著血神矛插進自己的身體,渾身的血液如決堤的洪水般流進血神矛。又是一具干尸!
看著瞬間倒下的兩個同伴,剩下的護衛齊齊後退,生怕下一具干尸就是自己。那「詐尸鬼」掃過來的眼神,像一把把穿透心髒的利劍,令他們完全喪失了戰斗力!
秦仁劍更是慌得六神無主,從沒吃過大虧的他,萬萬也想不到自己jing挑細選出的八個護衛,今天這麼無能,這「詐尸鬼」簡直太凶悍!可貪婪念頭還是佔據上風,有錢能使鬼推磨,錢!我有的是錢,就算把所有的錢都砸在這兒,我今天也要把血神矛磕下來,砸,豁出去了,我今天就狠狠的砸死你!
「一定要殺了他,砍掉他的腦袋,每人賞銀一千兩!」秦仁劍自己也撿起地上的一把長刀,咬著顫抖的牙發狠的往前邁了一步。
可他身前的護衛並沒有被他的一千兩賞銀打動,顯然如此的殘暴的殺戮,讓他們膽寒心悸。畢竟,有錢賺沒命花,是非常不劃算的。
「媽的!一群混蛋!沒看到他受傷了嗎?上,給我一起上!」護衛們仍舊像木樁般站在原地。「上啊,殺了他賞銀——不,賞黃金一千兩!即便戰死我也養你們全家!」秦仁劍聲嘶力竭的高喊著,他要將這些護衛從深度的恐懼中喚醒。
一千兩黃金,足夠他們舒舒服服的過上好幾輩子!即便是死,一家老小也跟著享福了,值嗎?似乎是值,太值了!
剩下的五名護衛互相交換著眼神,彼此的目光中都泛起了金燦燦的光芒,不怕了?黃金還真能壯膽呀!他們同時揮了揮手中的長刀,向同伴表明了自己的決心。上,就算死了這輩子也值了!再看秦仁劍,竟然也揮起了長刀,堅定的跟在他們身後,肯定的再次說道︰「賞金一千兩,包養全家!」。值了,上!
「殺——!」
幾乎是同時,五支的長刀分別砍在「詐尸鬼」的頭頂、胸口、肩頭——
同樣的不避讓,同樣的簡單直接。血神矛從一個護衛的身體里拔出,隨即插進下一個護衛的身體,眼瞅著四個壯碩的身體一個接一個的變成了四具干尸。
最後的那個護衛瘋狂的揮舞著長刀,死是必然了,但他似乎忘記了恐懼,不是忘記而是根本顧不上、來不及恐懼了。可就在血神矛刺進他身體的同時,他的長刀竟「卡」的一聲將「詐尸鬼」的手臂砍齊肩砍斷。
血神矛帶著一支斷臂依舊在護衛的身體里吞噬著洶涌的血流,又一具干尸橫臥在「詐尸鬼」腳下。而此時的「詐尸鬼」一下子失去了先前的勇猛,全身顫抖,左搖右晃,幾個趔趄後,竟然躺倒在干尸之上。
完全蒙了的秦仁劍,依舊站在原地,半天才從噩夢中驚醒,五個彪悍的護衛就這麼完了!再看那「詐尸鬼」,全身鮮血汩汩奔流,一雙不甘的眼楮狠狠的瞪著他,從嘴里冒出的血泡可以看出他還一息尚存。
秦仁劍遠遠地用長刀試探著在「詐尸鬼」身上捅了一刀,沒有任何反應,再捅,依舊是毫無反抗的征兆。秦仁劍這才壯著膽子,向前蹭了兩步,用長刀把插在干尸上的血神矛挑到身邊。再看「詐尸鬼」,那雙圓睜的怒目一點點的失去了生機。
身後傳來一串踢踏的腳步聲,一個身影遮住了夕陽的那抹光亮——
「啊——鬼——」秦仁劍汗毛倒豎,本已濕透冰涼的後背再次涌出一股熱浪,連帶著肚里幾天的存貨,一下子噴將而出。
黎山河一掌推開擋在眼前的秦大少,一把抄起血神矛,捧在眼前仔細的端詳起來。
一身惡臭癱軟如泥的秦仁劍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一切,長長呼出一口惡氣,有氣無力的對黎山河問道︰「兄弟,那家伙死了?真的死了?」
黎山河手捧著沾滿鮮血的血神矛,從鼻子里哼了一下,轉身就要離開。秦仁劍一見頓時心頭冒火,「放下!敢動我的東西,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哪還顧得上一褲子的屎尿竟一竄而起,橫在了黎山河的身前。
兩人怒目而視,黎山河毫不示弱,抬手將血神矛刺向他的胸口,鋒利的刀點只差一絲即將刺進秦仁劍身體的時,黎山河停住了,可秦仁劍卻像被刺中心口一般,嚎叫著,轟然倒地。他是被血神矛的神威給嚇的!
「呵呵,嚇死你,就你,沒見過詐尸鬼吧,告訴你,你爺爺我見多了。算你命好,今個我心情好,不開殺戒,放你一條生路。不過這寶貝是我的了,哼,他本來就該是我的!」
為了血神矛,自己帶來的八個護衛變成了干尸,秦仁劍不能猶豫了,看著黎山河轉身要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從哪來的那股勇氣,伸手抄起掉在干尸身上的長刀,一跺腳蹭的竄了起來。
不拿到血神矛,回家怎麼跟老爹交代?反正「詐尸鬼」已經真的死了,就憑眼前你個ru臭未干的小毛孩,還敢從我嘴里搶食!
「元素凝形,入府之境!」秦仁劍揚起長刀,刀鋒上附著一層淡淡的金se光芒,幾步追上黎山河,拼盡全力狠狠的向黎山河頭頂砍去。
說時遲,那時快,「嗖、嗖、嗖」三道綠幽幽的光絲就在長刀即將落下前的一剎那,she進了秦仁劍的身體,高高舉在黎山河頭頂的長刀頓時像斷線的風箏,伴隨著??的金鐵交鳴聲掉在地上,秦仁劍也如同死狗一樣癱軟在地上。
「狗ri的,還敢yin我!」黎山河冷著臉,將血神斷矛抵在秦仁劍胸口,「信不信老子殺了你丫的!」
看著殺氣騰騰的黎山河,尤其是那血神斷矛,秦仁劍頓時渾身發毛,加上剛剛不知道中了什麼毒,更是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來,連連告饒︰「你不能殺我,我是秦王府的小少爺,只要你不殺我,我保你榮華富貴——」
啪!黎山河指著秦仁劍粉白的臉蛋兒就是一巴掌,頓時血紅se的巴掌印就冒了起來,「我榮你妹!再聒噪,老子真殺了你!」
秦仁劍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苦,從小到大,還沒人敢打自己,一股火氣從心頭升起。卻是不敢再吱聲,他真不敢懷疑眼前這混蛋會不會殺自己,只能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這混蛋。
其實,黎山河也不敢肆無忌憚的殺了秦仁劍,就這一會兒,這四周不知道已經聚集了多少模尸鬼,只是現在這里是黎山河的地盤,他們不敢破壞規矩,這才沒有現身,如果此時殺了秦仁劍,秦王府發飆,只怕南秦定然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搶點兒東西,應該還不至于讓秦王府追殺的,只是近期要找個藏身之處才行。
盤算之下,黎山河極快的將秦仁劍身上模了個干干淨淨,七七八八的東西還不少,還有幾張數額不小的銀票,雖然還抵不上銀se長槍,不過也算是一次大收獲,趕緊揣進懷里。
黎山河也不忘將秦仁劍帶來的幾個護衛‘洗劫’一空,只不過這些護衛就比較窮了,盡是些碎銀子,當然,賊走不空,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所以黎山河將這些碎銀盡數收下。
嗯——還有一個‘詐尸鬼’,這麼凶猛的詐尸鬼,應該有點兒好東西。
顧不得‘詐尸鬼’先前神威給自己的震撼,黎山河硬著頭皮在血肉模糊的‘詐尸鬼’身上模索起來,時不時掏出一點兒碎銀。
不過,在‘詐尸鬼’貼身處,黎山河模到了一件東西,一卷類似羊皮的東西。
「什麼東西?」黎山河捧著‘羊皮卷’,好在先前那些護衛並沒有砍到這‘羊皮卷’,只是表面上沾著不少血跡。
藏的這麼嚴實,應該是個好東西!這是黎山河總結的經驗,即使是自己,也是將最好的東西揣在最里面,踏實!
也管不了那麼多,將‘羊皮卷’揣進懷里,找了片軟甲將斷矛包好捆在腰上,撿起先前某個貪心護衛拔出的銀se長槍,一溜煙兒消失在暮se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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