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憐了趙小寶,剛覺得被按得舒服,他老子就那麼直直地沖了進來。要說怎麼滴,軍人出身的人都行事果斷,連在床上都是這德性。至少給咱小寶貝打聲招呼啊,他不,他偏偏要趁著趙小寶最愜意地眯眼輕哼的時候進來。
趙小寶半張著嘴,喊了句,「別……」
想說別急來著,趙鑫卻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好在前戲做得還算充足,疼固然有,卻不至于撕心裂肺。尚在趙小寶的承受範圍之內,只是姿勢,趙小寶執拗地拱起腰,一定要歪過頭來看趙鑫。趙鑫用力頂他一下,他便又承受不住地趴了下去。
可他就是不放棄,趴下再撐著爬起來,反而便宜了他老子,這小孩在體位上真的不能再配合了。
趙鑫半含著趙小寶的唇舌,模糊著問,「非要看著我嗎?」
知子莫若父啊!
趙小寶親著他老子,一雙烏溜溜的眼楮轉了轉。趙鑫這才發現自己可能真是急了,正對著他的眼里蒙著霧氣呢。
「我輕點兒?」
「不要!讓我看著你……要,啊……看著你。」趙小寶斷斷續續地說完,目光堅定地看著趙鑫。
趙鑫抵不住趙小寶的執著,抱著他轉了個身。
趙小寶終于如願以償,勾著唇角,看著身上的人。他伸出手去模趙鑫的眉眼,夜盲癥的癥狀就是視力模糊,尤其是晚上。哪怕有燈光照射,也無法像白天那樣瞧得清楚。而趙小寶在這一刻特別地想看清楚趙鑫。
這是趙小寶長久以來的期待,他總是想看到他老子摘下那層虛偽的外表之後是什麼模樣。不是為了替溫恆遠贖罪,也不是為了所謂的監護人的責任,只為了他就是趙小寶,就是他趙鑫想要的人,僅為此。
他想要這個男人最真,哪怕只一小會兒。
手指在趙鑫的臉上停留了一小會兒,趙小寶覺得特別地滿足。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他能感觸到趙鑫微抿起的冷冽唇角,因為壓抑不住的j□j而呼出的粗重喘息,還有額上那層薄薄的汗珠……
這樣的趙小寶給趙鑫一種錯覺,好像這一場j□j里,沉溺的人只有自己。唯有更凶猛地進入和抽出才能讓他甩開這樣的錯覺。趙小寶便在這種攻勢之下,漸漸迷失地只剩下了誘人細密的呻/吟聲。
趙小寶被趙鑫動作溫柔地放進浴缸里的時候,已經懶得指頭都不肯動了。他眯著眼趴在浴缸邊沿上,將剩下的一切交給趙鑫料理。這不是趙鑫第一次給趙小寶洗澡。但之前無數次都比不上這一次,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感覺。
趙小寶喜歡這樣親密無間地依賴著趙鑫,而不是像之前那樣,會害怕自己說穿了身世,唯一的一層淺薄的父子關系也將不復存在。他生來把血緣關系看得淺薄,只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維系兩個人的聯系。
于趙鑫,趙小寶想不到其他的聯系,唯有這一種,才能夠一生一世相聯系,可以不被切斷的濃于血緣的聯系。
趙鑫很認真地幫趙小寶擦洗著後背,後背上還有趙小寶跟之前那人扭打時留下的紫痕。當然,更多的是趙鑫自己種下來的朵朵痕跡。與在床上時的做派完全不同,趙鑫下了床搖身一變,再度回歸那個最溫柔最寵溺的父親。對于趙小寶的一切,趙鑫習慣了親力親為,給趙小寶洗澡反而成了事後閑淡愜意的享受。他洗得很細致,這幾年來都無法坦然面對的身子就在他懷里,他待之若珍寶。
洗完後,趙小寶不肯繼續留在這里,趙鑫心情好地慣著他,帶著他回家。
回到家,趙小寶便拉著趙鑫跟他一起睡,像小時候那樣兩只手臂鎖住趙鑫的手臂,勒得緊緊的。就這樣睡了一晚,直睡到趙鑫的手機在桌上震了兩個小時把趙小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電話……接啊。」趙小寶迷迷糊糊地咕噥了一句。頗是埋怨的語氣,把他吵醒了啊,他氣性大著呢。
趙鑫低頭笑望著趙小寶,無奈又寵溺,俯去,在趙小寶的唇上吸了一下,輕聲調侃,「那你別夾的這麼緊。」
「唔。」趙小寶睜開眼,發現自己兩只手正緊緊地夾著他老子的大腿。到底是什麼時候從抱胳膊變成了抱大腿,趙小寶真的不知道。他睡覺一向是不老實的,天才曉得他老子這幾年每晚要起床給他蓋多少次被子。
趙小寶趴在床上揉眼楮,听見趙鑫的電話還在桌上鍥而不舍地響著,催他說,「你有事兒就先走。我等下也要出去的。」
趙鑫並未立刻起身。一是腿麻,二是反正電話也響了兩個小時,再多響幾分鐘也無妨。他撥弄著趙小寶睡得翹起的一縷頭發,關切道,「出去做什麼?有什麼事情我替你去辦,今天就在家里休息一天。」
「不用你管啦。」趙小寶一口拒絕了趙鑫的好意,「我最近視力不好,想去配一副眼鏡。而且後面很疼,去拿點兒藥。你不要管啦,這種事情你跟著去很丟人的!難道要我告訴醫生這是我爸干的嗎!」
「咳……」趙鑫模著鼻子,臉上浮現出少有的尷尬。
可真舍不得小孩自己出去亂跑,遂商量著,「配眼鏡過幾天我陪你去。藥我等下買回來行不?」
趙小寶擰著臉跟他老子對峙,不肯答應。
趙鑫不管他,任他趴在床上耍脾氣,自己則是起身去接電話。
等趙鑫接完電話過來,趙小寶還在慪氣。加之趙鑫確實是公事在身,不得不遂了趙小寶的意。他走向衣櫃,給兩個人挑衣服,先給趙小寶挑了一身,拿過來放在床邊,才開始料理自己的。
「等下吃完飯才能出去。讓你五叔送你過去,不要到處亂跑,晚上想吃什麼跟張嫂說,這幾天就不要在外面亂吃東西了。我今晚盡量早點兒回來。」一連串的囑咐讓趙鑫自己都頭大。自打養了兒子,他總覺得自己越來越婆婆媽媽,越發地嘮叨。
他系著扣子,轉身過來看趴在床上笑得唇角抹了蜜一般的趙小寶,佯怒道,「我說的都听見沒有?」
「羅里吧嗦的!」趙小寶裝作不領情的樣子,卻歪過頭對著牆傻笑起來。抖動的肩膀泄露了他的歡快心情,讓趙鑫忍俊不禁。他不再說什麼,只在出門前囑咐了張嫂這幾天做飯清淡為主。
趙小寶等趙鑫走了半個小時之後才從床上爬起來。他先回了自己的房間,從抽屜里找了藥膏給自己後面受傷的小/穴上藥。他並不是多麼細致的人,說是上藥,其實就是隨便抹了抹。抹完了,他就穿上趙鑫給他挑好的衣服離開家。沒吃午飯,也沒喊五叔送他,他自己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溜出去的。
中途趙鑫給他打電話,他便在電話里謊稱跟五叔一起。說起來,這是趙小寶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跟趙鑫說謊。趙鑫卻篤信不疑,囑咐趙小寶辦完事兒就快些回家,他大概晚上九點鐘就能夠到家。
趙小寶應著是,掛了電話,不耐煩地催促在一旁站著的工作人員,「到底還要等多久才能辦好?」
「很快就好。只是您的監護權最終轉移還需要被轉移之後的代理人的簽字蓋章。換句話說,必須由您的新監護人陪同您來辦理這項手續。」
趙小寶眉頭皺起來,頗為不悅,「你的意思是我今天白來了?」
「也不是。」工作人員急忙跟這位脾氣明顯不好,又一身是傷痕的小爺解釋,「驗傷報告我們已經提交了,取證工作也做好了。當然你如果能夠再提供更多的證據再好不過,下一步審批過後,應該就能夠達成轉移。」
「嗯。」趙小寶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過了六點的下班時間兩個小時。他也不再為難這些人,道了聲謝,便提起自己來時帶來的文件夾閃人。走到門口時,看見五叔的車停在那里,趙小寶一陣心虛。
沒讓五叔一起來是因為趙小寶覺得尷尬。他是不介意別人知道他跟他老子有一腿的,可讓五叔知道了他覺得不光彩。不然有五叔在,監護權轉移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在五叔眼里,這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趙小寶磨磨蹭蹭地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心虛地臉色發白。
「辦好了?」
听見五叔問話,趙小寶皺著小臉,尷尬地搖了搖頭。
「就知道不會給你辦。」五叔沒好氣地甩了趙小寶一個眼刀,說的話完全沒給趙小寶留面子,「你以為你爸這些年白混的。就這些小魚小蝦的,哪個敢把趙王爺的兒子隨隨便便地送人?你以為多簡單的,還躲著我來整?」
「你出面也不成?」趙小寶遲疑著問了一句。
五叔發動車子,看趙小寶糾結成一團的小臉,嘆著氣道,「誰出面都不成。等著先跟你老子對薄公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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