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醫 第九章 送功勞

作者 ︰ 抽煙的魚兒呀

徐然喝著對田老三說︰「先別蓋了,你對著老太太的嘴吹氣,快點過來

「吹氣?」田老三一愣。

徐然按住老太太的胸腔,說︰「對,我按一下,你就吹一下,盡量保持均勻

徐然說著用力一按,田老三急忙對著老太太的嘴吹氣。李武奇怪的看著這種新型的治療方法,這一不用針灸,二不用藥石,李武甚至有點懷疑徐然是不是江湖騙子。

誰想到幾次之後,老太太居然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有些渾濁的雙眼也睜開了。

「娘,娘,您醒了,太好了,我娘醒了

田老三一看到老娘醒了,頓時高興的大喊。老太太咳嗽了兩聲,順了順氣,喃喃說︰「兒呀,我這是怎麼了?腦袋怎麼昏昏沉沉的?」

「娘,您得了重病,多虧了這位徐大人,是徐大人救了咱一家的命」

田老三將自己賣女兒的時候遇到徐然之後的經過,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說著說著眼淚又出來了。

老太太听說田老三去賣孫女,氣得差點又要暈過去,指著田老三罵道︰「你這個不孝子,娘一大把年紀了,死就死了,你怎麼忍心把你的親閨女都賣了,若不是遇到徐大人,娘就是死了,做鬼都不得安生

說著就要下床給徐然磕頭,是徐然救了他們一家。

徐然忙按住了老太太,道︰「這不是遇到我了嗎?老大娘別著急,你的身體剛剛恢復,不便過多運動

「田老三,我且問你,別人家都燒木炭,為何你們家呃不對,你們村子怎麼都有人燒煤?」

田老三撓了撓腦袋說︰「那些黑疙瘩叫煤呀,我們不知道。就是去年打井的時候,水沒挖出來,挖出來的全是黑疙瘩。因為挖井還死了狗蛋和黑娃,他們死的時候也奇怪,全身沒一點的傷痕,就那麼直挺挺的死了。後來里正報了官府,官府查了很久也沒查出什麼。就請了胡大仙來看,胡大仙說這井里住著一個黑山老妖,專吸人魂魄,狗蛋和黑娃就是被黑山老妖吸走了魂魄

「胡大仙就在井口做了法事,為此村里還捐出了十幾貫錢,給大仙打發老妖。過完年的時候,村里幾個小孩撿了幾個黑疙瘩在那燒著玩,誰知道火很旺,比木炭都好使。剛開始沒人敢挖,只是今年倒chun寒,老母腿上有寒疾,咱們農家人買不起木炭,所以我就在前幾天偷偷挖了一點

「可能是村里的人照顧我家老母親的時候,看見這煤好使,這兩天也跟著去挖了吧田老三說到這里忽然睜大了眼楮,一臉駭然的說,「該不會是驚動了那老妖,老妖過來要把我娘的魂收走吧?」

「哪里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老妖徐然不屑的道,「這種煤確實很好用,還是無煙煤,品質上乘,只是這種東西燃燒起來有毒氣,我們叫它一氧化碳,你母親就是一氧化碳中毒,沒什麼事,通通風就好了

還在田老三半信半疑的時候,里正舉著火把喘著粗氣,跑了回來,到了徐然面前,就跪下來磕頭,邊磕頭還邊說︰「徐大人,不對徐神仙,您真是活神仙呀,按照您的吩咐,那些昏倒的人都醒過來了,有兩個小伙子都能下床走路了您真是上天派來救我們的活神仙呀,我代表全村的人給您老磕頭了

徐然不過不到二十歲,那里正已經快五十了,給他當爹都行了,徐然哪里受得起。急忙將里正攙扶了起來,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里正大人不必在意。只是」

徐然壓得聲音說︰「剛才我已經听田老三講了這些黑疙瘩的來源,反正現在已經開chun,不要讓村民再接近了

里正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說︰「徐大人請放心,就算您不說,恐怕也沒人敢在去那里了。大人,是不是那個老妖出來作怪?」

徐然啞然失笑,道︰「不是老妖,只是一種自然現象,你只需不要讓任何人接近便好,明ri上報官府只說瘟疫便好,我還有事要去大同府,待我回來後,再來詳細的告訴你

馬車駛出三里溝,徐然和李武看著身後的火把長龍,村民們看著馬車走遠,卻依然在村口跪拜。

「徐醫官可算是解救一方百姓如水火之中呀,若不是徐醫官,今夜之後,不知道這村子中還能剩下幾人

徐然笑著說︰「李大哥說笑了,這明明是李大哥洞察百姓疾苦,半道上硬拉著小弟去村子看看,才將一場瘟疫化為無形

李武一愣,瞬間明白過來,這徐然很明顯是把這麼大的一個功勞送給自己。雖說錦衣衛不管地方政務,但是功勞誰會嫌礙事,這麼大的一個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將一場瘟疫扼殺在萌芽之中的大功勞,說不定可以讓李武直接升上一級。

「徐老弟這話說得愚兄實在是汗顏呀,什麼都不說了,你這個兄弟我李武交定了

有個這個大功勞做鋪墊,兩人的關系瞬間上升到莫逆之交的地步,兩人在車廂中越聊越起勁,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若不是已是深夜趕路,條件實在是有限,李武恐怕就要拉著徐然燒黃紙,砍雞頭拜把兄弟了。

聊了半宿,徐然的體力不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模模糊糊只記得馬車停了四次,換了八匹馬,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被李武叫醒。

下了馬車一看,這已經到了大同府的地界上,這算是歇息的最後一個驛站。一個管丞打著哈欠出來,剛剛想張嘴問。

李武跳下馬車,將腰間的令牌一亮,道︰「錦衣衛辦事,十萬火急,快點換馬,準備些吃食,快去

那個管丞一見令牌,嚇得兩條腿都打擺子,慌里慌張的沖進驛站,叫了兩個驛卒換馬,自己則去吩咐做飯的事了。

大同府的驛站不比鄉下小地方,還是比較寬敞的。足足有十幾間房,前後兩個大院子,還有一個寬敞的中庭。

「徐老弟,也只有這地方才能勉強吃口飯,你且勉強吃些,其他的那些驛站,做得吃食跟豬食一般。約莫著到晌午左右,咱們就到大同府了,到時候哥哥再請你吃頓好吃的

徐然在中庭坐下,笑著說︰「哥哥講笑了,小弟就看這地方不錯。不過要是到了大同府,一定要弟弟請客才是,哥哥雖然貴為錦衣衛,恐怕未必有小弟荷包里的銀子多

大明朝的俸祿低的離譜,在歷朝歷代的官員中,只有明朝的俸祿最低。主要是跟朱元璋有關系,朱元璋是苦哈哈出身,能吃口飽飯就相當于過年了。他一直認為,官員暴政是因為貪圖享受,所以就不給你那麼多俸祿,一個官員的俸祿只能勉強糊口,那他就會勤政。

其實這個邏輯是完全狗屁不通的,十年寒窗苦讀就換了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官,誰都會覺得虧。那就更滋生了貪污腐化,雖然後來在明成祖的時候有錦衣衛這樣的特務機構制約,但錦衣衛不是一樣窮得口袋里比臉還干淨。

這就造成了後期的大明王朝執法者與監督者狼狽為jian,相互勾結共同搜刮民脂民膏,也給大明王朝的滅亡留下了誘因。

李武一听怒道︰「愚兄的俸祿確實不多,不過一頓飯還是請得起的,莫非是賢弟看不起愚兄不成?」

徐然忙道︰「兄長別誤會,小弟想先問一下兄長家中還有何人?」

李武一愣,月兌口說︰「父母健在,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在鄉下娶了媳婦,給我生了兩個女圭女圭,都是男孩,賢弟問這個干什麼?」

「這就是了,兄長的家人可都在鄉下?」

「那是自然,愚兄雖在大同府當差,可大同府的宅子咱也買不起,就算買得起,就靠愚兄這點俸祿也養活不了一大家子人,反倒是他們在鄉下有幾畝地可以種,因為哥哥是錦衣衛,當地知縣也不敢收他們租子,倒也是衣食無憂

「雖是衣食無憂,那也是豐年,若是災年,還不是一樣讓大哥cao心

李武奇道︰「賢弟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愚兄怎麼越听越不明白了?你可別送銀子給我,你要是敢送,就是打你大哥的臉

「說是送,卻也差不多,只不過這是大哥自己掙的徐然嘿嘿一笑,低聲道,「我打算跟大哥合伙做個生意,當然還得多拉幾個人才行

李武神se一動,臉上有些不自然道︰「兄弟不在朝綱,是不知道呀,咱大明律有規定,官員不得經商

「官員不得經商,小弟自然知道徐然笑著道,「這官員的家屬,卻是不禁止呀,其實不用兄弟說,兄長也明白,現在哪個當官的手下沒幾份生意,要不然他們拿什麼養家糊口?要說單單指望那點俸祿,打死小弟都不信

李武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實話,只是兄弟有什麼好生意,不妨說來听听。不過有件事得先講明白,兄長可窮的很,沒什麼銀子當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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