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良善 第一三七章 內情(一)

作者 ︰ 印彤

回到將軍府晚風軒的主子,讓丫頭們看的心驚膽顫。♀

時而發呆、時而發笑、時而皺眉、時而嘆氣。

這怎麼看怎麼像是少女懷春,思念情郎的模樣。

我呸呸呸童言無忌,瘋人瘋言,胡說八道。

「唉。」這已經是坐在庭院里的香綿第二十一聲嘆息了。

坐在對面的香草雖然沒有嘆氣,垮著臉蔫趴在桌面上。

「香綿我好怕。」香草悄悄移到她的身邊扯著她的衣角說道「要是被將軍知道姨娘心里有別人。」

後面的話被吞進肚子里,她不敢說出來,她怕萬一被別人听到。

「唉。」香綿的第二十二聲嘆息,她也怕將軍知道的後果,可是她們又能做什麼。

只要明天將軍一回來,光瞧見姨娘魂不守舍的樣子,根本不需要說任何話就能看出來。

將軍又不是呆子。

啊…香綿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你們在那里發什麼呆。」洪玉走出房間就瞧見二個傻妹坐在大樹下。

听見突然傳來的聲音,香綿香草 的站起身,轉頭往房門看去。

「姨娘,您該休息了。」

「姨娘,您終於出來了。」

她們倆同聲打招呼,相同的表情呆滯。

「幫我準備熱水沐浴。」洪玉心情好不計較她們的怪異,哼著歌兒又進屋里。

「看來姨娘的心情很好還會哼曲。」香草低聲說道。

「唉。」香綿站在廚房里遠眺著主子的房門口,飄出第二十三聲嘆息。

今夜注定會有一人甜蜜入夢,而二人會輾轉反側難己入睡。

當清晨的陽光灑進屋內時洪玉就已經醒來。想到再過一日就可以見到人,不由自主的想笑。♀

睡的好心情好腳步都變得輕快,走出房門看到在打掃庭院的丫頭,她開心的打聲招呼。

乍見二張臉四只眼四個黑眼圈憔悴面容,洪玉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她將丫頭們到大樹下的圓桌坐著手掌貼上額頭「你們是沒睡好還是生病了。」

香綿香草對視苦笑,她們是折騰一整夜睡不安穩,姨娘是雙頰紅潤精神好。

「奴婢讓姨娘擔心了。」香綿緊握著她的手,紅了眼眶吸著鼻子。

放眼整個大甯國會關心奴婢只有姨娘。額頭上的溫暖讓她感動的想哭,只想哭。

香綿是忍得住另邊的香草眼淚直接掉下來,整夜擔心害怕此刻心靈脆弱的很。

「你們怎麼了,是不是受委屈了。」洪玉蹙著眉目光鎖在她們臉上,難道昨晚發生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們擔心姨娘。」香草沒那麼多顧忌,瞧著香綿遲遲不開口就別不住。

「啊。」洪玉這下也昏頭「擔心我?什麼事要擔心?」

「奴婢覺得姨娘還是別往外跑,您進了將軍府是將軍的人了。」香綿說的很宛轉。

洪玉抬著眼想許久壓根听不懂這麼宛轉的話。大清早是在猜什麼啞謎。

「姨娘您…」香草乾脆直接了當挑開揪在心底的念頭問道「您心里是不是有別的男子。」

看著眼前滿臉擔憂的臉,洪玉這才回神顧掌櫃昨兒個說的是位公子,如果王梅真附身為男子該怎麼辦才好。

她的沈默看在丫頭眼中就是明明白白認了,她們頓時覺得眼前發黑手腳發軟,心髒一瞬間竟停止了跳動。

「姨娘千萬不可以,不可以。」香綿顧不得分寸撲到身前抓住她「要被知道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她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洪玉笑著安撫她們「是心靈契合能豁出性命的姐妹。」

姐妹?原來那位公子是女扮男裝。

香綿撫著胸口全身終於輕松。姨娘會那麼激動是因為找到好姐妹,自己腦袋瓜在胡思亂想什麼。

「都是奴婢糊涂了,姨娘您別跟奴婢生氣。」香綿很是慚愧恭謹的對她福身「活該讓奴婢白擔心受怕一整夜。」

洪玉明白香綿是把她說的姐妹和顧掌櫃口中的公子混到一塊,也懶得再費勁解說,一切得等到後天見到人,或許他真的是裝扮後的她吧。

「閑著沒事,去碧竹院找大嫂。」洪玉抓起新做的玩偶,今天她的心情還處在興奮期,根本靜不下心里做事,瞎扯淡是打發時間最好的辦法。

到碧竹院門口就听見里面叮叮咚咚響。肯定是小韓祥在推學步車走路。

大宅里受寵的嫡子太好命,每天被女乃娘僕婦抱著走,欠缺鍛鏈腿力的結果一歲多還走的不好,洪玉就彷照前世的樣子畫學步車圖,讓韓岳尋人做了二台給雙生子。

「乖祥祥,姨姨來了。」洪玉人未到聲先到叫著。

「玉兒終於露臉見人嘍。」蕭氏笑著迎上來不忘消遣她「我還以為早把我給忘了。」

「姨姨,抱抱。」小韓祥推著學步車到她身前,就撲到腿上扒著不放手。

「哎喲我們可愛的祥祥又長大了。」洪玉抱起小娃向上拋了幾拋。後在他粉女敕的小臉頰狠親一口,惹得小娃咯咯直笑。

「我那敢忘了大嫂,也是前陣子忙嘛,今天得空就來您跟前報到了。」洪玉笑著坐在她身旁。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蕭氏遞杯茶給她輕聲問道「皇上今天親臨奉天大營驗收防身術。應該都準備好了吧。」

「那些將士都有底子學的很快,皇上應該會滿意才是。」洪玉抿著茶說道。

「多虧有你幫忙,二弟也對你贊譽有加。」蕭氏突然湊到她面前說道「听二弟說,你在演武場連續幾個過肩摔把他給摔倒在地。真想不到你竟有這等身手。」

洪玉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這韓岳什麼時候變長舌公,還有大嫂居然也會有八卦的興致。

「他怎麼連這個也跟大嫂說,我還以為他會很不甘很惱火呢。」洪玉呵呵笑著。

蕭氏卻是一臉高深莫測含笑的樣子,瞧的洪玉渾身不自在四下打量自己是不是有那里不對勁。

「大嫂怎麼這樣看我。」瞧了一圈確定自己沒有那里有問題她說道「是我那里做錯了嗎。」

「你老實告訴我,你對二弟是怎樣的心思。」蕭氏沒有馬上回答,讓女乃媽把韓祥抱進內室嚴肅的面對洪玉問道。

「什麼怎樣的心思,大嫂您再問什麼。」她尷尬的說道。突然問這些實在讓人別扭。

「從你在廟里對我說那番話到這段日子相處,我把你當自家妹子看待,真的很喜歡你。」蕭氏握著她的手認真的說。

「我很清楚大嫂是真心疼我。」洪玉真有些迷糊了「只是今天為何說這些話。」

「你可知道二弟這一個月都獨自睡在書房。」蕭氏看著她的眼眸說道。

「昨天有從丫頭那听金銘金宸說了。」洪玉沉下臉心里有些不舒服,昨天長隨在丫頭面前透風,今天蕭氏直接在她面前提,難道他睡書房倒成了她的過錯,接著該不會換老夫人老太君訓話了。

她臉上的變化全落在仔細瞧著她的蕭氏眼里。頓時明白她心里起疙瘩了。

「玉兒你別誤會,我提這些與二弟無關,是怕你不了解內情對二弟起嫌隙,你耐心听我把話說完再做計較可好。」蕭氏柔聲說道。

「大嫂請說。」她這般放低姿態,洪玉也不好再板著臉,緩了緩情緒靜待下文。

「韓家自曾祖父兄弟五人跟著先皇打天下,最終只留下祖父一枝獨苗。雖然子嗣艱難也不曾納妾,到了婆婆這代總算生有二子,可還未見長子成家公公便戰死沙場,我與夫君新婚那年祖孫三人共赴戰場,二弟因年輕氣盛私自帶兵至敵營欲燒糧草受困,夫君急忙帶將士前去救援,為保護二弟胸前中了一箭死在二弟懷里,韓家自此又是一枝獨苗。」蕭氏說到此泣不成聲,洪玉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說話,任由她將心里的悲苦盡情發泄「初聞惡耗我恨透了二弟。都是因為他任性夫君才會身亡,也沒能讓我為夫君留下血脈,心緒大亂下我拿起劍朝二弟背部砍了一刀,二弟傷逾後每天泡在酒缸里喝的酩酊大醉,就這樣頹廢了數月之久,是三王爺費盡心思才讓他振作起來。」

「原來他背後的刀疤是這樣來的。」洪玉這才恍然大悟為何之前她瞧見問起,韓岳會有那種悲傷的表情,她還誤會他矯情使性子刺了他幾句。心底不由得起了一股愧疚感。

「是啊,那是被我砍的。」蕭氏苦澀的笑了笑。

「大嫂會這麼做也是人之常情,韓岳不會怪你傷了他。」洪玉說道。

「你說的沒錯,二弟確實沒有怪我。甚至說過長嫂如母要照顧我一輩子。」蕭氏拍了拍洪玉「可我那實心中對他只有恨,還說了很多狠毒的話,沒有想過二弟心里的苦絕不會比我少。」

「之後大嫂為何會去觀音寺帶發修行。」洪玉問道,照理說老太君老夫人甚至韓岳不可能會答應,而蕭氏在觀音寺修行了六年。

「在將軍府我很痛苦,這里到處是夫君的影子,思念煎熬的讓人快要瘋狂,我求老太君讓我到觀音寺出家,在佛祖面前為夫君誦經念佛,否則就給我條白綾去尋夫君,是老夫人疼惜讓我去觀音寺帶發修行,每日虔誠禮佛我才能漸漸擺月兌傷痛平復心情。」蕭氏想起這段往事仍稀虛不已。

「那韓岳呢?他也同意大嫂帶發修行?」洪玉實在不相信他會接受。

「二弟知道後就到觀音寺找我,見不到我便跪在觀音寺外。」蕭氏說到此眼淚撲速速落下「不管是烈日刮風下雨他就跪在那不走,整整跪了五天直到昏倒。」

「所以,大嫂就放下對韓岳的怨恨,而韓岳不得不讓大嫂在觀音寺安寧度日。」洪玉輕聲說道。

「古靈精怪。」蕭氏笑著伸手搓了搓洪玉額頭。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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