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一聲,群眾中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煌這下真惱羞成怒「打,給本世子打死這個王八羔子。」
侯府下人全掄起拳頭一擁而上,圍觀群眾則是尖叫著四處亂竄,不知由何處冒出數名男子全圍在中年男子四周。
香綿香草臉色蒼白護著三名女子,宏星雖然害怕仍擋在小姐身前擺出架式,再怎麼樣都不能讓小姐受傷,他死也要保護小姐安全。
夾在人群中糾結的莊福瞬間想明白了,小姐是他現在的主子,他的責任是保護小姐平安。
莊福雖然身手不錯,但瘸著一只腿終是不便,漸漸也撐不住侯府下人的攻擊。
壁上觀的中年男子搖搖頭「匹夫之勇不足以助。」轉身準備離去。
踫一聲,他下意識回頭只見那身形瘦弱的小公子也加入戰場。
他的招式非常怪異,看似軟棉無力卻能瞬間將人擊倒,回轉側避又主動近身攻擊,不單他連身邊的侍衛也是無比專注看著。
只是她對這具身體鍛鏈的時間太短,力量有限體力更有限,時間一長就感到有些吃力。
?|煌也看出他的力不從心了,讓下人輪番上陣來耗損他的體力。
洪玉可不是省油的燈,發現不對勁她腦筋一轉和莊福宏星改變對策。
莊福力大腳不便宏星靈活武術差,於是洪玉借力使力將人丟過去,讓他們倆一拳一棍解決。
如此這般他們這群老弱殘兵竟將?|煌七八個身強力壯的下人全給打趴了。
「聰明。」隔山觀虎斗的中年男子,忘我的鼓掌呼喝。
正筋疲力竭看著?|煌狼狽的在下人護衛下離開,這掌聲又把她的無名火給點燃。
吩咐香綿他們將瑟瑟發抖的三人帶回去,並交待趕緊請大夫給老婦人醫治。
「公子奴才一會兒就來接您。」宏星說完駕車就走,這天寒地凍的他要快點回來接小姐才行。
洪玉由莊福陪著轉身往回家路上走,身後傳來呼喚聲「洪公子請留步,我家主子有請。」
她回頭怒視走到中年男子前三步遠數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個人,看著我們老弱殘兵受人欺負也不伸援手,你們是不是男人,丟不丟臉。」
「放肆。」拱身男子抬頭挺胸上前斥喝被中年男子一句退下又拱身縮了回去。
「一個平民百姓敢打侯府世子,你真的不怕。」中年男人問道。
「你問錯人了,你該去問皇帝怕不怕。」洪玉冷笑著。
「你招惹權貴跟皇帝何干?」男子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不由得沉著臉。
「平民百姓能吃的飽穿的暖不在乎誰當家,只有皇帝怕丟了江山丟了權。」她翻著白眼。
「你說清楚什麼意思。」男子見洪玉輕蔑的表情微怒提高音調。
他憑什麼生氣?洪玉訝異的打量他,癟癟嘴說道。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國為大家,皇上為長,侯爺為兄,民為弟,長放縱兄欺弟何以齊家,家不齊何以治國,國不治又何以天下平。」
「?|諒侯世子光天化日之下欺壓良民,這是個案偶而為之嗎,還是在甯國遍地存在的現像,這難道不是放縱之過?」
「為長者對待子女要力求公平公正,長期辜息任由欺凌存在而不理不采,長者可有身修,更別說是要心正。」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個道理身為百姓的我都懂,上座者怎會不懂,懂而不理就是溺愛。」
男子看著他呆怔許久,臉上怒氣早已消失,有的是震憾與深思。
「家長不好當,眾多子女要面面俱到並不容易。」久久他無奈的嘆著氣。
「我娘曾對我說,五指張開各不相同,但要取得東西必需五指同心協心才能完成。」洪玉由地上檢顆石子遞到他手中握住「如何同心協力就看主事者的智慧。」
這時候宏星駕著馬車過來,她坐車離去時,那中年男子仍在不斷開開合合握著手中的石子。
「小姐,那三個女子由福嫂帶去安頓,香綿姐姐也去請大夫診治了。」宏星邊駕車回道。
「你們倆個身上有沒有傷?等會也讓大夫看看。」洪玉在車內說。
「皮肉傷而已揉揉藥酒就好,小姐不用掛心。」莊福恭敬回著心里萬分慚愧和自責,這麼好的主子他剛才到底在糾結什麼,竟然還犯糊涂躲在人群里,看著小姐去面對粗魯的下人。
「小姐您真厲害,三二下就把那幾個家伙全給打趴了。」宏星莫名興奮說著「等會我跟宏日宏月宏辰他們說,?定會驚的下巴都掉了。」
「小姐您使的是什麼招式,奴才從來沒見過,看起來棉軟力道很驚人。」被宏星提及莊福才想起之前的畫面開口詢問。
「太極拳。」洪玉思索片刻說道「以後我慢慢教你們,多學套拳法防身也好。」
「小姐雖然身懷絕技,剛才還是太冒險,萬一傷著了奴才就算是死也無法贖罪。」听得出來莊福說這話的認真嚴謹,她心中一暖。
「剛才我的確是太沖動,以後不會了。」
馬車停好洪玉掀開布簾嚇了一跳,宅里的丫頭小廝全是滿臉興奮圍在車旁,一張張微紅的臉晶亮的眼盯著她看。
「你們怎麼了。」她奇怪的看著他們有些好笑。
「小姐,我們都听香綿姐姐香草姐姐說了,小姐居然一個人打趴了八個男人。」七嘴八舌說的洪玉連插嘴的空隙都沒有。
「這麼大冷的天你們全堵在那,把小姐凍著了我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福嫂大著嗓門叫道。
哄堂大笑中七只手伸長長的要扶她下車,洪玉笑著宛如皇後般讓她們拱著進屋去。
「小姐快把這姜湯給喝了,天冷又在外頭呆那麼久可別受寒了。」福嫂端來三碗姜湯「大夫已經診過脈開方子,只是受風寒吃點幾帖藥休息幾天就沒事,要不要喚她們來見小姐。」
「我累了先休息一下晚點再說。」說著讓香綿香草侍侯著進內屋去,身後就听見丫頭小廝嘰嘰喳喳要宏星再說說過程。
「小姐真讓奴婢驚訝,沒想到太極拳的威力這麼大。」香綿替她更衣說道「奴婢當時嚇的心都快停止了呢。」
「奴婢對小姐有信心一點都不擔心。」香草豪氣干雲的說道。
「你盡管吹牛吧,都不知道是誰抖的站不住腳一直往我身上靠。」香綿哼了哼。
「好了。」洪玉說著打個大哈欠「那你們就好好的練拳以後也能防身。」
折騰一個早上她真累壞了,一沾枕頭不到半刻就睡著了。
站在街道上的男人回過神才發現不見眼前人。
「人呢。」
侍衛面面相覷,拱身男子苦著臉回道「剛才爺在沈思他的車夫把他接走了。」
「這小子膽敢在爺面前說三道四,奴才覺得該讓江統領…」見主子皺眉冷著臉,他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他不服,憑什麼福全總能在爺面前討好,而他戰戰兢兢卻得不到好臉色,是福全都是福全迷惑了爺的眼,只要沒有他爺就能看到他的好。
「要不要奴才派人去尋。」身後的侍衛開口問道。
他抬頭看向遠方,回想著他說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要看主事者的智慧。」
「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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