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四個人緊盯著站在門口的韓岳。
他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似悲傷、似灰心、似無助…
「主子。」金銘被眾人集體戳後背拱著只得輕聲叫喚。
不說話不抬頭,他逃也似的走出晚風軒大門,金銘金宸趕忙追過去,香綿香草沖進屋里。
姨娘只穿著肚兜和褻褲站在床旁,??著嘴悶聲哭的不能自己。
為什麼要哭?
洪玉也不懂自己在哭什麼。
胸口沈殿殿壓的她透不過氣來。
陌生的國度、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不懷好意的人、充滿敵意的人、壓迫欺凌的人在在都讓她恐慌無奈。
尤其這個身份,這個該死的姨娘小三身份,像個無形繩索把她?的牢牢緊緊掙月兌不了。
「姨娘您怎麼了姨娘。」丫頭們嚇得上前攙扶她。
「不要叫我姨娘,我不是姨娘。」她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張牙舞爪的叫囂。
「好,我們不叫我們不叫。」香綿連聲安慰。
「不叫姨娘那要叫什麼。」沒想到香草卻問道。
「出去,都出去。」她們突然間被力大無窮的女人給推出來,隨即房門砰一聲在眼前緊閉。
這個巨大變故讓人完全無法反應也不知該怎麼反應,丫頭門只有噤聲在庭院里守著。
洪玉沿著門板滑坐在地,整個人縮成一團如同現在被緊揪的生痛的心。
韓岳出了晚風軒直接快步往後院馬房走去,金銘明白將軍是想騎馬出去。
「金宸你等會要跟緊將軍,我在這守著等你消息。」他往後努努嘴,這件事想必稍晚最遲明天老太君她們就會知道,所以他要留在府里以應萬變。
翻身上馬的韓岳沒有預想中的快馬奔馳,他讓馬兒慢悠悠在街上遛達踱步漫無目標走著。
他不明白倒底是為什麼,她明明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子,她明明是個堅強不服輸的女子,可為何現在卻變的不可理喻之極呢。
眼前又浮現她解衣衫時冷酷模樣,陌生的讓人厭惡不想踫觸。
「韓二郎。」听見有人叫喚抬頭看到站在眼前的是?|煌,他竟然走到?|諒侯府。
「你是來找太爺爺?洪玉呢怎沒來。」?|煌往他身後望去問道。
韓岳調轉馬頭準備要離開又听見身後人說話「進來吧太爺爺早就在等你了。」
什麼意思?他狐疑的回頭看,?|煌表情十分認真沒開玩笑,還交待下人照顧他的馬。
別院里老侯爺看著他進來,桌上擺了棋盤他不由分說坐下來走炮。
四下寂靜無聲,只有單調的落子響聲和著燭光搖曳明暗,韓岳心緒逐漸平穩。
一盤結束再擺一盤又擺一盤。
「老將軍。」連下三盤韓岳實在忍不住「听?|煌說您老早就在等我。」
「等你來下棋啊。」老人家的雲淡風輕讓他不由得停下動作。
「二郎,你是個懂棋的,卻不懂相處之道。」老侯爺看著他笑「尤其是與有個性的女子相處。」
「老將軍這話說的怪,女子要的無非是男人的寵愛和關注,我對玉兒比對芸娘還維護,還陪著去她想去的地方,怎說我不懂相處之道。」韓岳不認同。
「既然你認為她們一樣那就好好對芸娘別去招惹玉兒。」老侯爺??了??。
韓岳正待開口老人家卻是擺手要他閉嘴。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認玉兒為孫女?因為她太像我死去的婆娘。」
「脾氣像毛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還不肯輕易服輸妥協。」
「還是個大醋桶,見不得我對別的女人有興趣,更不輕饒對我有意思的女人。」
「熱情、善良、心軟、堅強、冷靜、古靈精怪的性情讓人捉模不定。」
「可她無怨無悔的付出到現在想起來我心里還是暖呼呼的,她有主見有想法不是個听話只會順從的女子,卻一心一意只為我。」
「要這種女子動心不容易,可是只要她認定了你就義無反顧。」
「當年我是個窮小子,沒能給她好吃的好穿的住的還是破草房子,你知道我婆娘為什麼跟我。」老侯爺看著他「她說因為我真心待她,會听她說話,會讓她去做想做的事,會在背後支持她,會為她擋風遮雨。」
「玉兒不是你內宅里那些听話順從的女子。」
「她不要別的女子我願意舍棄,我說要把她們送去別莊…」韓岳說道見老侯爺嘆氣「不對嗎?」
「玉兒自五歲被父親遺棄在別莊十年,孤苦無依的過了十年,進到你府里又不討長輩歡喜待在晚風軒二年。」老侯爺看著他「你覺得她對遺棄的行為會是什麼感受?」
「你回來這段日子,所認識的玉兒不是韓岳的妾,不是受將軍府保護的六姨娘,她一直都是孤獨的生活,二個丫頭做的比你還多,二個丫頭給的比你還多,其實你什麼都沒有做。」
「我…」韓岳真的無語了。
她說她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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