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幫的歷史由來已久,一直做的事軍火走私的生意,賀山年少的時候認識了司少輝,兩個人難得的意氣相投,兩個人後來不但有過多的生意往來,司少輝為了洪幫的事情也經常出謀劃策。
當時a市可以和紅幫媲美的只有金門,只是金門以前一直做的是毒品走私和賣婬的下三濫勾當,直到金門的少當家邵龍上位,這位有勇有謀的少當家當即就把生意瞄向了賀山手中的軍火,兩家為此明爭暗斗了不下百次,成了真正的對頭。
後來賀山設計殺了邵龍的戀人,這場一直保持著微妙平衡的爭斗就被真正意義上給打破了。
邵龍幾乎發了狂,連著三天三夜帶人在洪幫的地盤上殺人殺紅了眼,司少輝還清楚的記得他從車窗望出去的時候,臉上帶血的邵龍嘴角還帶著一絲古怪的笑容,就像要取人性命的死神。
那時候為了保護司羽,他將司羽送出了國,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結果,司羽還是被發現了。
當他收到金門遞回來的照片的時候司羽已經被人凌虐的不成樣子了。
每天一張,從身上的青青紫紫的鞭痕,到最後渾身是血無力地被扔在地上。
「嘴上不承認他是你兒子,下面卻派人在找,放棄吧,我不會讓你找到他的,但我會讓你親眼看見他是怎麼死的,哈哈」
司少輝覺得自己會瘋,事實上,他真的在發瘋,從a市一路翻下去,他幾乎把整個國家翻了個遍,就是找不到任何司羽的蹤跡。照片依舊每天被遞過來,最後幾天,司少輝甚至能從司羽小小的臉上看到類似于解月兌的笑容,司少輝終于按耐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司少輝,這可能是最後一張照片了,司羽死了,以後你都見不到他了,怎麼,還不想承認他就是你的兒子?其實我現在也有點懷疑誒,他都不會叫你爸爸,整整三個月了,他都沒叫你一聲爸爸,司少輝,你說你是不是很失敗?」
「!!!」
邵龍開心的大笑起來,他的聲音真的殘忍,每一個字都像用刀尖刮在司少輝的心髒內壁上,一下一下的,就這樣被凌遲了許久,「司少輝你真可憐,哈哈哈哈!!!」
「邵龍你個瘋子」
邵龍的聲音一下沉靜下來,幽幽的說道,「殺了他,你們都要替他償命!這是你們欠他的!」
司羽死了,照片里司羽就躺在地上,像一個殘破不堪的玩偶,四肢以奇怪的姿勢扭曲著,嘴角眼角都是血,臉頰腫起來,身上到處就是青到發紫的傷痕。即使裝作不認識他可還是不能保護他,司少輝格外的後悔,或許承認下來還能跟邵龍談條件。
「不會的,一旦你承認他就是司羽,邵龍只會用比現在更殘忍的手段來對付他,少輝,對不起,這件事都是我的錯」賀山的語氣里是濃濃的歉疚,主意是他出的,人是他害死的,現在受牽連的卻是司少輝。
司少輝垂著頭,他手里握著厚厚的一疊照片,以前他怎麼樣想不到,他看見司羽最多的一次竟然是這樣。
過了許久,司少輝從雙臂見抬起頭來沉沉的說道,「賀,我要報仇」
「好」
賀山的手就輕輕地放在距離蓋斯的臉還有兩指寬的地方,他很想模模這個孩子,或者抱著他,像最初的時候,這個孩子對自己的單純的依附和信賴,只是越是這樣,越容易成為敵人的靶子。
沒抓到邵龍前,他都不能松懈。
蓋斯在睡夢里翻了個身,向著賀山的方向本能的移過去,雙臂伸出來想要圈住賀山卻被他輕輕地隔開了,外面傳來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先生,那邊有消息了」
賀山刷的一下起身出去。
直到听到關門聲,蓋斯幽幽的從床上睜開眼,撇撇嘴,將腦袋埋在被子里,死賀山!臭賀山!笨賀山!壞賀山!翻著個的罵著。
「這里是邵龍現在的位置」
望著屏幕上的畫面,賀山皺眉,「查到他們最近在干什麼嗎?」
「金門已經很久沒有面上的交易了,這是最近唯一的一次,好像是要交接一批人體器官」
人體器官,賀山略微點頭,「具體時間和地點知道嗎?」
「目前還在搜查,可是,先生……」
「怎麼了?」
對方猶豫了半天還是說道,「老虎這幾天都沒有消息傳過來,我擔心他……」
老虎是賀山派出去打算埋伏在金門內部的人,賀山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了,「我會找人想辦法的,你繼續做好你的事」
管家端著熱水過來,細心地給賀山披上外衣,「先生,醫生說少爺的傷今天要去拆石膏,您陪他去嗎?少爺這幾天可是一直念叨著呢」
「我知道了」
「先生,我冒昧的說一句」
「嗯」
「先生心里還是在乎少爺是好的,只是人活在世上能有多少的時間,有些事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補都補補回來。少爺的性格,要是真的心死了,只怕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蓋斯的性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喜歡賀山才願意留在這里日復一日的守著他,等著他,等到他真的膩了,只怕誰也找不見他了。
蓋斯從被窩里被人一把撈起來的時候還在小聲地念叨賀山,突然看到對方英俊的臉,蓋斯的臉上頓時雲開霧散,笑的跟朵花似的,「爸爸,你怎麼上來了?」
「不是說今天拆石膏嗎?」
「嗯嗯」蓋斯趕緊點頭,「你陪我啊?」
「不需要?」
嚇的蓋斯一直擺手,「不是不是!只是沒想到你真的會陪我,你總是對我不怎麼關心」
賀山給他穿衣服的手頓了頓,他多在乎這個孩子才怕他受傷,只是不能說出來,不能表現出來。
「爸爸?」
「嗯」
「我以後要是被人害死了,你就別替我報仇了,再養個兒子高高興興的活著,我不想你像司叔叔一樣」
賀山一震,他差點把蓋斯勒死在自己的懷里,蓋斯笑了笑,嘴角上揚,爸爸,我就知道你害是在乎我的。金門的事情在賀山的心里永遠是一道鴻溝,不結束了這件事,兩個人的關系永遠只會止步不前,「爸爸,拆完石膏我陪你一起去中國吧」
「不行!」
「爸爸,不呆在你身邊哪里都不安全。而且司叔叔家里的事情多,我也可以幫忙呀」
「你會做什麼」
「做餃子菜」
賀山不語,在腦子里籌謀了半天才點了點頭,「到了中國不準搗亂」
「不會不會,我多乖巧啊」
沈傲從《潛龍》劇組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房間里多了一個人,棕發碧眼的男孩子,似乎是個混血,看起來比自己要小一些,翹著二郎腿,握著遙控器隨意地坐在沙發上,看見沈傲進來,揚了揚嘴角,「呦,你回來了,吃飯了嗎?」
「你是……?」
「啊,我叫蓋斯」
「該死?」這什麼發音啊,「你叫該死?」
「nonono,是gus」蓋斯在手上著急的畫了起來,「sorry,我中文不太好」
「你怎麼會在這里?」
「司叔叔讓我住在這里的」
「爸爸?」
蓋斯笑了笑,「對,我爸爸也讓我住在這里」
「你爸爸是誰?」
「賀山」得意洋洋的語調。
「額……」
沈傲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麻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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