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高諾天怎麼可能會在這里?
又怎麼會用這樣的眼神望著自己?
承業帝眼楮瞪得極大,嘴唇青紫,手指蜷曲的指向他,心底似乎有無數的不理解和憤恨,但整張臉依然被無數的柳絮籠罩著,鼻息處也沾著好幾縷,消散不去。
「既然皇上就要殯天了,那麼,臣妾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這高將軍是龍脈,更是您的親生兒子……」
仁德皇後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眼底滿是報復的快感。
他的親生兒子?怎麼可能?
他不可能有親生兒子流落在外的?
他即位這麼多年來,哪怕是最卑賤的宮女所生之子,也跟著他們的母親在皇宮某個偏僻的角落里長大了,十幾歲的時候,就讓他隨便封了個王遣出宮去,算不得薄待了他們,可是,為何,這個高諾天……
若他真是他的兒子,他不可能會……
不可能會在宮外長大,還這樣的憎恨著自己,巴不得自己死去。
「不知道皇上是否還記得二十多年前御前服侍的宮女綠萍,你曾不止一次贊揚過她雖然不美,但性子卻極其柔順可人,曾被你視作做身邊最得力的宮女呢!」
高諾天俯視他,眼底滿是冷酷的笑。
「原來……如此……」承業皇上的手無力的才垂了下來,眼底掠過一抹絕望。
四皇子君朝陽的親生母親岳清清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最愛,卻在生產時雪崩而死,恰逢那時皇後生產,公主一落地就斷了氣,為了他最愛的女人和保護他唯一最心愛的兒子,他謊稱四子乃正宮所出,既安撫了皇後,又同時將皇後之子立為太子。
岳清清頭七,他喝醉了,誤幸了那個叫做綠萍的宮女,一怒之下便將那宮女打發去了浣衣局。
**個月之後,另一個御前服侍的宮女哭著乞求,說那叫綠萍的宮女在浣衣局難產,全身青青紫紫,口中吐血……
太醫說她難產,又似是染上了瘟疫之狀,怕是活不了了。
于是,在她艱難的生產之後,包括她在內所有浣衣局那些面色蠟黃走路無力的奴才宮女們都被盡數杖斃焚燒了,那嬰孩,好歹是龍脈,就丟給了一個嬤嬤,仍進了一處冷宮自生自滅去了。
後來听說,那老嬤嬤死了,懷里還抱著一個死嬰……
這麼說來,這個高諾天就是當年那個死嬰,他並沒有死,卻不知道听人說了什麼,現在回來找他報復了。
不,應該說,他一直就憎恨著自己,潛伏在自己身邊虎視眈眈……
如今,更是更皇後太子一起試圖動搖自己的江山……
突然想到,當年幫綠萍接生的太醫,如今是皇後身邊最得力的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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