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為武器[龍x龍] 第26章 先知

作者 ︰ 湖喵

「這里是什麼地方?」雷歐好奇地打量著周邊。

霧很濃,看不到天空的顏色,腳下有水,漫過了腳背,好像是條小溪。他往旁邊走了幾步,就踫了壁——看來這里很狹窄,不過他觸踫到的並不是岩石,而是昂貴的水晶。

雷歐心動地把水晶上上下下模了一通,然後變回小金龍趴在水晶壁上開心地啃了起來。

「住口,」西爾維爾德听到聲音,趕緊把他扯了下來,「別動這里的任何東西——這是精靈的地盤。」

所有物種中,除了海底的人魚,就屬精靈的地盤最為隱秘,又拒絕外族,除了精靈和精靈的伴侶,基本沒有誰能獲得進入的許可。

不過能進入精靈領地,這也是隨機傳送的妙處了——像精靈聚居地這種地方,是會排斥傳送魔法的,哪怕是限制了範圍的隨機魔法也一樣,只有單純的全隨機傳送,才能讓使用者進入到某些意想不到的地點——但這也伴隨著相應的危險。

「水晶峽谷,是精靈用來標識領地邊界的東西,」西爾維爾德向雷歐解釋,他用附近的霧氣捏了個水球,使周圍的能見度變高了些,「你看,你這邊是水晶,我這邊是岩石,岩石的這邊就在精靈領地之外了。不過峽谷內部還是屬于精靈的,所以我們最好……」

雷歐突然捂住了西爾維爾德的嘴——他听到了別人的腳步聲。現在,西爾維爾德顯然也听到了。他扔掉手中的水球,毫不猶豫地變成了一把劍,「當啷」一下摔進了溪水中。

雷歐一愣,隨後也明白了西爾的想法,趕緊變成魔杖倒在西爾身邊。

過來的是兩個女性精靈。她們身上佩戴著一種寶石,所過之處,水汽便自動被吸入寶石之中,使她們視野清晰。

「前面好像有魔法的痕跡呢。」

「哇,菲婭!你看那是什麼?」

水晶壁上赫然留著雷歐的牙印,而那之下,則躺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寶劍和一柄金色的魔杖。

年輕一些的精靈姑娘上前去把寶劍和魔杖都撿了起來︰「這大概就是先知大人說的‘翠玉與黃金’了吧,不過,為什麼它們降落的地方會有牙印呢?」

「奇跡的降臨總是伴隨著一些異象,既然先知大人沒有提,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們快回去吧。」

這是什麼節奏!不是應該誤以為我們是冒險者遺落下的武器去追蹤不存在的侵入者嗎?

精靈族的先知擁有預見的能力,可是先知也不會在漫長的未來中注意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細節,難道他們倆落入這里,是什麼能改變歷史的大事不成?

西爾維爾德感到無比糾結——作為世界上唯一的一對互相契約了的兵器龍,以這種特殊性被精靈先知注意到,也是有可能的,可是精靈族是天生的魔法師,而且不需要魔杖,對外界也不太關心,兩條與他們毫無關系的兵器龍再怎麼樣奇怪,也不該被帶到先知的面前去吧。

精靈們已經飛到峽谷頂,進入了森林,在樹間靈活地跳躍著。西爾維爾德放開了感官,觀察這難得一見的精靈秘地——稀有的樹木,巨大的異花,還有像蘑菇一樣隨處可見的寶石,似乎精靈森林里隨便一棵植物都能結出這些昂貴的、富有魔法氣息的晶體——精靈果然是被世界愛著的種族。

仔細一看,那位成熟一些的美女精靈,似乎長得還有點像冰球。

「先知大人。」美女精靈和精靈小姑娘一齊行禮。

一個小巧的身影從巨樹上躍下,輕盈地落在地面上。這是個年幼的精靈,看上去和人類十歲的小孩子差不多大,有一頭長長的銀發,長度差不多是他身高的兩倍,一雙眼楮就像紫羅蘭一般夢幻,小臉粉女敕女敕的,好像捏一捏就能掐出水來。

「你們退下吧。」

女精靈們放下劍和魔杖離開了。精靈先知眨了眨眼,換下了那副帶著點神聖意味的表情,毫不正經地嬉笑起來,戳了戳地上的寶劍。

「西爾維爾德~起來吧~不起來的話,把你的小魔杖丟掉喲!」

「沒想到我的名字竟能讓精靈先知注意到。」

這一下,雷歐和西爾也不再裝普通武器了,直接化回人形。

「未來的洪流千千萬萬,可我幾乎在每一條河流里看到你們,」精靈先知笑了起來,「傳說級,自然會比別的都顯眼。」

被預見的未來不一定是必然,只是一種趨勢,但至少這意味著一種可能——而能讓精靈先知這樣說,可見他與雷歐未來雙雙成為傳說級的可能性非常高。西爾維爾德畢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想到能名垂青史的傳說級,不禁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接著,他看到那小精靈向他伸出了手。

「可是,兩條兵器龍想要不被發現地成長下去,並不那麼容易呀,小寶劍,你現在是戰爭級,靠著和一個寶器級時有時無的共振,想撐下去可不簡單。你為什麼不向你的老師或是親人尋求幫助呢?」

艾斯迪克與莫里克都是**師,如果其中的任何一人與西爾維爾德簽定契約,他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我可不想讓世人知道我兵器龍的身份。」西爾維爾德垂下眼楮,「即使是親人……也不行。」

如果被知道是兵器龍……那麼,最後的自欺欺人也就會伴隨著親情一起結束了——他不是個斯奧特,他甚至不是個人類——而艾斯迪克,想必也不會想教導一條兵器龍。

至于精靈先知,相信他有一個先知的素養。管不好自己的嘴的先知會被神罰的。

「那麼,我呢?」小精靈眨眨漂亮的紫色眼楮,「你可以相信雷歐,因為你們命運相似,理想相近,但現在,你還有一個選擇。」他指指自己,「作為先知,我一出生就有**師級別的魔力,供養戰爭級的你絕對沒有問題。」

西爾維爾德瞪大了眼楮︰「我不相信你要白白供養我——可我是把劍,雷歐才是魔杖,先知也屬于法師的範圍吧……」

「先知是天賦能力,」精靈嘟著嘴說,「一族在同個時代只會有一個,沒法轉職,可這不意味著我就想干這行。一出生就要承擔幾世的傳承記憶麻煩死了。我喜歡玩劍,我想當個精靈騎士呢!」

雷歐感覺到巨大的威脅——對方居然想搶他的寶劍︰「可你太小了,還拿不動西爾吧!」

「我是不到一百歲,」精靈瞟了眼雷歐,「可你也沒比我大啊。九十八年的時間夠我學會很多東西了。怎麼樣,寶劍,要不要試試看?」

西爾維爾德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些懷疑——這位精靈先知還沒有他變成劍的時候那麼高呢,真的能行嗎?如果他真的契約了自己是不是所有精靈要追究他們「拐賣先知罪」?

「小看精靈,哼。」

小先知抬起腳,在身邊的巨樹上踹了一下。只見大樹輕輕一晃,一把劍就從樹葉間掉了下來。精靈輕松地接住它,在空中一劃,隨著劍一起落下來的樹葉就紛紛裂成了均勻的八瓣,正正圍著精靈,形成一個完美的圓。

「怎麼樣,雷歐,要不要來一場騎士的對決?贏的人來當西爾維爾德的主人。」

小先知雖然是對雷歐說話,眼楮卻看著西爾維爾德。他把手上的劍隨著往邊上的石頭上一插,那劍就自然而然地繼續下沉,顯然,它不僅鋒利,還很重。

「不過,我也是不介意我的寶劍養個魔杖的啦,我不會要求你們斷開契約的,」精靈抬起頭,水汪汪的眼楮望著西爾維爾德,顯得分外可愛,「我只要你們把我帶出去冒險,遇到比較麻煩的敵人的時候,讓我拿著西爾維爾德練練手就可以啦。」

他上前一步,扯住了西爾維爾德的袍子。小精靈並不高,這一扯,便拉開了一道縫,露出西爾維爾德白皙無遮攔的大腿來。

精靈一愣,放開了手︰「我發誓,即使我是先知,你沒穿褲子這種細節我也是不會預知到的……」

西爾維爾德尷尬地拉好袍子,面色微紅︰「你因為預知而了解我們,可我們對你一無所知。談了這麼久,你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報上……」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精靈的語氣中有明顯的驚喜,「先知的名字可是精靈的秘密,西爾想知道也不是不行,但是知道了就要和我契約啊,我的名字是——」

「停!那麼我並不想知道。」

「啊,好傷心。」精靈怨念地轉向雷歐,「我哪里不如他?論劍術的話,我拿根樹枝都能把他殺掉喲。」他說著還真的拿起根樹枝戳了戳雷歐,「喂,騎士,我之前的挑戰,你到底听到沒有?以你的武器為賭注,我們……」

雷歐似乎剛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一躍而起,向前猛地一撲,緊緊地抱住了精靈先知的大腿︰「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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