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听你提到那個名字。**********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赫利斯的四蹄踏在濕潤的草地上。這個地方剛才被巨龍的吐息掃到了一點點,薄薄的冰層在陽光下融化成水,有些滑。
「哪個名字,」芬里厄趴在赫利斯的背上愜意地眯著眼楮——人狼的體型相對人馬來說小了很多,他這樣靠著十分舒服,「你是說,蒂德赫爾嗎,」
「嗯,」赫利斯點頭,「那是……建造我們這邊的聖地的人馬的名字,他是我的先祖嗎,」
「那是當然的吧芬里厄回答,「蒂德赫爾的血脈在這片土地上繁衍,已經過了那麼多個千年,只要是這里的人馬,身上幾乎都有他的血——不過,赫利斯你是這一代里最像他的
「這是你挑選附體的準則了?」
「可以這麼說吧芬里厄蹭了蹭人馬的背,「啊,濃厚的,蒂德赫爾的血的味道……真是美味啊~」
人馬沒有再說話。感覺有點奇怪的芬里厄戳了戳他︰「喂,怎麼了?你不會在想那個人類吧?」
「稍微有點心情復雜
「為什麼?」
「我本來以為你挑中我是因為我夠強
人馬的聖地分布于整個中央大陸,每一處都至少封印著一位相當于傳說級兵器龍的英靈,而赫利斯這一族所擁有的,便是「吞天」之芬里厄,能夠被他挑中,也能算得上是一種榮耀,更何況芬里厄調皮愛玩,總是顯形在外,即使如此赫利斯也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負擔——本來以為這是實力,沒想到是血脈的作用——芬里厄是與自己的先祖定下契約,這樣一來血緣越近,附體的負擔就相對越輕,不過一旦蒂德赫爾一脈斷絕,也就沒人能喚醒芬里厄了。
「蒂德赫爾很強哦~越是像他就越是強,這兩者並不矛盾人狼突然直起身子,圈住赫利斯的脖子,「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會糾結這種奇怪的地方……對那個人類也是,明明其他罪大惡極的人多得是,可你從來不屑看他們一眼
「謝塞他不一樣……」
「唔,果然是因為在乎吧,越是在乎就懷抱著越大的希望,可是對方卻沒有長成你期望的樣子,所以對著他特別容易生氣嗎?」
「或許吧赫利斯輕輕一躍,掠過了布滿鬼齒鱷的湖泊,水鳥的驚叫聲響了起來。
「那就把他看成一樣的好了芬里厄說,「深淵之門總有一天要打開,那時候你們倆還這樣吵架調|情可不行~」
「我沒有和他調|情!」
「看看,又激動了
「芬里厄才是奇怪的那個吧,突然用長輩的語氣教訓起我來,難道說是經驗之談嗎?可恕我直言,你看起來更像條萬年處狼
「一遇到謝塞的事,赫利斯一下子就不可愛了啊,連萬年處狼這種傷狼的話都說出來了——雖然是可悲的事實
「……咦,什麼,是真的嗎?」
「嗯嗯~我可是連母狼的小手都沒有拉過的純情的人狼喲~」
「這麼說你和蒂德赫爾……」
「不要隨便推導奇怪的關系芬里厄扭動了一□體,「我可不想做蒂德赫爾的三千後宮之一
「先祖大人原來這麼厲害嗎?」赫利斯的聲音似乎也有點開朗起來,但很快又帶上了點責備,「這也是你拼命想讓我找雌性生幾個孩子的原因?免得這血脈斷絕,叫你永遠也出不來?」
「這麼優秀的血如果浪費了當然不好芬里厄哼了一聲,「我啊,以人狼的年紀來算,也還有大把的光陰可以活,卻被那家伙封印成了不死不活的東西,每次醒來都過了一千年,小崽子們也要重新認識一遍,還要打架,麻煩死了
「‘那家伙’是指蒂德赫爾嗎?人狼和獅人的封印不是自願的嗎?」
「魔法意義上是自願的
「……對不起
「為什麼赫利斯要道歉?」
「蒂德赫爾……是我們所尊敬的人馬,也是我的先祖,我們一族一直受他的福澤,為他的行為道歉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不是自願的話,芬里厄就太可憐了……」
「別用那個詞來形容我,」芬里厄敲了敲赫利斯的腦袋,「用‘可憐’這種詞來形容我?你腦袋一定是壞掉了!」
「芬里厄還能這麼開心真讓人羨慕啊……」赫利斯說道,「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會生氣得發狂,每一千年就出來把所有的人馬都吃掉一遍?」
「喂喂,我又不是真的蠢,」芬里厄不滿道,「你不用試探我,赫利斯,一千年一次的蘇醒機會,誰都會好好使用的啊,我也沒有怨恨蒂德赫爾的意思,我和那家伙間的事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不過如果一定要下個定義的話,我大概還是會把他叫做‘伙伴’吧
「我還是要道歉
「哈?」
「我曾經這樣想過……芬里厄一次一次地蘇醒,一次一次地吃掉當代的人馬,可是卻活得很高興的樣子,一定是只把我們當作食物,從來沒有重視過……要不然,就是特別鐵石心腸……」
「哈哈哈哈哈哈!」
「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赫利斯你這小子這樣想過啊哈哈哈!」芬里厄笑得幾乎從人馬的背上滾下來,「我忍不住會想象你暗暗觀察我一邊罵一邊咬手絹的樣子呢哈哈哈!」
「喂,咬手絹是怎麼回事……」
「要說難過,就算是我,當然也會有的芬里厄揉揉笑得發疼的肚子,開始無聊地梳理起人馬的鬃毛來,「有時候我忍不住會在小崽子們身上尋找蒂德赫爾的影子,不過他就是他,你們就是你們——唔,說到這個,赫利斯,多笑一笑吧,你們這些人馬啊,明明是自己定下的等價交換規則,結果真的到了臨頭,又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臉,真是的,給誰看啊?!不過鑒于你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崽子嘛,我原諒你,所以,要多笑哦~」
「啊?」赫利斯一時跟不上人狼過于跳躍的腦回路——他一直以為芬里厄的思維是直線型的。
然而人狼已經伸手去扯他的臉頰︰「就是這樣!總是去想不開心的事情,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要死,什麼時候要打仗,去跟無關緊要的人類生氣也太無聊了!雖然我自己偶爾也會想到,萬一哪天魔界被蕩平,或者蒂德赫爾的血脈斷絕,我就要永遠永遠,什麼也不知道地被封印在聖地之下——但這就和活著一樣,我們永遠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會死——也許就是下一秒呢——可是這一刻,這一個瞬間……」
芬里厄將鼻子湊到赫利斯頸窩,深深地嗅了嗅︰「能夠聞到這樣的氣味,對我來說,就是值得一笑的事情了呢~」
「這些話,你也對別的人馬說過嗎?」
「目前為止只有你一個哦~」芬里厄微笑起來,「這一次我想吃一只開心的人馬
「不要用‘吃’這個字的話我會更感動的
「可這是實話嘛芬里厄的手從赫利斯臉上下移,覆住赫利斯的小臂(因為夠不到手),「但在那個時刻到來之前,我們都是一體的——赫利斯,直到最後來臨為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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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白玉之城里似乎多了些鳥類。那些四翼龍鳥尤其顯眼——龍鳥一般分布于巨龍所在的地方,就算擴張了領地也應該局限于海邊,帝都明顯不符合這個條件。
「這是怎麼回事?白玉之城里居然會有這麼多龍鳥?」
「是不是有人想做龍鳥羽毛的生意,不小心在運輸的時候放出來了?」
「哪家做生意會用活的龍鳥啊。我倒是听說,最近度德城鬧出的那個亡靈法師,他用的骨龍是從巨龍那里偷的,來追查的巨龍已經來羅菲帝國了,是不是他們要來帝都……」
「帝都可不是旁的小城,巨龍佔不到便宜的
「可是真要打起來,現在的陛下叫得動其他城的兵力嗎?」
「噓……你怎麼敢說這種話……」
六翼龍鳥在剛才痛徹心扉地發現,他,龍鳥族的領袖,居然失去了親愛的啾啾的蹤跡!本想找到啾啾之後,交給他親手捉|奸,然而啾啾不在,是去哪里了——啊啊,想來也是,要是啾啾在的話,那個男人怎麼敢做出那種事呢?
不過沒關系!他已經在整個白玉之城布下天羅地網!每一只龍鳥的爪中都藏了一個錄影水晶,出軌的雷歐啊,等著接受啾啾的憤怒吧!
當然,在那之前,他也要替啾行道,好好捉弄一下這混蛋,讓他在自己的小三面前出出丑——哼,啾啾與雷歐的關系並不是公開的,可憐的女孩子應該也是受害者吧。
一定要向啾啾建議把雷歐的割掉。
雷歐隱隱覺得幻肢有點痛。
「怎麼了?」西爾關切地看著他。
「不,沒事,大概是錯覺
「說起來,天好像突然暗下來了……」
「呃……西爾,抬頭看……」
遮天蔽日的鳥群突然出現在白玉之城的上空,其中有龍鳥,也有被龍鳥趕過來的本地鳥類。不知什麼地方傳來一聲「啾」,接著,所有的鳥像是接到了統一指令,各種顏色的鳥類排泄物像雨點一樣落了下來,似乎還附帶了某種定向的魔力——是的,一定有魔力,否則雷歐無法解釋這種明明應該全部向下的東西在靠近他的時候就變成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攻擊這種事。
雷歐月兌下自己的外套包住西爾,抽出了自己的寶劍。
「我能用魔法擋住……」
「你現在兵器龍護理師,職階是工匠,能低調就低調一點吧雷歐露齒一笑,一劍劈散了第一波攻擊,「這大概是某位魔法師的挑釁,我接受了!」
作者有話要說︰人馬,人狼,城主這個大三角,隨便你們怎麼站好了……反正結局(應該會)都差不多吧!即使是每日一腦洞的作者看著他們也覺得插滿了flag啊!哎對了還有祖先人馬君呢……真是混亂啊哈哈哈(夠)
但是作者最偏愛人狼了喵~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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