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冷沐玄的腳步聲走遠,冉子衿才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在衣櫃里隨便翻了件睡衣,又找了里面的華西衣物,才往浴室走去。
剛才她已經將自己帶來的所有衣物都裝進箱子里帶出去了,現在那些衣物還在樓梯口那里散落著,她只好找冷沐玄買給她的高檔衣物來穿。而且她還得動作快一些,洗完了,換上衣服,好去樓梯口撿回來自己的箱子。
她站在水柱下,看著自己的身子,心里很感動冷沐玄剛才將她保護的很好,雖然生氣撕裂了她的衣服,卻沒有看她的身體,還用他的襯衫包裹住了他,就連送她進被窩,都是先蓋被子才拿衣服的。
冷沐玄說︰「我不是不敢,我只是在尊重你!」
冉子衿想他說的是真的,不然她和他在一個屋檐下,如果他想,不管任何時候,都能欺負了她去。但是他卻一直都沒有強迫她做過什麼她不願意的事情,從這一點看來,他的確是尊重她的。
冷沐玄走到客廳,給洛衣寧開了門,讓他進來,自己又走出去,對他說︰「你先等一下。我去去馬上就回來。」
「好。」洛衣寧點點頭,看見冷沐玄往樓梯那邊走去,便又問道,「總裁,需要幫忙嗎?」
冷沐玄擺擺手,繼續往前走,然後拐下樓梯,冉子衿的箱子還在那里。
本來他可以讓別人來給冉子衿收拾這個箱子的,但是一想到這里面還有她的一些私蜜用品,所以就還是親自來了。
將所有的用品都裝進箱子里,扣上箱子的鎖扣,但鎖子卻壞了鎖不上,而且拉桿也斷了,他只要抱著這不大不小的箱子,又拎著地上壞掉的水晶鞋往回走。
洛衣寧終究不太放心冷沐玄,就跟著過來看,見他抱著箱子,就上前要接過來,「總裁,還是我來拿。」
「不用。我自己可以。」冷沐玄抱著冉子衿的箱子,就像是抱著冉子衿似的,怎麼著都不願意放手。
洛衣寧跟在他身後有一起進了門,幫助他將箱子放在鞋櫃旁邊的地上。
冷沐玄看了看手里的水晶鞋,將鞋尖上的一點灰塵用自己的衣袖擦干淨,才小心翼翼地放進鞋櫃里。
「總裁,鞋子要不要我拿去修理?」洛衣寧知道這雙鞋的來歷,也知道是總裁送給冉子衿的,更從他的動作中看出了對這雙鞋的愛惜。
這雙鞋是冷沐玄從一個收藏家手里高價買來的,期間也費了一番周折,而這鞋子的來頭也不小。
「先不用。」冷沐玄關上鞋櫃門,往里走去,一邊對洛衣寧說,「到書房去說。」
他知道冉子衿一會兒準要來客廳,但他不是擔心她會打攪了他和洛衣寧的談話,而是擔心她听見他們在說剛才的事情,心里又要難過了。
兩人來到書房,冷沐玄指了指椅子讓洛衣寧坐。
「總裁,跟今晚這件事有關的人,除了上官微樂,還有一個叫馬力有的員工。」輪做下來後,就跟冷沐玄匯報了剛才在電話里沒有跟他說完的情況。
冷沐玄听了洛衣寧對馬力有的處理方式,只是微微點點了頭,沒有做出任何評論。
其實他和洛衣寧的想法是一樣的,事情能壓下來就壓下來,鬧得厲害了,那些人自然是要受到懲罰,可就是會苦了冉子衿。
現在他的母親孔嘉怡還在不停的勸說他,要他去跟胡蝶和好,堅持要他跟胡蝶聯姻。而他的父親則已經開始物色別家的女兒,打算再選一個差不多的,要他趕緊聯姻結婚。所以根本就不是帶冉子衿回家的合適機會。
而他這邊,阮伊菲的事情還是個未知,他不弄清楚狀況,她就像個不定時炸彈一樣,說不定哪一天就回來在他和冉子衿的身邊炸響了。他自己受傷無所謂,可冉子衿被傷害他就會有所謂。
「馬力有是策劃部的,現在走了,我打算讓上官微樂去那邊接替馬力有。然後再想辦法讓她走人。但她走了,秘書這里還沒有合適的人選。」洛衣寧說著自己處理上官微樂的打算。
他本來想直接將上官微樂像馬力有一樣的趕走,但顧及到一次性解聘兩個人,對公司的影響不太好,所以就先弄走一個,後面再慢慢的弄走一個。反正不管怎樣,上官微樂都不能再在光博待下去了。
「秘書的位置就先空著。」冷沐玄抱住膀子靠到椅背上去,但卻被衣服摩擦疼了胳膊上的傷口,便又放下胳膊來。
「明白了。」洛衣寧最清楚冷沐玄的想法,他要這個位置空著,那必定是留給冉子衿的。
他從隨身帶來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來,交到冷沐玄的手上,「這個是對紅酒里面藥物成分的化驗結果。」
冷沐玄打開文件袋,抽出里面的紙張,看到結果顯示酒里面的藥是一種強效催情藥,能讓人神志不清,同時視力和听力都會因為出現幻覺和幻听而受到干擾。
將紙張又塞進文件袋,冷沐玄這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和上官微樂在一起了,因為他那時候產生幻覺,覺得眼前的人一直都是冉子衿,而不是上官微樂。
他甚至因為眼前的人是冉子衿,而身體越加的感覺到興奮,所以才拉住了上官微樂。
不過幸好,他沒有把那一杯酒全部喝完,只是喝了三分之一,所以冉子衿來的時候,他才能輕松的被她驚醒了幾分,不然真的會出事。
「盡快處理掉上官微樂!」冷沐玄雖然討厭上官微樂,也清楚這個女人野心不小,但今晚這件事他也有些責任,所以就先答應按照洛衣寧說的去處理她。
洛衣寧離開的時候,冉子衿已經將自己的箱子從鞋櫃旁拿到自己的屋里,並將所有的衣物都規整好了。
她去洗了手,又找到醫藥箱,才往書房去。
書房的門半掩著,她一邊敲了敲,一邊推開門走進去。
冷沐玄正疲憊的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楮,兩條腿伸得長長的,右腳搭在左腳的腳背上,兩只胳膊放在桌面上,交疊的雙手下放著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
「冷少。」她把醫藥箱放在冷沐玄的手邊,輕輕地叫了一聲。
「子衿,你還沒睡?」冷沐玄睜開眼,看見是冉子衿就問道。
他靠在那里,的確是已經睡著了。
因為那個藥物的關系,他的腦袋脹痛脹痛的,一直困得想睡覺,所以靠著椅背就輕而易舉的睡著了,連冉子衿敲門都沒听見。
「還沒有。」冉子衿搖搖頭,她進來的時候,已經叫了冷沐玄兩聲了,可是他沒答應。
她以為他太困了,本來不想打攪他,但一想到他胳膊上的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估計會感染,所以就又叫了兩聲,他才睜開眼來。
冷沐玄將手下的文件袋推開,抬手輕輕捶了捶眉心。
「不舒服嗎?頭很疼?」冉子衿說著伸手模了模冷沐玄的額頭,「好燙。是不是發燒了?我們去醫院吧。」
「沒事。」冷沐玄抓住冉子衿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她的手冰涼的,放在滾燙的額頭上很舒服,「不是發燒,是藥效還沒過。」
「那沒有解藥嗎?」冉子衿知道冷沐玄不是感冒發燒,這才放心了一些,但听見他說藥效沒過,見他這麼難受,所以就完全沒法覺得輕松。
「沒有。」冷沐玄勾著唇對冉子衿笑了笑,有些疲憊,有些困倦,他的眼里還是紅紅的,臉色雖說正常,但也是滾燙的,「子衿,讓我抱一抱。」
冉子衿猶豫的看著冷沐玄,不敢點頭,又不忍搖頭。
「我就抱一抱,不做別的什麼。」冷沐玄說著就將伸長的雙月退收回來,又把冉子衿拉進懷里,圈著她坐在他的腿面上,「我說過要尊重你的話,一定會算數。而且我保證上官微樂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第二次。對不起,子衿,是我不好嚇到你。」
冉子衿目光落在冷沐玄的臉上,對上他那認真的目光,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就只能愣愣地搖搖頭。
冷沐玄額頭抵在冉子衿的肩頭,微微合上眼,暈乎乎的想睡覺,可是卻舍不得放開冉子衿,只怕一放手她就會偷偷跑走離開,等到他再睜開眼楮的時候就再也看不見她了。
「冷少。」冉子衿輕輕搖了搖冷沐玄的胳膊。
她靠在冷沐玄的左臂里,兩只腳撐在地上,以減輕自己壓在他身上的重量,他的身體不舒服,右臂又受傷,卻還要倔強的抱著她,她都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嗯。」冷沐玄回答的時候,眼楮依舊是閉著的。
「你的胳膊必須得上藥,不然會感染。我先給你上藥。」冉子衿說著,就伸手將冷沐玄右胳膊上的衣袖慢慢卷上去,露出那長長的一道傷口。
她看著那傷口,倒抽著氣,血肉模糊的地方,居然還有牆壁上的灰塵粘在上面。
「那我先去洗個澡。」冷沐玄知道冉子衿是在擔心自己,他現在只想睡覺,十分疲乏,如果不去洗個澡,恐怕都不能支撐到冉子衿給他處理完傷口。
「但是傷口不能踫到水!」
「我知道。」冷沐玄放下冉子衿,站起來,一手拿著醫藥箱,一手拉著她一起離開書房去了他臥室,「你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嗯。」冉子衿點點頭,幫冷沐玄找出睡衣來給他,「你小心些。」
「放心,我沒事。」
冷沐玄走進浴室,冉子衿就听見嘩嘩的水聲,然後那磨砂玻璃門上就映出一個晃動的身影來。
她突然臉紅心跳的厲害,趕緊轉過頭,不再去看那扇門,可是那嘩嘩啦啦的水聲還是讓她心慌。
冉子衿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那磨砂玻璃門後面的影子,此刻正什麼都沒穿,她剛才看的時候,甚至都能清楚的看見他身體的每一個線條……
冷沐玄站在冰涼的水柱下,整個身體都還是滾燙的,也沒能讓他覺得舒服一些,他只覺得此刻要是能鑽進冰窖那就好了。
他使勁甩了甩濕漉漉的還在滴水的頭發,想減輕頭部昏沉沉的感覺,但卻不但沒減輕,反而暈的更厲害了。
他伸手撐住牆壁,想關了水,穿衣服出去,但是卻貼著牆壁滑到在地上了。
冉子衿一直在外面等著冷沐玄,他說他已經洗過澡了,現在又要洗,應該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可是已經快半個小時了,他還沒出來。
她背對著浴室的門,喊道︰「冷少,你洗好了沒有?」
浴室里還是嘩嘩的水聲,沒有听見冷沐玄的回答,冉子衿心尖突然一跳,驀地轉過身看著浴室的磨砂玻璃門,只見那門後已經沒有冷沐玄晃動的身影了。
她沖到浴室門口,一邊拍著門框,一邊急促的叫他︰「冷少,你听到我說話了嗎?」
「冷少?」
「冷少?你洗好了怎麼不出來?」
喊了幾聲,冉子衿心里都涼了,再也來不及多想,使勁打開浴室的門,就將冷沐玄不知何時已經倒在地上。
氤氳的水汽讓她什麼都看不清,只能踩著水往前走關掉水,這下子才看清了浴室里的一切。
看清後的冉子衿「啊」的尖叫一聲,掉頭就跑出了浴室,背對著浴室門站在那里,兩手捂著自己的臉,那里已經滾燙一片了,火燒似的燙著。
她甩甩頭,想甩掉剛才看見的那一幕不純潔的畫面,可是那畫面就像是被橡皮糖一樣的使勁粘著她,一直在她腦海里轉悠——
冷沐玄後背斜靠在牆上,兩條腿微微蜷著,然後那小月復下,就高高的豎著那樣一根脹得巨大的……冉子衿都清楚的看見那巨大已經變成了烏紫色,柔軟的頂端上還有一個小小的洞……
「啊啊啊啊啊啊啊……」冉子衿嚎叫著沖出冷沐玄的臥室,去自己的臥室用涼水洗了洗臉,可還是沒能鎮定下來。
她焦躁的在屋內走了幾圈,拿了一本雜志對著臉扇風降溫,呼吸也很重很急促——她居然……居然看見了那個?!她怎麼能那麼粗心大意就推門進去了?!她絕對沒有偷窺癖啊啊啊啊啊!
向來很鎮定沉穩的冉子衿,終于在冷沐玄的好兄弟面前抓狂了。
她扒拉著自己的頭發,忽然想起冷沐玄還在昏厥著,便趕緊拿出手機來給洛衣寧打電話,可是已經按了通話鍵之後,她又掛斷的掛了電話。
冉子衿坐在床沿,考慮到此刻根本就不能喊人來,不然給別人看到如此尷尬的場景,她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焦灼的想了想,她終于還是回到了冷沐玄的臥室,對浴室里又喊了兩聲︰「冷少?你醒了沒有?冷少?!冷沐玄!!!」
十分捉急的冉子衿臉冷沐玄的大名都喊了出來,可里面還是木有反應!
她無語的走到冷沐玄的衣櫃前,打算再找一件睡衣去蓋在冷沐玄身上了,再將他弄出來。可是一拉開櫃子,她居然看到了一層跌得整整齊齊的子彈頭內庫,徹底無語的她直接一頭撞在櫃子上。
撞疼了頭,她又咧著嘴嘶嘶的倒抽氣,繼續去別的地方找,總算找到了一件睡袍。
冉子衿拿著睡袍擋在自己眼前走到浴室門口,慢慢移動到浴室里去,頭轉向另一邊,模索著給把浴袍蓋在冷沐玄的身上,但拉扯浴袍的時候,卻又不小心手指觸到了他的那個巨大!
那滾燙的感覺嚇得冉子衿立馬收回自己的手,好一會兒都沒有敢再動,心跳有加快了不少。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就是這個手,剛才模到了冷沐玄的……
冉子衿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稍微一動目光,看見浴袍已經完全遮蓋住了冷沐玄,她才果斷轉過頭來,將浴袍的帶子綁在他的身上,才拉著他往浴室外走。
冷沐玄的個子高,身體又壯實,冉子衿完全都扶不住他,所以只能拖拽著他走。
好不容易將他拖到床邊,她卻怎麼樣都將他弄不到床上去。累得喘著粗氣的冉子衿,坐在冷沐玄腳邊,歇了一會兒,才起身去找了一條毯子來鋪在地毯上,激昂冷沐玄弄到地毯上去,又扯了被子來裹在他身上。
「累死人了!」冉子衿站起來拍了拍手,總算可以直視冷沐玄了。
她回頭再醫藥箱里找來溫度計夾送到冷沐玄的嘴巴里,剛才她拉著他的時候,隔著睡袍,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滾燙。
在孤兒院里已經學會了一些簡單的醫學常識的冉子衿,一看就知道冷沐玄在發燒,所以要先給他量體溫,然後再給他吃藥。
時間差不多之後,她拿出溫度計看了看,都三十九度八了。
醫藥箱里幸好有退燒藥,冉子衿找出來,喂冷沐玄喝了藥,又找來冰袋放在他的額頭,並用酒精一直擦拭著他的手心。
冰袋換了兩三次後,她又拉過他受傷的右臂,處理了他的傷口。
紗布一圈一圈纏繞住冷沐玄的傷口,冉子衿綁上一個好看的蝴蝶結,才起身去換了冰袋,盤腿坐在他身邊,觀察著他的情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冉子衿拿出手機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冷沐玄還沒有醒來,但他的燒已經完全退了,她才抵不住睡意靠在他的床沿上睡著了。
冷沐玄睜開眼楮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伸手拿掉額頭上的冰袋,轉頭就看見冉子衿靠在自己身邊睡得很沉。
她身上什麼都沒蓋,兩只手穩穩地抓著他的右臂,他的右臂上一個可愛的蝴蝶結,冷沐玄忍不住嘴角彎了起來。
這小東西一定是怕他亂動壓著了傷口,所以才這樣緊張的抓著他的手的。
冷沐玄慢慢從冉子衿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然後起身,將冉子衿隨便蓋在他身上的睡袍穿好,才抱著她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
他模了模她冰涼的臉頰,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個吻,才去收拾地上的毯子。
雖然天色大亮了,但時間還不是太晚,也才八點多而已。
冷沐玄洗漱後,穿戴整齊,又看了看熟睡的冉子衿,才走出臥室。
「冷先生早!」鐘點工這會子也來了,見到要走的冷沐玄就跟他打招呼。
冷沐玄點了點頭,吩咐鐘點工︰「一會兒子衿醒來了,給她準備點又營養的飯菜。」
「知道了,冷先生。」鐘點工知道冷沐玄不在家吃早飯,除非是冉子衿做,所以就沒有問他吃不吃飯的問題。
冷沐玄下樓,楊鳴已經等在樓下了。
洛衣寧知道他昨晚肯定會休息不好,所以就派了楊鳴來接他。
楊鳴下車,給冷沐玄開門的時候,差一點笑了出來——總裁胳膊上那個好看可愛的蝴蝶結,跟他那冰山一樣的氣勢,可真是一點兒都不相符啊!
冷沐玄若無其事的坐進車里,他今天穿的是短袖,就是為了不弄壞冉子衿精心為他包扎的傷口,還有那好看的蝴蝶結。
昨晚她為了照顧他一定累壞了,才會那樣趴在他身邊就睡著了,所以今天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周末的時候,冷沐玄沒事一般都會去公司加班,而冉子衿就不需要了。不過自從他做了三十二層的秘書之後,他偶爾還是喜歡周末加班的時候帶上她的。
他不是想她去工作,只是想自己工作的時候有她陪。
冷沐玄走進公司的時候,那門口的保安跟楊鳴的反應差不多,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總裁穿過短袖,不管是春夏秋冬多冷多熱,總裁永遠是西裝革履,打扮的十分整潔,連手腕都沒露出來過,更別說還穿著短袖露出大半截胳膊了!
而且那胳膊上的那一坨,那是叫蝴蝶結嗎?!
總裁的胳膊上還能別綁上蝴蝶結?!
天!保安無語望天中!
這是哪個護士姐姐能有這麼大的魄力,敢在總裁的胳膊上弄出一個和他氣質完全不符的蝴蝶結來?!這是哪個護士姐姐能被總裁這麼遷就著寵溺著,讓她在他身上‘胡作非為’?!
四個保安全部震驚的忘記了跟冷沐玄打招呼,也忘記了去給他推開旋轉門,但冷沐玄卻一點都沒有要責備他們的意思,甚至還微微揚起嘴角對保安們點頭打招呼。
保安們瞬間石化——總裁今天這是個什麼節奏?!
他們看看自己,又互相看看,一空同聲的說道︰「我沒有做錯什麼吧?」
已經推著旋轉門進了大廳的冷沐玄听見他們的話,回頭來好心情的回了一句︰「沒有。你們的工作做的很好。」
天!保安不但石化了,還有種被雷劈了,石化掉的身上掉下來一堆一堆的碎渣子!
向來工作嚴格要求的總裁,從來都沒有表揚過哪一個員工,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表揚了人,還一表演就同時表揚了四個!
冷沐玄沒空理會風中凌亂了的保安,直接坐電梯上樓進了辦公室。
他心情好,那都是冉子衿的功勞!
因為他知道冉子衿能這樣照顧他一晚上,那就代表著她已經消氣了,不會再因為上官微樂那件事而再鬧離家出走。
而且昨晚她一定看見了他赤果果的身子,所以愛胡思亂想的她一定又要多想,他頓感自己跟冉子衿又走近了不少,也親密了不少!
冷沐玄心情愉悅,工作效率就很高,連胳膊上的傷口都不覺得疼了。
手機在手邊震動,他看都不看就接了起來,「子衿?」
「沐玄,你說什麼?」孔嘉怡舉著電話,沒想到冷沐玄接電話這麼快,也沒听清他說了句什麼。
「媽!」冷沐玄听見孔嘉怡的聲音,有那麼些失望,他還以為是冉子衿,虧他接電話那麼快!他就知道自己的媽要說什麼,所以不耐煩的問,「媽,有什麼事?沒事,我就掛了,在加班,忙。」
「忙忙忙!你一接媽媽的電話就是忙!」孔嘉怡有些不悅,但說話的語氣里卻還是對自己兒子的寵愛,「沐玄,今天周六,早點回來,陪媽媽和爸爸一起吃飯。你已經好久沒有回來吃過飯了。」
「就你和爸兩人?」冷沐玄警覺地問道。
他也知道自己好久沒回家陪父母吃飯了,是有些說不過去,但是他死也不想回去就在客廳里見到自己不想見的外人,特別是父母給他介紹的那些個名媛閨秀!
最近父母輪番轟炸,不是胡蝶,就是別人,他辦公室里被焚毀了的照片都能排成幾十米長了。
每一次他都是應付差事的隨便看一看,然後就覺得這個沒有冉子衿白,那個沒有冉子衿瘦,再一個沒有冉子衿有福相,還有個沒有冉子衿個子高,總之各種看各種沒有冉子衿完美!
後來連應付差事他都不干了,家里派人送來的照片,他直接原封不動的塞到洛衣寧手里,「拿去處理了!別給我再看見!」
洛衣寧都覺得自己在作孽,隔三差五就要拿著一疊美女的照片去燒毀,他真心懷疑那些美女有沒有扎小人詛咒他!
「當然。今天沒外人。」孔嘉怡老實的說道。
她和冷慶柏一直給兒子找聯姻對象,這個兒子見著他們就跟見著貓的老鼠似的,躲都躲不及,連回家吃飯都不了。害的她想兒子了,還得自己去公司看看他。
所以她今天就跟冷慶柏商量,一個外人也不喊,就只叫自己的兒子回來吃頓飯,給他好好改善一下生活。
「要是有外人,我可是坐都不坐一下就要走,以後也不回家吃飯了。」冷沐玄‘威脅’著孔嘉怡。
「嗯。我保證沒有。一會兒早點回來,李嬸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都是你愛吃的菜色。」孔嘉怡听見冷沐玄這是答應要回家的跡象了,心里很高興,不免又嘮叨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冷沐玄看看時間,這才上午十點多,李嬸就開始準備晚飯,這未免也太早了點!
他想跟她說一聲不回伊莎花園吃晚飯,也不知道冉子衿起來了沒有,就等到中午一點多,才撥打了家里的座機。
電話是鐘點工接的,冷沐玄直接問她︰「子衿起來吃過午飯了沒有?」
「冉小姐早就起來了,也吃了午飯。我這就請她來接電話。」鐘點工跑到廚房,對忙碌的冉子衿說,「冉小姐,是冷先生來的電話。」
「哦。」冉子衿在圍裙上擦干了手上的水,飛快地跑到客廳去接電話,「冷少,你感冒好些了嗎?」
「已經完全好了。」冷沐玄听見冉子衿的聲音,自己的聲音都柔和了不少,他的身體很好,很少感冒,一般感冒都不吃藥就自己好了。
而且他十分討厭吃藥,覺得很苦,但昨晚居然沒有感覺到藥味的苦澀。
「那就好。你昨晚高燒嚇壞人了。」冉子衿想著昨晚冷沐玄那高燒昏睡的樣子還有些心悸。「對了,胳膊上的傷口可千萬記得不能再踫水了。」
「沒有。我注意著呢。」冷沐玄看了看胳膊上的蝴蝶結,笑著說,「蝴蝶結很好看。」
听見冷沐玄的話,冉子衿的臉紅了,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對不起,我昨天太用力了。」
「傻丫頭!這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冷沐玄寵溺的說道,一點兒都不責怪冉子衿弄傷了他。
「冷少,你晚上早點回來吃飯吧。」冉子衿揪著身上的圍裙,心里十分愧疚。
她早上起來知道冷沐玄去加班了,就和鐘點工一起去超市買了很多食材,都是禮遇傷口復合的。一回來,她就進了廚房在忙活,想親自給他做飯。
「子衿,我今天得回家陪父母吃飯,你自己一個人吃。」冷沐玄舍不得扔下冉子衿,可是父母也很重要。
而且他要長遠的考慮問題,不能只顧了當下。要是讓父母知道他為了冉子衿不回家吃飯,父母一定對冉子衿的印象分就會降低,這樣就更不利于他將她介紹給他們了。
「好吧。」冉子衿听見冷沐玄不能回來吃飯,有些小小的失落,但還是爽快的答應了,畢竟他的父母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她也知道不回家陪父母是不孝順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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