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個島上的女人都死得太早了呢,像你這種瘦弱縴細的男孩子可是解決生理問題的最好容器哦眼鏡男低下頭湊到黑子鼻尖前,企圖從眼前這個毫無情緒變化的青年眼里看出恐懼,「仔細一看,臉長得也蠻符合我味口的
眼鏡男惡意地揉捏著黑子的臀/部,輕車熟路將膝蓋擠進黑子兩腿間︰「哦呀,不反抗嗎?雖然有些無趣,但的確是明智之舉
眼鏡男雖然做著下/流的事情,左手握著的刀卻沒有離開黑子的頸動脈半分。大概是這個島上的生死經歷讓他有了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放下警戒心的自覺。
這樣下去可真要被莫名其妙的人佔便宜了。
黑子終于開口,聲音還是很低啞︰「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被男人壓在身上還說著大話嗎?」眼鏡男將刀具遠遠地丟到黑子夠不到的草叢里,順手一撩將黑子的上衣抬至了胸口以上,「讓前輩來告訴你,來到這個島上最好放棄一切貞烈的想法哦,你像女人一樣縴細的身體說不定會讓你活到最後。不過相信你也很快就會愛上這種感覺的哈哈
但是就在那麼一瞬間,眼鏡男覺得天旋地轉,自己和身下這個藍發青年的立場在他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突然顛倒了過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速度快到眼鏡男完全不知道對方的究竟是用了怎樣的手段。下一刻,原來被他認為縴弱到只能隨意任人擺布的弱者就用手指卡住了自己的喉嚨。而在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青年藍色的眼眸里還是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
「喂喂……原來不是只小綿羊啊……」眼鏡男細長的眼里閃著狡黠的精光,「只要不殺我,怎樣都好說哦。把我收集到的6顆晶體和剛才那個死人的晶體讓給你都沒關系。這樣你就可以集到8顆晶體離開這個島了吧,我只要死人的bim就夠了
bim是指炸彈?黑子的腦內開始飛速地運轉。這個島上發生的果然是以炸彈為武器的逃生游戲,從眼鏡男透露的信息來判斷,收集到8顆晶體就能通關這個游戲。
眼鏡男看出了黑子的遲疑,露出了一個無法察覺的得意笑容︰「不過我可不會把晶體這麼重要的東西隨身攜帶,新人君。剩下的6顆晶體都被我分散藏在了島上的各處,只有我才知道具體位置
「我不稀罕,月復黑眼鏡趕緊給我滾誰知道這個危險的男人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黑子收回了手,飛快地從眼鏡男的身上往後跳開,在他之前搶到了落在草叢中的尖刀。小島上危機四伏,但比起不可預測後果的危險炸彈來還是可操縱性強的刀具更順手。
比起進攻,黑子更傾向于自保。
「月復黑眼鏡什麼的好過分!」眼鏡男裝出受傷的表情,「我可是有著今吉翔一這麼正經的名字的呢
「滾黑子並未解除警戒,換成左手持刀,右手伸進腰間的囊袋里模出了一顆炸彈,「還是說你想被炸成一坨翔?」
「嗨嗨,我馬上就滾~今天真是幸運呢,遇上的是還沒有做好殺人覺悟的新人君今吉撢掉身上沾上的土,臉上仍舊是那幅讓人背脊發寒的笑容,「集齊8顆晶體就要殺掉7個人,期待看到新人君的優秀表現哦~」
「糟蹋貴重的食物不得好死——輾爆你哦!」第三個人的聲音響起在黑子身後。
黑子放過了今吉,而對方卻一直在拖拉著黑子對話,目的只是為了分散黑子的注意力。但是黑子早就敏銳地察覺到背後有強大的力道向自己撲來,他敏捷地往旁邊一閃,還是被有力的一拳擦到了臉頰。而出拳的那人卻因為撲了個空踉蹌幾步摔倒在了地上。
那人身上的衣衫因為遭遇爆炸而破損不堪,臉上也被煙燻得灰黑,但是黑子還是認出來這就是剛才中了陷阱的紫發男人!黑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眼,在剛才那種規模的爆炸之下,這個人居然還能存活。
能留下一條命已經是個奇跡,身上各處受到重瘡是免不了的,紫發男人摔倒在地上後就再也力氣站起來,他就像頭被困住的野獸,紫眸里發出凶狠的光,死死地盯著黑子。
黑子馬上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把自己誤以為是設置陷阱的人了。
那個叫今吉翔一的男人不知在什麼時候將他控制炸彈的遙控器纏在了黑子的囊袋上,而他本人早已在紫發的男人向黑子撲來的一剎那轉身逃進叢林消失得無影無蹤。
紫發的男人掙扎著要爬起來,可是數次努力後都只是頹然地倒在地上,他的右腿受因為爆炸了很重的傷而無法逃跑,只能企圖用凶狠的目光和喉嚨里發出的喝喝聲警示著黑子不要再靠近。但即使是這樣,紫發男人也沒有從囊袋里取出炸彈威脅黑子,只是用肢體語言做著無謂的恐嚇。
「我有那麼可怕嗎?」黑子看著這個像是籠中困獸的高大男人,怎麼想都應該是被對方佔了太大身高優勢的自己比較害怕才對吧。
如果黑子面前有一面鏡子,他會發現面無表情地一手持刀一手拿炸彈的自己看起來是多麼像一個久經戰斗的殺人魔王。
「你受了很重的傷,我先給你包扎黑子收好刀具和炸彈,打開自己的鋁箱,從里面取出了消炎藥和繃帶。
他現在才知道這種膠囊式的消炎藥並不是用來口服,而是用來灑在被炸彈炸傷的創口上防止發炎的。
「別過來!不然輾爆你!」在看到黑子拿著繃帶和藥品靠近自己的時候,紫發男人的眼神已經不再那麼凶惡,但是警戒心還是沒有消除。
「歡迎來輾爆我,不過先要等你把傷養好黑子覺得這個男人眼里不信任的光就像是在自家附近流浪的野貓,但是只要拿了食物喂過它一次之後,它見到自己就像見到主人一樣蹭著腿親近。
這樣想著,黑子又從箱子里拿出一塊面包遞給紫發男人,男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到那塊面包上。沒等黑子蹲來,他就伸出手臂搶過面包,急切地拆開包裝大口地吞食起來。
男人狼吞虎咽的狼狽模樣也像極了那只流浪貓,黑子不由得露出微笑,像是撫模寵物一樣模了模男人柔順的紫色半長發。
能從剛才那種規模的爆炸中生還,這個男人也算有點實力呢。
黑子發出邀請︰「我叫黑子哲也,如果可以的話,你介意在逃生游戲中暫時和我組隊嗎?」
「唔——紫原敦——」男人還在急切地吞咽著面包,答非所問。但是語氣里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戒備。
紫原的右小腿被炸彈的碎片劃開一道很深的口子,骨肉外翻,鮮血淋灕,傷口里似乎還留有炸彈的碎片和沙粒。附近沒有水源可以清洗,黑子沒有半點猶豫地打開了自己的礦泉水。
「水很貴重——」紫原阻止。
「可是紫原君的傷勢更加重要啊洗干淨紫原的傷口幾乎用掉了一整瓶水,「食物和水不是經常會由直升機經過投放的嗎?明天可以再搶
黑子尤其感謝自己在警校的經歷,可以讓他現在面不改色地處理可怕的傷口。
但是對方明顯沒有自己這樣淡定。
一看到黑子把膠囊分開兩半,要在傷口上灑上藥粉,紫原的臉色就變得煞白,拉住黑子的胳膊,眼里露出哀求的神色來,使勁地搖著頭。明明剛才揍人的時候還凶神惡煞的。
黑子眨眨眼不解地看著他。
「不上藥——會疼——」紫原扁扁嘴,聲音也是撒嬌式的鼻音,就像是幼兒園里打預防針前的小朋友。
……這個人被炸傷後還能拖著傷腿忍著痛楚從十幾米外的沙灘上走過來,現在反而害怕上藥時的短暫疼痛了。
紫原的表現勾起了黑子的職業病,他「噗」地笑了一聲,反握住紫原的手︰「不會疼的哦,老師會特別為小紫施加好得更快的魔法
「魔法?」紫原呆呆地望著黑子。他並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會有一種這個人看起來很可靠的感覺,明明無論從個頭還是氣勢上離平均數值都還差得很遠。
趁著紫原發愣松手的時候,黑子迅速地將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
一瞬間難忍的極度疼痛讓紫原眼里落下大滴大滴的眼珠,他似乎也並不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毫不掩飾地望著黑子哭得抽抽嗒嗒。
黑子連忙跪在紫原的腿邊,俯去握住他的小腿,鼓起腮幫朝著傷口呼呼地吹氣。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傷口上,紫原也並沒有覺得好受多少,但是他卻仰起了頭,抑制住眼淚從眼眶里落下。
從太陽的角度來判斷,現在已經將近正午。毒辣的陽光毫無保留地散發著它的熱力,等黑子替紫原處理好傷口之後,身上穿的迷彩t恤也都要被汗水浸濕。抬起頭時他才發現紫原一臉怨念地盯著自己。
「騙人——魔法一點也不起作用——」紫原委屈地說。
紫原還有另外一名同伴,兩個人一起住在離這里並不遠的山洞里。黑子攙著高大的紫原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叢林中走了很久,好幾次還繞來繞去又回到了原點。
醒來之後發生了那麼多事,黑子現在只想快點找到安全的地方休養生息並弄清楚這個島上基本的情況,但紫原敦好像並不善于言辭,黑子也向他詢問了關于這個島上的一些事,但不知是紫原說不明白還是黑子听不明白,交流起需要邏輯的事黑子就有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倒是關于食物方面的話題兩個人一直很合拍。
直到第三次回到原地的時候,黑子終于忍不住開口問︰「紫原君真的認識路嗎?」
「咦——明明是往這邊走的啊——」紫原歪著頭仔細辨認,但是每一棵樹都長得一模一樣,樹叢間的小徑隱約難辨,連他自己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認識路了。
「阿敦!謝天謝地!終于找到你了!」矮樹叢里突然跳出一個人影,向紫原撲過來。
「誰!」有了今吉翔一的經驗,黑子已經得到了在這個島上對任何人都不能放松警惕的教訓。他立刻把紫原拉到自己身後,握刀在胸前。
然而紫原看見來人的臉,立刻掙月兌開了黑子的手,翹起傷腿單腿跳過去︰「室仔——」
「阿敦!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能一個人跑出去!」男人生氣又著急地,看到紫原身上□著的皮膚有不同程度的燒傷,右小腿也被包扎得很嚴實,連臉色都變了,「阿敦,你怎麼受傷了!你的bim呢?!」
「在呢——」紫原拍了拍纏在腰間的囊袋,「我有好好地按照室仔說的在炸彈爆炸的時候使用我的bim哦,可是一個鐵壁式好像還是抵不過三顆炸彈爆炸的威力。如果不是黑……黑……」紫原歪著頭好像在回憶黑子的全名,但是吃了對方的面包之後就完全記不清了。
他吱唔了一會兒決定放棄,立刻想到了蒙混過關的辦法︰「如果不是黑仔,我大概再也見不到小室啦!」
眼前這個右眼下長了一顆淚痣的帥哥一定就是紫原說的另一名同伴。黑子挺了挺胸,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友好︰「黑子哲也,請多關照
雖然對陌生人仍然抱有警戒,但是在听到黑子救了紫原之後,淚痣帥哥沒有放下疑慮但也盡量保持友善的微笑︰「冰室辰也,請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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