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辛菲沒有走過去問辛振業,她可能到婚禮結束的時候,都不知道辛小小因吃到肉餡里摻了辣椒粉的春卷,引起了食物過敏。
當辛菲心急如焚的跑到衛生間的時候,辛小小正被不知情的李嫣嫣拉到馬桶前嘔吐,一張小臉漲紅。看得她心口一緊,就上前拽開了李嫣嫣,用紙巾給辛小小擦了嘴,急道︰「小小,媽媽帶你去醫院!」
辛小小抬頭,見是媽媽,一雙布滿淚花的大眼滿是委屈和難受。
辛菲咬著唇,急忙用左手臂想把她抱起,還沒走出衛生間,兩人險些跌倒在地。好在一人疾步上前托住了她們。辛菲剛要謝他,可眼角瞥見西裝一角時,熟悉低沉的男聲已在耳邊響起。
「怎麼不給我說一聲?」
倏地,辛菲對上了眼前男人水褐色的眸子。齊皖將她提起後,才一手托抱起辛小小,往大堂外走去。
望著被一雙小手臂摟住脖子的高大背影,辛菲莫名的覺得鼻尖發澀,一股溫暖的氣流從心口漸漸升溫,她已經很久沒依靠過別人,這種感覺真的有點奇怪。
上車後,辛菲也沒給齊皖說明辛小小的情況,他已擅自聯系了一家私人醫院,並給婚宴的主辦人打了通抱歉電話,說明原因。
等齊皖安排好一切,她才不可思議的問他︰「你怎麼知道小小對辣椒過敏?」
剛才辛菲在听他講電話的過程中,清晰明確的道出了辛小小是因為先天性的辣椒過敏。然,她之前並沒有給齊皖說過辛小小患有先天性的食物過敏癥。
此時,齊皖望著車前昏黃的路道,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變化。
他說︰「因為我也是這樣。」
霍然,辛菲愣住了。
車子正好停在了紅燈下,齊皖踩著剎車,側頭看向她︰「我和小小一樣,出生時就對辣椒過敏。所以,能看出來。」
這一刻,辛菲只覺得有某種奇怪的預感,可面上卻笑道︰「那真巧,像小小天生不能吃辣椒的人並不多見。」
齊皖輕嘆,低眉瞧了眼被辛菲抱在懷里的小姑娘︰「想來,你為她也吃了不少苦。」
「既然上天讓小小做了我女兒,我只能盡我一切的能力來愛護她。」
辛菲左手撫著小小一頭烏黑的頭發,神情里的溫柔是齊皖以前從未見過的。他無法想象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在這分開的幾年里,她究竟是怎樣從一名只會撒嬌鬧脾氣的少女轉變成了一位溫柔的母親?
到醫院的時候,辛小小已經滿身紅疹,支氣管炎發作。好在及時,醫生給她打過月兌敏針後就睡了。
這時,辛菲才緩了口氣。急急忙忙的這麼一會兒,她都沒機會向齊皖道謝,剛轉頭,人已不知何時出了房門。
正好此刻包里的手機響了,辛菲走出病房,看了眼顯示,竟有十幾個未接電話。
她接起,對說里面的男人說︰「小小已經沒事了,你幫我向媽道聲抱歉。」
手機那頭正是彥默,辛菲听他說了些什麼,才無奈的繼續︰「不用,你又不是醫生,來了也幫不到什麼。關于今天在電梯里的事情,我就當做沒發生。彥默,以後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你沒必要每次都夾在我和我媽之間為難。」
關于今天在婚宴上的事,辛菲真覺得彥默沒必要為自己出那口氣。她和母親之間的疙瘩,誰也解不了。
她掛斷電話,靠在牆上長嘆了口氣。
「剛走開,就想我了?」
辛菲一怔,側頭便見著齊皖拿了兩紙杯,將其中一杯熱女乃茶遞到她面前。
她蹙了蹙鼻頭,接過他手里的杯子,勉勉強強的勾起嘴角,笑︰「齊老師,你說我該怎麼謝你好了?一個星期內,我不僅欠了你一筆巨額的手機費,還住在了你家,然後你又帶小小來這麼貴的私人醫院看病。是想讓我剝皮賣肉來還債嗎?」
齊皖也隨她靠在牆上,喝了口熱咖,挑眉道︰「剝皮賣肉,這個提議不錯。」
沒想到他似乎當了真,辛菲頓了下︰「……」
而,也在此刻,齊皖一手伸過她後頸,捧住腦勺,低頭吻在她的額發上,聲音沉沉的如同最動听的大提琴g調。
「菲菲,你今晚很美。」
他性感的嗓音讓辛菲面頰瞬間漲紅,低垂著眼眉,也不知說什麼好。就這樣,兩人都安靜的彼此依偎了半響,辛菲才恍然想起什麼。
「今晚你不會是故意向我媽說那些話的吧?」
「什麼?」
齊皖明知故問,他一手接過辛菲手里喝完的空紙杯,丟進門邊的紙簍里。
辛菲抬頭看他,見他似乎忘記了不久前才當著她母親張月向她表白的事情。心底暗暗輕嘆,果然只是隨口說說嗎?
可,正在她這麼想著走入病房的時候,齊皖突然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將其抵在門縫的死角。
辛菲一驚,眼角正好瞥見從門前走過去的三個小護士,抬頭愕然的問齊皖︰「怎麼呢?」
「我想吻你。」
低啞的男聲剛落,唇已覆上。
「唔……」
輕柔的吸吮輾轉痴纏,齊皖一手捧住她溫熱白皙的頸脖,感受著她加速的脈動,和口中的醇厚的女乃香味。
辛菲本是睜著眼,卻隨著他的節奏,也漸漸配合起來。她合上一雙透著愕然的大眼,左手握住了他的西裝領子,舌尖纏住他的,心底一片空白。
就在兩人吻得忘我時,一聲含糊的軟綿兒童音遽然帶著驚奇,問道︰「齊叔叔、媽媽你們在干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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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辛小小一向活潑好動,吃嘛嘛香,小身板養的也挺結實。打了幾針,吃過藥後,也就沒什麼事了。
夜里十一點多的時候,齊皖將趴在自己懷里熟睡的辛小小安置到辛菲房里的大床上。由于辛菲的手不方便,便只能站在一旁看他動作熟稔的給辛小小月兌鞋、換衣服、蓋被子……
不難想象,當辛菲見他如此溫柔且細心的一面時,還是有些吃驚的。就像,早上見到他親自做的餐點一樣。
看過這樣的他之後,辛菲突然想了解更多。
此時,齊皖已經給小小掖好被角,回頭對她輕聲道︰「你也洗洗睡吧。」
他剛說完,辛菲突然問了句︰「我睡哪兒?」
倏然間,燈光下,齊皖眼里一閃而過的情緒,讓辛菲看著心尖一緊。他定定的瞧著她,神情里沒有笑意,也沒有困惑︰「你想睡哪?」
無意識的,她道︰「能和你在一起嗎?」
與齊皖的進展,辛菲從沒想過會這麼快。當她洗完澡濕著頭發走入他房里的這一刻,辛菲以為自己瘋了。
可,事實如此,她對齊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甚至,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望著正垂目看一本很厚的法語書的齊皖,英俊的臉上寧靜美好。她正猶豫著是否走上前和他說話,他已抬頭看向她︰「過來,我幫你把頭發擦干。」
辛菲乖乖的走上前,將手里的干毛巾遞給了他。齊皖放下書,一把將她拉倒,躺在自己的腿上,用濕毛巾輕揉她一頭烏黑亮澤的齊胸長發。
辛菲瞥了眼他的臉,連忙側頭,耳廓透紅。
見她如此,齊皖嘴角帶笑︰「菲菲,讓我看看你現在的表情。」
「不要,我會不好意思。」
辛菲覺得自己此刻可真是膽大包天,不僅說了那種話,還躺在了一個才交往的男人大腿上。
誰知,齊皖卻當做沒听見,微涼的大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將彼此的視線對在了一處。
「我不是都說不好意……」
她剛嘀咕,齊皖已經低頭含住了她微張的小嘴。舌尖濕滑,舌忝過她的貝齒,帶著意想不到的瘋狂,逐漸讓彼此沉淪。
辛菲一手環上他的頸脖,齊皖已沿著她寬松的t恤下擺往里探入。在他指尖觸踫到她細滑肌膚的那一霎,辛菲渾身一顫,從兩人相接的口中發出了一聲誘人的輕嘆。
瞬間,齊皖眼眸深沉,一手撐在她的耳邊,壓了下來。他另只手則攀上她的雙峰,挑開了胸口的內衣扣子。
辛菲心頭酥麻,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由著齊皖主導一切。
他松開她的唇,輕咬著她的耳珠,吐著熱氣︰「把手抬起來。」
「齊皖,真要做到最後嗎?」
見他要月兌自己衣服,辛菲不免有點尷尬。雖然,她以前和某個男人發生關系後才有了辛小小。但,現在,並沒有和男人歡愛的記憶。除了,和齊皖之間那些虛無縹緲的春夢。
齊皖輕笑︰「你可真會折磨人。」
他說著,也不顧她眼里的羞澀,就拉起了她的上衣,低頭吻在了她敏感的左胸上。隨著他舌尖的輕挑逗弄,辛菲只覺得下月復一陣陣漲熱。
恍惚中,似乎回到了自己做夢的那個場景,她被齊皖壓在身`下,吻著她的全身,然後,將骨節分明的手指探入了她的胯`下……
辛菲眯著一雙水靈大眼,咬著唇瓣,將那難耐的聲音卡在了喉嚨深處。而,齊皖卻使壞的將她的睡褲拉到腳踝,一手挑開白色的底褲就將自己的滾燙貼了上去。
而這時,辛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低喘︰「別……」
可當她嘴里剛蹦出一個字的時候,齊皖已經握上她的腰,頂了進去。
霍然,辛菲一聲呻`吟,雙眼含著淚花,差點哭了出來。齊皖輕嘆的吻上她的眼角︰「菲菲,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在極度膨脹的歡愉之下,辛菲昏昏沉沉的,記憶里竄入了一些往事。
漆黑的夜里,大雨滂沱的羅馬街頭,男人決絕而冷漠的背影,和她嚎啕大哭的聲音。渾噩間,她只覺得渾身冰冷,心好痛,痛到如同被生生撕裂。
然後,她發了瘋一樣,跑過去抓住了男人衣擺,哭訴道︰「我愛你……我愛你啊,求你不要走……」
男人卻甩開了她的手,看向她的一雙褐色眼眸里只剩下冷漠︰「辛菲,我們已經結束了。」
「不……」
辛菲痛苦的從夢里驚醒時,窗外天色微明。她滿臉淚花的望著昏蒙蒙的天花板,被掏空的失落感瞬間從心口蔓延到全身,讓她無端的收緊四肢,環抱住自己的雙肩。
為什麼?這種感覺,真實的就像是昨天才發生一樣。
而這時,大床的另一邊,本該將她抱入懷里的男人卻不在。只留了她一人在大床上,獨自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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