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時間雖只是下午三點,但天氣卻陰沉下來,一如康橋此刻的心境。掛了玉兒的電話,他已經呆呆地坐了半個小時。他的心隨著黯淡的光線,陰沉起來。
陰沉奠氣,並不只是讓康橋的心情陰沉,很多人心都一樣沉甸甸的。
天氣陰沉,室內的光線自然不會太好,上上網看看新聞,倒也湊合了。可是,要想閱讀書籍和文件,那就不行了,非得開燈不可。
女人早已打開了台燈,可是光線還是有些暗。她再次無意地旋轉起台燈控制鈕,這才發現早已經開到了最大檔,可是光線還是有些暗。
該死的鬼天氣!她暗暗咒罵了一句,這已是她第九次暗罵了。
白熾燈黃黃的光照下來,照在桌面上,照在一摞紙上。這一摞紙用加厚訂書釘裝訂在了一起。她的目光依舊盯在這件東西上,這是一本裝訂好的新聞稿。
她已經看了八遍,卻怎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只是普普通通的新聞稿件。喜歡文字的人,恰好又是一個多少有點自戀的家伙,總喜歡把自己的作品收集成冊的。
漂亮的女人多少有點自戀。
朱悅悅恰好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漂亮。所以,她把自己采寫的新聞裝訂成冊,一點也不奇怪呀!
但是,憑自己多年的經驗,這本東西一定隱藏了一個很大的秘密,一旦找到破解秘密的鑰匙,一切疑問都會迎刃而解。女人一邊想,一邊擺弄著這本東西。
此刻,她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了封面背面空白處那兩個小字上。這是兩個細小的楷體︰下卷。
女人沖著這兩個字發愣。下卷是什麼意思?當然意味著還有上卷,可是上卷現在何處呢?這個神秘的家伙到底從什麼地方拿到的這個東西?他手里是不是還有別的東西呢?看來,要弄清這個東西隱藏的秘密,必須先找到背後這個神秘的人。
她突然想起昨天收到的同城快遞。也許,這封快遞說不定會留下什麼線索?于是,她立刻翻箱倒櫃開始尋找。
平時,她的東西總是隨手亂放,根本沒有什麼規律。這也怪不著她,打小就是媽媽為自己整理衣櫃、整理書櫃、收拾房間,畢竟,從小她就不具備養成好習慣吊件嘛!
里啪啦,一通亂翻,終于在面前一堆文件里找到了那封快遞。
她手忙腳亂抓過快遞,毛手毛腳從里往外用力扯,一張好好的紙立刻被五馬分尸,扯成了兩段,一段在她手上,另一半還在信封里。看著手中的半截紙,她忍不住傻呵呵笑了起來。她又伸手在快遞信封里掏,另半拉紙終于被拉了出來。兩截紙一合,她便開始再次閱讀起來。
「尊敬的大小姐︰
冒昧打擾,抱歉了!
也許,對朱悅悅自殺案,你還心存疑慮。我是此案的知情人,實話告訴你,朱悅悅的確死于他殺。至于凶手是康橋還是另有其人,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拋下這個案子,不能為自己一向準確靈敏的辦案水準抹黑。我想,你心里一定是這麼想的,所以就冒昧給你寫信。
如果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請于明天中午十一點,到主干道三岔路口報亭,找一個瘸腿的賣報老頭。他手里有你想要的東西。切記,一定不能晚了,要不然,一切後果自負。你不知道,我給你寫這封信冒了多大的風險。最後提醒你,這封信和即將到手的那件東西,你誰也不能告訴,哪怕是自己最親密的人!
竇娥即日」
其實,昨天她已反反復復讀了十遍,根本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切,什麼玩意,搞得神神秘秘的,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她心里再次詛咒。
她突然想起了《竇娥冤》這出戲。
竇娥?難道這個神秘的人和朱悅悅案子有關?難道她也受了什麼冤屈?慢慢地,在她腦海里形成了幾個關鍵的印象︰這個神秘的家伙一定是個女人,但並不是朱悅悅案件中的關鍵人物,因為她也和竇娥一樣,是一個受害者,她好像也希望把這個案件的真相公之于眾,只不過她沒有這個力量和膽識。
想到這里,她臉上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雖然很淺,但卻完全是真實的笑。
「至于凶手是康橋還是另有其人,這並不重要。」她再次念著這一句。
既然這個竇娥號稱是知情人,那麼她一定知道凶手是誰?這麼說來,康橋應該不是凶手?再說,憑借自己這麼長時間的觀察,康橋根本沒有作案的動機,因為他殺害朱悅悅根本沒有任何的好處。想到這里,她陰沉的心情突然輕松了很多,長期隱約壓在心頭的東西終于被挪開了。
可是此刻,她腦海里再次出現了康橋和唐麗麗親密的身影,以及唐麗麗親切柔和的眼神。
她的心突然一陣疼痛,雖然輕微,但卻真切地感受到了。
周清爽終于靜了靜心。
她的思緒便再次了這個案子,要是找到這本東西的上卷,是不是就找到了答案?
應該不會,她慢慢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上卷也許和下卷一樣,只是一沓新聞稿子。
台燈下,她俊俏的臉愈發深沉了。
「誰也不能告訴,哪怕是自己最親密的人。」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提醒自己,公安局內部早已有人知道案子的真相?而且說不定還參與了這個案子?
想到這里,周清爽渾身禁不住一哆嗦,一絲隱隱的恐懼慢慢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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