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向你招手 第五章 媽媽說看見了神仙

作者 ︰ 今生是魚

從事教育事業雖說近三十多年的閆校長,卻極少遭遇如此尷尬的事情,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

若是一般的學生還可以板著面孔教育一番,但這兩位學生可不簡單,一位是現任市長的千金,這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另一位則更有些讓人頭痛,別看背景簡單,但絕對有可能是全市的高考狀元,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前程以及學校的聲譽。所以絕對不能擴大化,最好想個辦法能夠不了了之,可眼下卻又沒有什麼萬全之策,手里如同捧著一個扎手的刺蝟難以處置,頭皮不時陣陣發涼冒出冷汗。

安然靠近閆校長,在他耳邊私語幾句,閆校長疑惑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下,見她肯定的點著頭,才如獲重釋的舒展開緊皺的眉頭,快步的走出教室,隨手掩好教室的門,右手扶牆左手微微從衣兜內掏出手帕擦拭著額頭沁出的汗水。

「我我說這位同學,」一想到剛才在路上遭到林夕尖酸刻薄的侮辱,她盡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刻意展現出迷人的微笑,邁著悠閑的腳步向林夕走了過去,所過之處芬芳四溢,青春靚麗的她自一進教室的那刻起就已經成為所有男生目光聚集的焦點。

「呀,流了這麼多血啊,先到校醫室處理一下,再到我的辦公室去一趟。我想你一定會把剛才的事情向我解釋清楚的,對麼。」

停頓片刻,對著底下竊竊私語的學生說「我是你們新來的英語老師,由于你們的王老師有特殊原因不能再教你們了,我代替他陪同你們一同度過高三生活。我叫安然。希望我們今後相處愉快。」隨即滿眸誠摯的笑容。

雷鳴般的掌聲打破沉寂的教室。尤其是男同學表現的尤為熱烈,有的甚至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使勁的拍著手。

林夕抬起頭挑釁般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表情的捂住流血的鼻子,不緊不慢的走出教室。

月之容驚訝的看了看安然,感覺有些意外。怎麼會這樣巧,心里為自己往後又可以和姐姐經常在一起興奮不已,又為他們之間發生的矛盾而憂心忡忡。

小妮子眉頭微蹙,表情略顯尷尬的站了起來,「安姐姐不安老師我想到醫務室看看,畢竟是畢竟是我親手造成的。」

「好啊,檢查完一同到我辦公室去一下。」安然有些失望了,看到她臉上滿是焦慮與自責的神情,開始有些擔心,恐怕這個小妹妹是徹頭徹尾的墜入愛河了,她也是從這個時期走過,也知道早戀對學習有多大影響,自己就認識有因為早戀而造成學習成績一落千丈的同學,到了名落孫山之時後悔也晚了。也不知她還有沒有救,不過看那滿臉的焦急神態怕是沒希望了。

小妮子在眾多面面相覷的目光中低頭走出教室,揮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一陣快速而又雜亂的腳步聲伴隨眾多嫉妒和漠然的猜測中漸漸遠去。

下午雨後的陽光很盛,晴朗奠空碧藍而遼闊,秋風蕩起,空氣中夾雜著新鮮的泥土芬芳,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林夕捂住留學的鼻子暗暗告誡自己,看來以後有的是小鞋穿了,看似那個女海歸滿臉笑容跟沒事人似的,心里不等多恨自己呢,往後凡事需小心謹慎,不能被神精海歸女抓住任何把柄,真郁悶啊。

正在思索之際,後面傳來再熟悉不過的奔跑聲,隨即臉上的郁悶一掃而光,心胸頓覺開朗許多,有些暖暖叼甜的。

月之容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內疚的看著等待自己的林夕。倆人都沒有選擇回避,目光頑強的粘結到一起,久久不肯挪移。周遭的空氣靜止了,陽光透過潔淨的玻璃照著他倆,明媚的只剩下溫柔。都說沉默是無奈的一種表現,此刻卻是另一種心境,彼此用心在感受著愛的升華。

又是一陣腳步聲使倆人靈魂歸體,才意識到這是在學校,林夕忍著笑指了指醫務室,小妮子的眼神有些羞澀,但沒有顯得驚慌,調皮的晃動這小腦袋,做了個活該的鬼臉。

只是做了簡單的清洗,鼻血便止住了,一想到一會還要面對不知會發狂到何種境界的神精女海歸,林夕的頭都大了,真希望大夫多給他治療一會,讓自己好好準備一下,迎接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大夫,你看要不要住院觀察啊?」

穿著白大褂的大夫微笑的搖搖頭。

「那用不用請病假回家休養幾天?就兩天也可以?」

大夫還是微笑的搖搖頭。

「大夫,你的醫術太高明了,堪稱神醫,就是華佗扁鵲重生也不過如此啊,佩服佩服。你再給好好看看,我真的不用休息兩天?」林夕握著年輕女大夫柔女敕的雙手,近乎乞求的搖晃著,可一大堆高帽送了出去,換來依舊是漂亮的女醫生微笑的搖頭。

「你還有完麼,不敢面對我姐姐是麼,想選擇逃避啊,好啊,我可以成全你。」一旁的安然有些氣惱的拿起牆角旁矗立的拖布,舉起長長的木把板著面孔鄙視道「說吧,你想歇幾天,我來成全你。」說完一聲冷哼,沖著林夕舉起了拖布。

林夕慌忙放開握住的手,慌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不用現在沒事了,作為一名好學生,我要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也要堅持光榮在前線。謝謝你大夫,我們上課去了。」

醫務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小女生滿臉淚花的跑了進來,抓住林夕的胳膊悲悲淒淒的說道「哥哥,我媽媽又不見了,我和阿姨都找了半天了嗚嗚」又是一陣抽噎。「姐姐也不在家,我都不知該怎麼辦好了嗚嗚阿姨讓我來學校找你回去,我到你們班才知道你來了醫務室,你哪里不舒服麼?嗚嗚」

「我沒事的,不小心踫了一下,有哥哥在放心吧,咱們這就回家。」林夕輕拍了拍小女生的頭,「依依別哭,你媽媽會沒事的,相信我。」

「真的麼,哥哥?」女孩一臉期待的望著他,這個小女生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水靈靈的大眼楮靈動有神,長長的睫毛一剪一剪的極其清純可愛,玲瓏的身體無不散發著一股從骨子里透出奠真與率直。尤其此刻更顯楚楚動人,任誰看後都會心靈震顫毫不猶豫的挺身呵護她,保護她,不叫她受到任何一點委屈。

「之容姐姐也在這呀」周依依擦拭著臉頰的淚水,才發現一旁關切的注視著她的月之容,臉上綻了綻笑容。

月之容和她打了個招呼,推了推林夕說道「你快去吧,一會我和安然姐姐解釋一下,她會理解的。快去吧,還是打的回去比較快些。」

向校醫道了謝,林夕拉著周依依的小手,向校外跑去。坐在車內,小依依又開始了抽泣。

「你姐姐還沒有消息麼。」林夕心里有種痛在默默地流淌,每次提起她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周依依接過林夕遞過來的手帕,擦拭著已經紅腫的眼楮,「嗯,快五年了,一點消息也沒有。林哥哥,我想姐姐,嗚嗚……我也想爸爸了……我好想以前的那個溫馨的家……嗚嗚……」淚如泉涌般流淌……

林夕滿臉內疚而又無奈的望著窗外,六年前如果不是為了找尋失蹤的爸爸,周叔叔也就不會成為第二批失蹤者,依依的媽媽也就不會思念過度造成精神失常。與自己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姐姐,也就不會為了給媽媽湊夠治病的錢被人帶走,遠在他鄉。

雙龍山,到底是怎樣的謎呢?林夕咬著嘴唇,痛的卻是心。

依依揚起臉「我相信姐姐還是忘不了你的,在她走後不久來過一次電話,雖然沒有提起你,可我真的了解姐姐,在我告訴姐姐你是如何照顧我和媽媽時。我能感覺到姐姐在哭在流淚,聲音雖不是很大,可感覺姐姐就像在身邊哭一樣真切。林哥哥如果有一天姐姐回來了,你還會接受她麼?還和姐姐合好,可以麼?」

林夕一臉窘迫,這些還真的沒想過,時間消磨著他心中的那份思念,有些模糊不清了,嘆了口氣,伸手很自然的撫模著她的頭頂,緩緩地說道「依依,其他的事情哥哥只要能做到,都可以答應你,只是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你姐姐既然作出了選擇,就一定有她的理由,現在的她已不是幾年前的小女生了,也有著自己的生活。沒準經過了這些年,已經把我淡忘了,我只不過她人生驛站的一個匆匆過客,」林夕不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說道「也許她現在生活的溫馨而又愜意,無憂而又無慮,再也不需要我這個當哥哥的保護了。不過哥哥我可以保證會照顧好你的。呵呵呵。」

林夕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眼神里充滿無限憐愛的說「不要再為你姐姐操心了,她會幸福的。你還小,心里裝的東西太多不好的,那樣會讓哥哥心痛的。」。

「哥哥我都上高一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看你看我都快趕上你高了。」依依不服氣的坐直身子,用手比劃著「我知道你現在喜歡之容姐姐,是麼。我就想哥哥永遠對我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好好,哥哥答應你,一生一世一輩子都對你好,可以了吧。」林夕無限感慨一番,卻沒想到無形中又套上一付感情的枷鎖,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還是說說你媽媽吧,怎麼突然又犯病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是不是中午就沒有找到,林夕瞪了她一眼,「還把我當哥哥麼。」

「不知今天早上媽媽怎麼怪怪的,一早起來便拉著我說昨晚看見了一個神仙姐姐,媽媽說那個神仙姐姐長得好美好美。她站在七星台上,說還看見了我的爸爸還有林伯伯好多人圍著她,似乎在听那個神仙姐姐講話,然後就跟著她向遠處走去,媽媽見他們越走越遠,便著急了,大聲的喊著爸爸的名字,卻沒有一個人看她一眼,媽媽哭著奔跑著追了上去,卻發現總是離得那麼遠,直到摔了一跤後再站起來時就什麼也沒有了。」

感覺周依依好像是在講述的是一個故事,從一個正常人口中說出可以理解為是在講鬼故事;而出自一個精神上有病的人口中呢該作何解釋呢。神仙姐姐,陰兵這些只有在影視文學中才會出現的情節,現實中怎麼會出現,即便是史料中所描繪的巫山神女,也不過是那些文人雅士一廂情願的臆想罷了,試問有誰真的見過?

依依的家門敞開著,欣喜的她喊著媽媽跑進院內,林夕松了口氣,一進院才發現依依趴在王秀琴的懷中哭著,一院子的左鄰右舍,唯獨沒有依依的媽媽。

「你們在家等消息,我到七星台那邊轉轉,應該是在那吧。」林夕有把握的對周依依點點頭。「阿姨會沒事的,哥哥一定將媽媽帶回來。」

「要不我們報警吧,讓警方出面再找找,」王秀琴征詢兒子的意見,這個時刻,兒子就是主心骨了。

「媽媽,這種事情報警會很麻煩的,要經過各種手續的,而且還有失蹤的時間限制,現在的警力資源又少,沒有效果的,放心吧,我會帶阿姨回來的。」他信心滿滿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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