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剛還是淡淡的雲層變得黑壓壓的一片,大地也為之黯淡了下來,一陣陣烈風穿過崖縫林間發出嗚嗚的聲響……
「老大,怎麼突然變天了,看樣子是要有大雨啊」張愛民一臉焦慮,突發情況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知道該怎麼辦,林夕一時也沒有好的舉措,看這陣勢用不了幾分鐘就得下雨,想要往回撤根本不現實,只能暫時找一處先避避風雨再說。這一片低窪的樹林怎麼也不是避雨的好地方,四人就只有蔡妍妍包內有把折疊小傘,遮遮陽還可以。就是躲在比較大的楓樹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雷雨天躲在樹底可不是上策,又何況怕雨勢過大再有山洪暴發。那可就後悔也來不及。林夕向四周找尋了一番,指著人面巨石下方向外凸出的石崖,也就那還算是一處好地勢了。
四個人奔跑到石崖下時,豆大的雨點也 里啪啦的落了下來,石崖向外突出有個三四米,如同鱷魚長長的上顎。它的上面就是那塊人面巨石,地面全是塌方砸碎的大小不一的岩石。幾人相互攙扶著連拉帶拽的爬上石台,氣喘吁吁地相互看著。一想起剛才那狼狽樣,蔡妍妍忍不住撲哧的笑了出來。
雨勢越來越大,一道閃電發出耀眼光芒劃出詭異的身影撕裂厚重的雲層,緊隨著便是震耳的炸雷響起,仿佛就在他們頭頂上方爆炸一般,震得大地直顫。蔡妍妍臉色慘白,雙手捂住耳朵身體緊緊的依靠住林夕。
雨點愈發的密集落下,雨水沿著崖頂匯集奔流下來如同一道雨幕擋在幾個人的面前。好在站立的地方比較高些,飛落的水滴還是沒有能力濺到他們。沒用多大一會剛還在跑鬧的林間已是一片汪洋,漂起的楓葉如同流浪的孩子般四處漂泊……
林夕把身邊的石頭搬挪幾下,簡易的搭建了一個小的平台,幾人皺著眉頭坐下開始等待雨住天晴。每個人心里都在想若是這雨下個不停怎麼辦,卻誰都沒有說出來,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畢竟現在一切都得看情況。
突然一道長長的發著妖艷的藍色閃電刺穿雲層,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直的劈在他們上方崖頂那塊人面巨石上,踫觸的瞬間岩石轟然一聲巨響裂為兩半,從裂縫中冒出一個直徑約二十厘米殷紅色火球,離岩石頂面一米多高的距離懸浮,不停地旋轉冒著白色的霧氣,發出滋滋的響聲。傾盆如注的雨水沒能將它澆滅,反而氣化了的雨水被不停旋轉的火球帶動產生了旋轉渦流,而且在不斷地擴大……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被水汽包裹著懸停空中的火球易彎曲的路線開始在空中飄游,掠過的水面如同被燒開鍋般冒起騰騰水汽,在楓林的上空懸停了幾秒,離它最近的即可枝繁葉茂的楓樹,發出爆裂般卡巴卡巴的響聲,隨後冒出幾股濃煙緊接著騰騰的先後在雨中燃起熊熊大火……
幾個人長這麼大也沒遇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況,怎麼感覺是像鬼片里的場景,佛祖大怒長袖一揮幻化出一道道閃電在雨中收降那些還仙得道的妖魔鬼怪……
蔡妍妍已經嚇的面色蒼白,緊閉上雙眼把頭埋在林夕的肩上,不敢再看這恐怖的一幕。
「老大,這是什麼啊,怎麼這麼怪啊,我瞅著都慎得慌,不……不會真的是妖吧」張愛民緊張地磕的牙齒作響。
就你話多,林夕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腦海里快速搜尋有關于這個怪異火球的一些相關信息。他肯定的道「這是個球形閃電。」
張愛民一听他這麼肯定的說是球形閃電,一顆高度緊張懸著的心才慢慢的放下來,破口大罵道「一個破閃電來裝神弄鬼的嚇唬你爺爺來……我他媽的砸死你。」說完撿起腳下一塊拳頭大的碎石,狠狠地向依舊懸停的火球砸了過去。
「別……」林夕的話有些晚了,那塊石頭已如箭一般穿過水幕飛向了火球。就在快要接近時,殷紅色的火球突然變亮,那快飛過去的岩石竟被點燃,如同隕石穿過大氣層時燃燒的一樣,隨即便發出一道燦爛奪目的光芒砰地一聲爆炸成碎屑湮沒在水面上。
火球突然降低了懸浮,沿著水平方向緩緩地向這邊移動過來,所過之處熱浪翻滾水汽蒸騰。一點一點的向他們藏身的山崖移了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老……老大……快跑」張愛民一個騰空抱著已經嚇傻了的王雅茹躍下石台,沒命的拉著她冒著傾盆大雨向來路奔襲而去。速度之快實屬罕見。
林夕沒有跑,唯一的動作就是緩緩地站起來,把蔡妍妍擋在自己的身後,腦海里一片平靜,跑是沒有用的了,什麼樣的速度能快過閃電呢,沒有。至少自己不能。與其那樣徒勞的垂死掙扎,還不如心靜如水的靜觀變化。
蔡妍妍雖不明白林夕怎麼不跑,她相信一定有他的道理,對此也深信不疑。想到在菩薩面前許下的心願,以及抽的那道上上簽,既然前生已經注定的幸福還都沒有一一實現,自己怎麼會有事呢,注定了的命運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火球停止在雨幕外面再沒有向前移動,雖隔著不段下落的雨水,林夕依然感覺到快要窒息的炙熱。只要它再近一點,只要它穿過雨幕毋庸置疑的結果就是他倆立刻就會魂飛湮滅連點渣可能都留不下。
「後悔麼。」林夕轉過身一臉歉意的問。
「不。」蔡妍妍回答的很堅決,沒有一絲猶豫。
「為什麼」
「我相信你」蔡妍妍依舊堅定的回答。
「可我後悔了,也許我太固執己見了,我錯了,那不是球形閃電……真的不是……你仔細看一下,是不是很像那塊巨石上的人臉……」林夕感覺被烤的快要窒息了。
「我們……我們真的會死麼。」蔡妍妍蒼白的臉上滿是滿是迷亂與振動。
「對不起,連累你……了。」林夕痛苦的閉上眼楮,來自內心的譴責以及身後的炙烤,有種要虛月兌的感覺。下意識里讓自己站立不要倒下,最終還是沒能挺住,緩緩地倒了下去。倒在了蔡妍妍的懷里。費力撢起眼皮看了看蔡妍妍最後一眼。她哭得跟個淚人一般,緊貼著自己的臉,淚水沿著美麗的臉頰滑落在林夕的臉上,流入嘴角,有些涼涼的咸咸的。滿眼的如泣如訴如怨如哀,嘴里不停地呼喚著林夕的名字,一雙柔荑的手在林夕的臉上擦抹著淚水……
畫面漸漸地模糊了,林夕目光有些散亂,眼皮沉重的再也無力抬起,輕輕的抖動一下,又漸漸的合攏到一起。
一切都是那樣的靜,林夕感覺不到那份炙熱,沒有了風聲,沒有了雨聲,沒有了蔡妍妍的抽泣聲,甚至听不到心髒跌動聲。也感覺不到蔡妍妍的撫模與晃動。喧雜的世界仿佛一下安靜下來,似乎所有的生靈都在安睡了,一切顯得那麼安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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