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的腿腳不方便,不能進山打獵,原來獵物多的林區又被那些個王公貴族圈了起來,成了自家的獵場,不許老百姓入內,你哥好不容易打著一只獐子,想著獐子身上的麝香能賣不少錢,這才急了眼,死活不肯讓人把獐子搶走……真的踫都沒踫到那張財主的兒子,張家的家丁好幾個人扯著他,是張財主的兒子自己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結果都賴到你哥頭上……」吳氏抹著眼淚說道。
陳敏兒氣的嗓子冒煙。哥這麼老實的人,怎麼可能去搶人家打中的獐子,分明就是張財主的兒子倒打一耙。
「你爹今兒個和里正一起去了張家求情,不過里正說了,那張財主蠻橫的很,跟府尹大人又是親戚,求情怕是沒什麼用,可如今不是沒辦法了麼?」吳氏嚶嚶哭了起來。
陳敏兒心知爹今兒個這遭肯定白跑,張財主在這一帶是出了名的惡霸,仗著官府有人,囂張的不得了,平日里就沒少干欺男霸女的事。哥這次惹了張家,怕是沒辦法善了。
「那我嫂子呢?」陳敏兒回家有一會兒了,也沒見嫂子出來。
吳氏咬牙切齒恨恨道︰「別提那個賤人,一听說你哥沖撞了張財主家的少爺被官府抓走了,抱了孩子就躲回娘家去了,還把家里的僅有的銀子都卷了去
陳敏兒也忍不住氣悶,大嫂這麼做太過分了,這可真應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正說著,屋外傳來里正的呼喊︰「陳家嫂子,陳家嫂子快出來
吳氏忙擦掉眼淚,兩人出門一看,嚇了一跳。
只見陳正德滿臉是血的被里正扶了回來。
「孩他爹,這是怎麼了?不是去求情的嗎?」吳氏嚇壞了,手都不知往哪扶才好。
里正道︰「別提了,話都沒說上,張家的人沖過來就打,要不是我攔著,正德就要被他們打死了
「他們怎麼能這麼不講理呢?孩他爹,你還好吧!」吳氏是既無奈又心疼,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兩人合力把陳正德扶到炕上。
「沒事,死不了陳正德虛弱地擺了擺手,被血迷糊了的眼眨了眨,看到陳敏兒︰「敏兒,你回來啦!」
「爹……」陳敏兒哽咽著喚了一聲,她高高興興回家來,誰知家里是一片愁雲慘霧,哥被關押,大嫂跑了,現在爹又被打傷,難道這世道,窮人就沒活路了嗎?
「里正大人,謝謝您送我爹回來陳敏兒給里正大人施了一禮。
里正嘆息道︰「我也沒幫上什麼忙,你們……還是趕緊找個大夫給正德瞧瞧,治傷要緊
送走里正,陳敏兒檢查了爹的傷勢,頭被打破了,身上到處是淤青,好在骨頭沒斷。
陳敏兒給爹做了簡單的包扎,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對娘說︰「娘,您照顧好爹,我現在就回城里一趟,給爹買些活血散和藥酒來
張家這種態度,分明就是不想好好解決,就是要整死你,人家有錢又有勢,看來,她只能去找那個人幫忙了,就當還她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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