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眠點的餐送來沒多久,林震就又從窗戶爬了回來。
「先扔在我車里了,等回頭咱們走的時候再說。」他說。
宋夏眠應了聲,招呼他過去吃東西。寧飛羽開了酒,又隨便點了幾首歌。就要開始吃喝玩的節奏。
趙欣月還有點擔心,「不是說顏忻被下了藥嗎?把他一個人丟在車里沒問題嗎?」
「放心,沒有小說里不xx就死那麼夸張,就是普通的迷藥催情藥而已,過幾個小時就沒事了。」宋夏眠真餓了,吃得風卷殘雲。林震就坐在旁邊,遞了張紙巾過去。
趙欣月嘖嘖嘴,半開玩笑道︰「我一回來你們就在這秀恩愛,合適嗎?」
「什麼啊。高中一畢業,你出國,林震就當兵去了,你逢年過節還回來呢,我跟你見面的次數都比他多,有什麼秀。」宋夏眠這麼說著,卻很自然地接過林震遞過去的紙,擦了擦嘴。但看看林震又悄悄看一眼寧飛羽,也不好多說什麼,繼續吃東西去了。
雖然寧飛羽說就這麼處著……老實說還是會覺得有什麼已經不一樣了。
趙欣月想想還真是,自己每次回國都見了宋夏眠,但還真不一定能見上林震。但沒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八卦,還是哼了一聲,擰了宋夏眠一把,「怎麼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你的冰山女神feel呢?把我高貴冷艷的小夏眠還回來呀。」
什麼冰山女神,什麼高貴冷艷,那都是她穿越之前的老黃歷了好嗎?上哪還去?宋夏眠有點無奈,「我沒吃晚飯啊,你給我打電話之前剛好跟二師兄打了一架。匆匆跑過來又撞上顏忻的事……總之先讓我吃飯啦。」
別人還好,林震卻皺了一下眉,「你好端端跟二師兄打什麼架?」
「你以為我願意惹那個神經病嗎?那不是被他……」宋夏眠真是說不出口,頓下來,憤憤咬了口肉。
「他要還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去打。」林震說。
……這沒法說啊。
宋夏眠那叫一個郁悶,只好揮揮手,「沒事了,我都打過了。」
林震應了一聲,沒再多問。
但宋夏眠看他神色,直覺地認為他回頭就真的會去找二師兄再打一架。這樣……好像有點不太好。但要跟他說清楚了……指不定更加得打一架。
這叫什麼事啊。
宋夏眠嘆了口氣,「總之,你別管了。」
林震默默給她倒了杯飲料。
他們師兄妹說話,趙欣月有點插不上,就湊過去跟寧飛羽點歌去了。
寧飛羽扭過頭來問︰「夏眠唱歌嗎?」
林震是個五音不全的,他也就懶得問了。
宋夏眠喝著飲料,擺擺手,「等一會。」
寧飛羽就道︰「要不咱們找個電影先放著,你吃完飯再說?」
宋夏眠還沒應聲,外面又有人敲門。
寧飛羽一皺眉,起身去看。
是這會所的值班經理,帶著幾個長相十分出挑的帥哥美女送了酒水果盤進來,說是給幾人賠罪。
尤其是宋夏眠。
這經理在宋夏眠面前姿態之低,就差沒直接跪舌忝了。
「真不知道是宋小姐在這里,不然也不能由著別的客人胡來打擾你們。實在是萬分抱歉,都是我們的錯。」再三道完歉,又給他們免了單,還要把他帶來的帥哥美女留下來玩。
宋夏眠道歉接受,免單無所謂,至于陪酒陪唱麼……她就看了寧飛羽和趙欣月一眼。
寧飛羽揮揮手,「還是不用了,我們幾個老同學在這里自在玩一回,別的都不用。」
宋夏眠就跟著點點頭。
經理又說了幾句好話,並自罰了幾杯酒,又領著那幾個人出去了。
趙欣月就問︰「咦,夏眠你認識他啊?」
宋夏眠搖搖頭,「不認識。也許是沖我師父的名頭。」
「是沖嚴哲的名頭。」寧飛羽笑了笑,「嚴哲那幾個是這里的常客,誰不知道你是嚴哲的寶貝妹子?就算之前不知道,上次嚴哲為你打上張家討說法的事,也該听說了。」
「誒,這嚴胖子還不錯嘛。」
「對夏眠算不錯了。所以這天外天會所也不敢得罪她。」
「一半一半吧。」林震插嘴道,「剛剛那些人里,有個少爺的眼神不老實。只怕還是來找人的。」
就是說,會所方面不想得罪嚴哲,所以來跟宋夏眠道歉,但找顏忻的人也沒死心,還是跟著混進來又找了一遍。
他們選擇的時間也好,如果顏忻真在這里,誰也不會想到他們這時又殺一個回馬槍。
若不是林震不是一般人,用了個不一般的辦法把顏忻弄走,剛剛肯定已經被現了。
宋夏眠咧了咧嘴,「他就不怕我真把他們留下來玩啊。」
「那就不單方便找人,還方便套話呢。」寧飛羽嗤笑了一聲,「反正他一個少爺,做的就是這一行,有什麼好擔心的。」
何況這里宋夏眠和趙欣月都年輕漂亮,就寧飛羽和林震,那也是英俊威猛,只怕人家巴不得被留下呢。
宋夏眠被噎了一下。
趙欣月卻道︰「我現在倒真的好奇了,顏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下了藥還這麼緊追不放,找了一次又一次的。」
宋夏眠一點都不想知道,她現在已經夠後悔了。
寧飛羽又嘆了口氣,「所以說,男人長得太漂亮,也不是什麼好事啊。還是我這種程度剛剛好。」說著還臭美地模著自己的下巴擺了個pose。
趙欣月噴笑出來,從桌上拿了個小聖女果扔他,「自戀狂。」
寧飛羽也不客氣,接著就順手丟進嘴了,一面含糊不清地道︰「雖然你嘴里不承認,但你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你也覺得我說得對。你看,在古代,美男子出門才會被人扔水果呢。」
這次不單趙欣月,連宋夏眠也笑起來。
這麼一鬧,也就把顏忻的事丟在一邊,好好玩了幾小時。到他們從會所出來,已經挺晚了。
本來照寧飛羽的安排,是他送趙欣月,讓林震送宋夏眠。結果趙欣月非要跟林震一起,「我還想知道顏忻怎麼回事呢。」
寧飛羽沒辦法,索性也上了林震的車。
趙欣月上了車就左右看看,問︰「人呢?自己走了嗎?」
林震動了車子,一面道︰「後備箱呢。」
把顏忻那樣鳳凰一般的美男子塞後備箱里……也虧他做得出。趙欣月嘿嘿笑著,伸出手指輕輕捅著林震的胳膊,「你故意的吧?吃醋了吧?這是赤果果的報復呀報復!」
「沒打他算不錯了。」林震這麼回答,算不多就算是默認了。
他這樣坦白,趙欣月後面的話反而說不下去了,只好轉而摟住了宋夏眠,「夏眠你看,他這麼愛吃醋,你以後怎麼辦呀?還這麼暴力,你又打不過他……」
宋夏眠還沒來得及開口,前面林震已經接了話,「跟夏眠打,我又不會還手。」
「咦,真的嗎?」趙欣月拖長了聲音,「什麼師門對練之類,也不還手?」
宋夏眠想了想,還真是。
一般是輪不上她跟林震打的,就算偶爾有那麼一兩次,他也一直只是防守。更早一點教她防狼術的時候,那簡直就是一直在被虐……
等等……
宋夏眠突然怔了一下。
提到防狼術,她就想起來了。
她之前還真是冤枉二師兄了。
早在練習防狼術的時候……林震就……模……過……了……
宋夏眠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南弦大概也是因為有那段經歷,才會那樣隨便地把這種事當成玩笑,畢竟當年林震作為練習用的「**」,更過分的動作都有過,也沒見她生氣。
但那時她是很認真很正經地當成一門技術在學,根本就沒往別的地方想好嗎?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所以,那是不算的吧?
所以,二師兄還是該打吧?
不管宋夏眠在心里怎麼開月兌解釋,臉還是越來越紅越來越燙,心跳都快了很多。
她甚至似乎回想起了五年前的肢體感覺。
少年結實而充滿力量的軀體,強健的臂膀,小麥色的性感肌膚……甚至連動作間被彼此體溫融在一起的汗珠都似乎歷歷在目……
宋夏眠忍不住狠狠咬了牙,尼瑪這個反應弧是不是太慢了一點?
「夏眠?」趙欣月搖了搖她的胳膊,宋夏眠才回過神來。
「你臉好紅啊,」趙欣月伸手模模她額頭,「還有點燙,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去醫院?」
不單趙欣月,連林震和寧飛羽都在看著她。
「沒事,大概是因為喝了酒。」宋夏眠這個時候哪里敢和林震的視線解釋,連忙扭頭看向窗外。
「別開窗。」寧飛羽說,「喝醉酒再一吹風,到時更難受。」
「嗯。」宋夏眠勉強笑笑,「放心,我自己就是學醫的,真不舒服我會說的。趕緊的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顏少爺扔下我回家睡一覺就沒事了。」
她酒量不怎麼樣大家都知道,也就沒多想。
林震看看路,開了一段就拐進了一條僻靜沒人,連監控攝像頭都沒有的小路。停了車,把顏忻從後備箱里拎出來。
他之前下手挺重,到了這個時候,顏忻竟然還沒醒。但看著臉色還挺正常的,藥效應該已經過了。
結果還是宋夏眠出手,刺激了幾個穴位,顏忻才呻那個吟著悠悠轉醒。
一醒來打量一眼環境就嚇一跳,第二眼掃到宋夏眠,才定了定神。目光在幾個人身上掃了一圈,神色有點復雜,但到底只說了句謝謝,站起來就要走。
「等等。」趙欣月叫住他,「你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們冒著大風險把你救出來的,你總該給我們一個明白的交待吧。」
顏忻皺起眉,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只嘆了口氣,道︰「小心張玉馨。」
張玉馨?
宋夏眠怔了一下。
難不成給顏忻下藥的是張大小姐?搞什麼呢?他們是末婚夫妻,一起在國外生活了幾年,難道還用得著下藥?鬧成這樣,只怕也不是什麼夫妻間的小情趣了吧?
後面林震說不老實的那個人宋夏眠沒有覺,但前面那兩個黑西裝看著就不簡單。
趙欣月顯然也有點搞不明白,「張玉馨怎麼了?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顏忻卻不願意多說的樣子,只看著宋夏眠道︰「今天的事我會記得。再見。」
然後就轉身走了。
「搞什麼啊,神神秘秘的。」趙欣月道。
「看起來張玉馨還沒死心啊。」寧飛羽嘆了口氣,「以前怎麼沒現這女人竟然這麼有韌性!」
宋夏眠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楊擎天才跟她說過張家不會再是她的麻煩,顏忻就警告她小心張玉馨。
這事到哪才是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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