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艾葉陪著藍雲歌在外面散步消食。愨鵡曉
回來的路上,艾葉似乎看到了一抹修長的身影,轉頭去看時,什麼也沒看到。
藍雲歌見她陷入怔忡,問道,「艾葉,是不是累了?」
「嗯,我們走吧。」艾葉低著頭,扶著她向家里走去。
艾葉先洗了個澡,隨即像往常一樣去書房忙碌,十點鐘才結束工作,回到臥室,她忽然就沒了睡意,總覺得心頭有什麼事情在盤旋,惹得她坐臥不寧,她來到陽台,眺望遠方,一個人影,再次闖入眼簾……
是鄒容。
他站在路邊,靠近另一棟別墅的地方,定定地望著她。
眼神穿透了迷離的夜色,撫模著她的臉頰,里面的情意像一滴溫泉,落入她眼底,滲入她心髒,溫暖堅定,讓她渾身為之一震,綿綿細絲從胸中溢出,向他蔓延而去,拉扯著她靠近他,猶如慣性的力量,迫使她抬腳朝他邁過去,觸到欄桿,他似乎在抗拒,腳步已經往後挪去,他要走了。
艾葉沒再多想,敏捷的身體輕輕一躍,抬腿跨上欄桿,那一刻,她看到鄒容瞬間擴大的瞳孔,他在恐懼,非常的恐懼!
艾葉微微一笑,安撫他。
他並沒有受到安撫,反而更加緊張起來,用力揮揮手,雙唇在顫抖,無聲喊道,「不要!」
她縱身一躍,穩落地面。
藍雲歌今天高興,又散了步,走累了,這會子已經睡了。
腳下是花土,很松軟,她踩在上面,像走在雲里一樣輕快,跑到門口,打開門,鄒容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看到她安然無恙,他即將發瘋的情緒在這一刻歸于寧靜,他頓了下,凝視著她,從上到下,確認她是真的沒有受傷,他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然後,狠狠地把她摁到懷里,他依然狂亂的呼吸大口大口吐在她耳邊,「顧艾葉,不要再這樣做,再也不要這樣做,我受不了。」
「你真的很殘忍知道嗎?不是對別人,是對自己!我寧肯你對我殘忍點,再也不要讓自己受傷。我看過一次,又親眼目睹了一次,你有多痛,我比你加倍疼痛。你懂不懂我的感受,顧艾葉!你這個磨人精!我真想……真想……」
「顧艾葉,我強迫自己不要見你這樣就不會一直想著你,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了,早知道,不對你表白了,表白過後,我的感情一發不可收拾,我自認是個控制力很強的男人,可是一旦遇到愛情,我就成了懦弱的人,向前一步是怕,向後一步是憂,這樣怯懦膽小的我,讓我都開始鄙視了。我發狂的想念你,想要見到你,想要這樣擁抱你,所以我來了,一等幾個小時,還是沒有勇氣面對你……」
他把她抱得很緊,艾葉掙了下,他絲毫不放松。
如他所說,他不敢面對她。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恢復勇氣。
艾葉躊躇了片刻,環上他的腰,「我怕你走,怕你不見我,所以也顧不了太多,不過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我經常那樣子上下陽台的,很方便呢。」
他霸道地說,「以後再也不許!」
「噢。」艾葉甜甜一笑,鄭重點頭,「好。」
「顧艾葉,那天對不起,讓你受傷了。」
「沒關系,不是你的錯。」
「可不後悔吻了你。」
艾葉想到他那天的親吻,她臉頰發燙,內心微微不安,又想推開他,「鄒容……」
「可是我也不該逼你,不該讓你為難,我想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但我做不到,很抱歉……」他近乎嘶吼,近乎發泄,除了讓艾葉慌亂,就只剩下心痛了,她流淚了,淚水浸濕了他的衣服和胸口,「鄒容,有什麼是我能幫你的?你說。」
「你能怎麼幫我?除了嫁給我,這個你能幫,別的,不要說,也不要去做,我不需要。我只需要你。行嗎,顧艾葉,你再考慮考慮,認真的想一想,于航能給的我一樣能給,甚至會比他更多。」
艾葉怔愣。
他終于放開她,與她面對面,認真的盯著她的眼楮說,「是的,我在向你求婚。」
艾葉流淚更凶了,一邊哭一邊搖頭。
不要這樣,不要對她這麼好。
讓她覺得自己是公主,是他心尖所愛。
鄒容伸手,替她抹掉眼淚,「現在不要回答。我要帶鄒唐回英國,會把言言一起帶過去,讓他開闊一下視野。一個月,一個月後給我答復。」
說完,在她唇上落下清淺的吻,轉身離開。
艾葉哭得傷心欲絕,不是為她而哭,是為她惹他傷心而哭。
她多麼想立刻答應他,遠離這里的一切,跟他去英國,去一個陌生的過度,開啟一段新生活。
她這麼多年的努力追求的目標是什麼,不就是安穩的生活嗎?
美好的日子在前面等著她,她還在猶豫什麼?
心里沉甸甸的,裝著太多的人和事情,壓著她的腿,壓著她的腳,竟讓她沒有力氣邁向他……
「鄒容……」她朝他舉了舉手,聲音嘶啞,他走得很急,沒有回頭,也沒有听到。
這一刻,她突然涌起孤注一擲的決心。
她排除一切阻力向他邁過去一步,很成功的一步,她張口朝他喊,讓他等一等,所有的阻礙即將突破喉嚨喊出去的那一瞬,她被人抱住,她的頭貼著溫暖的胸膛,她的嘴巴也被他的衣服封住了,她踏出的勇敢的一步,就這樣,被扼殺了。
于航怒吼的嗓音像是困獸在咆哮,「顧艾葉,你是我的,我不讓你跟他走!永遠都不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艾葉睜開眼楮,茫然地望著他,「于航?」
男人鐵青著臉,將她攔腰抱起,推門走進去。
上樓,踢開臥室門,把她扔到床上。
在她想要起身時,他覆身壓上。
他的唇如入無人之境,在她身上烙下屬于他的印記,特別是唇,他輾轉廝磨,磨了又磨,磨到艾葉嘴唇都失去痛覺,她又哭了,這次是痛的……
以往,比這痛千萬倍的痛,她都沒掉過淚。
今天卻是很委屈,委屈到大哭,哭得不停的抽噎,身體急劇的顫抖,往床邊縮去。
于航漸漸感覺到了,他抬起頭,她的睡衣已經襤褸,被他撕碎了,只有幾片掛在身上,很狼狽,很脆弱,很惹人愛憐。
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是他嗎?
他停下動作,扳起她下巴,讓她抬頭,他低聲說,「顧艾葉,听到了嗎,不許跟他走!你要跟他走是嗎?行啊,半年之後,我讓你跟他走。可是,這半年,你每天都要陪在我身邊,每天都要像現在這樣躺在我身下,我要享用你,完完全全的享用你,每天!听到了沒有?是每天!我都要干你!干到你下不了床,有時候白天我也要干,只要我想,我就要干!你要不要?嗯?要不要?你要得起嗎?就你這小身板。」
他咬牙切齒,手里的力道要把她顎骨捏碎。
艾葉痛極了,死死瞪著他,「好!」
很堅定的回答。
讓人毫不懷疑她的話。
于航動作一定,張口結舌看著她。又驚又怒,她是鐵了心的要跟著鄒容了?半年的禁.臠都要忍受?她這是多大的決心啊!
他恨不得掐著她脖子威逼她,他甚至有點後悔了,剛才那番話。
如果她真的要這樣?
他……
她看了他一會兒,手放在他手上,將他的手從她下巴拿開,他不甘心,手不肯離去,她說,「我很疼。」
就是這三個字,他的手倏然拿掉。
她拿起被子蓋住自己雪白的上身,于航蹭地給她揭掉,眼冒火星,「顧艾葉,你說真的?」
她淡然道,「是啊,我說真的。不過……你舍得嗎?」
「我,我有什麼舍不得?」
「你舍得天天干我?你舍得我被你做死在床上?」
她澄澈的眼神,流露出笑意。
嗤!他泄了氣。
萬分不甘地,握起拳頭砸向床板,她耳邊嗡嗡響。
他從她身上翻下來,拿起床頭櫃的紙巾丟給她,氣吼吼,「把眼淚擦掉!」
轉身去了浴室。
出來時,艾葉靠在床頭,看著為他留的那盞台燈,心思早已不知去向。又在想鄒容嗎?他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又實在無奈,拿她沒辦法,他從衣櫃里拿出新的睡衣給她,她沒有動,他觀察著她問,「是不是……哪里傷到了?」
她偏頭看向他。
他臉上的擔憂讓她怔了怔,她搖頭,接過睡衣穿上。
腰上那道淺淺的疤刺痛了他的眼楮,他拿起手機打給冷顏回,「給我一支藥膏,艾葉腰上留疤了。哦,要不要讓阿回過來看看?」轉頭問艾葉。
艾葉說不用。
他掛完電話,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艾葉關掉台燈,在黑暗里坐了會兒,也躺下,很靠床邊的位置。
于航閉著眼,能感覺到她在疏遠他,他伸手,在被子下抓住她的,她抖了一下,慢慢縮回去。
他的手就放在了她腰上,撫模著那道細細疤痕,她的肌膚隨著她的顫抖微微跳動,他為剛才那些話懊悔了起來,「顧艾葉,你別怕我,我不會那樣做,你知道我舍不得,你不是知道嗎,還怕什麼?你剛才,真的要跟他走嗎?如果我不阻止的話……」
「也許。」艾葉想了下說,「人都有沖動的時候,我也是普通人。」
他輕咳一聲,用勸解的語氣道,「你是理智的女人,沖動一次就夠了。」
「只許你一次次的沖動?」
「我沖動是為你,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沖動怎麼滿足你?」
他理所當然的,曲解了她的意思。
艾葉知道再說下去是什麼節奏。
她轉了話題,「于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看到你車?」
「我坐公車回來的,從站牌那里走過來的。」
「啊?你不是有兩輛車嗎?都壞了?」
「沒有。就是想體驗一下你以前的生活,你不是坐公車嗎,我想試試是什麼感覺?說實話,做得我很反胃,所以剛才……才說了那些過激的話。不是我本意,听明白了?」他很別扭地解釋著,修補剛才的過失,艾葉想笑。
但她實在沒心情笑。
兩人之間,隔了鴻溝,誰也無法逾越。
第二天起床,于航不在,她以為他去公司了。
穿衣服下樓,看到藍雲歌在窗邊,偷偷模模的躲在窗簾後,望著外面。
于星辰,和于航,在院落里站著。
兩人表情很嚴肅。
于航雙手插口袋,抿著唇。
于星辰板著臉看向遠處,眼里隱約有水珠。
阿姨做好了飯,有葷有素,在桌上擺著,再不吃就涼了。
藍雲歌看他們聊,滿臉擔心,「艾葉,你說她找于航做什麼?」
艾葉也不太清楚。
兩分鐘後,于航走回屋,于星辰在門口等著。
藍雲歌上前問,「航航,發生什麼事了?」
于航看了眼在桌旁吃早餐的艾葉,艾葉喝著隻果汁,轉頭看他,他說,「我媽離家出走了。」
「噗——」艾葉一口噴出來。
臉上的表情很古怪。
阿姨們听了,有兩個忍不住笑了出來。
于航眼一眯,正要訓斥她們,艾葉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問,「離,離家出走?有沒有留書一封?」
說完覺得這話很耳熟,似乎在電視上看過這種情節,但是,人離家出走的一般都是……少年少女。
這秦傾,鬧得哪一出?
于航煩躁地揉揉頭發,「留了,說是出去走走,沒說去哪里。」
艾葉咬著筷子頭,「嗯嗯,是不是回老家了?」
「于星辰打給了舅舅,他說不在。」于航上樓,換了衣服下來,拿著西裝往外跑,飯也不吃了,藍雲歌叫住他,讓阿姨給他把早餐打包,說,「你不吃給她吃一些,別餓著肚子,漫無邊際的找一個人,恐怕需要花很長時間……」
艾葉看他實在著急,擰著眉說,「既然離家出走,肯定不會讓熟悉的人知道了。一個電話就曉得了她離什麼家?我想,她去了丹西市,這是肯定的,但是住的地方嘛,應該是娘家。女人嘛,受了委屈心里難受沒有依靠的時候,回娘家是一種情結,電視上都這樣演。我也是這樣的,是吧媽媽?」她跑來跑去,無論跑到哪里,這里,始終是她的歸宿。
藍雲歌笑了笑,「可不是嘛,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呢。」
于航看著她們,思索著,「娘家?」
「嗯哪,就是秦傾父母居住的地方啊。」
「我媽沒帶我和星辰回去過,我不知道外公外婆住哪里,再說了,他們早就不在人世了!」
「人不在房子在啊,不信你去敬老院看看,我上次……」
于航和藍雲歌面面相覷。
集體看向艾葉。
「敬老院?」于航不知道她怎麼會蹦出這個詞兒,敬老院關娘家什麼事?
「……」
艾葉剛才太投入了,陷入了偵探劇和推理劇和家庭劇中一時難以自拔,失了口。
她手指絞來絞去,眼仁兒左右亂擺,「啊,呃,我,我也是瞎猜的……無意中得知的……姜師傅老婆說的……說秦重一家住在敬老院……他爸以前是院長之類的,我就是隨便听听,忽然響了起來……」
于航沒再急著出去。
他知道艾葉,沒有把握的話她不會亂說,隨便听听,她也能記住,她的記憶力他從不懷疑。所以她應該沒說錯。
他坐在艾葉身邊,掏出手機給秦重,「舅舅,去敬老院看看,我媽可能在那里。」
「敬老院?」
「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怎麼會不知道,那是我和你媽長大的地方,不過我都好多年不去那里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在那里,她去那里做什麼呀?好,我這去看看。」
「快點打給我!」
于航吩咐完就掛了電話。
看著艾葉,艾葉接到他的視線,扭開臉,認真吃飯。
過了幾分鐘,她沒听到動靜,回頭看他,他還在看她呢,她嘟囔,「你干嘛,看我做什麼,于星辰還在外面等你,你趕緊出去啊。」
阿姨也打包好了,就放在他手邊。
他看艾葉躲閃的眼神,緩緩地說,「顧艾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也是丹西市人,我媽也是,你們之前見過吧?」
藍雲歌怔了一下,驚訝的看著艾葉。
艾葉隨口說,「沒有啊,怎麼可能。」
「對啊,艾葉十歲就跟我在一起了,沒再回去過丹西市。」藍雲歌在旁開口。
于航問,「你是在丹西市撿到她的?」
「哦,是的,我在雪地里撿到了她,那麼大的雪,她都凍僵了……」說起以前,藍雲歌總是心有戚戚焉,心疼艾葉。
艾葉低著頭,臉上的表情有些陰郁。
往事,她對他提過一次。他無法想象她一個人深陷在大雪里的情景,那該是怎樣的絕望,幸虧藍雲歌遇到了她。
不然……
不多會兒,秦重的電話就來了,「我打電話問過了,你媽在。我偷偷問的,沒讓那人告訴她,免得她听說了又要走。我現在過去還是等你們來一起過去?」
「我讓星辰先過去,我這里有些事走不開。你和星辰一起過去,好好勸勸她,她不想回家就暫時住在那里好了。以後再想辦法。」
「那行。」
于航出去,對于星辰說了幾句話,艾葉看到于星辰滿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像是,在質問他。
艾葉雖然沒听到,但能猜到,于星辰肯定在問他為何不跟她一起過去,媽媽難道比不過工作重要,或者比不過顧艾葉重要?大致內容應該是這樣。
于航回來時,艾葉正要出門。
他截住她,「去哪兒?」
艾葉晃了晃手里的檔案袋,「把一些東西給鄒容送過去。」
于航臉色緩了緩,「是不是定情信物?要還給他嗎?我幫你還吧。」
說著奪了過去。
艾葉氣憤地拍他胳膊,「還給我!」
于航已經拆開了,里面是言言的證件,要出國,證件少不了。
他很仔細地看了看,確定里面沒有夾著艾葉的,他才重新塞了回去,抓住艾葉的手往外走,「一起過去。」
「你別!」艾葉不讓。
于航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我要跟他打架,昨晚就不會煩人他抱你吻你!」
「……」
艾葉搖頭,「那也不行。」
「我遠遠的看著總行了吧?萬一你再沖動……」
「我不像你,沖動一次,我不會沖動第二次。」
于航頓時放松了。
他笑著,不由分說攬住她,「走,送你到半路,我半路等著你,走走走。」
艾葉拗不過他,藍雲歌在笑得,「艾葉,你就讓他跟你去吧,你們兩個很久不見了,多聊聊。年輕人就要多溝通,現在工作壓力大,不溝通不行,每個人都把事情壓在心里,誰縱然有七頭六臂也進不到你心里去……」
于航附在艾葉耳邊說,「哦哦,原來鄒容有七頭六臂啊?」
艾葉白他一眼,甩開他走出去。
于航望著空空的手,眼里劃過落寞,往前邁了一步,停下……
艾葉走出很遠,快到鄒容家的時候,回頭看了眼,靜悄悄的,沒人,人呢?他怎麼不跟來了?不是一定要來的?
真是個善變的男人。
鄒容恰好出來,拿了鑰匙打開車門,看到艾葉,她眼楮有些紅腫,別的沒什麼異樣,他俯身,在她臉上吻了一下,快得讓艾葉反應不及,他迅速站開,「來了?」
「你……」
「我若是先問好還有機會親到嗎?」他開玩笑的語氣說,但絲毫不讓人覺得這句話是在開玩笑。
艾葉把檔案袋遞給他,「一路順風。」
唯恐他在情不自禁,她匆匆離開。
動作快得讓鄒容失笑。
他笑了出來,艾葉听到了,腳步更加狼狽,臉紅到了脖子……
拐了一個彎,剛剛緩一口氣,就看到于航站在前面等著她,他在抽煙,半仰著頭吞雲吐霧,脖頸修長的線條,有一半被立領掩蓋住,襯衫的扣子全部扣上,完美地展現著一種禁.欲的誘.惑,她走過去,撇撇唇,「別試圖在我面前耍帥,你還是只有那麼一點點帥。」
「上次是一點?這次怎麼就成了一點點?」
「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