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航嗤之以鼻。
于星辰在她衣服上過了一眼，艾葉了然笑笑，「這是香奈兒高仿品，朋友轉手的，三百。」
她伸出三根指頭，有意無意地往于航眼皮子底下揮了揮，提醒他，他欠她這個數。
「雖然是早幾年的款式，舊是舊了點，但看起來像真的呢。」于星辰頗感興趣，女人嘛。
「你要嗎？我正好也要買，不多你一件。」
艾葉順其自然地把話還了回去。
于星辰表情尷尬著，敬謝不敏，「謝謝，不用了。」
她一套衣服的價錢是艾葉百倍不止。
兩人的品位，明顯不在一條直線上。
艾葉知趣，不再多說。
于航用奇特的眼神睨著她，人說家丑不可外揚，她不僅揚了，還揚得這麼沒臉沒皮。
季遠城對她充滿了憐惜，性格木訥的他向來詞窮，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安慰她，又覺得她言行舉止光明正大，不卑不亢，並不需要什麼安慰。
「衣服不在貴，穿著舒服才是最重要，何況……你身材好，氣質出眾，穿什麼都好看。」
他溫情脈脈地吐露。
這種維護贊美的話，樸實無華，很實在，也很直白。
能夠從老實正直的男人嘴里說出來，本身就夠震撼的。
艾葉宛若沒听到，安靜得出奇，臉頰染上一層薄紅，表面肌膚是透明的白。
原來，她長得挺好看。
于星辰看完她，再忍不住回眸看向于航，他微擰眉，目光落在一款紅色深V禮裙上，明眸火光熾亮，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回到工作崗位，艾葉把昨晚的分析報告打印出來一份，交給了季遠城。
季遠城看完後又驚又喜，「你等著。」
轉身就敲開了總裁室的門。
一分鐘不到，桌上的內線響了，于航惜字如金，「來。」
艾葉嘴角抽了抽，照做。
進去時于航正在打電話，「星辰，有空上來一趟，順便叫上你部門經理。」
艾葉愣了個神。
于航揚起手里的紙片，月兌手，飄到她面前，「你這張東西我沒細看，因為我看不下去。通篇都是學術派腔調，大量的專業術語，艱澀難懂。」
「隔行如隔山，你不懂很正常。」艾葉動了動唇。
「憑你也敢說我不懂？」于航干巴巴地冷笑，「顧秘書在工作上一向這麼自負嗎？」
艾葉不承認自負一說，「我只是實話實說，你雖貴為公司的決策人，但並不代表你必須什麼都懂。」
「所以你的任務就是讓我懂！」
于航霍地從椅子上站起，椅子彈開，撞到牆壁，發出 的一聲響，艾葉嚇得閉了閉眼，垂頭不語間，感覺他邁開步履朝她走來，她睜開一只眼偷看， 亮的皮鞋尖停留在她面前半步遠的地上，他聲音慍怒，「一個會計很會做賬僅僅自己看得懂，一個會計會用規範化的語言表達讓別人一目了然，你回答我，我該讓哪個會計滾蛋？」
顯而易見嘛！最好他滾蛋！
艾葉無聊地絞手指，左腳累了，重心挪到右腳。
「回答！」他一聲吼全送進了她一邊耳朵。
艾葉耳朵嗡嗡響，側側身子，「第一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