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架勢……
儼然成了嚴師教育不听話的小學生。
老師氣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揍一頓解恨，小學生呢，還在很皮地劃圈圈，愛咋咋地。
季遠城站在一旁看得錯愕不已。
于總和艾葉的脾氣，似乎合不來？
于總平時沉穩鑄錠，一遇到艾葉，要麼視而不見，要麼冷言冷語外加冷眼，要麼就成了炮仗捻子，一點著，燒得 里啪啦地響。
艾葉平時溫吞無害，一遇到總裁，要麼不瘟不火，要麼四兩撥千斤噎死人，要麼就豎起渾身的刺，一張嘴，牙齒上全是小鋸子。
關鍵是，一個是總裁，一個是秘書。
以後打交道見面的機會每天都是，回回都這樣，還得了？
「財務分析也是這樣，外行人看懂了才說明你水平高，才會起到真正的作用。」于航盯著艾葉黑色的腦袋殼，繼續教導，「懂了嗎？」
艾葉點了個頭，幅度很小。
算是服軟了。
于航氣消了一些，看她順眼了那麼一點，「懂了還不滾！」
要不是有外人在，他不會這麼簡單放過她！
自從遇到她，他脾氣都變差了！
艾葉走到門口才把頭抬起來，臉上哪有半點服軟？全是冷艷艷的清高，「你不說我也懂。」
于航一口氣沒提上來，敢情他剛說了一堆廢話？
「這份報告不在我工作範疇內，是我幫季主任忙才做的，不是給領導看的，干嘛要花工夫拿捏用詞造句？沒道理！」艾葉不輕不重地說完，推門，闔門。
于航半張著嘴巴，不敢相信她還敢頂嘴！
是仗著有季遠城這個靠山在場？
「哈！哈！」他夸張地干笑兩聲，回轉身，拿起她那張紙，唰地撕了粉碎，像扔炮彈一樣砸過去，「顧艾葉！好！你很好！」
于星辰和財務經理甫一進來，就看到天女散花的情景。
俱是一滯。
于航緊了緊領帶，若無其事地回到辦公桌後，丟了一個眼色給季遠城。
季遠城將審計報告展開給兩人看。
「能看出問題？」于航在五分鐘後開口問。
財務經理搖搖頭。
于航不動聲色地頷首，看向于星辰，「你呢？」
于星辰沒有急于回答，而是先謹慎地觀察著他。
他俊臉繃得很緊，嚴肅冰冷。
她知道，于航在大學里修了雙學位，多修的那個就是財務管理，每門科目都是優秀。
所以財務報告他絕對看得懂。
他臉色這麼不好，有艾葉的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應該就是這報告的確存在問題。
「有問題，但不嚴重。」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她忖度一番，在綜合了自己的想法後，最後一句咽了回去。
「不錯。」于航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千里之堤，毀于蟻穴，是一個道理。」
財務經理乖乖的退到邊兒上拭汗去了，他心知肚明天縱的用人制度，後來居上的例子多不勝數，他本身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能力不如人，推賢讓位吧。
于航下達命令，「吩咐下去，整改。」
「是。」季遠城應聲而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