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葉霍地雙眼大張。
男人沒動彈,還沒睡醒?
她偷偷地從他胳膊下偷窺他的表情。
于航稍後也意識到了什麼,他慢吞吞睜開一只眼,望著嘴邊隔了一層薄布的峰巒疊嶂,眨了眨眼後沒好氣地歪頭瞪她,「還不起床!」
話音一落,兩人同時行動,下床,換衣服。
艾葉拿了牙具去外間洗漱。
于航邊刷牙邊目送她,目露凶光。
看她徑直進去並把門關上, 嚓,反鎖了。
他神經一跳,防賊呢!
大清早就作,找抽!
不過,看她下顎腫得夠難看,饒她一次算了。
于航邊刷牙邊走向陽台,發現一樓牆根和牆壁上分別有兩個小巧的腳印,泥巴還是濕的,他再看向下面,花圃和草坪昨天傍晚澆過水,幾處草皮有被壓過的痕跡,很淺,腳印什麼的幾乎沒找到。他著重觀察了石凳和石桌,干淨!
周末,艾葉通常會加班,賺取加班費。
在不知道加班會不會給加班費和加班也無事可做的前提下,她決定去療養院。
藍雲歌坐在餐桌旁,吃著,眼楮往外撩著。
艾葉望向飄窗,晨陽照射下,一個全身瓖著金邊的俊偉男人邊刷牙邊倚在牆壁旁,專注地研究著她留下的兩個帶泥的腳印。
艾葉頭冒黑線。
藍雲歌問,「艾葉,航航在做什麼呀?」
「誰知道。」
「他一口牙刷了很久。」
「他有口臭。」
「啊?」
藍雲歌呆了一下,低頭用餐,又忽然問,「艾葉,你回來了?」
艾葉輕咳一聲,「嗯,昨兒下半夜回來的,你睡著了,沒听見。」
「也是,航航在家,我睡得比較踏實。」藍雲歌面帶笑容,讓阿姨盛了第二碗粥。
她滿眼都是于航,看不到她眼皮子底下艾葉腫得高高的下顎。
艾葉很羨慕于航,他有一個愛他愛得這麼自私忘我的母親。
等她有了孩子,也許能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
輪到她,她會更自私?
還是,母愛,本來就是自私的?像愛情一樣。
愛情……
她腦子里閃過那個男人笑著說‘我沒覺得是麻煩’,他的笑,清淡自然,如同外面天空漫下的第一縷陽光,溫暖卻不刺眼。跟他相處的時間很短,每一秒的景象都被刻成了一幀幀油畫,一頁頁翻過,墨香溢滿無處不在的空氣。
她的回憶里,第一次有了美好的東西。
藍雲歌用肘撞了她一下,艾葉抬頭看到于航邊刷牙邊走過來,伸手朝她要,「水。」
這是要她伺候的節奏?
艾葉起身走向廚房,阿姨早倒好一杯溫水擺在流理台上,艾葉拿來遞給身後的于航。
他吐出來的泡沫很白很細。
沒出血。
牙口真好。被他蹂躪這麼久。
艾葉為了節省時間,手里還端了一碗粥,等待的功夫吃幾口,于航漱完口,艾葉接過牙刷遞給阿姨,于航看一眼她碗里的白粥和幾丁蘿卜干,「早上就吃這些?」
「媽媽術後忌口,盡量吃素,少沾油腥。」
「所以一家人都要跟著吃素?」
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