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妖妃︰億萬皇子太腹黑 第440章 二六8

作者 ︰ 藍小鯊

昭國無愧于「花園國邦」的美稱,三月的籟音亭,周圍花團緊簇,百花齊放,爭艷斗奇,一陣清風襲來,飄送陣陣芳香,沁人心脾,她輕撫一曲《陽關三疊》曲調婉轉悠揚,恬淡出世,襯著山間空靈的兩三聲鳥鳴,愈顯山林寧靜,這良辰美景固然引人入勝,似雪卻無心欣賞,微攏著眉,琉情王府的十年,她始終沒學會「忘憂」,不配走出那片挽情林,不配跨出琉情府的朱漆大門。♀

「莫羨百花奼紫嫣紅,莫嘆人間百媚千嬌,朝朝暮暮,歲歲年年,爭芬奪艷能幾時?」來人步履輕盈,自他闖入這片林,我便已經察覺。

她輕捻著琴弦,它沒有顏兒「綠綺」絕妙的音色,自然也沒有顏兒精湛的琴技,但是除去顏兒,她的琴聲足以繞梁三日。

昶亦勾起一抹輕笑,柔和地托起一支嬌女敕的桃花,粉若腮紅,他手上稍一用力,花便入手「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花堪折時直須折,那人呢?」他如劍鋒般的眼神一掃,眼中的玩味更濃了「似雪姑娘,是有擾人的心事吧?」

似雪對他側目而視,不動聲色。

昶亦愈覺有趣,注視著手中的粉色,看似自言自語「似雪流雲,如此精致的閨名,是怎樣獨特的女子才能與之相稱?」

「啪~~」弦應聲而斷,沉寂片刻,似雪穩住心緒,微仰起頜首問道「你想怎麼樣?」

——他贏了。

「姑娘只要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我自然會放了令妹!」他的眼眸驟冷。

他是誰?他對雲兒(昔顏)怎麼樣了?上官楚闕呢,為什麼也容許他這麼做?「你以為你困得住我?」她的目光一貫的冰冷。

「我不知道你們什麼來歷,也沒有興趣知道。也許別人困不住你,但是,你認為憑借昭國上下國力,困不住一對女流之輩?未免太小瞧我昭國無人!」

哼——昭國太子龍昶亦——她早該想到了,那晚那個絳紅色的背影,能讓昭國權傾朝野的上官楚相靠邊站的還能有幾個?

「令妹的血色不足,長年氣虛恐怕是天生的吧,如此頑疾,我想似雪姑娘也知道放眼天下,何種藥材最能治愈

「七彩雪蓮——」沒錯,似雪之所以帶著雲兒首先來到昭國,正是因為它境內的天山雪蓮,而最好的天山雪蓮莫過于昭國宮廷珍品——七彩雪蓮,傳說有起死回生之效,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試試,自從六年前雲兒不慎落入瑤池後被救後,身體更是大不如前,她不敢想象什麼時候就會失去顏兒——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唯一會為她流淚的妹妹。思及雲兒,似雪的眼神帶著淡淡的憂傷「你的條件——」

「嫁給慕遂衣!」眼前的清朗男子說的風清雲淡,似乎象在說一件今日午膳吃什麼。

似雪觸袖的縴縴玉指突然拽緊了裙褶,低低的埋著頭,不讓旁人看到她的神情。

他見到她之前並沒有把握她會答應,但是自從看到她眼神的急促和擔憂,他知道上官楚闕的損招又一次奏效了——只有這個讓人心憐的妹妹才是她的軟肋!

當她再次抬起眸「天下奇女子何其之多,太子奈何瞧得起的似雪?」

「可是能讓慕遂衣喜歡的人卻是你∼∼」他步步緊逼。

罷了罷了∼∼似雪長舒了口氣,展顏笑看天邊消逝的雲彩,答非所問「也有讓太子擔憂的事?如此取悅天下第一樓樓主,真是用心良苦啊她嘲諷道。既然彼此心知肚明,又何必多費唇舌。

不去理會他剎那的陰郁,似雪自然知道我的價值,在沒達成目的之前,他決不會為難她。

他哂笑「姑娘天生慧心,的確值得慕兄的情。假戲真做又何妨?自古便有才子佳人一說

「多久?」似雪皺皺眉頭打斷他的話。

「三年!三年足夠他似在思索。

「我答應你!」她輕視的望了他一眼,一揮袖,轉身步入內庭「恕不遠送!」

龍昶亦沒有一絲的留戀,將手中的一簇粉紅棄如草芥,雙手後附,淡然離去。

昭國當今太子龍昶亦——恩威並施,權力收放自如,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天下舍他取誰

輕挽幔簾,手撫青絲,半斂垂眸,對鏡梳妝,美人如畫。

情王爺曾笑意吟吟「我琉情府乃天下之最,憐兒顏兒卻是王府之最!」

顏兒(雲兒)自幼體弱多病。伊人自遠方來,輕似羽毛,不染半點風塵,朦朧的透著一份病態之美,一顰一笑比西施更勝幾分,而她似雪存活的價值便是為了讓顏兒更好的存活。

在琉情府的數年,似雪夜以繼日的習武練劍,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才能牢牢站穩閃靈影字輩上者——雪上,情王爺賜名「似雪」,妹妹「流雲」。但她還是喜歡憐傾這個名字,它是名字而不是代號。記得憐傾,昔顏這名字原是十八年前老王爺還在世時所取,風字輩上者荊風說,當時老王爺捻著胡須望著懷里的一對嬰兒,嘆道「傾國雙姝,惜我容顏,傾心憐之,天命亂世

在收養她們姐妹的第五個年頭,一個深秋月下,老王爺暴斃于臨淵閣(王爺書房),王府內一片混亂。正是此時,一個弱小的身影站了出來——十五歲——還是嬉戲的年齡,小王爺琉情撤下頭上所披白麻布,承載著王府百年歷史,神色一凌,撩襟站直在泱泱殷國大殿之上。他略顯青澀的俊顏下,有著和年齡極不相符的心機謀略,除異己,扶皇弟,平天下,在攝政王位上理政六年上下肅然,一派祥和,寧王琉情亦威震朝野,聲名 赫,堂堂殷國竟一時無人匹敵!

她們的命運也就在琉情王爺當政第三年發生了變化,那年寧王18歲,她和顏兒只是琉情府一對年僅10歲長相可愛的雙胞丫頭,就在琉情府的蝶舞閣中,一個長發飄揚,有著連豆寇少女也會嫉妒的俊逸美少年說了一句話,改變了她們一生。♀

——她跪在蝶舞閣的大殿中央,任身著彩衣的妙齡舞娘翩翩舞姿將她淹沒而目不斜視,雙手規矩地平放在雙膝上,正座的那個少年神色自若地踱到似雪面前,半蹲著傾身問她「相信命運嗎?」她沒有回答,然後他柔聲說道︰「什麼是真理?我說的就是真理!什麼是命運?我主宰的就是命運!我要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這地永遠踩在我的腳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他渾身散發的那種凜冽讓似雪心驚膽顫,那時候開始,她便不再相信自己的眼楮,就如眼前的儒雅公子——風度翩翩,柔情似水,可事實上呢?幾句話後他卻讓這舞姿飛揚的蝶舞閣染遍了鮮血……

——「以後搬進雪影閣吧

——似雪身體繃緊,雪影閣——閃靈影字輩上者的處所!

琉情府自老王爺在世就已經存在的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閃靈」——又分風,影,雅字輩。

風字輩為首,以一劍封喉聞名,被他們盯上的人都已經死于快劍之下,正應了他們的絕殺技「風去無痕」,所以江湖人士人雲亦雲,便稱風閃靈都是一些長相猙獰的牛頭馬面,如果不是知道情王爺偏愛美好的事物,她也許也會這麼認為。

影字輩主要以搜集情報為主,所以便有了獨步天下的絕跡輕功「飛燕弄影」,起舞弄影,虛無縹緲。

至于雅字輩,傳聞有天下四方難得一見的四大才子組成,因為他們並不象風影閃靈居于琉情王府內,而且行蹤神秘,即便同為閃靈,似雪卻從未見過他們,他們的身份和絕技恐怕也就情王爺一人知道了。

進入雪影閣,意味著她不再是一個花瓶,她可以實現她的價值,盡力保護顏兒的周全,即便代價是死亡……似雪的心一顫,——啪——一滴淚打在微顫的手背上。

他溫柔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淚花,輕輕地摩挲著似雪的臉頰,在她耳畔旁低語︰「有你這樣的姐姐,不知道是顏兒的幸運,還是你的不幸他總是能很輕易的看穿她所想。隨即站起身,揮袖而上,天一般的藍色橫掃過盡興的舞娘,最後目光停留在一直站在身旁,好似空氣的灰衣少年身上,輕啟唇貝「風上,既然影上已經選定,所有的秘密到此為止吧!」

似雪看到身旁的少年嘴角抽搐一下,卻什麼話也沒說,瞬間飛身而下,眨眼的工夫,按捺在腰側的長劍出鞘,一道完美的弧線還未消逝,空氣中死一般寧靜,大殿牆壁濺上了刺眼的紅色,似雪注視著前一刻還鮮活的舞娘們,猶如斷線的風鸞,紛紛飄落,凋零。而高高在上的那張俊美容顏卻綻放著似白蓮花般純真的微笑

似雪每天幾乎筋疲力盡,只為了苟延殘喘,她要讓自己不斷變強,讓自己成為一個合格的雪影,讓昔顏不受威脅。

對于每個合格的閃靈來說,破情王爺所設的挽情陣是考驗的必經之路。她在那片林中掙扎了十年,進進出出,一次次的滿目瘡痍,血肉橫飛,她無怨言,月影皓月向來順從上者的指示,星影星銳那家伙雖然每次都反對她的命令,但是最終還是跟著她出生入死百余回,但是只要能對上昔顏心疼得愁容,她就會有下一次強闖挽林陣。

可是,五年前,元和420年,在情王爺執政殷朝的第六個年頭時,情王爺的心緒愈加不穩,直到有一日,似雪記得也是一個深秋的月夜,情王爺理完所有政事,扔去最後一份恭維的奏折,便若有所思的步出了情王府,沒有人敢問王爺去哪,何時回來。

一日,兩日,第三日,南邊昭國有信使遞交了王爺的親筆書信——天下之大,任我逍遙。普天皇土,盡在腳下。風影眾閃靈听令,擅離王府者死,欲出琉情府,先破挽林陣,五年為限,逾期者……——琉情

愈近期限,她的心也揪得緊,如果五年期限屆滿,她沒有率領影字輩閃靈站在他面前,那世上還會不會有「惜我容顏,傾心憐之」?似雪慘笑——她們算什麼?棋子嗎?可是王爺那種威嚴凌然面對敵人時,少有的坦誠說她們是他的人,她們在他心里究竟是什麼?

似雪搖搖頭,罷了罷了,不去想了,他的心里裝的東西太多,太沉,又豈是她能揣測到的。

輕解羅裳,鏡中一道道疤痕,觸目驚心。——有人!她身子一凜,隨手掀起風屏上懸著的白紗覆上幾近的背,彈指滅燈,微跳起身腳尖敏銳地勾住半空的屋梁,閉上雙眼,秉住呼吸,側過頭听周圍的動靜。

幾乎和推門聲同時發出的是那個溫柔熟悉的聲音——「憐兒的武功精進不少,難怪能影字輩能走出琉情王府啊!」借著皎潔清朗的月光,那張俊逸的面龐上的妖冶絲毫未減,仍然和她五年來第一次見他時一樣令人窒息,每一道弧線,每一個稜角都恰到好處。她幾乎忘了時間。

「怎麼?還不打算現身嗎?」他清朗的聲音回響在寧靜的夜里,沒有什麼是他怕的,只有他不想要的——糟糕——喜兒!

思及此,似雪翻身而下,掩身跪在他面前「雪影拜見少主,少主,喜兒她——」

「起來!」他低低的說。

她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猙獰,他不喜歡回答問題,果然——絲絲冰涼的感覺,由臉頰延伸至頸部——是血刃!似雪沉著氣,不肯站起來,她知道不站起來喜兒可能還有生得機會,但是如果站起來喜兒死定了。

「憐兒還是沒有學會收起自己的憐憫嗎?」他柔和的聲音自她頭上方飄入我的耳畔,突然,頸部的血刃撤了,隨即是溫熱的手感。

她心中一陣忐忑,「王爺——」似雪踉蹌了一下,躲開他停留在她頸部的手。

飄逸的身影漸漸俯下「喚我什麼?憐兒這麼不乖,是讓我殺了那個丫鬟嗎?」

「少主——」加入閃靈第一天,他就說過,他是我們永遠的主人!听他說完,似雪心里竟然輕松許多,至少喜兒還沒死!

「起來吧」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讓人無法抗拒。

似雪起身,謹慎的站在一旁。

他伸手過來,從背後輕挽起她的青絲,道︰「傾心憐之——」

在他的言語中她竟然听到淡淡的憂愁,似雪抬起明眸問道︰「少主,顏兒好嗎?」她只是想確定他並沒有犧牲顏兒來達到他的目的。

「顏兒的好壞不是全在你的手上嗎?」他將她的青絲放在手心把玩。

似雪的心一顫,原來他要犧牲的人是她!她忍著澎湃的心潮問他︰「少主,要把憐兒趕出王府嗎?」不是早就想擺月兌閃靈了,過平凡的生活嗎?為什麼等他說出口的時候,她的心里卻有些苦澀。

「憐兒永遠是我琉情王府的人!」他說的異常的肯定。

「那為什麼?憐兒不明白——」似雪急急地開口,連她也驚訝她的鎮定到哪去了。

「噓——」他示意她稍安勿躁,放下她的青絲,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似雪錯覺他手中捧得是珍寶。

「憐兒不想找個好夫婿嗎?慕遂衣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江湖人士,天下第一樓樓主——他代表的是全天下緊羅密布的消息網。既然昭國太子能想到,我何不順手推舟,坐收漁翁之利呢?」

哼——冠冕堂皇的理由。看來是她妄想了,他何曾被他人所羈絆——

似乎看透她的失落,他輕搭上她的肩,嘆笑道︰「更何況,昶亦能保住顏兒的命,不是嗎?」

「顏兒現在在何處?」似雪的神態略顯疲憊。

「左相上官楚闕府邸他特別強調道。

她懶得再去看他那張惑世的臉,只是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憐兒,怪我太狠心嗎?」

似雪討厭他如死神般的溫柔,只是面無表情地回答他「似雪不怪任何人,似雪只記得是琉情王府收留了我們姐妹,是琉情王府將我們姐妹撫育長大

他微皺著眉,他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她是似雪,是他口中無情無欲的閃靈。

不過是嫁為人婦而已,她就這副臭皮囊了,你都拿去好了——似雪無力的閉上了雙眼,卻還奮力地仰天笑去︰「一段姻緣,還一份恩情,值得!」

他打量她片刻,似乎想從她身上探出一些心不甘情不願,但是沒有得逞,她本無所依,來去自如,那生滅又何干?

「少主,似雪求您最後一件事」她停住笑聲,正色道︰「求你好好照顧顏兒讓她唯一牽掛的人啊

他猶豫片刻說道︰「上官楚闕自會好好照顧她

「不,我要的是少主好好照顧她,上官楚闕?哼——與我何干?」也許是她心已死,她竟然會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而他竟然也縱容她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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