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猶如一面明鏡,清澈見底,這是——情王府的瑤池!她終于回來了,她終于回來了,她一陣欣喜,正想著姐姐在哪,就看見附近花岩石上坐著一個十二三歲小女孩不遠處也跑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百度搜素八|零|書|屋看好看的言情小說)
「寧昔顏,是不是你又把我的早膳給吃了?」小男孩的臉由于過分激動而漲得通紅。
是星銳這個小家伙!花岩石上的少女嘆道,「我這是為你好啊,你已經那麼肥了,適當的減少食物,對你有好處。」
「那你為什麼吃那麼多?!」星銳不服氣道。
「我這不是還瘦小著嗎,少主說只要我想吃的,都可以啊」她那時就是這般逗星銳的,細看之下,原來這花岩石上的小女孩就是幼時的她。因為在琉情王府,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整日為了他們的價值而忙碌著,唯有她是空閑的,她寂寞,她就像個小孩一樣也需要玩伴,而剛剛進琉情王府的星影星銳便成了她的「玩伴」。
「那你怎麼不去吃他們的早膳呢?」他發現了︰她就會欺負他,她怎麼不去吃皓月的早膳,不去搶旭風,逐風,擒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偏偏對他的早膳情有獨鐘。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她的雙眼「極度鄙夷」地打量眼前的小男孩,「你這身段,太肥了拉,飛燕弄影即便是再厲害,也不能讓肥豬上天啊!」
星銳低著頭像是經過反復思考後,將信將疑地問,「真的嗎?影上也這麼說嗎?」
這小孩還真是好騙的很,一不做二不休,「當然啦,要不你看,為什麼我們影字輩,就像姐姐,皓月,我,誰有你這般肥啊?」
一雙純淨的眼楮委曲地看了兩眼眼前的人,失望地點點頭,「嗯,你說的對,我不該吃那麼多的,不然就練不好武功,練不好武功,少主會趕我出去嗎?」
「嗯,應該會,你沒瞧見少主那吃人的樣啊?!」既然演戲那就演足吧。
「那謝謝顏姐姐,我去練功了,以後我的早膳以後就拜托你了!」星銳眼中流露著感激,擺著肥嘟嘟的身子顛阿顛地往練功房去了。
「哎,你等等,你等等……」沒想到這小家伙這麼好搞定,又沒有人跟她玩了,只只能自己的左手和右手玩。
「顏兒,對我的意見不小啊?」一道陰柔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誰會跟她這麼閑呢?——寧王琉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像個幽靈纏繞著自己,有好幾個晚上,她還會被有他的惡夢給驚醒。
「小王爺……少主……那個,你沒听到什麼吧?!我,我剛才沒說什麼,我什麼也沒說,真的……」心中一驚,暗叫不好,一陣手忙腳亂,一不小心身子便從花岩石上滑下,「啊——」一個踩空,整個人往瑤池傾去。
「小心——」那個身形頎長的男子從身後攬住了她下掉的身體,力道一緊,便將她從池邊輕帶了上來。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朝他略顯單薄的身軀靠去,輕偎著他的胸膛,他的胸膛不算寬廣,可是很溫暖,不知道為何,她的心跳的好快。
「怎麼這麼不小心?」身後的人輕喚道,聲音柔的似春風拂面。
「那個,這……」她懊惱得可以,平日里的口齒伶俐只要一遇上他,便成了結結巴巴,「少主……」
「顏兒還是小孩子呢——」突然耳邊響起曖mei的話語,身後的人離開她,轉身便大笑著離去,「小孩子,小孩子……」瞧著他那詭異的笑聲,她緩緩垂下頭,突然豁然開朗,雙手護著胸前,氣得直跺著腳叫,「琉情,你這個大!」臉一下子就羞到了脖頸。
「顏兒?顏兒?」身邊的人連喚了好幾聲,也不見身邊的人有什麼動靜,終于忍不住推推她托腮的手臂。
「嗯,姐姐,干嗎?」昔顏突然轉頭,一臉茫然地看向身旁的憐傾。
「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昔顏使勁晃晃頭,想晃去腦中的圖像。
「哦,少主讓你去登臨軒找他,他說今日教你似雪流雲七式。」
「可是,為什麼不是在蝶舞閣呢?練舞不都是在蝶舞閣嗎?登臨軒——他不是不喜歡他人隨便進他的住處嗎?」小臉上寫滿疑問。
「少主可不喜歡回答問題,顏兒去了不就知道了,小心些就是了。」憐傾提醒道。
「姐姐,你不去嗎?姐姐你陪我去吧……」昔顏一臉哀求地望向憐傾。
「怎麼了?少主罵你?」憐傾問道。
「沒,沒有,少主對我挺好的……」昔顏躲躲閃閃地逃開她的眼神,不過細想之下,他的確也沒罵過她,好像他對她也沒有怎麼樣,就是喜歡隨便靠近她,算了,不是說了練舞嗎?那就練舞貝。
「嗯。」一個瘦小的身影一蹦一跳地跑進登臨軒,手扶著牆柱,小臉悄悄探出,東張張,西望望,確定那個鬼魅的身影不在,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來,「哇——好漂亮啊——」她還從來沒仔細打量過這里的布置,還真是小橋流水有人家,別有一番幽靜在其中,這橋好精致阿,真漂亮,她伸手將雕刻處一一拂過,玩得正盡興呢——「啊——」一聲驚呼,她被人從身後攔腰抱起,上身緊抵著橋身,溫柔的聲音帶著濕濕的氳氣挑逗著她的耳朵。
「誰讓你進來的?小家伙。」又是那個邪惡的聲音。
「姐姐說,那個,少主找我?」都怪自己玩得太盡興,沒注意那個家伙。昔顏稍作掙扎,但是無濟于事,他將整個身體壓上她的背脊,將她牢牢地按在堅硬的橋身上。
「嗯?噢,我想起來了,我是想教你似雪流雲最後一式的。」身後的人似乎剛剛想起︰讓她到這里來的罪魁禍首原來正是自己。♀
「那,少主,我們為什麼不在蝶舞閣呢?」被他壓得氣有些不順。
「本王不愛回答問題,顏兒,你逾越了,是不是該罰呢。」他的語音中帶著笑意。
「罰?少主,要怎麼懲罰顏兒啊?」她的眉頭緊皺,小嘴微微噘起。
「罰——罰你一輩子是我琉情府的人!」他的唇輕靠著她的左側臉頰,她心跳的幾乎要窒息,天啊——那個,王爺,少主,他又要怎樣阿——
「琉情府的人?顏兒已經是琉情府的人了啊。」他能不能不要再讓她保持這個姿勢,昔顏暗想,被人從身後架起,腳不著地的感覺不好受。
「那就去掉一個字吧。」琉情的笑意更濃了。
「啊?去掉一個字啊?少主,什麼……什麼字啊?」昔顏艱難地問道,腦子快要停住思考了。
「顏兒會明白的,顏兒那麼聰明,都能耍星銳那傻小子了。」他的話里怎麼帶著點諷刺阿。
「少主你都听到了?其實星銳那件事是……」還不待她解釋,他便噓聲制止,「不要說話!靜靜的閉上雙眼,想象一下周圍的意境,幻化出最美的景象,然後你便仿佛置身其中,翩翩起舞,你就像只蝴蝶般輕盈的飛舞,飛啊飛……似雪流雲七式——來吧——」他突然朗聲道,抽身將她上遞,騰空架起,甩手——佳人起舞——青絲拂面,裙紗隨風飛揚,她如果是那只鳳舞九天的鳳凰,那他就是鳳凰的羽翅,帶她跳出一曲人間絕唱……少主,少主……
「少主,少主……少主!」床上的人突然彈起,額上滲出點點細汗,雙手緊拽著棉被。
「小姐,你醒了?!」是屏兒殷切的問候。
「我這是……」昔顏一臉疑惑。
「屏兒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小姐就是屏兒的再生父母,屏兒給小姐下跪了……」屏兒的眼淚奪眶而出。
「起來,起來,屏兒!」她費力將床前下跪之人拖起來。
「小姐,你終于醒了,小姐……太好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屏兒朝天空緊磕了幾下頭,眼淚不住掉落下來。
原來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她還是什麼也沒有抓住,就像五年前一樣——就在她滿心歡喜,以為他喜歡她的時候,他卻突然消失了……「少主,顏兒想你了,顏兒好害怕,少主怎麼不來救救顏兒……」自己的眼淚也不听使喚的順淌下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哎……」小姐已經連續這樣呆呆地望著窗外的明月感嘆有兩三個時辰了,屏兒不由地有些擔憂。
「噓——噓——」帳外探進一個頭,屏兒會意地走出營帳。
「皇上讓我知會一聲,晚上他處理完事務,會上這來。」帳門口錦繡尚頤的一個親侍跟屏兒說道。
「啊?皇上還要來啊——」剛說出口,屏兒便後悔了。
「這是你能管的了得嗎?你只要好好伺候好帳內的主兒,依我看,皇上好像對她寵愛的很。」親侍小心責備道。
「是,屏兒一定好好照顧小姐。」屏兒連連點頭。
「屏兒——」那男子突然涎著臉皮,伸手一把握住屏兒的手,「哎,扎侍衛你干什麼啊,你放手放手啊——」
「屏兒,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就不能依了我嗎?我保證對你好,保證對你好……」扎進掛著笑顏,覆著她的那只大手,還時不時地撫mo那寸柔薏。
「扎侍衛,你不要這樣,被人看到不好,放手啊,扎侍衛,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小姑娘沒見過這種場面,嚇得眼淚直落。
「你別哭啊,屏兒……好,今日還不是時候,我以後再來找你,屏兒,我是真心想對你好,你想想啊,想想啊……」扎進三步一回頭的趕往錦繡尚頤的營帳。
小姑娘這才擦擦眼淚撩開帷帳走進,就听的,「屏兒,我餓了——」
「哎,好 ,好 ,我這就去熱熱飯菜,小姐您先等會,就一會,一會。」一听到小姐終于想吃飯了,屏兒喜極而泣,也忘了剛才的不愉快,趕忙張羅著奔去廚房準備幾樣好菜。
「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我還要見姐姐,我還要見姐姐的……」窗前的人喃喃自語地步到床前。
「不好啦,糧草著火了……」
「有刺客,抓刺客啊……」
「快去救火,快……」營帳外突然嘈雜起來,火光沖天,出什麼狀況了?昔顏懶得去張望。
「小姐——」營帳外的守衛匆匆趕進來。
「怎麼?錦繡尚頤那個混蛋又想拿我怎麼辦?改變主意了嗎,覺得我麻煩,也要把我大卸八塊,扔塞外喂狼嗎?」床前的人表情木訥地說。
「不是,小姐,軍營有刺客,糧草著火了,火勢正往這邊蔓延呢,小姐,你快跟我出去吧。」守衛迫不及待地想救人,一則打心眼里佩服眼前這個敢跟皇上叫板的小女孩,另一方面,軍營內恐怕無人不知這個營帳的女子在他們的冷面閻羅眼里,似乎是特別的。
「刺客?哼——有比錦繡尚頤那個混蛋更壞嗎?」她哂笑道。
「小姐,快走吧,火勢可不等人啊——」
「哼……」小嘴微微翹起,索性撇過頭不去理會營門口的人。
「顏兒——」——那來自己記憶深處的聲音,她以為又是自己思念成災,幻听了吧。
「顏兒,我是姐姐——」追隨那熟悉的聲音,她緩緩轉過頭,在看到蒙面黑衣人的瞬間,她的眼眶布滿了淚水,「姐姐,姐……」聲音也哽咽了,不顧一切地跑到黑衣人跟前,「姐姐,真的是你嗎,我好想你,顏兒好想你,終于見到你了,姐姐……」這些天所有的委屈全在剎那間釋放,上官楚闕的混蛋,慕遂衣的欺騙,錦繡尚頤的折磨……這所有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疲憊。
「我也是。」憐傾輕撫著她的發絲,萬般憐惜,「顏兒又長高了,姐姐真高興……」
「對了,我們快走,趁人沒發現,跟我走。」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
「不許走!」一直沒清楚狀況的侍衛一見刺客正要帶小姐走,終于緩過神,立馬趕至她們身前抵擋。
憐傾提起刀柄一個後叩,便讓他睡上幾個時辰,「走!」拉著昔顏的手奪門而出。
兩人相互依偎,撩開帷帳,向營外走去。
「——放開她!」營帳外早已被襄國大軍團團圍住,水泄不通,插翅難飛,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此刻正在眾人的簇擁之下怒斥道。
一見到他,昔顏的心不由一悸,握著姐姐的手也捏緊了,手心不斷滲出虛汗來——他是惡魔,來自地獄的惡魔!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憐傾挺身上前將她護在身後。
錦繡尚頤的臉明顯暗了,沖著身邊的護衛咆哮道,「還等什麼?上——」
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姐姐招招凶險,出手便是狠招,步步緊逼,硬是將錦繡尚頤的布局一一破解,眨眼的瞬間,血流成河,滿目光所及之處全被染紅,她的眉頭皺緊了,心里卻跟明鏡似的——往日里姐姐決不會這般心狠手辣,但是如今形勢不同,她是要保她絕對的周全,只有她能明白姐姐的用心,正想著,一柄大刀橫身而來,憐傾轉動手腕,使勁將她順力推到安全地帶。
「不好——又是天羅地網陣!」昔顏扶著營帳觀望著,心里一陣疙瘩,她自然知道他這個陣厲害歸厲害,可是她對它可沒什麼好感,當初若不是他用這個陣將她困在軍營的,她有何苦受他擺布,「小心上面!」她驚聲提醒道。
她多說一句,錦繡尚頤那邊的獅子吼就高過一層,「你以為我對付不了你了嗎,弓箭手上——」那人若不是刺客,錦繡尚頤也許會打心眼里佩服「他」的武藝。
但是此刻看著她聚精會神,雙眼凝重地望著刺客,那個刺客的一個閃身,一個翻躍,也會讓她面部一陣抽搐,他沒由來的惱火,顧不得這邊的戰況,大步邁向帷帳前的可人兒,一個提手,便將她像小動物似的拎到跟前,他很生氣!這是她的第一感覺,因為只有他極度生氣時,他才會黑面,他手握住的地方立刻出現一團紅腫色。
「好痛啊,錦繡尚頤,你放手啊……」懷里的人用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捶打著他胸膛。
「你在乎他嗎?好,我讓你永遠不可能再見到他!拿箭來——」錦繡尚頤真的被激怒了,被她那個在乎蒙面黑衣人的舉動激怒了!他正襟拉弓,頭微靠著細細的瞄準,劍鋒在數人間徘徊。
「小心——」昔顏眼見千鈞一發怒喊道。
就是那轉瞬即逝的一剎那,一箭速發,快且準,「嗤——」是劍鋒穿透身體的聲音,那個矯健的身軀,那個永遠不會服輸的身影,那個為了她什麼都願意做的容顏,緩緩地,緩緩地,向自己靠近,步履蹣跚,但是一步步地還在前進,她提起右手,奮力一扯,面巾隨風而去。
她——看到憐傾容顏的同時,錦繡尚頤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他以為的「他」竟然是個女子,一個女子就能讓他襄營一片混亂。難道說,國師的預言真的靈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