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狗的鼻子是最靈的,確實,一進這大院子的大門,大黑狗就有目的的朝著一方吼叫著,要不是侍衛強壯,強拉著大黑狗,大黑狗在三百丈外恐怕就沖著這里狂奔而來,然後將地上那一團血淋淋的東西吞食干淨了。
此時楚狂天的手上多了一塊白色的絲絹,絲絹上沾滿了血,像一團團妖艷火紅的罌粟花,奪人眼球。
絲絹與楚狂天明黃的黃袍,形成了色差對比,讓人望向楚狂天的第一眼都不能忽視掉那一條絲絹。
再看看那條絲絹,不正是紫羅妃曾送給楚狂天的嗎?
這條絲絹楚狂天一直隨身攜帶著,在等待眾人到來之前,楚狂天從袖口中抽出了這塊絲絹,擦拭了手上的污血和穢濁之物,可他卻沒有丟掉,而是又拿在了手中。
因疼痛扭曲在地上的楚里睿在地上不斷的蠕動,此時此刻,他就像一條瀕臨死亡的蚯蚓,除了在地上蠕動身軀,稍稍做幾個翻滾,好似就沒有了其他的動作。
他的臉色泛白,唇上也沒有了多少血絲,在去看裹著他身子的被褥,被褥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塊兒,他此刻失血過多,若不及時治療止血,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今日,距離蘇落的住處最遠的楚瑾年等人都已趕到,唯獨才美妃李棲霞姍姍來遲,待眾人听著身後的著急的腳步聲時,李棲霞已到了殿外門口。往里瞅見了所有人,神色擔憂慌亂。
她今日頭疼的厲害,也不知是何故,躺了一整天,待起來時,已經天黑,還未等她洗漱完,放置架子上的水盆無緣無故跌落了下來,她的心撲通一跳,心覺大事不好。
剛要命人收好了水盆,收拾地上的水,有公公來報,說皇上盛怒,召見各個宮中的妃嬪,就是在宮外住的大皇子也召見進來了。
她放眼望去,只見著自己的女兒楚含芮在院子里拿著一根枯木樹枝在地上搗土,早已不見兒子楚立睿的身影。
她急忙在索溪殿里命所有人找了一圈,宮人都只所中午膳食後一會兒還看見了二皇子的,之後,各自都去忙活各自的事情,也沒太注意二皇子。至于二皇子是何時不在這索溪殿的,奴才們是一個都不知道。
她當即覺得,楚狂天盛怒肯定與自己的兒子有關系。只不過,她沒想到是這個。
當太監領著她往蘇落的宮殿而來時,她越來越肯定,她的兒子,恐怕是做了糊涂事兒,讓有心人正好抓了個正著。
她心里是又氣又恨又擔心,她氣自己的兒子骨子里有著楚狂天的痴情,那是一種變態的痴情,恨的是段玉華用盡了手段,活生生的拆散了他兒子的美好姻緣。擔心的是,她的兒子今日會受到何等的處罰。
當她進門走了幾步,眾人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讓她看見地上氣息微弱,赤身凌亂的裹著被褥,被褥上滿是鮮血的兒子時,她的心一下子崩潰了。
怎麼會這樣,她的兒子怎麼全身是血,這厚厚的被褥都被她兒子的血染紅了一大半,為何,為何這里沒有一個人出聲替兒子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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