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兒,睿兒!」李棲霞悲痛萬分,幾步小跑奔到楚立睿的身邊,她孱弱的身軀將楚立睿抱在懷里,眼淚迷亂了雙眼,沒有人能看清楚她此刻眸子里的情緒。
只能看著她孱弱的身子抱著虛弱的楚立睿,慌亂的手不知道如何去抱著楚立睿,才能讓他稍稍感覺到好受些。
楚狂天見此,怒氣未消,狠戾的目光射向跪地與他面對著的李棲霞,「才美妃,你養的好兒子。趁著朕忙亂國事之時,他卻**朕的後宮。這等不孝子,朕能讓你見他最後一面,已是給足了你的面子。怎麼?看你那副眼神,是恨毒了朕,是嗎?」
李棲霞眼淚不斷的溢出,她已三十多歲,早已經失去了憑著嬌柔的美貌和卑微的姿態獲取帝王憐憫的機會,如今的她掃了一眼神情淡定的段玉華,她心中多少能猜到幾分,只是她根本就一時半刻拿不出來證據,如今,如今若想保全了他的兒子,救他一命,只有她狠心了。
她狠心的推開了虛弱的楚立睿,撲通一聲跪地匍匐,「皇上,臣妾絕不敢恨皇上。臣妾是恨自己。恨自己教子無方,竟然教導楚如此大逆不道的兒子。但睿兒是我們的骨肉,他今日做了這等混賬事兒,自然要受到處罰。他————」李棲霞看著兒子裹著被褥,染滿鮮血的下半身處,楚狂天真的是好狠心,好殘忍。一點兒人性都沒有。再看他手里的絲絹,那上面也是鮮血淋灕,他竟然親手撕扯掉了她兒子的命根子,她心中的恨到了極點。
他的兒子就算是再如何對蘇落鐘情,也不會糊涂到做那樣的事情。
所以,她們中午吃的那段午膳絕對有問題。可時間早已過去了那麼久,就算是要追查,也不一定能追查的到。
李棲霞接著說,「他這是咎由自取。可他再怎麼混賬,他是臣妾的兒子,臣妾唯一的兒子。如今他與自宮的宮人已無兩樣。只願皇上能看在臣妾只有這一個獨子的份兒上,饒了睿兒的性命,只要皇上饒了睿兒的性命,皇上讓臣妾做什麼,臣妾都願意!」
李棲霞能這樣求情,自然是有自己的籌碼,她的父兄掌管著玉瑾幾十萬的邊疆軍權,上一次,雖被做了一些削減,可誰都知曉,凡是大家族,大權勢之族,誰沒有個暗權。
所謂暗權,便是自己私底下培養的隊伍,能文者,可入朝為官員,或者在地方也是舉足輕重的影響人物或是握著一部分兵權的人。能武者,興許遍布整個玉瑾的大小軍隊中。
如果不能連根拔除,只能像李棲霞的後家一樣,消減了一點點的軍權算的了什麼,如同搔癢一下,無關痛癢而已。
人家聰明,自然在風口浪尖兒上的時候收斂一點,但不代表人家不在韜光養晦,只等時機一到,全力一擊。
段玉華听著李棲霞的話語,心中特窩火,此時此刻,李棲霞還能如此的冷靜對待,且能與皇上談籌碼,其膽量和智謀,並不屬于一個智慧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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