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籃球場的廁所在那邊啊。」
寧致遠順著展月柔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眉頭微微蹙起。因為展月柔手指的方向與夏之初離開的方向截然相反。
「難道夏之初不知道籃球廠有廁所,不對,明明都上過好幾次。難道是跳舞把腦袋給跳暈了」
展月柔感覺有些不對勁,夏之初怎麼就走錯方向了呢?
寧致遠沒心情去細听展月柔的碎碎念,直接撇開她朝夏之初離開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時又拐了一個彎,朝更衣室走去。
外面天氣冷,剛剛那個蠢女人竟然沒穿外套就跑出去,真笨!寧致遠冷著一張臉想到。
12月末,雖說是在南方,溫度不必北方,還是維持在零上幾度。但是南方的冷是濕冷,是冷到骨頭里的。
夏之初雙手抱胸一路小跑,啪嗒,好像又撞到什麼東西。
夏之初抬起頭,映入眼簾就是白浩軒放大的臉。
「嗨~」
一陣冷風刮過,刺激的夏之初一個機靈,尾音都帶著顫音。
白浩軒見狀,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罩到夏之初身上。
「不用。」夏之初頗有些不自在抗拒。「會場就在前面,馬上就到了。」
白浩軒抓緊夏之初的肩膀安撫,「不要想太多,哪怕只是我不認識的女生我也一樣會貢獻自己的外套,這是一個紳士的風度,請你不要拒絕。」
白浩軒這麼一說,夏之初便也不在抗拒了,畢竟如果自己再拒絕了話也太矯情了不是~
夏之初抓著披在肩上的外套,朝里攏了攏,確實溫暖不少。她仰起頭,朝白浩軒粲然一笑,「謝謝。」
「不用。不過你怎麼這副樣子,難道是和寧致遠吵架了?」
「沒。臨時有事出來的太匆忙,忘拿外套了。」夏之初聳聳肩。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這確實是你做事的風格。」白浩軒嘴角朝兩邊樣子,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似的。
夏之初看著眼前的人。原本想立馬抬腳走人,但模著手中的衣服,思量再三,還是禮貌性的問了一句,「你怎麼站在外面不進去?」
「里面有些悶,我出來透透氣。」
白浩軒對著夏之初笑,夏之初卻覺得那笑臉讓她有一絲恍然,回過神後又有些不自在。
她想,果然有的時候,習慣也是件讓人很苦惱的事情。
例如習慣一個人笑。習慣一個人對自己的好後,突然因為某個原因不能再坦然接受那個人的笑,那個人的好後,如果再次享受那人的笑,那人的好的話。將是一種折磨。
因為習慣,是會上癮的東西。就好比毒藥,染上容易,戒掉————傷身又傷心,確實是難!
夏之初跺跺腳,「外面有些冷,我先去會場了。衣服」
白浩軒點點頭。「恩,我等會進去,衣服你到時候再還給我。」
「好的,那我先走了。」
夏之初對白浩軒揮揮手,越過他朝籃球場跑去。
白浩軒看著夏之初遠去的背影,嘴角上掛著淺淺的微笑。直到夏之初的背影消失不見,嘴角才慢慢撫平。
他盯著夏之初離開的方向,墨黑的眼楮深不見底,誰都不知道他心里再想些什麼。
夏之初依然是一路小跑回的籃球場,她站到門口。朝身後看了看,手指抓緊肩上的衣服,內心一番掙扎,最後還是朝更衣室走去。
夏之初瞪大眼楮,看著站在更衣室門口的寧致遠,一瞬間有些驚訝,「小遠,你怎麼在這?」
「你太久沒回來,怕你掉進廁所凍住,所以準備拿外套去找你。」寧致遠面無表情的說道。
「呸呸呸!你才掉進廁所被凍住呢!光想想就惡心。」夏之初一臉嫌惡的表情抖了一子,用行動對寧致遠剛剛所說的話表達不滿。
「這是誰的衣服?」寧致遠指著夏之初身上的男士西裝外套問。
「哦,路上踫到一位同學,他看我冷便先借給我穿一下。」
「誰?」寧致遠盯著夏之初的眼楮問。
夏之初撇開眼神,有些心虛的說︰「你不認識的。」
「是嗎?」
「恩。」夏之初緩慢的點了點頭。
寧致遠朝夏之初走兩步,站到她面前,靠近她的耳朵,「不要騙我。」
「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呵呵呵呵」夏之初捂著嘴,笑得心里發虛,眼神左右游離,就是不敢去看寧致遠的眼楮。
寧致遠直起身,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夏之初,看得夏之初就差學鴕鳥把頭插到地里後,說︰「那就好。」
說完就往會場里走去。
夏之初小心翼翼的用眼楮朝寧致遠離開的方向瞥去,確定他走遠後,緊繃的肩膀立馬搭了下來,捂著胸口長呼一口氣。
夏之初走到自己放衣服的簡易櫃子錢前,打開櫥門,看到自己衣服的那一刻總覺的有些奇怪,她好像剛剛來時不是這樣放的。
她甩了甩頭,覺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
她伸手拿出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後抱著白浩軒的外套出去還給他。
寧致遠站在籃球場的窗戶內,靜靜的看著夏之初的身影在自己的眼中越變越小,越變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夏之初發現寧致遠今天一天的興致都不是很高,明明早上出門時心情都沒有現在這麼糟糕。
她捏著下巴,仔細思索著寧致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高興?她眼珠子在眼楮里咕嚕嚕的轉了一圈,小遠好像從她中途離開回來後,心情就看起來很不好。
莫非是因為沒能和自己跳一個完整的開場舞?
不應該啊,小遠不是會那麼在乎這種東西的人,畢竟那死小鬼經常看起來一副冷冷的樣子,好像對什麼都不敢興趣似的。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夏之初捏著自己的小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夏之初想,她或許可以試一試,也許小鬼真的是在乎那所謂的傳統也說不定。誰讓那小鬼喜歡她。
夏之初覺得世界萬物,皆有可能。畢竟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存在。
她走到寧致遠身邊,伸出小手扯扯寧致遠的衣袖,成功的吸引到了寧致遠的目光。
「小遠。」
寧致遠瞥一眼夏之初。收回自己的目光,盯著手中的果汁。
哇靠,這小鬼是在無視她嗎?
夏之初的心情有些復雜。
她不死心的再次扯一扯寧致遠的衣袖。
這次,寧致遠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了。
夏之初嘆一口氣,得,又得哄了,所以說,小孩子什麼的就是麻煩。
夏之初彎下腰,臉朝上扭,從下方面向寧致遠。嘴角扯出一個討好的笑。
寧致遠立馬瞥開視線。
夏之初不氣餒,討好的說道。
「小遠,舞會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可以邀請你跳最後一場舞嗎?听說,情侶如果一起跳了最後一首歌的話。那就會有始有終,永遠在一起。」
夏之初看著寧致遠看向自己的目光,直起身,俯身對寧致遠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不知我有沒有榮幸邀請您跳最後一支舞呢?」
幾秒後,夏之初握著寧致遠的手,嘴角的笑容無限擴大。
小孩子什麼的還是很好哄的。
結束的舞曲是溫和的華爾茲。兩人搭著小肩,揉著腰,在場內偏偏起舞。
這一次,夏之初終于發現了寧致遠的不同。
「誒,小遠,你的舞步有進步。跳的很好,你果然是天才。」
「」寧致遠還是板著一張臉看都不看夏之初一眼,但嘴角還是不受控制的上揚了一下下,就短暫的一秒鐘的時間都不到。
看來,夏之初的夸獎對于調節他的心情來說。還是很有效果的。
舞會結束後,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寧致遠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禮盒遞給夏之初。
夏之初一臉驚喜的接過小禮盒,「這是什麼?是給我的聖誕禮物嗎?」
「恩。」寧致遠輕輕的應了一聲。
夏之初迫不及待的打開小盒子,里面是一個閃閃發亮的蝴蝶結發卡。
「真漂亮!」夏之初把蝴蝶結別到自己的黑發上,扭頭看向一旁的寧致遠,「小遠,看,好看嗎?」
寧致遠看著身邊的笑成一朵花的女孩,木訥的點點頭,「恩,好看。」
你最好看。
夏之初歪頭模著自己黑發上的發夾,一個人嘿嘿傻樂。
「糟糕!」
夏之初突然大叫起來,寧致遠轉頭,就看到夏之初對他一臉抱歉,「我忘了給你準備聖誕禮物了。」
夏之初有些懊惱的錘錘腦袋,唉,都乖她,最近一直想著外公的事,反倒忘了給小遠準備聖誕禮物。
「沒關系。」寧致遠難得溫柔的拍拍她的發頂。
夏之初看著寧致遠,左右環顧一圈,突然踮起腳尖,在寧致遠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聖誕快樂!」
寧致遠看著眼前眼楮笑成兩道彎彎的小月牙的夏之初,有些僵硬的扭過臉,突然噠噠噠的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夏之初捂著嘴在原地偷偷樂一會,然後小跑追了上去。
她知道寧致遠是害羞了,因為她剛剛看到寧致遠的耳朵又紅透了。
「小遠,今年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二個聖誕節,雖然我忘及給你準備禮物,不過沒關系。」
「」
「因為我們還會一起過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第100個聖誕節。」
「」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恩。」
夏宅內。
夏正明抗著一顆小松樹走了進來,「媳婦,快來幫忙。」
「這是干嘛?」蘇卿問。
「你不是說聖誕節要有聖誕樹嗎?諾,聖誕樹來了,快點來幫忙,我準備給孩子一個驚喜。」
蘇卿一拍手,「那我可得先去給孩子們準備禮物。」說完就轉身離開。
夏正明看著蘇卿離開的背影伸出手,「誒,媳婦」
蘇卿頭也不回。
夏正明看著眼前的聖誕樹和裝飾品,有些苦惱的撓撓頭,這可怎麼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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