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足有半刻鐘兩人相持沉默。♀
季桓泛笑一聲,負手一步步極慢、極慢地走至楚寧跟前,居高臨下的睇著她,半晌,忽而伸出右手將楚寧猛地自地上提起,捏著她的下巴沉聲問道︰「自行離府?呵,自行離府?這個念頭你是想了有多久了,嗯?」
楚寧听他語氣陰狠,再不似之前的溫朗,不由心中一黯,想說這男人的態度轉變的還真夠快,不過才說清楚自己非是從前的楚凝,他轉眼就換了面容,看來自己之前還真是受益于這具身子太多了!
她心中郁堵,嘴上更是不想再多說一句,只垂著眼,一副你說什麼便是什麼的模樣。
「看著我」,季桓命令道,見楚寧沒反應,捏在她下巴上的左手用力,再次重復︰「抬頭看著我。」
楚寧如死了一般就是不動,季桓微微冷哼,松開她的下巴便動手扯起她的衣服來。外面本就只裹著件披風,楚寧又不料他突然有所動作,未來得及喝止披風已被他解開抽扣甩在地上。
肚兜和褻褲都被涾的半濕不干,脖頸和鎖骨處尚有泛紅的曖昧痕跡楚寧一驚,她此刻心境雖天番地轉,但藥物的威力經不起刻意撩撥,未免讓自己難堪急往後退,奈何抓在她臂上的那只手絲毫不放,掙扎無果下只得稍稍後仰著身子冷聲道︰「我說了我根本不是那人,你這是作甚!」
季桓充耳不聞,只目光有些輕佻的在她身上不斷流連。
「季桓!」楚寧忍不住又冷喝一聲,這下男人終于眉間一動,有點意外的正眼看她︰「听話,再喊一遍。」
楚寧蹙眉扭過頭去︰「請季大人放手。」
季桓微微一哂,將她的頭扳過來︰「還記得上次你不好好說話的時候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嗯?」
這話說的很慢且特意拉長了尾音,伴隨著他不安分的手讓楚寧一陣膽寒。
「你便是這般待自己的恩人?」
「你不剛說了你不是?」
「對,我不是,所以我要出府,還請大人成全。」
「唔,這事上你倒較真,主意已定?」季桓輕描淡寫的說著,手下卻沒停。
楚寧咬牙︰「不敢妄受季大人錯愛。」
「錯愛?」季桓喃喃重復一遍,聲音低低,像是自言自語,然後他彎腰便抱起楚寧,楚寧聲兒都變了︰「你要做什麼?」
季桓抱著她一面往床榻方向走一面道︰
「原來的那人既不是你,那這半年來在季府的寧丫頭總是你沒錯,既然一刻未離府就一刻還是我季桓的丫頭,你難道不該在走之前盡職盡責的替你家主子暖次床?」
楚寧怒極,不假思索的抬手便打,「啪」這一巴掌打在臉上,雖沒太大力道,但在形勢上確是真真打了他的。
實際楚寧這一下雖突然,但因身體原因,手伸的並不特別迅速,季桓若想躲還是能躲開的,顯然他是沒想。
他眯了眯眼楮,快走兩步將楚寧扔在床上,也不給她反應的時間,長腿一壓直接將人壓了個結結實實。
瞅著身下的人因動怒而臉色更紅幾分,季桓雙手繞到楚寧背後,微微一扯,藕荷色的肚兜也被他拽掉,白里泛紅的上身完全的展露在他眼底。
楚寧牙齒咬的咯 響,伸手又要打,季桓一把抽掉自己的腰帶將她雙手縛在一起,看見她瞪著眼楮怒視自己,微微皺眉抬手把她眼楮蓋住。
楚寧心中又怒又驚,可今日這一連番下來,身子早被藥力和事情的刺激折騰的力氣全無,軟綿綿的如癱了一般,眼下這情形她也模不準季桓的變態心里,只能拿話刺他︰「我還從來不知道一向眼高于頂的大理寺卿季大人竟會對一個別人的」
話沒說完,季桓果斷的堵住了她的嘴。
楚寧左右不停擺頭,以期能避開來,季桓便一手掌在她腦後一面吻上她的唇,與他此時的霸道手段不同,他的吻很是輕柔,感覺到楚寧死咬著牙關他也不急,反吻得愈發纏綿起來,騰出的右手也慢慢撫上因劇烈起伏而微微發顫的雪/乳,兩指微微用力,便將頂上的紅珠攆的顫了兩顫,楚寧倒抽一口氣季桓的唇舌順勢便闖了進來,這下帶著些許不容拒絕的姿態。
這當口她的身子哪經得起如此的折磨,不爭氣的抖了起來,呼吸也見急促,季桓稍稍離開她的唇舌,改去舌忝/弄她的耳珠,一只手邊往下探邊在她耳邊道︰
「別跟我玩這種誅人心的小把戲,你不知道大理寺的審訊手段里這是最基本的麼?我的寧丫頭,今日這床你是暖定了,你不是要離府麼,表現的好,我明兒就放你離府,如何?」
說到這,他的右手已經滑到楚寧的小月復,在那畫了幾個圈滿意的看到楚寧隱忍的神情後迅速往下,手腳並用的去了她的褻褲,至此,楚寧身上已經只剩了一件純白的平角小褲。
可是因為方才在浴桶里一浸,小褲早濕了去,但放在此刻看來顯得有點說不清道不明。♀楚寧本腿上用力想掙開來,不過由于身體情況所致看起來更像是欲/火難耐的扭動,褻褲一褪她更是不敢動,只驚懼而諷刺的瞅著季桓。
季桓對她的眼神視而不見,唇齒下移一路吻至雪峰之間,稍作流連便張口含住其中一顆紅果,舌頭靈巧的繞著她打轉。
這畫面實在有點不能直視,楚寧一個激靈方才堪堪被強壓下的藥勁兒在這會兒直沖頭頂,拼命忍著才沒溢出聲來。
心里瞬時涼了一截,作孽!
男人似是也起了情/欲,呼吸加重口中也愈發用力,他略略側身,一手攬著她一手已去挑她的小褲。
「趁人之危你嗯」小褲被月兌下,男人常年執筆的手指靈活異常,似有心懲罰她一般,冷不丁便刺了進去,楚寧一陣戰栗,悶悶哼了聲。
季桓的唇角漾出絲笑,眼中有火光閃動,湊到她耳邊啞聲道︰「我說了別跟我用這些小伎倆,你家爺不是君子,你再激我也沒用,你看你的身子可沒有嘴硬。」
楚寧呼吸湍急,咬唇生生說不出話來。
季桓又在她唇上親了一記,動手將自己剝了個干淨,隨即將帳帷放下,合身欺到她身上。
兩具身子一個火熱一個微涼,緊貼在一起的一刻不由都震了震,楚寧被縛著的雙手無力的舉到一半又頹然落下,男人的火熱在入口處廝磨片刻已毫不猶豫的一舉進入了她
心中煩雜,身體卻禁不住一陣陣的酥麻,楚寧閉眼轉過頭,偏季桓不叫她如意,猛地用力頂弄幾下,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暖爐里炭色透紅,帳內更是一片艷色。
一個時辰後,在第三次的情動頂端,男人粗啞的一聲低吼,垂頭狠狠咬在楚寧的肩頭,留下一排已見了血絲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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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回想的一場情/事,楚寧閉了閉眼揉揉被勒出印記的腕子淡淡瞅一眼已經穿戴整齊正給她清洗穿衣的季桓,嘴角扯出一絲苦笑。
「奴婢今兒這床暖的主子可還滿意麼?」看男人給自己套上最後一件素錦襖楚寧輕輕的道。
季桓手下微微一停,抬眼瞅她。
楚寧十分溫柔的拿開他的手,起身下床,雖然雙腳及地時不能自制的一軟,但一點也不妨礙她悠然的姿態,盈盈下拜︰「主子方才說過,明兒會放奴婢出府,奴婢不勝感激,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奴婢便去收拾隨身衣物了。」
季桓心下一緊,緩緩站起︰「方才如此,你仍要離府?!」
楚寧抬頭直視著他,一字字清晰無比︰「主子果然是個重情義的人,為了當年的一丁點兒恩情,今日不惜用自己給這具身子做解藥,奴婢雖不是那時的楚凝,但也明白您一番苦心。」
說著她想到了什麼,徑自到小床的枕邊模出一個煙色小錦袋,實實放在季桓的掌心︰「嗯,奴婢也沒有多少銀錢,這些便權當是對方才之事的謝禮吧。」
這、這!這女人是把他當了什麼!
季桓正要發怒,楚寧卻「哎」的一聲,自他手中的錦袋里又取了一塊碎銀出來︰「唔,這樣剛剛好,方才綁了我的手要扣除一點銀子。」
「」季桓反手扣住她一只手腕︰「出了府便別想再回來了。」
楚寧點頭︰「奴婢會走的遠遠的,別說回季府,便是有您的方圓百里我都不靠近。」
「想清楚了?方才」
楚寧打斷他︰「再清楚不過。」
季桓攥著錢袋的手指泛白,一揮袖將桌上的茶盞掃落︰「滾,不必等到明日,現在你就可以離開季府!」
楚寧施施然一禮︰「謝主子。」
茶盞落地的脆響驚得在外面守門的花兒草兒一皺眉,對看一眼忙推門進屋,見滿地都是白瓷碎屑,季桓和楚寧兩人更是一臉冷凝,兩個丫頭忙噗通跪地,花兒勸道︰
「爺莫要動氣,寧姐姐有什麼不對您慢慢訓斥,奴婢們未能為主子分憂是奴婢們的不是,甘願受罰,還請也別要惱了寧姐姐。」
季桓瞅一眼兩個丫頭,冷笑道︰「怎麼,如今連你們也不知道誰才是主子了,替她受罰?那也得看看人家領不領情。你寧姐姐如今要自行離府,你們如何替?莫不是這段時日姐妹情深要跟她一起去了?」
花兒草兒詫異的對看一眼,花兒道︰「寧姐姐定是一時不擇言了,主子可別當真呀。」
「那你們倒問問她是不是一時氣話!」季桓面目冷蕭,似要將人戳個窟窿。
兩個丫頭不禁抬頭覷向楚寧,楚寧微微一笑︰「花兒草兒這些日子你們帶我的情意楚寧記在心里了,你們不必再勸主子,是我的錯處,我確然要離府的。」
季桓冷冷一哼,再不理她。
花兒忙一頭磕在地上︰「主子明鑒,寧姐姐一直以來都伺候的周全妥帖,便是有什麼大錯,也求主子看在以往的份上饒了她,我與草兒願跟寧姐姐一同受罰。」
草兒也一拜在地︰「草兒也願意同寧姐姐一同受罰。」
楚寧心中一暖,這兩個丫頭倒是義氣,但自己不能連累了旁人,只得暗暗朝她兩個擺手。
季桓目關微深,語調頗厲︰「你們這般為她求情,難不成想一同被趕出府去?」
花兒略略一頓,草兒卻看了楚寧一眼,毅然道︰「若寧姐姐真將主子惹怒至廝,那也有奴婢平日未加規勸之過,奴婢願意與寧姐姐一同受罰。」
花兒在一旁听她如此,也朝楚寧深深看一看,稍時答道︰「奴婢也願意。」
寒丫自外面才進來,尚未弄清是怎麼回事,見狀忙在花兒身後跟著跪了,一連聲附和。
季桓驀地一笑,拂袖轉向楚寧道︰「不成想你還有籠絡人的手段,好,既如此,我便成全了你們,季府容不下你等,你們也不必顧念,即刻便出府去吧!只是既然是你們自己要去,便滾的遠些,我見不得你們在京城里壞我季家的名聲!」
說完狠狠剜了楚寧一眼,甩袖離去,到得門口未回頭只有聲音傳來︰「離府時也不必報于我了,請了溫媽媽就是。」
他方一走,剛才還站的筆直的楚寧登時晃了晃,寒丫眼淚汪汪撲過來扶住她,楚寧笑著拍拍她的手︰「沒事,去收拾行李,我們連夜就走。」
寒丫咬著唇看看另外兩個丫頭,收拾去了。
楚寧往前幾步,對著花兒草兒嘆了口氣︰「你們何苦為我觸怒你家爺,我走後你們去求二小姐,她定會幫你們說情的,今兒的事我記下,等你們能出府配人的時候,若是能用的找我,煩請開口。」
花兒草兒一驚,齊齊退後又是一跪,花兒眼淚都出來了︰「姑娘這麼說是嫌棄我倆不成?我與草兒自小是孤兒也無兄弟姐妹,承姐姐不把我們當下人看寬厚以待,這半年來我們早把你當親姐姐一般,如今姐姐一走我們怎生舍得。姐姐若嫌我倆個累贅,出府隨便找個地方撇下就是。」
楚寧將她倆扶起︰「你們怎麼不懂,我一個被趕出府的丫頭,自己尚不知能否過活,如何能帶著你們受苦?在這府里,你們最起碼衣食無愁。」
草兒道︰「我們都是被賣進府的,這些年也過夠了,外面在如何,到底是自由身,姑娘若這真是嫌棄我們,就如花兒所說出了府隨便找個地方撇下就是。」
楚寧微一心酸,看著二人道︰「罷了,你們既鐵了心跟著我,那日後有我一口吃的也必有你們一口。」
兩個丫頭這才破涕為笑,各去收拾行李,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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