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紀曉芙爭霸光明頂 第28章 找到地道

作者 ︰ 二月花

紀曉芙的感覺極為奇特。與其說是美妙的,不如說,這美妙中,還參雜了三分驚恐,五分敬畏。

這種狀態,格外出乎她的預料。

紀曉芙本沒有覬覦別家寶典的念頭。穿越人士麼,眼界都比較開闊,見到帝王將相英雄美女絕不會像土生土長的人士一樣「納頭便拜」,見到秘籍寶典神功大作,同樣會用「歷史的眼光」挑揀一番。

結果這羊皮紙粗看無奇,細看竟是大有門道。跳過那些方位布置玄易驚奇,這七層內容,清清楚楚講的就是怎麼壓縮運用能量。

如果把人體看作一個黑匣子。輸入端,可以看作是多年修煉的內功種種,總之是已經確定了總量的東西。輸出端就是表現出來的武功水準了。如果用來加熱,可以燒開水;如果用來冷卻,可以做冰塊;如果用來打人,可以行凶;如果用來救人,可以通其他人的經脈。用處多端,變化一心,看起來特別方便。不過,作為能量變化,總有一點是得討論的︰能量利用效率。

武功底子一樣的人,類似于擁有相似的內功。然而燒水打架,總有高低之分。有人多少年內功卻使不出來,有人內功低淺但對打絕不落下風,這些在武林中統稱為「招式」的東西,在紀曉芙看來,就是能量運用而已。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武功秘籍,不過是好像通了電源後,微波爐在加熱,電冰箱在制冷,電風扇在旋轉,電警棍可以做……事情一樣。並沒有什麼難以理解的。當然,如果想到這是一個血肉之軀,同時可以做到這些功能,那麼,倒的確令人驚訝。

乾坤大挪移就是一本內功匯總。匯總的東西太多,已經不像是普通武功那樣一招一式的講解如何伸胳膊如何撩腿兒,如何騰空旋轉三周半,然後抱膝翻筋斗一點頭。這本書匯集了多少武功為大成,意圖總結整理這些武功中間的共性,然後使人能用內功,模擬天下任何一個招式。

莊周先生說,天上有「道」,地下有「道」,螻蟻糞便當中也有「道」。乾坤大挪移,在某種程度上講,也算「近道」了。

紀曉芙想了多少年的,不就是這麼一個問題!在看懂這一點的時候,頓時驚詫了。

這片土地上,生活過太多的人。任何自稱特立獨行別具一格的人才,如果從人群中驕傲的跳出來向四面看,就會發現歷史上,甚至同一個時代,會有數不清的人和他一樣想——于是,他也就跳進了同樣具有許多人的另一個圈子里。

紀曉芙看到了乾坤大挪移,只覺得震撼,難以言表,不可思議。她才開始思索,然後怎麼也找不到頭緒的問題,突然被一個陌生山洞里隨便發現的羊皮紙——正面甚至還寫著某人的遺書,被這樣一個東西論證得精闢又深入。

這就好像,某群人學會了畜牧種地,學會了用絲織衣服,學會了制陶做瓷器,正在沾沾自喜從此衣食無憂了。然後突然從地下刨出一個古城來,那城市都是鋼鐵怪獸機器人,看記錄原來是幾億年前就有的,城市不慎毀于星際戰爭核武器……

值得再次重復一遍的是,乾坤大挪移,是一本寫在羊皮紙上的古書,僅僅在魔教內部,就不知道已經流傳了多少代!

紀曉芙在這一刻好似醍醐灌頂,清醒,冷靜了下來。周圍的一切都靜寂了。她恭恭敬敬的撫了一撫那頁紙,逐字逐句的,再次拜讀。

然後理所當然的,忽略了在旁邊正謹慎觀察心中狐疑的成昆。

…………

紀曉芙一邊從頭看那羊皮紙,一邊在自己經脈中進行驗證和模擬。紀姑娘資質不錯,加上這又是她早就感興趣的問題,此時一邊看,一邊學,一邊心中有所領悟,豁然開朗之處,竟然整個身體都隨之發生了變化。

乾坤大挪移第一層。統率氣血。將體內每一個經脈之中的內功均勻逼到皮膚外層。從表面看來的現象是︰面色發紅。

羊皮紙注明︰悟性高者七年可成,否則十四年。紀曉芙面色微紅就過了這關。

這和她悟性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歷來能做魔教教主的,哪個不是練了三五十年功夫的?大多還旁采眾學,內力都深厚的很。就好像那大河匯聚了支流,于是泥沙多了些,滯澀一些也是常理。紀曉芙卻只練過峨嵋武功不到十年,乃是再清澈不過的一條小溪了。所以這對別人難為的關卡,竟然是輕松邁過。

紀曉芙繼續向下看。

乾坤大挪移第二層。將位于皮膚外層的內功向內收,螺旋狀收回進行壓縮,同時擴充經脈。乾坤大挪移能夠模擬各種武功,最後對于內功的控制,必然得能收能放,變化隨心。

這一關表面現象是︰面色發青。

第二層看上去同樣不簡單。因為,在羊皮紙上的記載是︰悟性好的七年可成。

紀曉芙點頭恍然大悟,壓縮她懂!螺旋她也懂!「意隨心動,收發如意」的境界雖然差了些,不過血管的數量級大概能估計出來,經脈就算做和血管類似,用多大的角速度什麼的……紀曉芙頭腦中運算一番,閉眼片刻,面上一青,就邁過了這關。

此時紀曉芙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四肢乏力,而丹田處,卻好似快爆炸一般。她感覺不好,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從此像韋一笑一樣神經?紀曉芙唬了下,連忙向下看——

那第三層寫著︰陰脈出陽脈入溝通天地元氣,丹田處內功旋轉。

紀曉芙就嘗試著照做。

陰脈陽脈區分開,這是個相當別扭的事情。于是她頗用了一些時間。平日看書哪有這麼規規矩矩看的時候,紀曉芙忍不住,一邊做還一邊掃了一眼下面的第四層。第四層那里寫著︰陽脈出陰脈入,溝通天地元氣,丹田處內功旋轉,務必精微如意。

很對稱麼!

紀曉芙邊做邊想,這個狀態倒有點熟悉。不錯!多麼像高速粒子繞核旋轉啊。難道也嘗試一下不連續分布?她面上便笑了下。心中,因為終究存了這麼個念頭,就下意識把繞著丹田的內功分作了若干層,按照平方數從內向外排列……

片刻之後,紀曉芙驚喜而困惑的抬頭,是不是誤打誤撞的弄對了呢?感覺十分爽啊!

于是繼續向下看。

第五層寫道︰將丹田氣分作大小不等若干股,分別作內外之用,或閉或月兌,行走周身百闔……

紀曉芙看到這里就咧嘴笑了,難得!自己居然料對了一半。于是又閉了眼,開始感受指揮內功行走各大小經脈。

…………

紀曉芙並不知道,此時她臉上青紅交加,忽冷忽熱,旁邊的成昆一見便驚叫出來。

成昆前半段人生,最大的敵人就是情敵陽頂天,如何不認識乾坤大挪移!

成昆失口叫了出來。之後的第一個動作居然是伸手擦了擦眼楮。他恍惚听師妹說過面色青紅代表著乾坤大挪移的層次不同。可是,那陽頂天不是只練到第四層麼?眼下這小姑娘,難道已經練到了第五層?!

眼花了麼?成昆狠狠地搖了搖頭。感覺十分之荒謬。就好像一只溫柔可愛小白兔其實長了一口鋼牙,嘴里能發射火箭炮,爪子是變形的ak47一樣。

紀曉芙?

看上去只有入門水準的紀曉芙居然是乾坤大挪移五層?

成昆決定搞死她。立刻馬上。

至于學不學那羊皮紙,成昆用灼熱的目光看了一眼紀曉芙爪子下壓著的東西,然後提醒自己忍一忍,那是處理了紀曉芙後,接下來再考慮的問題了。

養虎為患是什麼意思,成昆再清楚不過了。他後悔了半輩子沒有當年就給陽頂天下毒或者直接帶著師妹私奔,他不準備因為什麼繼續後悔,于是他穩扎穩打。于是他謹慎的繞到了紀曉芙背後,不放過任何一個意外。或者紀曉芙在偽裝?青紅是涂了什麼詭異的面膜?也許這是在釣魚!她準備等自己發動了之後反擊!想想她對謝遜的暗器!我不能著了這種道兒!

成昆頭腦多麼靈活,片刻時間,就想到了這麼多的可能。他提醒自己不能低估對手,然後他運功于掌。

成昆早年有「混元氣功手」這麼個小稱號,掌上功夫相當了得。此時他用了六成功夫一掌拍出,另一手懸空虛捂下部,凝神準備紀曉芙的反擊——

那一掌狠狠得印在了紀曉芙後心上。

然後,成昆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手掌黏在了上面!

無論掌力如何吞吐,那只手,就被什麼大力吸引了一般,再也拿不下來!

成昆太驚訝了,簡直一時間連頭腦的旋轉都暫停了。這時什麼事情?他從來沒有听說過這種情況!自從他成名以來,更從來沒有遭遇過這般境地!

成昆哪里知道,乾坤大挪移這是魔教傳承中最神秘的一項武功。這樣激發自身,調理陰陽的武學,用來牽引旁人之力,也是並不困難的。

成昆這一掌時機太巧。乾坤大挪移前五層是基礎,後兩層是運用。紀曉芙正巧練成第五層,眼楮才掃到第六層那「化用外力,百川入海」一句,成昆一掌拍了上來。紀曉芙下意識的就使出了功夫。

成昆此時大驚。他心念一狠——反正已經這樣了,他另一只手也拍了上去。

然而,成昆終究對紀曉芙存了三分忌憚之心,這一次沒用他擅長的「混元小氣功」,反而用了少林龍象拳。這門功夫,最是正大磅礡,成昆究竟眼界不凡,一眼就看出紀曉芙雖然功夫巧妙然而內力不足。這一掌用了十成勁力,然後——

又黏上了。

四兩撥千斤,這話有些夸張。不過以少勝多,有時候就是這麼巧妙。

紀曉芙功力不足,可是乾坤大挪移功法特質。紀曉芙此時的內力相當精純,運用上更比成昆高了許多。

這還是紀曉芙的內功太少,如果真的是陽頂天那個程度練到了第五層,這時候簡直可以好比洪水暴發山崩地裂。這樣排山倒海的力量,到了紀曉芙這里雖然被縮減了許多,可是對付成昆,竟然勉強接住了。

成昆陷入了艱難的境地。

他現在真想罵自己笨啊。為什麼吃了兩次虧,還都用手?他難道不能找個兵器麼?就不信這古怪功夫能把兵器一並黏了上去!

成昆對乾坤大挪移從心底生出無比忌憚和一定得得到的念頭來。最可氣的是,紀曉芙似乎對這些事情還沒有感覺,她正在聚精會神地看羊皮紙,臉上顏色——成昆轉到紀曉芙後面了,看不太清楚,不過,這麼威力大,是不是連第六層也快練成了?

成昆又狠狠地記住了紀曉芙這個名字。

成昆在無人的暗室里抬眼望天,他看到自己的兩只手都黏到紀曉芙後心了,好像正在佔人便宜的老不正經。

成昆低頭掙扎著考慮著︰還有兩只腿。作為一個江湖好手,他的腿法也是十分出眾的。飛燕剪,地堂刀,流水步,落花腿……紀曉芙就在一臂之外,那麼,是不是踢一腳?

……如果都黏上去了呢?

四腳朝天什麼的,這輩子也不能見人了……

難道現在就能見人了麼?

成昆感覺,他寧願去面對一百個發瘋的謝遜。

然後,黑暗的地道里似乎傳來了人聲和腳步聲。

…………

紀曉芙接成昆第二拳接的相當勉強。

這一招在練成了第七層的時候才最為犀利,紀曉芙還在逐字看第六層呢。堅持了一會兒,終于堅持不住了,好像什麼弓弦一樣的東西突然一松——

成昆就被彈了出去。

咕嚕兩下滾到了門外。

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目瞪口呆的一幫人,有誰用破了音的嗓子喊︰「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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