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恭喜你！也謝謝你！」林小如打心底里為秦飛高興，更感激他一再幫助自己解圍。♀
「芊兒，你過來！」秦飛並沒有表現出高興的樣子，沉下臉，帶著林小如走進水榭。
林小如忐忑不安，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有點怕秦飛生氣。
「芊兒，你知道剛才自己在做什麼嗎？」秦飛深吸一口氣，似在平復自己的情緒。
林小如點點頭。
「你知道不知道你以前有多喜歡風弟？記不記得有多盼望和風弟成親的日子？」秦飛的眼里有淺淺的怒意。
「對不起，大哥。我說過的，我不記得秦風，也不知道以前。」林小如搖搖頭。她曾經說過，她和杜芊芊完全不相干，秦飛也听到了。
「你確定這樣做不是在和風弟賭氣？」秦飛看著林小如好一會後問她。
「不是！」林小如無比肯定地說。無緣無故地她和秦風賭什麼氣？
「哎，」秦飛嘆了口氣，「芊兒，你傷到風弟了！」
「也許吧。他不會在意的。」林小如搖搖頭說。即使真的傷到秦風了，也只是他的驕傲，和感情無關。
秦飛再次嘆口氣。
「大哥，求你一件事！」這件事，林小如已想了好幾天。整個秦家，只有秦飛才幫得上她。
「我想出去做事！」他們是對的，她不能老煩著秦飛；而且，要是再這樣無所事事地過下去，她鐵定會無聊死。
「為什麼？」秦飛問，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意外。他感覺從上次回來後，很多事情都變了。而有些事情，他無法掌控。
「不為什麼，就覺得無聊。」
「那你想做什麼？」
「還沒想好，我想先出去看看再說。」林小如撒了個謊。她其實打算去找安悅，就在他的醫館當學徒。不過，還不知道安悅會不會答應。
「這件事過段時間再說，爹娘他們正在氣頭上哩。♀」秦飛想了下說。
「謝謝大哥！」林小如高興地說，似乎看到了一線曙光，能夠慢慢月兌離秦家就好。
「傻丫頭，和大哥客氣什麼？還不知道成不成哩。」秦飛愛憐地為她把落下的一縷長發攏到腦後，有些無奈︰爹說得對，芊兒真是讓自己給寵壞了。
林小如低下頭，不敢看秦飛的眼楮，內心為自己剛才的想法而羞愧。「那，我回去了。」她逃也似的離開。
秦飛目送她遠去後，才淡淡開口︰「風弟！」
「大哥，你知道杜芊芊為什麼拒絕和我成親？」秦風從一根廊柱後轉出來，開門見山問道。
「為什麼？」秦飛微微吃驚。
「因為，她喜歡的是你……」
「你胡說什麼？！」秦飛急忙打斷他，四顧無人才繼續問，「你怎麼會這樣想？」
「不是我這樣想，事實就是如此！」秦風生硬地說，「前幾天，她還為你去跳了崖！」
「你說什麼？跳崖？」秦飛嚇了一大跳，急忙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秦風三言兩語說了那天的事。
秦飛望著欄桿外的水面，耳邊回響起林小如那天和安悅說的話——身體也好靈魂也罷，都和杜芊芊毫不相干。
「不可能，你弄錯了！芊兒只是單純地把我當大哥。」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我還是她二哥哩！」秦風的話里隱含嘲諷。
「風弟，你到底是懷疑芊兒還是不相信我？」秦飛盯著秦風，眼里怒氣在積聚。
「你也喜歡她，不是嗎？」秦風迎上他的眼神。
「是，我是喜歡芊兒，可是這種喜歡就像對若瑄若涵一樣！」秦飛解釋。
「可你對若瑄若涵從沒那麼關愛過。」秦風並不相信。
秦飛半眯起眼，控制自己的怒氣︰「若瑄若涵有爹娘疼，而芊兒沒有！」
「她沒有爹娘，難道秦家有誰虧待過她嗎？為什麼你還那樣寵著她護著她？」秦風逼問。♀
「那不一樣！她還那麼小就沒了爹娘，在別人家過得如何好也是寄人籬下。風弟，你認真體會過她的感受嗎？當若瑄若涵在她們娘懷里撒嬌的時候，甚至當我們被爹娘責罰的時候，你注意過芊兒那種羨慕而隱忍的神情嗎？我看到過，所以我心疼。我曾對自己說過︰只要是芊兒想要的，我能給的都給。」秦飛一臉認真。
「包括你的一切？如果她要嫁給你，你也會娶她？」秦風緊逼。
「如果她喜歡的是我，她從小就愛粘著的人是我，是，我會娶她。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我只是大哥！秦風，你這個混蛋，這麼多年了，難道還不明白？芊兒喜歡的是你，要嫁的也始終是你！可你哩，你都做了些什麼？」秦飛越說越激動，「你到底喜不喜歡歡芊兒？喜歡的話你就對她好一點，如果不喜歡……」他的語氣變得嚴肅，「那就依了她，好好地和藍玉成你的親，反正你也曾經要悔婚！」
「假如我不呢？」秦風冷冷一笑，未等秦飛回答，接著說，「大哥，娘說得對，杜芊芊長大了，你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抱來抱去。」說完也不理會秦飛，甩手離開水榭。
「風弟……」秦飛還想再說些什麼，秦風的背影已進了吟風軒，他陰著臉狠狠捶了欄桿一拳。
當然，林小如並不知道這些。她在回楓香院的路上被若瑄若涵攔住了。
「芊芊姐，听說你拒絕嫁給二哥？」兩人四只眼楮像四支小火炬，一齊在林小如身上燃燒。
「好了，你們饒了我吧！」林小如一看那架勢，牙痛似地說。
「芊芊姐，」若瑄拉著她在附近找了處石凳坐下。「說，為什麼？」她兩手撐著下頜，一副審問的口氣。
「不喜歡你二哥！」林小如實話實說。
「騙人！」若瑄顯然不相信，連若涵也在一邊猛點頭。
「此一時彼一時，若瑄，也許以前我是喜歡過你二哥，可現在我真的全不記得了。他對于我來說，就和，和大街上的甲乙丙丁沒有區別。」林小如知道，老在喜不喜歡這個問題上糾纏是沒用的。杜芊芊以前喜歡秦風，是眾所周知的事。
「我不信，芊芊姐，你不想嫁給二哥，是不是因為藍小姐？」若瑄是不弄清不罷休。
「是，你二哥不喜歡我，他喜歡的是藍玉，所以我不嫁他。姑女乃女乃，我這樣說你滿意不？」林小如無可奈何地說。
「這麼說，只要我二哥喜歡你，你就會嫁給他了？」若瑄嘻嘻笑著。
林小如白了(色色小說
「你啊！剛才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剛叫我什麼？姑女乃女乃？好吧，我們找二哥說去！」若瑄說著就要起身。
「若瑄！」林小如嚇得忙一手拉住她，「小祖宗，我叫你小祖宗行了吧？今天你爹你娘他們可是生氣了，現在我這心都懸著哩，你還嫌不夠亂啊！」
「那你到底嫁二哥不？」若瑄百折不撓。
林小如真是被她給打敗了。「若瑄，我和你二哥……」
「嗯？你和二哥怎麼樣？」若瑄歪著頭，等她的下文。
「不怎樣！」林小如甩甩頭，飛快地說。剛才，她說到「你二哥」三字時，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陌生而奇怪的感覺。她很討厭那種感覺。「我和秦風不會有什麼。」她加重了「秦風」兩個字，這樣說，自然有一種疏遠的距離感。
若瑄直直地盯著她，一臉不信外加迷茫。
「若瑄，秦風喜歡的是藍玉。我和他互相不喜歡，既然這樣，我嫁給他做什麼？」林小如正色說。
「無論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真正喜歡一個人時，心里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若瑄若涵，我的話你們以後就會明白。別看一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敢說，沒有哪個女人不想完整擁有她的愛人，沒有哪個女人心甘情願和別人分享感情，分享丈夫。有的人是沒有辦法。可至少，我做不到。我不會嫁給我不愛的人，無論他有多優秀；不完整的感情，我也不會要。」
「若瑄若涵，我知道你們是為我，我真心感謝你們，可是，你們不用再勸我了，我不會嫁給秦風的。好了，你們去忙吧，我走了！」
林小如說完這長長一通話後站身離開。
「怎麼會這樣？若涵，你有沒有覺得芊芊姐像變了很多？」若瑄兀自不信地看著她的背影。
「不是變了很多，是整個兒變了。」若涵從衣袖里拿出一張紙，「這是早上在她梳妝台上發現的，你看。」
「什麼東西？」若瑄疑惑地接過來。
那是截宣紙，杜芊芊畫畫兒用的，上面寫著幾行字︰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若瑄隨口念出來。「呀！感覺寫得真好！可是，芊芊姐只愛畫畫兒，從不見她寫過字啊。」
「所以我才說她整個兒變了啊。先不說這些句子有多好，單看這些字，用石黛寫成，不會是大哥二哥寫的，而且字體也不像；寫得很隨意，似有感而發，又似無聊時的涂鴉。可是，字跡娟秀飄逸，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做到的。」若涵分析。
「有道理。」若瑄贊同地說。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喂，若涵，你說芊芊姐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若瑄咂著嘴念了幾遍，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嚷道。
「不知道，不過從字面看來，可以這麼理解。可是，會是誰哩？她從未出過門。」若涵提出自己的懷疑。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出過門？前段時間我們又不在家。我們何不去問二哥，他應該清楚。」若瑄興奮地說。
「不可！二哥剛被芊芊姐拒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還去火上澆油？再說，他若刨根問底，你怎麼說？難道告訴他芊芊姐可能喜歡上了別人才不肯嫁給他？」若涵考慮問題要周到些。
「芊芊姐沒出去，不可能認識別的男子。那有沒有誰到我們家來哩？按理，她受傷前就是見到別人一兩面也不會那麼快就移情別戀。那麼，事情只能是發生在她受傷後。受傷後……啊！」若瑄突然想到一個人，被自己的結論嚇了一跳。
「你想到什麼了？」若涵本來正跟著她的思路跑，見她這樣，奇怪地問。
「若涵，你說，會不會是安公子？」
「要死了！」若涵一把捂住她的嘴，四下看看，驚魂未定地說，「小聲點，你想讓人听見，天下da亂嗎？」
「可是只有他，長得好看，性子好，對芊芊姐也好。」若瑄壓低聲音，「假設芊芊姐摔傷了頭，同時忘記了二哥和安公子，二哥那時正生氣，必定對芊芊姐疏于照顧；安公子給她治傷，天天見面，結果就……」若瑄伸出兩個大拇指勾勾。
「好了，若瑄。」若涵臉色有些發白，經若瑄這樣一說，她也覺得有點不妙。
「那現在怎麼辦？」若瑄說。
「咱們去找大哥吧。對其他人都別說。」若涵想想，拿定主意。
「好。」若瑄迫不及待地說，「咱們快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