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4
前塵憶夢,與你攜手與共,今宵對飲,願同共結連理,于此一生,別無他願。
(靈窟洞蘭閣)
安陵禹灝依舊只是遠遠的佇立在門前,沒有迫不及待的大步向前,沒有怨天尤人的哀怨四起,只是這樣遠遠的看著,不曾靠近一步。誰道沒有想念?那愁苦已經幻化夢魘。誰言沒有眷戀?那一躍早已定格瞬間。誰訴沒有急切?那音容已然近在眼前。
不是不想走上前,不是早已不思念,怕那又是一場場的清夢,終成過眼雲煙,是要經過多少次的失望,才能鑄就堅強?其實,每一個人都不敢想象。
安陵禹灝終于嘴角上揚,在那張本來憔悴卻欲顯精神的精致面容上便暈開了笑靨,醉了人間。緩緩的走上前去,靜靜的坐在床榻邊,慢慢的把被子輕掩,輕輕的把額頭間的發絲理向一邊,然後便又目不轉楮的盯看,此刻的柔情,只為他一人在世間。如此的安陵禹灝是任何人都不敢去想的,他們眼中的傲慢、紈褲、霸氣只在這一瞬,便化為永恆的執念。
「蕭堇墨,從前無論你是誰,無論你要對我怎樣,以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安陵禹灝便無怨無悔的給你安陵禹灝悄悄的俯身在他耳旁低語,聲音嘶啞而沉重。
沒有再說過多的話語,緩慢站起,就這樣轉身而去,炫目的銀發閃爍著晶瑩的光芒,此刻的安陵禹灝卻如同注入了靈魂的重生般耀眼,多了一份從容,多了一點自信,多了一股力量,多了一句諾言,多了一生牽絆。
空蕩的房間內只剩蕭堇墨一人,睜開早已忍不住淚水的深眸,緊緊捂住再次痛徹心扉的胸口,一切都已明白,記憶像洶涌而來的潮水填滿心間,蕭楓兒,蕭堇墨!知道的太多,笑命運太苦澀。原本這身份是幸福的資本,現在卻已成了永不能言說的禍根。已不願多言,只因無力扭轉命運的轉盤,一句無藥可救便早已定下他人生的權限,所以不該有有太多的留戀,如若徒留下讓自己在乎的人在世間愁斷,不如趁早了結一切,便不會想念,便不會眷戀,這是他今生最大的心願,這樣做,于他于己,都最好不過。
(荒山處)
狂風呼嘯,風沙彌漫,刺的人睜不開眼,也吹亂了心田,一輛孤零零的尊貴轎子停在懸崖邊,任由這殺戮般的天氣侵蝕著。
「啟稟殿下,山下到處都搜查了,只是看到馬車的殘骸,卻沒有找到安陵皇子的人影士兵將領疲憊的過來報告。
「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凌卓溪忽然眼前一亮。
「的確沒有,但是馬車已經摔得支離破碎,可是周圍並未發現任何人的蹤影將領認真的回答道。
「小皇子和蕭堇墨沒有發現嗎?」在一旁的劉蒙听到這個消息,也立刻精神起來。
「雖然沒有找到他們兩個,但是這個消息要比找到了更好,不是嗎?」凌卓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但是從這麼高的懸崖墜落,即便是沒有死,也會身受重傷的吧?」劉蒙忽然反應過來。
「那就是說,他們應該走不遠凌卓溪接過話說道。
「這回我必須下去尋找劉蒙態度堅決的語氣。
「這次不是你一個人去,我陪你一起是凌卓溪不容拒絕的氣勢。
「還有我!」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回應。
「妹妹?我不是讓你先回轎子休息嗎?」凌卓溪擔憂的問道。
「安陵禹灝生死未卜,我怎可能休息好呢?」凌紫寧的眼神里寫滿了憂傷。
「那我們剛剛的談話」劉蒙試探性的問詢。
「我都听見了,他是我夫君,作為妻子,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親自去找尋,這難道不妥嗎?」凌紫寧堅決不退讓的態度。
「也罷,我們三個一同前往吧,也好有個照應,要不然也不會放心的凌卓溪嘆氣道。
蒙也表示同意。
「眾將士听令,繼續到懸崖底部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听明白了嗎?」凌卓溪吼道。
「眾將領命!」齊聲回答。
(靈窟洞)
安陵禹灝走出了房間,這才好生端詳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原來竟是一個洞穴,而且修建的如此隱秘和別致。更像一個修仙的洞府一樣,環境悠然卻神秘莫測,尤其在那山洞間的清泉,潺潺流動,散發著清幽的香氣,偶爾升騰的絲絲縷縷的蒸汽,更是把這山洞映襯的如亦真亦幻的妙境。
「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吧,怎麼不好好休息一下?」忽然從身後傳來一聲帶有滄桑感卻十分有磁性的聲音。
「嗯?是你啊!」安陵禹灝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猛然回頭。
「嚇到你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年紀不是很大,卻長滿凌亂胡子的男子喝了一口酒說道。
「不怪你,都是因為我想的太入神了,才沒有察覺到你的到來安陵禹灝客氣的說道。
「嗯?不對啊!」男子皺著眉頭,晃悠悠的圍著安陵禹灝轉了一圈,從上打量到下。
「不知哪里不對?」安陵禹灝有些不解。
「確實不對,如此的不對男子沒有回答,反而一遍遍的重復。
「敢問哪里不妥嗎?」安陵禹灝強忍著要出來的怒火。
「傳說中的安陵皇子不應該這樣啊,他應是狂妄十足,傲視一切才對啊男子隨口說道,卻仿若知曉一切。
「你你怎知我?」安陵禹灝不禁一驚,深邃的眼眸閃出警惕的神韻。
「嗯,這就對了,這個眼神沒有錯,原來真的是安陵皇子啊男子依舊沒有回答,反倒繼續調侃。
「你是誰?」
「我就是一個酒鬼而已啊,一個嗜酒如命的老乞丐啊男子說著,接著把酒倒入口中。
「我看你還是放棄吧,安陵皇子,他在我這都住那麼久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什麼來頭又突然多了一個悠揚的聲音。
只見一個身披黑色袍子,縴長的身材,有著絕艷的容顏的人走了過來,無論音容,亦男亦女,若不是露出胸膛,可謂真假難辨。
「是你?哦是你救了我們嗎?」安陵禹灝突然記起他也是剛剛在房間的人。
「那你認為呢?世間有誰能讓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恢復的如此之快?」子夜毫不拒絕的回應。
「莫非你是傳說中的神醫聖手?傳言針灸之術了得,可以讓奄奄一息的人在片刻間就生龍活虎?」
「看來師傅的名諱真是天下皆知啊,不過也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奇,在下是他的徒弟而已,喚我子夜便可子夜一反常態的恭敬的說道。
「子夜,不要把功勞都記在你身上吧?我記得是誰當初說不管他們」在一旁的鬼月似乎有些不悅的說道。
「鬼月,誰讓你在這里插嘴了?你有沒有把煉丹的房間收拾干淨?今天的晚飯你想好準備什麼了嗎?你是不是想被趕走?」子夜怒視的吼道。
「沒沒有,這就去這就去,年紀輕輕,怎麼會如此大的脾氣呢,怪不得獨身一人又喝了一口酒,迅速的逃離。
「你你再說一遍?」子夜沖著鬼月的背影大喊,大有要沖上去暴揍一頓的動機。
安陵禹灝看著他們兩個人的爭吵,不禁猛然大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子夜死死盯著安陵禹灝問道。
「沒沒有,只是好奇
「好奇什麼?」
「我看公子也不了解鬼月吧,好像也是認識沒有多久
「嗯,他也是身受重傷,前來就醫,傷好之後卻賴著不走的無賴小人子夜咬牙切齒的說著。
「不過依我看來,他確實很怕你呢安陵禹灝調侃道。
「有嗎?他可是無賴的很呢子夜鄙夷的說道。
「只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安陵禹灝客氣的說道。
「我們怎會認識你嗎?」子夜搶先說道。
「哈哈,子夜果然聰慧至極啊
「這個就不便多說,不過我也明白你要問這個的理由,不是對我們知道的有多好奇,更重要的是你們所處的環境是否安全,對嗎?」子夜開門見山的說道。
「既然子夜公子全都了解,看來我也不想隱瞞什麼,至于知不知道我無所謂,想要我的命,隨你們就好,但是任誰都不能傷害里面的人,絕不允許安陵禹灝語氣堅定的說道。
「安陵皇子,你的性命對我來說還沒有什麼興趣,以後慢慢看吧,倘若我們真要對付你們,就不會費勁周至的救你們,不管怎樣,現在你們的確在這里養病,不是嗎?」子夜反問。
「事實卻是如此,不過我只是希望你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在我心目中,他都比我重要,我先在此謝過你們了安陵禹灝是對外人從未有過的誠懇,因為他真的怕了,他理解了世事無常,所以在任何時候,他都要保全蕭堇墨。
子夜沒有回答,略顯驚訝的神情讓他重新審視了眼前這個鐵骨錚錚的安陵皇子,原來只要在乎,就真的會為其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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