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桐 第五十五章

作者 ︰ 金星凌日

更新時間︰2012-10-09

(靈窟洞蘭閣)

雲鎖青峰,霧繞樓台,那一抹惆悵如煙塵飛散,輕輕的蒙蓋住了那陷入凡塵的心。

靜謐的房間如同被濃雲覆壓般的讓人透不過氣來,沒有預兆的開始,又該如何料定結局?

「我看大家都累了吧,不妨都先休息一下如何?何況這里有好幾個病人,如果有什麼閃失,我子夜可不會再次大發慈悲了子夜率先開口,打破了這陷入僵局的沉靜。

「安陵禹灝,既然都安然無恙,我們自然是福大命大之人,那咱們兩個不應該單獨的把酒言歡,暢飲一番嗎?」接下來是凌卓溪那早已陰沉的面容下而硬擠出的一點客氣,卻是不容拒絕的挑釁。

「如你所願,連寰昭國都的太子殿下都親自開口邀請于我,那我還有什麼不接受之理呢?」安陵禹灝挑了挑眉,仿佛又變回了以前玩世不恭的模樣。

「哼,那還真是謝謝安陵皇子能夠賞臉,請!」凌卓溪並沒有顯示出過多的憤怒,示意安陵禹灝同他一起出去。

「凌公子!我」蕭堇墨焦急的神情,欲要開口說些什麼。

「蕭堇墨,你不需要解釋什麼,我懂目光深情的注視著蕭堇墨,只是莞爾一笑,如同看透一般溫柔而堅定的說道。

「我」蕭堇墨就知道,不論自己處于什麼樣的境遇,凌卓溪永遠都不會有任何抱怨,他依然會站在自己的身邊,然後相信他的一切。而越是如此,蕭堇墨就越是不安。

「蕭堇墨!你現在身體恢復好了是不是?還不趕快回房間休息安陵禹灝看見蕭堇墨面對凌卓溪那副表情,一股怒氣就油然而生。

「我的確恢復的很好啊,沒有那麼虛弱吧蕭堇墨有些不悅的小聲埋怨著。

「怎麼不虛弱?今天如果不虛若的話,你又怎麼會倒在我懷中?」安陵禹灝故意抬高音量的說道,眼神還有意無意的瞥向凌卓溪。

話音剛落,房間又恢復了剛剛的寂靜,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蕭堇墨。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哪有倒在你懷中,明明是你把我」蕭堇墨似乎覺得情況有些不對,急忙收住嘴。

「我把你怎麼樣?」安陵禹灝邪邪的看著蕭堇墨,完全一副紈褲子弟的風流架勢。

「你哼!」蕭堇墨一時被憋的滿臉紅暈,真是如美人出浴般的嬌羞,讓人過目難忘。

說罷,蕭堇墨一甩衣袖,便走出了房間。

(靈窟洞山間石桌旁)

凌卓溪和安陵禹灝也隨後走出了蘭閣,來到了靈窟洞內的一處石桌旁,泉水叮叮咚咚的作響,牆角堆著大大小小的酒罐,都是一些陳年的極品老酒。

安陵禹灝隨手拿起一罐酒壇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向凌卓溪扔去,只見他側身一閃,左腳騰空,瞬間酒壇便安穩的立在凌卓溪的腳尖之上。

「安陵小皇子,別來無恙啊凌卓溪並沒有看向安陵禹灝,只是盯著酒壇淡淡的說道。

「看來太子殿下的功夫真不是浪得虛名啊,佩服,佩服安陵禹灝微微的露出了笑容,眼神卻是刺骨的寒冷。

「若和安陵皇子比,凌某還差得遠呢凌卓溪不甘示弱的諷刺道。

「太子殿下謙虛了,坐!」安陵禹灝伸手禮讓。

只見凌卓溪掀起衣服,欲坐之時,安陵禹灝右腿輕踫,靠近他的石凳便像長了腿似的,快速的向凌卓溪所要坐的石凳移去,猛烈地撞擊之後,兩個石凳瞬間化為石礫,說時遲那時快,凌卓溪騰空躍起,剎那間就已經坐在安陵禹灝身旁的石凳上。

「怎麼安陵小皇子還不倒酒呢?還是由我來吧!」說罷,凌卓溪拿起酒壇用力一推,酒壇像唄施了魔法一樣的飛旋著向安陵禹灝而去。

「哪能勞您大駕呢,還是我敬您吧安陵禹灝回答著,抬起左手,掌心發力,酒壇靜止在空中,繼而快速的轉向凌卓溪飛旋。

「既然是我先提出來的,怎麼能讓客人敬酒呢,怪我照顧不周啊!」說著,右手握拳,拳心向下,直直的用力推了出去,酒壇再一次的停止的懸在空中。

就這樣,在靈窟洞的石桌上,左邊是安陵禹灝用的掌力,右邊是凌卓溪用的拳力,左右對峙,劍拔弩張,酒壇則懸在中央,不斷的旋轉著,而壇中的酒似乎像沸騰般的不斷的冒泡,一點點的涌出。

「年輕人,酒可不是用來浪費的忽然傳來一聲蒼勁有力的聲音。

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像是猛虎般的撲來,在到達壇子的一刻又分散開,向左右兩邊侵襲而去。安陵禹灝和凌卓溪竟然不自覺的被這股氣流所壓退了幾步,兩人慌神的瞬間,酒壇快速的掉落,在要墜地的緊要關頭,一雙強壯的大手早已把酒壇握住,甚至連剛剛還在斗智的兩個人都沒有看清整個過程。

「怎麼了?難道這美酒不夠吸引你們兩個嗎?差點就浪費咯!」鬼月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的慶幸。

「鬼鬼月?」安陵禹灝一臉驚訝。

「這難道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疑蹤無影’?」凌卓溪也不禁疑惑。

「我的美酒啊,他們不知道珍惜你,我可懂得你的價值鬼月似乎並沒有理睬他們。

「‘疑蹤無影’曾經在江湖上顯赫一時,因為搶奪秘籍,江湖上掀起了血雨腥風,據說後來真跡已毀,你又怎會?你到底是誰?」安陵禹灝也更加好奇。

「看來並不是誠意的喝酒啊,那這個熱鬧我還是不湊合為好鬼月依然端詳著酒壇子,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既然前輩不願意透漏,那晚輩也不勉強,人都來了,何不共同小酌呢?」凌卓溪沒有繼續詢問,誠意相邀。

「酒兒啊,已經有人邀請我們了,不過只是一個人而已,還不清楚別人怎麼想,那你說咱能好好喝嗎?」鬼月繼續對著酒壇子自言自語的說著。

「鬼月前輩,我安陵禹灝自然也願意同前輩一起暢飲,那自然是人生一大快事安陵禹灝听到鬼月的喃喃自語,趕緊回應道。

「酒兒,听到了嗎?看來今日這酒不喝是不成啦,都這麼誠心的邀請,我們怎麼能夠不誠意相待呢鬼月說著,便把懷中的酒壇放在桌上,雙手前伸,手指彎曲,如同鷹爪一般,忽見牆角的酒壇便自動移出了兩壇,分別飛向了安陵禹灝和凌卓溪的桌前。

三個人筆挺的坐在石桌前,各自都放了一壇酒,看來今晚便是不醉不歸了。

(靈窟洞外)

蕭堇墨獨自的走出洞口,隨意的游走,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好遠,已經地勢不平,荒山野嶺。仰天望月,長吸一口氣,心早已亂如麻,世上總有些事,是不能不去面對的,不論選擇如何,都要承擔一切的後果。

「既然都跟來了,為何不動手?」蕭堇墨沒有回頭,沒有動怒,只是溫柔的說道。

「你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一聲嬌弱的回答,在這空曠的山間,顯得異常的刺耳。

「沒有發現,也不曾知道,但我確信你會跟來似乎胸有成竹的回答。

「為什麼為什麼要搶走安陵禹灝,你有我的哥哥就夠了啊,為什麼還要把我身邊唯一剩下的安陵禹灝也要奪去?」近乎是咆哮的怒吼,宣泄著心中壓抑已久的不滿與哀怨。

「你錯了,在這個世界上,誰也沒有奪走誰的權利,凌卓溪如此,安陵禹灝亦如此蕭堇墨的語氣出奇的平靜。

「不!就是你奪走了我的幸福,我這輩子僅剩的幸福啊。蕭堇墨,我求求你,放手好嗎?我凌子寧真的求求你了,安陵禹灝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依賴了,沒有了他,我真的沒有辦法活下去了凌子寧梨花帶雨的哭泣,尤其那雙幾乎絕望的眼神,讓人心痛不已。

「凌子寧,你愛他嗎?」蕭堇墨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

「我愛他,除了他以外,沒有人值得我去珍惜了凌子寧不加思索的回答。

「你會永遠對他好,永遠不會背叛他嗎?」蕭堇墨的聲音逐漸變小,小的自己似乎都快听不到。

「我會的,我會一生一世對他好,我會給他傳宗接代,讓安陵國都繼續強大,我會對他忠貞不二,一直照顧他到永久。可是這些你都做不到的,對嗎?如果你愛他,請放手吧,因為他是安陵國都的希望,是民的寄托,這不也是你所期望的嗎?」凌子寧銳利的目光望向蕭堇墨。

「是啊,傳宗接代,照顧永久,呵呵這些我都不能做到,我有什麼資格愛他呢?」蕭堇墨如同受到雷擊一樣的震顫,沒錯!凌子寧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扎入內心,一句一劃痕,痛苦蔓延全身。

「這些我都可以做到,所以讓我來替代你,這樣安陵禹灝才能有個完整的人生,這樣他才會幸福啊!」

「真的嗎?安陵禹灝,這樣的你便會幸福了嗎?」蕭堇墨的眼神變得憂郁,那如同清泉的明亮現在如同一潭死水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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