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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小光明和氣育準備從側門進入那家五星級酒店而五婆舉棋不定的時候，從身後走來一波人，都是年輕的小伙，他們年紀都跟氣育和小光明差不多大走在前面的一個人像是他們的頭，穿著一件咖啡色的休閑西服，頭發梳得很整齊，有點發亮
「你們是來做什麼的？找工作的？」領頭的那個人叫小白，是負責酒店臨時員工的召集者，後面的都是他召集過來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了逗留在門外的氣育他們現在正是辭舊迎新的時候，許多公司單位都風風火火地準備著搞年會，吃年夜飯，酒店一時半伙就需要大量的臨時工作人員酒店負責這方面的經理就會找到外包公司，找他們要人，外包公司就會再找到一些能叫上人的頭兒，讓他們去找人工作很簡單，一般都是傳菜，上桌的話有酒店的正式員工來做zee
「是的」小光明和氣育異口同聲地答道
「那你們跟我走吧！下午就開始工作了！」小白對他們說道，他也不管小光明和氣育是哪里來的，反正逮到一個勞動力算一個，因為他找的人數還沒有達到經理的要求
「好呀，不用面試就可以工作了嗎？「小光明急切地問著眼前這個個子不高，皮膚白白的人
「這里還有一個人，我媽！你看她行不行？」氣育怕落下他媽，立刻對小白說道
小白看了看在身後的五婆，思量了一番，說道︰「你就去洗碗吧，可能那邊需要人，我們都是端盤子的！」
五婆面對著這些年輕人，突然有種被社會淘汰的感覺，她看著他們都進去了，她也就跟了進去
五星級酒店雖說有著豪華的內飾，但是員工通道和員工的休息區還是很簡陋的，他們從側門進去後，走到了地下二層停車超又繞到地下第三層到了員工餐廳地下第三層除了員工餐廳以外，還有干洗設備，雜物間，整個一層燈光昏暗酒店的經理已經在員工餐廳等待著小白他們的到來
「都幾點了，怎麼那麼晚翱「經理向小白吼道
「對不起艾經理，今天有幾個兄弟臨時有事來不了了，但是我又找了兩個，還幫你找了個洗碗工，所以來晚了！」小白對著大發脾氣的經理報以厚臉皮式的微笑，同時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煙給他敬上，並用火機為經理點上火
「以前做過嗎？」經理的火氣被小白的微笑和那根煙給壓了下去，同時也詢問著新來的臨時工是否有工作經驗
「做過，都做過」小白想都沒想，立馬回答道，同時他看了看氣育和小光明
「好了，兄弟們！先吃飯吧！吃完飯趕緊干活，今天晚上有個大公司要在這里開年會，可能比較忙，大家都注意點！「
小白招呼著大伙去餐廳吃飯，十幾個人立刻一窩蜂地跑到領飯窗口，爭先恐後地拿著飯菜，還有一人一個水果，今天的水果是香蕉，雖然個頭有點鞋但是大家都已經很滿足了
「你們不吃飯嗎?」小白詢問著呆在一邊的氣育他們三人
「我們也可以吃嗎？」氣育疑惑地問道，他其實已經餓壞了，但是不好意思去搶，去排隊，畢竟第一次來這麼一個地方雖然地下室的這個餐廳四面都是白牆，沒有豪華和富貴之處，但是對氣育他們來說這里比家好多了
「當然可以，你們是新來的，以後就叫我白哥吧！我跟你們講一下這里的規矩，這里干活，錢會結到我賬上，工作完了當天我就會把錢給你們結了，一個小時4.5元我們一般都是下午到酒店，到了酒店後先吃飯，吃好飯就干活，具體工作我會安排，晚上的時候會去端盤子，從廚房端到客人吃飯的大廳，但是端的時候一定要小心，盤子摔壞了要自己賠的，這個酒店用的餐具可都是不便宜的」
「嗯，我們一定小心！」氣育和小光明仔細听著小白哥的講解，不時地點點頭
「你們先去吃飯吧！還有其他的事情，我待會再和你們說！「小白催促著他們趕緊去就餐，因為還有很多工作要去做，同時他也走了過去，問打菜的阿姨要了兩份的量
五婆氣育和小光明在小白的一聲令下後，去打菜窗口取自己的飯菜飯和菜是用一個盤子裝著的，今天的菜式一個雞腿，一個茭白燒肉絲，一個大白菜，還有一個香蕉氣育和小光明面對面看了看，和五婆一起找了個座位狼吞虎咽起來
他們第一次吃到了城里人的飯菜，感覺飯菜都很合胃口
「氣育，小光明，我的這個雞腿，你們兩個人拿去分了吃吧！「五婆將雞腿拿在手中撕了撕不偏不倚地分給氣育和小光明，對五婆來說，現在這個兩個孩子都是自己的手心手背，他們跟著她，吃盡了苦頭，作為一個長輩，她什麼也幫不了他們，唯獨可以做的就是將自己盤子里的好菜分給他們
快節奏的吃飯狀態被五婆這個舉動給打破了，氣育和小光明分別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有幾根白發穿插在干枯頭發里的五婆，他們開始緩慢地咀嚼著嘴里的飯菜，對五婆分解的雞腿，不知道是吃好還是不吃好
「吃吧，沒事，媽不喜歡雞腿！「五婆強硬地向他們下達命令，或許只是這個時候，五婆才彰顯出一個長者的姿態
「媽，你吃吧！」氣育看著五婆，心里一酸，強忍著淚水將被五婆撕裂的雞腿夾回了五婆的盤子
「阿姨，你吃吧，我們夠了！「小光明也將雞腿還給了五婆，雖然他很想再吃一個，但是患難中，人性的真善美還是佔據了上風
「你們兩個小孩子，這是怎麼了，叫你們吃你們吃就是了，我長那麼大，以前吃的喝的還少嗎？」五婆強勢地夸耀著她以前吃香的喝辣的經歷，雖然在氣育的印象中，五婆似乎沒有怎麼吃過喝過好的五婆再次將雞腿夾回他們盤子中，自己吃自己剩下的其它兩個菜，並迅速吃完了所有的飯菜
「我都吃好了，你們吃吧，快把雞腿給吃了，你們現在正在長身體，我一個老太婆了，不要緊的！「說著，五婆起身，去問小白找女寢室，並把行李放在了寢室中
氣育和小光明硬逼著自己地吃下了五婆給他們一人一半的雞腿，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吃五婆給的雞腿的時候總感覺沒有吃自己雞腿時好吃，或許五婆給的雞腿中有他們太多所承受不起的愛，那份愛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縮水，那份愛經過歲月的沉澱或許會變得更加深沉和可貴」你，你，還有你，去牡丹亭！你，你，去薔薇廳！你，你去玫瑰廳……」飯後已經快兩點多了，小白安排著他召集來的兄弟們開始干活，有的人被派去擦桌子，有的人被派去了擦酒杯，小光明被派去了擦桌子，鋪台布，擺放餐具而氣育和幾個不認識的兄弟去擦高腳杯去了，五婆被叫去了廚房洗碗和小白要好的幾個兄弟則回寢室休息去了
小白是接到經理的指示在安排其他兄弟們干活的，他選人也十分隨機，沒有把小光明和氣育分在同一個地方
氣育和小光明對這個地方都不熟悉，他們甚至都沒有听清楚小白說的什麼廳，什麼廳他們只是跟著認識這地方的兄弟各自去干活了
氣育和另外一個小伙，嘴上長滿了細長的胡子，他們來到一個包廂，那里有一個酒店的正式員工，是個年輕的女的，操著一口東北口音包廂很正派大氣，頂燈通明，四周貼著米黃底帶小碎花的牆紙，顯得格外文雅包廂的中間，放著四張大圓桌，大圓桌上用酒紅色瓖金邊的桌布蓋著，顯得高端大氣
「你倆，把這兩盒高腳杯用布擦趕緊！「她抬頭看了看氣育又看了看另一個小伙
「好的！」另一個小伙答道，就開始蹲在酒盒旁拿著塊手帕大小的紅色台布擦了起來
氣育沒有應聲，他照著旁邊的小伙樣，也擦了起來酒杯盒是用灰色的塑料架子裝著的，架子的每個方形空格內放著一個杯子，那杯子是洗過的，但是杯口和杯壁上有水漬，他們的任務就是將水漬擦掉，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就好像是酒杯是剛剛生產出來的看著裝的滿滿的葡萄酒杯，氣育粗略地‘數了下，將近有五六十個
「哎，你會不會擦杯子啊「那個操東北口音的女子對著氣育說道
氣育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擦杯子不就是用布伸進杯子里擦嗎，有什麼會不會的！
「你看你，你抓住杯身，你里面擦干淨了，外面被你的手還是弄髒了！」那個女子還算客氣地向氣育補充道
氣育看了看，旁邊那小伙子擦杯子的樣子，原來他是抓在杯子的杯柄上擦的，他急忙向那個女的道歉，「不好意思，我知道怎麼擦了！」說著，氣育就將手從杯身移到了杯柄上他沒有想到這麼簡單的工作，也有講究，這下他倒是長見識了和小光明分開後，氣育像是個沒有了魂了孩子，他怕生，沒想到一到城里就讓他接觸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工作環境，好在周圍的人都還算客氣
「小伙子，還是挺機靈的麼，孺子可教也！」那女的對氣育抱來了贊許的目光
「經理，你好！」不一會兒和小白接頭的經理來找這個東北女子了，東北女子很客氣地迎了上去，女子的一根粗辮子甩到了身體一側，停下來正在桌子上擺上餐具的工作，向經理示好
「怎麼樣，這兩個兄弟做的還可以吧？「經理看了角落里正在擦杯子的兩人，同時拍了拍女子的肩
「經理找來的人，怎麼會不能干呢？」女子刻意討好著前來視察工作的經理，同時也將自己的身體望經理的身上蹭了蹭
經理在女子耳邊小聲說了些話，女子和經理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這種笑在氣育看來有幾分曖昧和邪惡，他看了這一男一女，又迅速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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