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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育離開了小光明和五婆單獨跟一個陌生的年輕小伙子一起工作，他剛開始有點怕生，喘氣聲壓的很低，包廂內的空氣像是給一些特定的人來呼吸的，而他似乎不配享有大聲呼吸的權利他沒跟一起和他干活的小伙子講一句話，他是個個子中等，但是很瘦的一個年輕人，穿著一身稍顯寬大的臨時工作服臨時員工的工作服是暗紅色的，立領，衣服的中間一排排列著用織線編織的盤扣，顯得古典大方，這是一套中式的衣服而有的時候，酒店也會發白色襯衫和黑色小馬甲，帶有一個固定好的黑領結，那是套西式服裝後來他們知道，今天晚上的年會是一個本土的鄉鎮企業召開的，采用的是中式慕
氣育想著剛剛穿著酒店制服，胸口別著金色銘牌經理涅的男子來找在他們包廂布置的東北女人，他們竊竊私語，聲音很輕，像是個熟人，又像是第一次見面的人因為在他們的言談舉止中，氣育看到了一些不協調的動作和神態，男的總是一雙色迷迷的金魚眼掃視著東北女人的身體，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hxm
「晚上，一起吃夜宵！「男的對女的說道」好的」女的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一個人在異鄉，有個人約她也是不常見的事情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忙完了再來找你「男子眉開眼笑地說著，匆匆離去
東北女人定了下神，繼續她的布置，同時看了看氣育和另一個小伙伴，她不確定剛才他和經理的對話他們有沒有听到
氣育沒有想到原來工作可以在一個固定的地點，甚至是一個小角落，不到一平米的地方，不斷重復相同的工作在他的記憶力，勞作應該是在廣袤的田野里，奔跑著給五婆和四培這背那，而今他卻拿著台布在一個固定的地方，沒有發生任何位移，小心地擦拭著葡萄酒杯，在擦了好幾個酒杯後，也在那個東北女人的冷嘲熱諷下，他已經習慣一手抓住杯腳，一手卷住台布，將台布填充滿酒杯擦拭杯子的內壁，隨後又擦拭杯子的外壁每擦完一個杯子，氣育就將杯子高高舉起，對著包廂內明亮的燈光照去，當他通過杯子缽看到一個清晰的世界後，他就會認定杯子擦干淨了每每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氣育總會借機抬頭瞄一眼那個東北女人，她長的比較清秀，兩部五官還算精致，身材不高不矮，腰細胸也不大，後來氣育知道，那個叫飛機場
經理涅的男子走後，東北女人繼續著她的工作，她將陶瓷白的墊盤放在每個座席的正中心，盤上像是變魔術式地放著被疊成花蕊狀的餐巾，兩側的刀叉湯匙排成整齊地平行線所有的餐刀都放在墊盤的右側，湯匙心朝上，餐叉則放在墊盤的左側，叉齒朝上氣育看著東北女人放了好幾把刀叉，像是在展覽餐具，不過那些餐具的確很精美，像是個展覽品，銀色被一絲金黃所包圍，在包廂大吊燈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這是個西式的餐廳，雖然他有著中國式的包廂名字，但是酒店開業之時沒有想到很多人會來吃西餐，酒店管理層就開闢了幾個包廂作為西餐的用餐場所來這里吃飯的還真有寫外國人，他們大都都是來投資經商的，很多時候，負責招商的政府部門就會邀請他們來這里共進西餐，邊吃邊談，當然吃完飯還有很多節目等著他們，只要肯投資，這座小縣城的娛樂方式，墮落方法還是有的
「你叫什麼名字？」東北女人突然走到氣育面前，用一口標準的東北普通話對氣育發問道
氣育以為自己又犯了什麼錯誤，他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的酒杯，和桌布，又看了看自己已經擦好的放在酒杯套盤里的杯子
「問你叫什麼名字，西樵東看些什麼？」東北女人有些不耐煩地追問道
「井氣育！「氣育最好敵不過東北女人的氣勢，規規矩矩地報吃了自己的名字
「恩，杯子擦的不錯！」東北女人表揚了氣育擦的杯子，同時又問道︰「幾歲了?」」20！「氣育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多少歲，反正就二十上下，他如實回答道，也不知道那個東北女熱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跟我弟弟一樣大，長的也有點像！」東北女人道出了和氣育搭訕的原委
氣育卻並沒有感到有什麼高興或者驚奇的地方，繼續擦著他的杯子
東北女人伸手去模了模氣育的頭，同時叮囑他好好干！像是一個大姐教導著自己的親生弟弟
東北女人布置好包廂內四張桌子，走出了包房，過了不久她又回來，」你們現在去底樓大廳，人家年會的人來了！「東北女人對氣育和另一個小伙子說道氣育已經差不多把一大盒酒杯都擦好了，那個小伙子也幾剩下幾個杯子了他們就像機器人一樣，一有指令就開始工作，等到下一個指令下達，他們就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執行下一個最新的指令氣育看了看包廂內精致的掛鐘，四點三十分，從兩點半到現在，他已經連續工作兩個小時了，這兩個小時對氣育來說有一種特殊的意義，這是他第一次步入社會工作，而剛剛的兩個小時，他就可以賺到9元錢了，對氣育來說這是個令他感到愉快的收入與此同時，他起身的一剎那也感到了一種腰酸背痛腿麻的不適
不到兩分鐘，底樓最大的廳的側門後，就聚集了小白叫來的兄弟經理向小白詢問著人員是否都已經就位，小白點了點人頭，發現不對，又馬上點了點，怎麼缺了一個立馬一想，一個女的去洗碗了
「經理，人都道了一共十二個！」小白必恭必敬地向經理點頭哈腰，同時匯報著人數
氣育叫到小光明心情大好，兩個人不時地交談著自己剛才做的工作
「哎，你們兩個兄弟，靜一靜，好好听听！」經理看到一直在後排講話的氣育和小光明，對他們說道，同時使了個眼色給小白，小白立馬走到他們身後，一人給了一個大巴掌當然力量不是很重，稍微帶點力，但是不會給人帶來傷害小白這是做給經理看的，給經理營造出一種嚴格管理自己弟兄的態度，同時小白也手下留情，畢竟人是他找來的，以後他們都要跟著自己混，不能虧待了兄弟，更不能撕破臉皮
氣育和小光明的交流被經理和小白給打住了，他們立刻安靜下來，也知道自己犯了小錯誤，幸好沒有造成嚴重後果
「待會，大概在五點半左右，大廳里的客人就會基本入座，我們就先端上冷菜，冷菜一共八道熱菜十道大廳里一共二十四桌，沒人負責兩桌的菜！你們明白了嗎？」經理像是為司令在發號施令，另外他叫小白具體去落實那些人端那些桌子
「你們兩個以前沒做過，我跟你們簡單地講一下！」小白在做好人員安排後走到氣育和小光明面前向他們講解具體的操作要求
「托盤是用右手托的，步子要平穩，另外菜端到桌子兩盤的小備桌上，不用你們上菜，有專門的服務員負責上菜廚房在那面，比較遠！「小白小聲地向他們講解著端盤子的細則，並指向廚房的方向
廚房位于底樓的另一邊，那邊也是個餐廳，不過是接待散客的那邊是西式風格的，有咖啡吧台，很多住在酒店人就會來這里吃晚餐和下午茶這個餐廳是24小時營業的，無論什麼時候，這里的人都三三兩兩，很幽靜每個桌子都有擋板遮擋著，有很好的私密性餐廳的最右側就是個大廚房，主要負責這個餐廳和底樓主宴會廳的餐飲提供
五婆在那個廚房一刻不停地洗著碗，只從她去後，另一個女子就像是遇到了救星，將許多洗碗的任務交給了五婆五婆由于剛來，又不熟悉酒店的情況，還以為人家是她的領導，只好听她擺布，那是個卷著頭發女人，把頭發染成了棕紅色，畫著個濃妝，穿著酒店服務員的制服，制服上沒有銘牌，但一舉一動都像是個老員工
「媽，你還好嗎？累不累？」氣育他們一行十幾人來到廚房外，將廚房擠得滿滿的，氣育從廚房的缽放看去看到了正坐在小矮凳上洗碗的五婆，五婆穿著米黃色的工作服，將袖口卷起，不時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珠‘
五婆見到氣育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苦肉，又驚又喜，」你們怎麼來這里了？「
「剛剛我去擦杯子了，現在負責傳菜！」氣育和小光明同時來到五婆面前，只是幾個小時沒有踫面而已，但是他們三個人都有種好久沒見的錯覺縈繞在心頭
「嗯，好孩子！苦了你了！「五婆模著氣育紅彤彤的小臉蛋，一種內疚之情涌上心頭，她趕緊把氣育支開，」你們快去工作吧，不要耽擱了！「
小光明看了看五婆，又拉著氣育來到了廚房和餐廳的備菜間，長條的木板上放著層層疊疊的冷菜，幾乎所有的菜他們都沒見過，更不知道叫什麼了
「趕緊端啊楞著干嘛？」小白對和正在發呆的氣育和小光明提醒道，「不要等到大家上熱菜了，你們桌的冷菜都還沒上好！」
氣育和小光明立馬回過了神，管它們是什麼菜呢，自己沒吃的份氣育和小光明學著小白的端菜姿勢，和菜在托盤上的擺放方式，端起了第一盆菜—皮蛋豆腐，菜單上的名字叫黑山飄雪
一道菜從廚房端到宴會廳，要橫穿整個酒店橫截面，端著菜走過這段距離，然後端放在備桌上的確是個體力活，因為盤子很厚很重，更加加大了這個傳菜的難度
氣育氣喘吁吁好不容易將一道黑山飄雪送到他負責兩桌一旁的備桌上，已經感到精痞竭了，下面還有十七道菜吶每個備桌旁都會站著一個酒店正式的服務員，他們的制服更加新，更加挺括，每個服務員的胸口都有一個長方形的金色銘牌，上面寫著他們的中文和英文名字而在氣育相對應的備桌前，正好站著剛剛他接觸過的那個東北女人氣育還沒到備桌錢，那個東北女人就向氣育露出了友善的微笑，這份笑中還夾雜著許多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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