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宅斗之家和萬事興 第86章 難看

作者 ︰ 蘇以沫s

時隔五日後,林書茹收到了沈紹延的回信,隨信送來的,還有兩本話冊。(百度搜素八|零|書|屋看好看的言情小說)

沈紹延說,不用謝我,是袁亦儒幫忙找到的,我是覺著不像,他卻說應是的。

林書茹翻開那兩本話冊,開頭的文風十分相似,啟承的脈絡大體相同,故事中的男女名稱一致,走的卻是與林書茹手中這兩冊抄本不一樣的故事軌跡。

一頁一頁的翻過,沈紹延捎來的那兩本話冊最後流俗于從前看過的那些大體相同的飛黃騰達、相擁三妻四妾在懷的故事。

沉吟片刻,林書茹將這兩冊拓本收進了書案左側抽屜內的紅木匣子中。

院試的時日將至,林家家中的少年除了無力科考的林辰光和無資格進一步科考的林辰耀以外,皆進入了緊張的備考階段。林書茹原以為在這樣的時間段里,杜澤出現在梔軒的幾率會比平日里少些,卻沒想到今日這個陰雨綿綿的天氣,會在梔軒的門庭前踫見恰要離去的杜澤。

他同林辰宗一人撐著一把傘,握著傘柄的手骨節分明。

不期然遇見林書茹,杜澤吃了一驚,握傘的手緊了緊,指節間因這突然地收緊用力而發了白。

林辰宗頓足在旁,斂了目側頭朝杜澤看。

這蒙蒙雨幕潤了地上的塵土,濕了鞋尖。林書茹忙剎住匆忙行進的腳步,微一矮身,算是同這二人見了個禮。

待要走時,卻听見個低沉地聲音叫了句︰「三……姑娘。」

這一聲喚得前重後輕,尾音飄飄散開,稀釋在幽幽清風之中,沒了蹤跡。好似本想扔顆石子入水,激起鏡湖粼粼水波,最後卻因怕害了一池湖水的平靜,而將手中的石子換成了一片輕如飛絮的鴻毛,只是到了最後,還未將其拋起卻早已隨風遠逝。

林辰宗大約沒想得他會突然叫出這麼句,怔愣的時間明顯要比站在杜澤對面的林書茹要久許多。他輕咳了兩聲,沉吟半晌,同杜澤道了句︰「我在那頭等著。」說完,朝林書茹身邊的兩個丫頭和跟著杜澤的書童使了個眼色。

芳草呆了呆,還未對林辰宗的眼色有所反應,就被碧婷給拽開了。

他們在七步之外的拐角處等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即使被人瞧見杜澤和林書茹兩人說著什麼,也不會惹上太多的非議。

林書茹撐著傘,站在杜澤的對面,離他僅有三步之距。杜澤握著傘柄的手越來越緊,到最後整個指間都發了白,都還未說出下一句話。

林書茹看著他眉,明明該是凌厲的刀鋒模樣,卻因為目中的忐忑不安而生生被壓下了氣勢。

沉默中,兩相尷尬。林書茹轉頭看向站在旁的林辰宗他們時,杜澤突然開口道︰「京都的春日,天氣有些反復,三姑娘該要……多著些,莫……因一時貪涼……遇了寒。」初時說得極快,到了最後卻說得吃力,似是鼓起的勇氣一朝流逝,好在最終還是勉強說完了這句。♀

林書茹眉眼彎彎,瞧著他滿面的緊張笑開來。

她一笑,杜澤越更難安,無措地問︰「三姑娘何故笑了?」

林書茹突起玩心歪著頭看他,問︰「我像是會吃人麼?為什麼杜公子每次見了我都好似很害怕?」

「害……害怕?」杜澤著了急,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解釋,彷徨無措道︰「三姑娘誤會了,誤會了。」

林書茹將手握的傘舉起些,問他︰「誤會了?那你說說,哪里誤會了?」

杜澤沉默下去,緊抿著唇,瞳中映著林書茹的身影,目色卻滿是難以言狀的尷尬。

見他如此,林書茹立即反應過來,方才問的那幾句話,或許對這個時代而言,實在太過唐突了些。

雖然已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好些年,可她的靈魂終究沒能徹頭徹尾的跟緊這個時代該有的拘束。

在杜澤的尷尬中,林書茹突而興起的玩心褪了下去,面上的笑也跟著淡了下來。這樣的面色變化看在杜澤眼中,令他更加慌亂,平生第一次如此的口不擇言,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是害怕三姑娘,而是……害怕被討厭,害怕被不喜歡,所以……我……很緊張。」

勉力說完,杜澤如釋重負,握傘的手松了些許,雙目熠熠,一瞬不眨的瞧著林書茹。

林書茹萬沒料到杜澤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怔愣在那。

她覺得自己真是傻,居然挖了坑給自己跳。這不是她過去生活的那個自由開化的年代,偶爾一句玩笑,答回的該也是一句似是而非的玩笑。

杜澤答得這樣認真、鄭重,實在是林書茹始料未及的。

她終究于愛一個人或被一個人所愛的經驗太少,還不知道一句玩笑的分寸究竟該拿捏在何處,才會先驚了別人,後驚了自己。

杜澤抿著的唇微微上揚起了個弧度,略顯涼薄的嘴角似帶著絲笑。他說︰「看來,三姑娘是被在下嚇到了。」

一朝將沉壓的心事說出口,杜澤再同林書茹說起話來,除了仍帶著些尷尬外,已全然沒有了從前那樣的局促。

面對杜澤爍亮的眼眸,林書茹面上騰地起了兩抹淡色的緋紅。

林書茹將撐著的傘抬起些,頭略上仰,對上杜澤的視線。還未等她說出話來,杜澤笑了笑,道︰「院試的時日將至,不能總過來玩了。」

此話言盡而意未盡,情愫暖暖,化入初春夾著綿綿細雨的涼風中。

「其實……我是真的不太喜歡下棋呢。」林書茹緩緩同他道。

听她如此說,杜澤才剛昂揚起的神氣不禁一沉。

林書茹的話其實還未完,頓了頓,她又道︰「不喜歡下棋的原因有很多,主要還是水平太低,總是輸得慘烈至極。……可後來,有人讓著,倒是覺得好玩了些的。」

說罷,她又彎起眼眉笑起來,睫毛撲扇撲扇著,很是嬌俏的模樣。

那頭的林辰宗不帶語氣地催了句︰「雨下大了。」

杜澤穩了穩手握的傘,同林書茹道了個別,便隨著林辰宗離了開。

自那日見過杜澤後,果然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林家看到他的身影。

雖然知道在院試前,杜澤必然是在家中埋首苦讀的,可如今已成了習慣,林書茹每一走進梔軒中,總會下意識地朝左側院中置了石桌石凳的地方看。

林辰光循聲望去,見來人是林書茹,落手在身旁的矮杌子上拍了拍。

林書茹走去坐下,問他說︰「嫂子呢?」

林辰光虛虛道︰「去端藥了。」

他垂目在林書茹手中的那冊抄本上,沉默良久後對她說︰「杜澤的字寫的很好,等他考完,我想讓他幫我這院寫一副聯,你過來幫我瞧瞧,可好?」

林書茹明白林辰光想讓她知道的究竟是什麼,點點頭,應了聲︰「好。」

春光和暖,透過半掩著的窗沿縫隙,落到攤開在桌案正中的書頁上。

下頭小案上坐著的沈紹延打了個哈欠,伸了個長長地懶腰,倒頭一趴,半身掛在桌上,雙手懸空,轉頭朝仍端端坐在上頭埋頭苦讀,完全未被他這一連串聲響動作打擾到的袁亦儒,半嘆了口氣道︰「好無聊。」

袁亦儒頭也不抬,翻著書頁問他︰「那你趴著睡一覺。」

沈紹延半闔著眼,懶懶問他︰「你為什麼不在自己家里頭溫書,偏要到我家來坐著呢?」

袁亦儒緩緩道︰「我家……太鬧。」

沈紹延追問︰「太鬧?誰鬧?」

袁亦儒抬目瞧了他一眼,回了句︰「許多人。」

沈紹延想了想,想起一事,沒好意思繼續追問,收拾著坐回位置,倒頭趴在案上呼呼大睡起來。

沈紹延想起的事情,無非是沈紹延那多舛的命運以及多舛的婚事。

左都御史家的小女兒自從與袁亦儒定親後不久,即開始臥病在床奄奄一息。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京城中傳出了袁亦儒八字克妻的流言。左都御史孫大人本對這流言嗤之以鼻,可請來為小女兒癥病的大夫換了許多撥後,仍是沒尋出個根治的法子。

春去春來又一年,看著從前健康活潑的小女兒如今病得這副虛弱無力的模樣,左都御史的腦海里,那關于袁亦儒八字克妻的流言開始閃現來去一遍又一遍。

左都御史打起了退親的主意,可又想不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總不至于說︰听人說好像你兒子八字是克妻。這樣吧,我們姑且退個親試試,若退了親我家姑娘還不好,我不怪你家。若是退了親我家姑娘好全了,那自然是退得謝天謝地。

這主意在腦海一起,再也揮之不去。

左都御史成日琢磨著退親的理由,到得早朝時聖上問他邊疆對峙該是退兵與否,他月兌口一句「退親」,引得朝堂上人人側目,自此時整個京都的人家都知道了他的心意。

左都御史犯了難,明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卻因為袁老爺子看向他時的冷冰冰目光,話到嘴邊即刻卡殼。

沈紹延猜這左都御史曲線救國,開始做起了袁亦儒的思想工作,自己尋不著一個冠冕堂皇的退親理由,對著袁老爺子也開不了這個口,便開始琢磨著讓袁亦儒自己說出「退親」二字。若是袁亦儒能遂了他的心意,當是解了他心頭壓著的大石。

大約袁亦儒是覺得此人煩不勝煩,才會從袁家躲到他們沈家來溫習。

沈紹延按著常理分析,得出了袁亦儒為躲避孫大人而跑道沈家來溫書的結論。可惜他猜得並不對。

袁亦儒說,他嫌煩嫌吵,只是很單純的因為,袁珂柔突然迷上了奚琴。明明對樂音的天賦和理解能力低下,卻勤奮地整日整日地拉,不厭其煩的制造嘰嘰嘎嘎的噪音,吵得人頭痛心煩不已,偏自己還興致勃勃。

如今袁家的幾個孩子皆不願意待在家中,能躲的都躲出去了。外人問起來時,總要顧著袁家小姐的幾分面子。隱隱晦晦的說,也不說得實。若是他人會錯了其中之意,無傷大雅,也是隨意。

林琴茹的及笄禮定在了五月底,如今便要著手準備,加上及笄完後要開始籌備林琴茹的婚事,顧氏邊打點著家中事宜便替林琴茹的事情操著份心,連軸轉的忙著,院試的前幾日,突然病倒了下去。

大夫來瞧,說是近些日子累著了,休息個十天半月的就能好,只開了幾劑寧神靜氣的方子。

林琴茹臨危受命,替顧氏暫看管起林家家務,首先便開始在月例上動了刀。

林家二房的謝姨娘,她見得實在少。憑什麼月例同那甚得林老太太喜歡、整日蹦個三丈高的薛姨娘一般多?家中除了林二爺,又沒哪個會同她撐腰。

林琴茹敢想敢做,謝姨娘的月例經她手一過,刷刷地少了三成。前來領銀的丫頭呆了呆,古怪地瞧了林琴茹一眼,也沒多說些什麼,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轉頭便回了月見苑。

整整一個下午,謝姨娘那頭也沒有遣個人來再問問。林琴茹原本準備了滿月復的說詞應付,這下全然沒了用武之地。

要說她為何偏偏動了謝姨娘的月例,深究個中原因,倒是與林書茹月兌不開關系。林家二房各人之間的位置,在林二爺多年的偏心下已經沒有該有的模樣。瞧瞧林畫茹明明一個庶女,氣焰卻如此囂張,再瞧瞧林書茹,堂堂嫡女被冷落成這樣,還真是有夠難看。

林琴茹一向覺得自己同林書茹的關系說好卻不好,說不好卻也談不上,要形容著實有些復雜,勉勉強強還算是可以聊聊。

扣下謝姨娘的月銀,林琴茹的思維有些混亂。好家伙,她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偏想要整一整那謝姨娘,明明該對薛姨娘那一屋子人深惡痛絕的。

後來,她又想了想,大約人人都喜歡尋軟柿子捏捏。平日里沒見著出一句大氣的謝姨娘,倒還是蠻符合軟柿子的標準的。

只是林琴茹沒有想到,若謝姨娘是個標準的軟柿子,如何能得林二爺寵愛多年,又如何能教出林畫茹這樣的脾氣。

一個星期後,林二爺意外間發現謝姨娘的月例居然比薛姨娘低了許多,一怒之下,沖來木槿軒興師問罪。

謝姨娘不想因自己的事情令林二爺得罪了大房,同丫頭們好一頓勸,也沒將林二爺勸住,反倒因為說了只要自己節省度日就好,惹得林二爺更是氣了滔天的怒氣。

林二爺這輩子過得著實窩囊,可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過得窩囊。人生總有高低起伏,他不過是起高的事還沒來臨而已。

二爺怒氣沖沖,在木槿軒的院門口恰遇見了辦差回來的林大老爺,也不等人知曉發生了什麼,劈頭蓋臉便是一頓質問。

林大老爺費力听了半天,總算听明白了,剛要說點什麼,又被林二爺連珠炮一樣的質問堵了回來。頗為無奈。

林琴茹听外頭吵得厲害,探了個頭朝外瞧了幾眼,听得林二爺幾句話,面上一青,縮了脖子來。

顧氏這日精神好些,正瞧著林琴茹看顧的賬目。突听得外頭聲響,指間一動,翻了兩頁,停在記著當月發下去的月例銀子的數目上。

眉頭蹙了蹙,顧氏抬頭看她,林琴茹眼神閃爍,趕忙躲開。

她扣下月銀的當日,準備了幾套說詞應付謝姨娘,卻沒想到謝姨娘不發作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脾性和軟,而是因為她需要林二爺——這個唯一能幫她在家中出頭的人,用最大的怒氣討回她要的公道來。

顧氏問她︰「為何獨獨扣了謝姨娘的月銀?不是叮囑你一定要按照常例來辦?」

林琴茹頭低低地,小聲道︰「孩兒錯了。」

這孩子是打她肚子里出來的,什麼樣的性子,什麼樣的脾氣,她哪能猜不到。顧氏看著那記著被減去三成的謝姨娘的月銀,沉默良久,對她說︰「會咬人的,通常都是不叫喚的。你大了,該要記得。」

林家的事情,踫到了賴頭而不自知的林二爺,通常都是棘手的。

這一通鬧騰,惹得林大老爺好幾日頭痛得不得了。加上每日開工,基本是不斷地調停那工部尚書與左侍郎之間的尖銳矛盾,林大老爺覺著自己的指甲蓋都開始抽痛得厲害。

待他的頭不痛了,院試的結果也下了來。

林琴茹左看右看都沒有在抄來的那份名單上看見林辰宗的名字,不甘心地又重頭對下來。

連著三遍,都沒有看見林辰宗的名字,林琴茹不可置信地對林書茹說︰「我一定是眼花了,你再幫我看看。怎麼可能。連林辰祖都有名字的地方,林辰宗竟沒有。」

林書茹一個一個細細順著院試通過的名單對下來,抬頭時對上林琴茹焦急的神色,緩緩地搖7搖頭。林棋茹不知什麼時候站到她們的身後,嗤地笑了聲,道︰」別找了,的確是沒有呢。真是可惜了。要我說,平日讀得再好,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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