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在西寧，陳兵像是入了水的魚，打了招呼就消失不見。蘇耀一個人行走在西寧的街頭，看著頭頂上通透的藍天，忍不住去想拉薩的天空。
他曾經到過拉薩，那個時候他高原反應特別嚴重，飛機才落地又即刻起飛將他送了回去。說來也是件囧事，不過以後或許可以帶兒子們一起去。
說來說去，他現在腦子里的想法好像都離不開蘇海蘇洋了。
是從哪一個不經意之間發現自己不太正常的心思？是不放心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還是不曾想他們會離開自己成家立業？亦或者是，一夜春夢里，在他身下承歡的是他最愛的兒子？
是蘇海，還是蘇洋？蘇耀自己一時間也分不清楚了。
看到蘇海那條短信的時候，蘇耀照例用略帶調侃的語氣去回復，卻在瞬間發現那其中藏著的，遠遠超過父親對兒子的寵溺的情緒。
有點棘手了。
蘇耀覺得這事兒他不得不躲躲，或許他需要離開幾天冷靜冷靜，去想清楚如何擺正他這個父親的態度。
蘇耀在清真寺里呆了整整兩天，前來朝聖的信徒和香客看著卓爾不凡的蘇耀，都朝他投去了好奇的目光。蘇耀以微笑回應他們好奇的目光，依舊安靜地坐在那兒冥想。
「幾天了？」有人從背後問。
「兩天蘇耀答，他覺得那聲音有點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是誰。
「那，想明白了嗎？」
蘇耀猛地睜開了眼楮，轉過頭去看著一身灰色休閑裝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蘇海。「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不來，爸是不是已經不打算回去了？」蘇海垂著視線看著坐在地上的蘇耀，「看來爹地已經忘記了，說好了我們永不分離
「誰說的！」蘇海眯起了眼，這樣被蘇海俯視的感覺讓他分外不舒服，索性將身下的毯子一收，站起身來。「蘇海，我是你爸，你得學著怎麼尊重長輩
「你給我，給蘇洋的定義，從來都不是長輩蘇海的眸色很暗，句句踩在蘇耀的心坎上。「你許給我們的，更像是情人間海枯石爛，永不分離的誓言
「……！！！」蘇耀看著蘇海那雙絕強而堅定的眸子，有些情緒壓根不需要解讀，也誤會不了，就擺明了是那樣的意思。蘇耀有些挫敗，「蘇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爸，或許是你錯在開始，但是這個錯誤我從來不打算糾正。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僅僅是以兒子的身份蘇海突然伸過手將蘇耀抓住拉出清真寺，這一次蘇耀竟然抵不過蘇海。
「蘇海！」蘇耀最終反應過來，從蘇海手里掙月兌出來。「蘇海，你听清楚——」
「蘇耀，你也听清楚蘇海就是要趁熱打鐵，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等蘇耀真的想清楚的時候，他將機會渺茫。「天堂，聖地，人間，只要你想去，只要你願意帶我去，終此一生我都會跟隨你
「……蘇海蘇耀覺得現在這狀況很難搞，靠，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對情愛比他這個四十歲的人還認真堅定？這孩子的青春迷茫期呢？
蘇海看著蘇耀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突然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將頭擱在蘇耀的頸窩處，用變聲期之前那軟軟的童音道︰「爹地……」
那有點委屈，有些期待的嗓音堵死了蘇耀所有的退路。蘇海逐漸用自己的胳膊鎖死了蘇耀的退路，整個人的重量都交給了蘇耀。
「爹地，帶著我，不要離開我
蘇耀垂在身側的手豁然收緊，最終還是放上了蘇海的肩背，將人收進了自己的懷里。
「蘇海，你可知道你走錯了？」
「錯了也是跟著爹地，大寶什麼都不在乎
傻孩子，你可知道你的不在乎，才是讓為父最捉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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