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梁︰艷色天下重 暗瘤

作者 ︰ 深海藍鱗

——在我坐上這個位置之前,已有無數的人告訴過我,這是個凶險座位。

皇上遇刺的消息第二天便傳遍朝野,早朝期間,康王朱友孜氣急敗壞,道︰「陛下,如今這亂臣賊子都敢入宮行刺,八郎請命親自守護皇宮安危

任清泉道︰「胡鬧,幾個毛賊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朱友微道︰「陛下,這賊子竟能在皇宮侍衛眼皮子底下出入,弟弟覺得蹊蹺,馮統領如此疏于防範,該治重罪

建王一席話令任清泉頗為不悅,心想,好個朱友微,你是在教我怎麼當皇帝嗎?真是叫人相當看不順眼哪!

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吾已命馮統領緝拿賊人,將功補過。不過,建王一席話倒是提醒了吾,如今馮廷諤全力緝凶,這皇宮的安危再交給他,恐怕他也力不從心,不如這段期間就由建王親自負責吾的安危,眾愛卿覺得如何?」

諸位大臣嘩然,不明白皇帝這唱的是哪一出,居然讓一個親王入宮負責他的安危,還是一向行事低調、實力卻不容小覷的建王殿下,這不等于放只老虎在身邊,隨時有被撲殺的危險?

但眼見皇帝心意已決,大臣們也都附和、順了皇帝的意。

朱友微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瞬間恢復平靜,只道︰「弟弟領命,定然不負所托

康王朱友孜面露急色,正要開口勸誡,任清泉示意他不要再多說,他只得把話吞回肚里。

朱友雍等人樂得旁觀,若皇帝和建王「鷸蚌相爭」,他們豈不正好來個「漁翁得利」。

任清泉此舉,一來煞煞建王的威風,故意跟他過不去。二來把老虎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想告訴建王,自己不怕他。三來他相信若建王還不想殺自己,就一定有辦法保護自己,他賭建王現在並不想除掉自己,有了建王,他還用怕再有人進宮行刺?如果再有人來,那就是建王的過失不是。

任清泉命馮廷諤去查刺客的身份,不過是做做樣子,比起暴露袁寶兒的身份,他倒寧願這事糊弄過去,因此囑咐了馮廷諤,發現情況不要打草驚蛇,所有消息第一時間向他報告。

必須確保沒人知道朱吟鳳與這些刺客的關系,否則,他擔心到時問題變得復雜、自己也保不住袁寶兒。

任清泉的手在慢慢愈合中,每日需要換藥,他實在不想應付張貞娘的糾纏,索性下了口諭,令吟鳳公主親自伺候照料。

袁寶兒無奈,唯有盡職盡責地替她擋人,自然是又招惹了張貞娘無數毒箭似的眼神。

這天袁寶兒在伺候任清泉換藥,她小心翼翼地拆開布巾,輕輕地在傷口處涂上藥,一舉一動、輕柔得很,反倒不似平時咋咋呼呼的性格,任清泉很喜歡她這般專注的樣子,心情十分愉快。

他疑心自己,總把她叫到跟前是故意的……不過,姑且把這個理解成一種相依為命的「依賴」吧。

太監進來報︰「陛下,石妃求見

兩人詫異,這是朱友珪封的一個妃子,因為張貞娘專橫,她恪守本分鮮少在皇帝面前晃悠。不過,這會兒皇帝受傷了,于情于理她也是該來看看。

任清泉道︰「宣」。一名端麗的女子走了進來,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明艷不失清麗,步履沉穩,行了禮之後,看著袁寶兒為任清泉重新包扎傷口,臉上不起波瀾,只道︰「陛下可好些了嗎?」

任清泉見她十分沉著,心里也十分好奇,帶著探究的眼光看她,答道︰「已無大礙,愛妃不要為吾擔心,愛妃過來,到吾跟前來」。

袁寶兒聞言月復誹,這小子想干什麼?但也配合地把道讓出來了,站在一邊看戲。

石妃依言走到任清泉跟前,任清泉很自然地伸出左手去握她的手,石氏竟然反射性地朝後退了一步避開了。

之後,石妃顯然自己也驚到了,慌忙跪地道︰「請陛下恕罪,臣妾見陛下受傷了,所以不敢……」,任清泉只是要試探她,目的達到,便道︰「起來吧」。

袁寶兒嘆為觀止,對任清泉刮目相看,心想,這家伙心思可真夠細膩。

石妃走後,袁寶兒問︰「你為什麼要試探她?」

任清泉道︰「這叫迅速判斷敵我關系

袁寶兒道︰「那你判斷出來了嗎?」

任清泉十分自信的樣子,道︰「非友

袁寶兒見狀,心里覺得好笑,豎起大拇指道︰「佩服佩服

任清泉得了獎賞似的嘴角輕揚。

太監來傳,賀王殿下求見,任清泉和袁寶兒異口同聲道︰「不見!」把通傳的小太監嚇了一跳,兩人卻相視笑了。

皇宮的另一角,沒有如此溫馨的畫面,黑暗中,朱友微一襲白衣,立于皇帝給他安排的住所內院,腳下跪著一人,正是鳳萊閣的彩雁,彩雁道︰「殿下,那日刺客是‘老爺’派來的,只有三人逃了出去,奴婢放他們走了。這次倒證實了吟鳳公主確實忘記以前的事情了

朱友微目光閃爍道︰「哦?」

彩雁繼續道︰「那日刺客躲到公主房中要公主送他們出宮,公主竟一語不發,奴婢趕到時看到公主發愣,為了不暴露她的身份,奴婢為她解了圍,‘老爺’的人應該尚未懷疑

朱友微道︰「她有沒有問過你、她的真實身份?」

彩雁道︰「這倒沒有,或許是怕露出馬腳?」

朱友微道︰「她露出的破綻還少嗎!不問,是因為她還不信任你,想辦法獲得她的信任

彩雁道︰「是」。

朱友微問︰「最近她在忙什麼?」

彩雁答︰「陛下受傷之後,公主便親自照料,幾乎整日跟陛下呆在一起

朱友微隱忍著怒意,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袁寶兒從皇帝寢宮獨自走回鳳萊閣,越走越覺得奇怪,這路好像不對,她似乎在繞著原路兜圈子,走著走著終于沒繞圈子了,但她卻到了一處陌生的庭院。

她並不知曉自己已經陷入了奇門遁甲之術,而這精心布置的陣法,只緣于有個人想要引她過去。

她順著路,走進一處庭院中,見到月下立著一人,一襲白衣,背對著她。袁寶兒問道︰「請問這里是哪,你是誰?」

來人轉過身來,目前鎖定她,道︰「鳳兒不認識我了嗎?」

借著不太明亮的燈光,袁寶兒看著面前的男子,神儀明秀、朗目疏眉、瀟灑飄逸,一看就讓人有春風化雨般溫暖的感覺,她努力搜羅腦中信息,揣度,莫非此人是朱吟鳳的七哥朱友微?

這麼一想,袁寶兒試探地喊道︰「七哥?」

朱友微道︰「原來鳳兒還記得七哥,七哥真是甚感欣慰」,一番話說得酸溜溜的。

袁寶兒忙道︰「鳳兒怎會忘記,只是好些日子不見,不敢相信竟在這個時間、在宮中能見到七哥

朱友微道︰「陛下令我入宮保護他的安全,所以暫且將我安置在這里,你要不要四處轉轉?」

袁寶兒道︰「好啊,煩七哥帶路

一路上,兩人一言不發,氣氛有些尷尬。

袁寶兒只想著怎麼盡快月兌身回鳳萊閣,一路無心觀賞,亦步亦趨地跟著朱友微。

朱友微注意到了袁寶兒的心不在焉,也不點破,只是心生不悅,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到處都看過之後,他徑直帶著袁寶兒進了他的寢宮,袁寶兒稀里糊涂跟了進去,待發現不對、為時已晚,慌想退出。

她對朱友微道︰「七哥,已經很晚了,鳳兒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轉身走到門口,正要跨出門,朱友微方才開口道︰「這些日子,鳳兒可曾想過七哥?」袁寶兒停住腳步、詫異地回過頭,瞧見朱友微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正常,她心里莫名一陣緊張。

面前的門突然自動合上,發出 當的聲響,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

朱友微走近她,逼得她背靠到了門上,退無可退,兩人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袁寶兒錯愕,什麼狀況?她喚了一聲「七哥」,沒有回應,時間仿佛停止,她的心「砰砰」直跳,朱友微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用她看不懂的眼神盯著她。

最終,朱友微稍稍轉了轉身,從右側替她把門打開了,平靜的聲調道︰「剛才許是風把門吹上了,鳳兒沒受驚吧,七哥送你回鳳萊閣」。

袁寶兒假裝乖巧應道︰「好,多謝七哥」,內心卻在咆哮,你丫確定剛才那門不是你用內力強行關上的?你丫想對自己的妹妹做什麼?!

朱友微的氣勢,對袁寶兒產生了影響,這一夜,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中總是浮現那個人、那帶有冷意的復雜眼神,她因此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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