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張全義急道︰「還不快向殿下認錯,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兒!」
張繼祚充耳不聞,此時他的心中回蕩著一個聲音︰她竟然是吟鳳公主!她騙得自己好苦,如今她都要嫁給皇帝了,自己還痴心妄想什麼!
張全義百般呼喚,張繼祚只是不吭聲,他便又轉向朱友微道︰「殿下,看在屬下對你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繼祚這一回吧,他此前並未見過吟鳳公主,所以才會著了她的道
朱友微神色稍緩,他還有很多事情仰仗張全義去完成,也不想傷了張全義的感情。說到底,這張繼祚不過是被鳳兒利用了,雖然不是重罪,但也要施以小懲大誡,便道︰「來人,拖下去打三十棍
三十軍棍,這責罰不輕,但不算重,張全義松了一口氣。那張繼祚悶頭受了三十棍,一聲不吭,被張全義命人抬回府了。
王延翰在心中暗嘆,看著張繼祚的樣子,恐怕早知道「敬老板」是女人吧,唯有情根深種,才會為了她受罰亦甘之如飴。至少朱吟鳳還將他當做兄長多看他幾眼,自己呢?說到底自己才是最可笑的人罷。
送走了張全義父子,朱友微見王延翰神游天外,道︰「子逸在想什麼?」
王延翰慌才回過神來,道︰「沒,沒想什麼
朱友微不悅道︰「你最近怎麼魂不守舍的?」
王延翰道︰「殿下多想了,子逸最近的日子平淡得很,並無煩心之事
朱友微道︰「看來你是太清閑了。即刻通知你的父親,停止再向朝廷納歲
王延翰驚道︰「那不是告訴朝廷咱們要謀反?」
朱友微道︰「怎麼,你們父子打算永世受制于大梁?」
王延翰道︰「不,子逸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梁帝會惱羞成怒,父親這幾年忙于農耕生產,卻把練兵之事給耽擱了,投靠大梁也只是為求一時庇護,乃是緩兵之計
朱友微道︰「放心吧,朱友貞現在無暇顧及你們,閩地與東都之間又隔著吳國,他就算有心要討伐你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更何況有本王在,豈會怕他!」
王延翰方才不再多言,只道︰「是,就按殿下說的辦
這夜,陸沉收到了屬下的密報,得知那張繼祚竟然是國計使張全義的長子。他心想,難怪他如此神通廣大!這國計使掌管天下金谷,雁過拔毛,朝廷上下官員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只是仔細想想這糧草之事便覺十分怪異,梁國上下都在鬧糧荒,為何獨獨他能夠弄到這麼大的數目?
陸沉想起,鳳妹曾對自己說,這張繼祚的店鋪遍及天下,做的還都是與老百姓生計相關的買賣,這麼一來,很有可能這「糧荒」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張家了。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又覺得此事事關重大,便給袁寶兒去了密信。
他剛剛將密信送走,卻見張繼祚一瘸一拐地走進樓外樓,要了常用的雅間,叫了酒菜,獨自享用。隨著好酒一壇接一壇地往里送,陸沉納悶了,他這是在借酒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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