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槿汗顏,釜底抽薪原來是這麼抽的!
「華南芊有沒有同你說,她娘通常都是逛的什麼鋪子?」蕭慕亦見她夾著尾巴逃的甚是狼狽,不忍打擊她的積極性,問道。
晌午的陽光轉了個方向,落在人頭頂上,念槿有些虛弱的喘了喘氣,抹了一把額間的細汗珠,郁悶的嘀咕道,「說了呀,她說她爹喜歡古董,他娘就時常去逛些古董鋪子替她爹添置添置
蕭慕亦含笑將她額角汗珠粘著的發絲縷順道,「你也曉得那是古董,通常價格都是模不到底的,砍價是常事,像這種攤販的大多是些小本生意,哪能容你那樣去砍
執棋捂著嘴在那得瑟,念槿從打擊中抬起頭來,死灰復燃道,「是這樣子啊,那我們也去逛一逛古董鋪子?」
「古董那些你不懂,去玉石店吧他寵溺的笑意一直掛在眼角眉梢,念槿覺得如此這樣在他身邊,心間柔柔的快要化掉一般。
他指了指一顆高大榕樹後面藏著的一塊金匾鋪子道,「就去那一家吧,有不錯的玉石可以挑一挑
念槿朝著他指的方向瞅了瞅,見金燦燦的陽光下,金色的匾上耀目的古藝齋三個大字落拓生輝,點頭道,「好啊
兩人朝前,執棋已經將手中的順溜小玩意送回到馬車上,顛顛的跟上來,古藝齋的老板是個看起來十分結實的中年人,長著一張慈眉善目的臉,一見客人來了連忙迎了上來,再見到蕭慕亦,迎上去的臉面更加的笑出一朵花來,「公子,請進
念槿貓了眼那掌櫃的笑容,疑惑道,「你們認識啊?」
蕭慕亦點頭,指著那掌櫃道,「這位是邵掌櫃,是這里的總管掌櫃
念槿想起來從前華南芊同她說過,有些不厚道的店家就愛宰熟客的,眼神有些謹慎的悄悄的將蕭慕亦拉下來一些,同他咬著耳朵低語道,「熟人家的鋪子,不會殺熟吧?」
「你放心好了,只管放心大膽的砍蕭慕亦笑著回道。
念槿狠狠點頭,心領神會。
且說邵掌櫃一見自家公子帶著位嬌滴滴的小娘子過來店里詢視,自然將最好的物件都如數家珍的捧了過來,念槿裝作很行家的拈拈這個,瞅瞅那個,完了還吹一吹擦一擦的看色澤。
挑來看去,終于是看中了一顆血紅如滴的玉墜子,納入手中把玩了片刻,又想起來華南芊說她娘有時候看到中意的故意表示的不那麼中意,以免人家見她十分中意漫天要價。
故意挑了挑毛病道,「這個好像紅是不是那麼均勻啊,你看,還有小紅絲,這邊居然還有些發黑的感覺,唔,這個多少錢?」
邵掌櫃也渾不介意她挑刺,熱情道,「姑娘,這是血玉,帶一帶氣澤就勻了,」一想公子從來不帶姑娘入店,**不離十是公子將要娶的我滴個娘 ,公子將要娶的,不正是遠近聞名的念槿公主嗎?
立即垂頭,又見公主並未顯示身份,只當不知,卻也在心頭琢磨著,反正都是自家公子的未來夫人,也就不見外了,開了個實誠的進價,「公子帶來的人,邵某就實打實的開個進價,三百兩
蕭慕亦手中握著茶盞用瓷蓋浮了浮上面飄著的綠色茶葉,淡定道,「砍吧
念槿從椅子上跳下來,月兌口蹦出,「一百五十兩!」心想打彎就算了,還是保守些,不能太冒進了。
她話剛喊出聲,就見執棋一口茶噗的噴在了邵掌櫃的右邊衣袖上,卻見那邵掌櫃拂了拂茶水,一張臉瞬時青了,黑了,白了,色彩甚是斑斕。
念槿當下小覷了下蕭慕亦,卻見他依然淡定的浮茶葉喝茶,腰桿子又硬起來,瞟了一眼邵掌櫃。
邵掌櫃憋著臉憋的很是內傷,卻見自家公子一派淡然的喝著茶,只得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姑娘真是」找不到形容詞了,「好吧,邵某賣了
這會輪到執棋臉色青紫變色了,頗有些幽怨的望了邵掌櫃一眼,邵掌櫃裝作無視,心頭伈伈淌著血。
念槿見掌櫃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覺得定然是自己砍的太少了,覺得還能再壓一壓道,「我覺著,也不是很值一百五十兩,不如你再給我降一些吧,降一降我就買走了
執棋一口茶再噗的噴了出來,這一次邵掌櫃有所防備,沒被噴到茶水,卻是拼命忍著拿把菜刀將念槿轟出去的沖動,狠狠咬了咬後牙槽,「當真,當真不能再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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