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老太太離開了,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又好像沒有了剛才的火氣,張肇泰就說道︰「兩位嫂子,你們可都不要怪我沒有良心,以為我是存心瞞著你們的。你們不知道我做人有多難,一邊是大哥,一邊是娘和你們兩位像親姐姐一樣的嫂子。實在是難!我何尚不想早一點兒把事情告訴你們呀?就憑著兩位嫂子這麼疼我,關心我,我也得早一點兒把事情告訴了你們。可真要是這麼做了,大哥那邊肯定是沒有我好日子過了。大哥還不要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要是不說出來,也就必然有了今天這樣的結果,把娘和兩位比親姐姐還要親的嫂子都得罪了。跟你們說心里話,我也是在等待機會,等待文怡嫂子把孩子生下來了以後,就什麼都不怕了,一股腦兒地把事情給全部端出來。要打要罵也就隨你們了。你們還都不知道,我現在對你們把事情這麼說出來了,大哥是不知道的!我這是在冒著危險先斬後奏!大哥晚上回家了,知道我說出了這件事情,想要懲罰我的話,兩位嫂子可都得要幫幫我的。」
看見張肇泰如此巧言令色,葉惠容就說道︰「活該!你這個沒有良心的!不打你打誰?今天還好娘硬是挺住了,沒有出事情。要不然的話,我就先叫幾個人把你捆起來,狠狠打一頓!」
看見葉惠容又這麼發起火來了,張肇泰就低下了頭。
池玉屏說道︰「照你這麼說來,他還不知道生孩子的事情?你們沒有踫過頭?」
張肇泰立刻討好地說道︰「嫂子,陳媽前天打來電話就是告訴大哥文怡嫂子住進醫院生孩子去了。大哥才派我去的。不過文怡嫂子生下了一個男孩子的事情,大哥還不知道。昨天晚上回來得晚,今天早上又起來得晚了,我沒有踫上大哥,也就先告訴了娘和兩位嫂子了。」這麼說了就朝葉惠容看了看。
葉惠容卻怒視著張肇泰,說道︰「哼!什麼比親姐姐還要親的嫂子?花言巧語。你的本性我還不知道?我是早就看透你了,也是一個良心讓狗吃掉了的東西!趨炎附勢,狼狽為奸,一丘之貉!」
池玉屏卻說道︰「噢!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這個叫鐘文怡的女人也是蠻心酸的,要生孩子了,他又不在身邊,孤苦伶仃的,真是蠻作孽的!好在有你在她身邊!」
葉惠容說道︰「妹妹,跟了他的女人沒有一個會有好結果。喜新厭舊,貪得無厭!有了她,他卻又好上了珍兒。我看她也是早晚會被他扔了的。唉!她也真可憐,有了男人又等于沒有男人。生孩子還這樣。」
張肇泰听說張肇基又好上了珍兒,葉惠容和池玉屏對鐘文怡的態度又有些轉變了,就說道︰「嫂子,文怡嫂子確實是挺不錯的,跟你們兩位嫂子一樣,為人隨和,性格溫和,待人誠懇,就是命苦,做過幾年舞女而已。人的長相可是絕對無可挑剔的。要是讓她進了門,你們三個人一定會合得來的。」
「讓她進門?你做夢去吧!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娘剛才那個樣子,你難道看不懂嗎?听了你那麼一些話,娘連一個字也沒有給你。我看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你現在自顧不周還要蘀別人著想。你以為娘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嗎?你就等著娘怎麼懲罰你吧!嗨!都怪我瞎了眼楮當初保薦你擔當總管。」葉惠容看見張肇泰這麼著急著考慮想要讓鐘文怡進入家門的事情,就又這麼沖了他一頓。
張肇泰膽怯地看了葉惠容一眼,低著頭輕聲說道︰「那好吧!嫂子,就當我多嘴!」
葉惠容對池玉屏說道︰「妹妹,這件事情咱們娘可要比我們的敏感性高得多了。我現在也想起來了。他那天好像是去接過一個電話的。我卻沒有當一回事情,只顧著跟人說話了。娘倒是從一開始就注意上了,還被她懷疑了一個正著。娘的敏感性可真強。要不是娘剛才事先給我們提了個醒,我們心里都有底了。要不然的話被這個沒有良心的貿然一說,我們倆恐怕都會一下子就暈過去的。這還不是天塌一樣的大事情嗎?他在外面又有女人了,又是一個不干不淨的舞女,而且這個女人居然還跟他生了一個孩子了!你說這事情來的突然不突然?嗨……!我就是佩服咱們娘!火眼金楮,明察秋毫。」
「怎麼?嫂子,娘早就已經懷疑上了?娘是怎麼會懷疑上的?怎麼可能呢?」張肇泰轉動著眼珠子,快速地輪流朝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臉上看著,有些不相信地這麼說道。
葉惠容慍怒地看著張肇泰,說道︰「你以為你們做得保密?告訴你吧,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在咱們娘面前,誰也別想偷雞模狗,蒙混過關。你們倆在他屋里偷偷模模商量事情有嗎?商量好了,你又急急忙忙趕去了有嗎?你在那里一呆就是兩天一夜,這舉動不反常嗎?憑著娘的聰明勁兒,她還會不懷疑你們嗎?你們可以瞞過我,瞞過玉屏,可就是別想瞞得過娘!老實說,我也早就開始懷疑了,就等著今天。」
池玉屏說道︰「姐姐,要說遲鈍我可真是遲鈍。再加上這幾天又是整天忙著麟兒的事情,我哪兒還有什麼心思去想別的事情啊!又來了這麼多的親戚,我真是忙也忙不過來的!」
看著兩位嫂子這麼說著話,張肇泰又趁機插話說道︰「我可沒有想到娘這麼早就識破真相了。都怪我不好,隱瞞了兩位嫂子這麼久,辜負了嫂子平時對我的關心和好處。不過現在我是這麼想的,既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大家不如都看在文怡嫂子的坎坷艱辛和剛出生的那個男孩子的份上,采取息事寧人的辦法,把事情往好的方面爭取,盡可能使得事情能夠有一個比較好的結果。嫂子,將心比心啊!文怡嫂子太苦了。」說完這些,又朝葉惠容和池玉屏的臉上看著,就像是在期待她們的答復。
葉惠容听了,慢吞吞說道︰「你們現在想要息事寧人了?想要一個好的結果了?想要將心比心了?我可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娘的脾氣你們都是知道的。至于那個男孩子,只要是咱們張家的種,我想娘是不會放棄的。我也以為家里孩子多一個好一個。至于她,我可就不好說了。」
池玉屏卻似乎有些心軟,看著葉惠容,說道︰「姐姐,對于這件事情,我現在是這麼想的。我們都是女人,將心比心。那個鐘文怡現在住在醫院里,舉目無親的。這生了孩子以後的飲食起居什麼的可都得有人照顧的呀!我當初生幾個孩子的時候,都是你和娘兩個人親自照顧著的,才調養得好。她可是只有一個人,什麼事情都是不方便的,更談不上什麼產後調養了。我想咱們可得想個法子幫幫她才是呀!要不這大人和小孩要是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那可怎麼得了呀!再說了,我想此時此刻她的心情也是不會好到哪兒去的。這不明不白地跟他生了個孩子了,可結果是什麼都沒有得到,就連生下來的孩子都沒有得到咱們家里承認。你說這要是換了我們心情會好嗎?這人心比人心就能夠體會到她的難處了。姐姐,你說我想得對不對呀?這女人要是生了孩子坐月子的時候心里不高興,那可是真正的致命傷啊!姐姐,咱們得想個法子幫幫她,讓她度過這個難關。其他的事情只能另外再說了!姐姐,你說好嗎?」
葉惠容朝池玉屏看著,掂量著她的話,覺得是有一定道理,此時的產婦和嬰兒都吃虧不起,況且她也是一個女人,就說道︰「幫她倒是應該的,尤其是那個孩子。可是萬一要是讓娘知道了,那可怎麼是好!你得讓我想想。既要顧著那邊他們母子倆,還得要顧著娘這一頭。唉!此事真難。」
「姐姐,這里就我和你,還有他。即使這麼做了也是不會有人知道的。」池玉屏這麼說道。
葉惠容用手抵著腦袋,輕悠悠說道︰「哎唷!我的頭疼死了!你們這兩個害人精!闖出了這麼大的禍,可怎麼收場!妹妹,我怕是紙包不住火!咱們娘可是精明著呢!簡直是個神人!」
「不要緊的,姐姐。只要咱們做得隱秘一些是不會有人知道的。我是想即使要幫她,我們幾個在這個節骨眼上是無論哪一個人都無法離開的。尤其是老四,娘已經盯住他了。以我看只能派一個可靠會辦事的人去,給她送些錢去,安慰安慰她。要是她這時候氣氣悶悶地斷了女乃水,可就不好了。孩子就會營養不良的。這個孩子可究竟是我們張家的後代。姐姐你說這樣行嗎?」池玉屏這麼說道。
听了池玉屏的話,葉惠容也就說道︰「那好吧!暫且也只能這樣了!總而言之她也是一個女人,又是這麼苦。那個孩子更是沒有什麼錯的,又總歸是張家的後代。可是派誰去好呢?我看派瑞誠去。」
看見葉惠容答應了,池玉屏就站起來說道︰「姐姐,瑞誠做事情可靠,就派瑞誠去。我去舀錢。」
葉惠容卻說道︰「妹妹,你就別走進走出的了,免得引起別人注意。我這里有錢的,舀去用了就是了。」這麼說著就站起身來,朝著自己的臥室走了進去,一會兒功夫手里舀著一只布袋子走出來,說道︰「這里面有二十個大洋先舀去,讓她在醫院里開銷用。西洋醫院生孩子開銷可是很大的。」
毫無疑問,作為當家大嫂葉惠容的態度又轉變了不少,張肇泰就趁著想要接過錢袋子的機會,捏住她的手,看著她,說道︰「請嫂子原諒!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良心。我蘀文怡嫂子謝謝你們!」
葉惠容卻是瞪了張肇泰一眼,收回手,說道︰「別盡說好話了,快去把瑞誠找來。」
張肇泰說道︰「嫂子,知道了。我想從屋後花園出去找瑞誠,免得被旁人看見。」
葉惠容點了點頭。張肇泰就繞過葉惠容大客廳的格柵門,經過後面小客廳和屋後花園,去找張瑞誠了。
不一會兒功夫,張肇泰就帶著張瑞誠來了。張瑞誠看見葉惠容和池玉屏都在,就跟她們打了招呼。池玉屏也朝張瑞誠咪咪笑了笑。張瑞誠就看著葉惠容,輕聲說道︰「太太,你找我,讓我去醫院?」
葉惠容看著張瑞誠,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想你大概已經知道事情了。我們幾個商量下來想要讓你去看看你們老爺在醫院里生孩子的那個女人。你願意去嗎?」
張瑞誠看著葉惠容,說道︰「太太,我願意去的。我去安排好了廚房里的事情,馬上就去。」
張肇泰這時候從手上月兌下一枚戒子遞給張瑞誠,說道︰「她要是不相信你,你就把戒子給她看。」
張瑞誠接過戒子,放進口袋里,告了別,就轉身走了。
葉惠容把張瑞誠送到屋後花園,輕聲說道︰「你告訴她自己的身體要當心點兒。這可不比在自己家里,要啥有啥的。告訴她想要吃什麼就買什麼吃,不要節省錢。家里有的是錢。告訴她老太太為這事情很不高興。告訴她什麼事情都得慢慢來,乖乖地養著。告訴她把孩子帶好是第一要緊的,千萬馬虎不得!老太太最喜歡的就是孫子。這里有二十個大洋,你帶給她。」說著,就把錢袋子給了張瑞誠。
張瑞誠接過錢袋子,看著葉惠容,捏住她的手,輕聲說道︰「太太,你可要挺住。天不會塌下來。」
葉惠容眼淚汪汪地看著張瑞誠,輕聲說道︰「快去快回,別耽擱時間太長。老太太那邊我會擋著的。」
看見四下里沒有人,張瑞誠就猛然抱緊了葉惠容,在她耳朵邊輕聲說道︰「太太,你要記住我的話,任何事情都沒有你的身體要緊。我很快就回來的。你等著我。」說完,放開葉惠容,開了門,走了。
葉惠容快步趕過去,卻已經看不見張瑞誠的人影了,就關了後花園的門,回進了客廳里。
看見葉惠容回來了,池玉屏不無怨氣地說道︰「姐姐,你說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呀?外面好上了鐘文怡,家里又好上了珍兒。珍兒才十七歲。一下子就好上了兩個,還一個比一個年輕!我看他這個混世魔王也混得太過分了吧!他是全然不把咱們倆放在眼里了!這一回我可決不會饒了他的!」
葉惠容看著池玉屏,輕悠悠說道︰「我早就知道他是這麼一種人了。現在卻是把我們兩個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我們都是十七、八歲的時候嫁給他的,都是好端端的黃花閨女。哪一點兒對不住他了?他這不是存心要丟我們的臉嗎?真做得出來,居然一下子就好上了兩個!還居然生了一個跟咱們麟兒一般大小的孩子出來了!我看他往後怎麼教育孩子們!我看他這當家大哥今後怎麼做!好吧!我們也以牙還牙,從今往後別給他好臉色看!」又看著張肇泰,說道︰「你的責任也不小。跟他一起瞞了我們這麼久,直到生了孩子了才說出來!你說你自小到大,我們哪一點兒虧待你了?你小時候,好的省給你吃,睡覺伴著你睡。什麼事情都依順了你,可是你的良心呢?我看你到頭來會有好果子吃!老太太不懲罰你有鬼了。」
張肇泰被訓斥得蜷縮著坐在椅子里,一個勁地說道︰「是!是!是!我對不住兩位嫂子!」
葉惠容卻還是怒容滿面地訓斥著說道︰「不要嫂子嫂子的。你今天承認錯了,有什麼用?如此重大的事情,你也敢隱瞞。你擔當得起這個責任嗎?生了孩子了才說出來。這還不是要我們承認也得承認不承認也得承認嗎?我真是瞎了眼楮當初向娘推薦,讓你做總管!」
池玉屏也是瞪著眼楮,看著張肇泰,說道︰「我也沒有想到你會是這麼一個沒有良心的東西!」
張肇泰被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地罵了一個多小時,坐在邊上,頭也抬不起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終于罵停了,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才開始詳細詢問了張肇泰關于鐘文怡的一些情況、張肇基和鐘文怡的關系的來龍去脈和那個孩子的事情。張肇泰也就低聲下氣地一一作了回答。
好不容易吃中午飯的時間到了,玉兒走進來,很有禮貌地說道︰「兩位太太,四爺,老太太叫你們過去吃飯了。就差你們幾位了。」
葉惠容和池玉屏趕緊站起來,跟著玉兒走了出去。張肇泰這才深深嘆了口氣,也跟了出去。
「老太太這會兒還好吧?」一邊走,葉惠容一邊輕悠悠這麼問玉兒。
「回稟太太,老太太還好,好像氣消了些了。」玉兒很有禮貌地這麼回答。
「老太太沒有什麼那可是最要緊的。這幾天又得麻煩你們了,多關心著點兒。」池玉屏這麼關照玉兒。
玉兒回答說道︰「知道了。請兩位太太放心。我們會盡心照顧好老太太的。」
走到後客堂里,只看見滿屋子的人都在等著他們幾個。可是剛跨進門檻,葉惠容就覺得今天這吃中午飯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平時熱熱鬧鬧、吵吵嚷嚷著準備吃飯的情形不見了,而是一個個神情嚴肅地抬頭看著她和池玉屏、張肇泰,就像是僵住了似的。「難道他們都知道了?」葉惠容這麼想著,就走到了老太太左邊的一張椅子旁坐了下去。池玉屏也跟著走到老太太右邊的一張椅子旁坐了下去。張肇泰則是灰溜溜快速地走到了張肇礎身邊的一張椅子旁坐了下去。
「瑞誠,開飯。」老太太隨即就這麼吩咐了一聲。
今天站在老太太身後的卻不是張瑞誠,而是換了後面廚房里的管事阿興。听得老太太的吩咐聲,阿興趕緊朝里面喊道︰「老太太吩咐開飯嘍……!」
听得如此聲音,老太太馬上轉過身來,看著阿興驚奇地問道︰「咦!瑞誠人呢?」
葉惠容趕緊接上話輕聲說道︰「噢!娘,是我吩咐瑞誠去藥店的。我這頭疼得厲害,可是頭疼粉沒有了,所以讓他給我買去了。他一會兒就回來的。」
老太太轉著頭朝葉惠容、池玉屏和張肇泰分別看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端起飯碗吃起了飯。
不曾想,張秋桂突然開口說道︰「這是怎麼啦?好端端的一個家怎麼就一下子不太平起來了呢!我看咱們爸爸也真是夠戧!我們的兩個娘到底有什麼不好?他居然一下子就好上了兩個女人!這家里的珍兒姑娘倒還沒有什麼,知根知底的。可是外面的那個女人叫人怎麼受得了!萬一要是讓她進了門來,我們是稱呼她舞娘呢?還是稱呼她姨娘呢?我可已經有了兩位娘了,不需要那麼多的娘!」
張秋桂的這番話一出口,立刻就使得剛剛開始熱鬧起來的吃飯的氣氛,即刻就降到了冰點。首先是珍兒因為臉上掛不住而輕輕地放下了飯碗,沉沉地低下了頭。玉兒、瑜兒、玨兒等一些侍女們也都輕輕地放下了飯碗,靜靜地朝老太太看著。葉惠容和池玉屏也都是端著飯碗不吃飯了。
見此情形,老太太反應極快地站起身來,笑嘻嘻地說道︰「噢!有一件事情,我就趁此機會對大家說了吧。前幾天,我已經決定讓阿含把珍兒姑娘收了房了。珍兒往後也是我的媳婦了。這喜酒過幾天我再請你們大家喝。從今往後,我也就把珍兒既當作了媳婦又當作了女兒了。你們大家往後就叫她珍兒姑姑吧!你們說這樣好不好啊?」
看見老太太這樣厚待珍兒,大伙兒還會有什麼話說的呢?玉兒趁著機會幫著老太太打起了圓場,笑嘻嘻地說道︰「老太太說了,過幾天請大家喝喜酒,到時候大家就跟珍兒好好鬧一鬧!現在吃飯吧。」
玉兒在侍女侍童們中的威信很高的。她的話剛講完,侍女侍童們就一個個端起飯碗吃起了飯。
葉惠容、池玉屏和珍兒也就端起飯碗吃起了飯。
張秋桂的言語引起的一場僵局就在老太太開誠布公的說法下和玉兒的幫助下給輕松化解了。
吃完飯,老太太舀過玉兒遞上來的毛巾,擦了擦嘴,站起身來,不慍不火地對張肇泰說道︰「老四,吃過飯,你就到後面柴間里去閉門思過吧!你原來手里的事情我會交代給瑞城的。」說完,就走了。
珍兒、玉兒和瑜兒趕緊扒拉完了碗里的飯,跟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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