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業 第二十章戾嬰之尸(上)

作者 ︰ 葵魚

未入世,身一死,怨載道,枕邊人。

我和小熊處理完「屠犬之尸」的事後就回了博物館,墨染也很難得的給我們道別後才離開,雖然並沒有指明自己接下來要去哪里,可是我卻覺得這對他以及對我與小熊來說已經很不容易。

今天是星期三,按照平時的習慣,應該是開著館的,可是我和小熊回去的時候,卻打本緊閉,門口寫著「閉關整修」四個大字。

「你們館里不會又出事了吧?」小熊說道,好像自己根本就不在這里工作一樣。

我們從旁邊的警衛室進入的館內,本來想問問值班的劉頭兒發生了什麼事的,可是他正忙于打電話,看起來還很急,我們只是打了聲招呼便進去了。

館里很安靜,好像沒什麼人,我和小熊直接去了館長的辦公室。

「誰~呀?」听到我們的敲門聲,館長聲音顫抖的問道,好像是听到討債人的敲門聲似的。

「曉飛和小熊。」我回答道。

「是你們啊!」館長打開門,瞄了我和小熊一眼,終于緩了口氣。

辦公室里充斥著尼古丁的味道,辦公桌上的煙灰缸里已經插滿了煙頭,館長好像還嫌不夠,坐下來又點了只煙。看著形容憔悴的館長,傻子也知道,出事了。

「怎麼回事?」我問道。

館長抬頭看看我們,好像才意識到辦公室還有我們,很尷尬的沖我們笑了笑。

「我說~」不耐煩的小熊,正要吐槽,被我一巴掌給拍了回去。他看了看我,一臉的無奈和焦急。

「怎麼說呢?」館長兩手抱頭,眼楮里充滿了驚懼,看起來回憶這幾天所發生的事,很是痛苦。

「算啦!別問了,想知道就在這住兩天。」小熊忽然站起來說道。

館長一听,臉上明顯解月兌了不少,但突然又有些猶豫。

「你們還是回去吧!不知道我們這小館還能不能開,若是還能走下去,我會聯系你們的。」館長想了想,很遲疑的說道,想來也是很舍不得,這裝滿他青春和心血的地方。

「好啦!看看你那‘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的熊樣兒,就趕緊回家休息休息吧!不然外人還以為我們館的館長就是地下一層的文物呢!」小熊不耐煩的說道。

「這~」館長還是有些猶豫。

「這什麼這!看你還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兒,就知道還不會死人了,所以你就放心的走吧!我們這就去值班。放心!你的那些寶貝絕對不會出問題的。」小熊說著,就拉著我離開了辦公室。

一路上我們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朝我們的值班室走去。

「你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從館長的表情來看,事情不妙啊!」小熊向來耐不住沉默,最後好奇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唉!真後悔沒問。」小熊懊惱的用手拍著他的大腦袋,也不知道是這懊惱,還是裝懊惱。

「你丫裝好人,現在後悔了吧!」

「唉~,就是。應該讓他加工資,非常時期呀!」小熊拍腿而起,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假裝沒听懂。

時間很快就在無聊和那些沒有營養的對話中消失殆盡,夜晚就像一只很有魔力的法師,靜悄悄的將各種魔法施展開來。

不知道是因為潛意識里覺得館里有事,還是真的有一些不好的事,我的心里總是毛毛的,有幾分坐立不安的浮躁。小熊看起來也和我差不多,平時話嘮的他,顯得有幾分沉默。

就在這時,門鐺鐺的響了起來,我和小熊不禁嚇了一跳。從白天的查看來看,館里除了看門的劉頭兒,應該是沒人了,而且劉頭從來不進入館中。

「誰~啊?」小熊壓低嗓音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直接推門而入,進來的赫然是剛分開不久的墨染。他看了看我們倆這熊樣兒,做了個他招牌的皺眉,就坐在了值班室的沙發上。

「以為是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呢?原來是我們的福將。」小熊松了口氣說道。

可是墨染既然來了,這也說明,我們這里的確是有不好對付的東西。

「還有其他人在這里嗎?」墨染開口道。

「沒了。」我回答道,不過有些底氣不足,因為我不能否定會有意外發生。

好像是為了證明我的話是亂說的瞎話一般,我話音剛落,便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小熊見墨染在,中氣十足的問道。

「是我!館長!」門外的人回答道。

「我說你怎麼還不走啊?是不是有什麼忘交代了?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小熊一邊喋喋不休的說道,一邊去開剛特意上鎖的門。

館長緩慢的走了進來,臉上顯得更加憔悴。毫無光彩的眼,愣愣的打量了我們一下,目光忽然就落在了墨染身上,表情明顯的有些不自在。

「這是我朋友,今晚沒地兒住,來這兒湊合一晚。」我連忙說道。

館長好像並沒有听我說話,看著墨染的眼神居然露出幾分忌憚。我以為我看錯了,又仔細看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直接把我心髒給看激動了。館長黑色的眼瞳里,赫然有著本不應該有的東西。

那是另一雙眼楮,一雙稍小一號,但卻充滿怨恨的凶惡之眼。雖然館長的眼楮是看著墨染的,可是那雙眼楮卻慢慢的轉向了我,嚇得我直接往後退了兩步。

墨染應該是最早發現異狀的,右手早已放在了腰間的長鞭之上。小熊好像從我們的架勢上,體會到了什麼貓膩,站在館長後面,隨時準備將其撂倒。這種穩定的鐵三角持續了好久,直到「館長」發出尖銳的嬰兒笑聲。

我從來不知道,嬰兒是可以這樣笑的,那聲音就像是極力在學大人們的奸笑,可是因為聲線的限制,卻又無法學好,反而發出了一種帶有鐮刀劃在水泥地板上的戾叫之聲。我覺得是個正常人就無法忍受這種聲音,所以我和小熊的表情才會變得如此糾結,而墨染卻面不改色的注視著「館長」。

小熊實在听不下去,一把將「館長」撂倒在地。倒在地上的「館長」的身體,開始扭曲,四肢的骨骼已經形成了錯位的扭曲。嘴巴已經張得嘴角欲裂,可是還在竭力向外張開,舌頭也在嘴巴里發生扭曲,就像有什麼東西在如一圈一圈的轉他的舌頭。眼楮里的那雙眼楮,很明顯的是在笑,且笑的那麼陰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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