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枕月臨死的時候你替她挽發,然後把劉蘭蓀送你的那枚翠羽發扣替她戴在了發上。******$****她的丫鬟說夫人很喜歡翠羽,也很襯她,可周枕月听了這句話卻掙扎著把那發飾摘了下來,然後一臉厭惡地丟在了地上,好像很是怨恨的樣子。其實她恨的應該不是發飾,而是這讓她想起了翠羽沈氏,她恨霍芷秋就是因為這個用人血維持容顏的法子就是她教的。」
「所以那次我跟著周枕月到她的房間,差一步就可以看到她食盒里的東西,霍芷秋卻突然出現,驚動了周枕月,那次也不是巧合!她說是來找我們問案子的情況的,但其實是來找周枕月取新鮮血液的!」薛靈嫵忙道,慕雲庭從那個時候就覺察出了霍芷秋和周枕月不同尋常的關系,可自己卻現在才明白,實在是太笨了。
「霍芷秋那麼美,自然最恨自己老去,而她的臉蛋也是自己在沈府立足的資本。你看她房間里的布置,衣衫首飾脂粉鏡子,多的都有些不正常。這就說明她極虛榮愛美,一定會想盡辦法保住她的貌美青春。只是她有錢弄得到肖夫藍,可卻沒有本事搞到新鮮的少女血液。雖然她府上丫鬟不少,但她是個謹慎的人,絕不會把這種罪證留在自己府上。而她又知道周枕月愛美如痴,為了奪回江源的心肯定什麼都願意做。所以兩個人一拍即合,以周枕月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會有人懷疑。而且衙門里做這件事也要方便許多。」慕雲庭給薛靈嫵解釋道。
「霍芷秋竟這樣有心機!虧得我之前還一直替她辯解!」薛靈嫵冒火道,恨不得現在就去抓了她。
「可是我們卻沒辦法抓她。」
「為什麼?」
「證據,你有證據嗎?上面都是我們的推測罷了。就算有這個賬本,也只能說明她買過肖夫藍花,至于她用來做什麼,我們根本沒有證據。更何況現在周枕月死了,更是死無對證了。」
「那也不能就這樣放過她啊?先抓她回來審問不就是了!」
「你還不明白嗎?霍芷秋若是個普通人大可以抓回來審問,可她是沈家的媳婦。現在又是沈家的掌事人,權勢地位都是很驚人的。你若沒有確鑿證據就動手很容易打草驚蛇,給了她機會上下活動。憑沈家的豪富,找一個厲害的狀師,幾起證據不足的命案隨隨便便就打月兌了。」
「那怎麼辦?就任由她逍遙法外?」薛靈嫵著急道,她不由想起商木華,倒有幾分理解了邵雲濃的手段,有些人律法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所以有些時候只有用非常手段來實現正義了。
「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抓人是需要時機的。我們只要放出周枕月的死訊和她留下了一只匣子還有線索的消息,自然會有人按耐不住露出馬腳的。」慕雲庭解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回縣衙。」
「我們不用守在這里嗎?」
「我們的嫌疑人現在在縣衙,我們守在這里做什麼?不過我們去縣衙之前還要再去找一個人。」
「找誰?」
「見到你就知道了。」慕雲庭神秘道。不由分說又攬住薛靈嫵施展身形一路回了縣衙。
……………………
「沈夫人。你怎麼來了?」江源見到霍芷秋很是驚訝,這位美人兒平日里他可是請也請不來的。本來午間被那麼一群鶯燕攪得很是不快,現在一見到霍芷秋頓時愉快了幾分。果然這美人兒的臉蛋是兒可以除憂良藥啊。
「江大人。」霍芷秋淺淺一福,她見到一身重孝的江源也很驚訝,「您這是?」
「賤內昨晚發生了些意外,已經離世了。」江源嘆了口氣。以手扶額看似很是惆悵,「夫人若不介意,進來上柱香,喝杯茶吧。」
「離……離世?」霍芷秋心內咯 一聲,怎麼這些事都要擠在一起發生?「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說賤內喝了那個叫天凌空的彩戲師的什麼醉嬋娟,然後就發瘋了。算是自盡的。其實我也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提也罷。」江源有些沮喪道。
「醉嬋娟?」霍芷秋覺得這個詞似乎在哪里听過一般,周枕月的死雖然意外不過轉念一想,倒松了一口氣,周枕月死了比活著干淨,她現在已經麻煩纏身了,每走一步都要謹慎非常。
「沈夫人,請。」江源說著引霍芷秋到了正廳,拈了三枝清香給她。
「大人請節哀。」霍芷秋接過輕聲道,她的手接過那香時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衣袖輕輕拂過了江源的手背。
絲綢的質感在江源的手上一滑而過,撩撥的他的心癢癢的,一時間竟忘了答話,只呆呆地看著霍芷秋。他不是不覬覦霍芷秋的美色,只是礙于對方身份,實在不好用強。他做夢也想不到今日竟還有此艷遇。當然他做夢也想不到早些時候府上的鬧劇已經有人告訴了他的岳父大人。
「江大人,其實今日本不該來打擾的,只是妾身實在是沒有主意,所以……」霍芷秋上了香,嬌怯怯地望向江源吞吞吐吐道。
「沒關系,夫人有什麼事盡管說就是,江某身為一方父母,自然要替你排憂解難的。」江源恨不得拍胸脯立下軍令狀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霍芷秋這話一說出來,江源更是心中暗喜,忙帶著她去了內堂。吩咐丫鬟上了茶之後便關起了門。
「夫人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嗎?」
「這件事大人一定要替奴做主啊!」霍芷秋抽出手帕哀哭道,雙膝一軟。就要跪倒在地。
「夫人萬萬使不得。」江源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霍芷秋,當然也趁機握住了她的雙手,「夫人有什麼事開口就是了,何必如此?」
「還不是為了我那個不爭氣的相公。」霍芷秋忍著心中的厭惡,沒有抽出手來,相反的倒是有些得意,江源如此得意,那這件事辦成的把握便又大了幾分。
「沈三爺?他怎麼了?」
「大人不知道?不久前衙門的人剛把他抓回來。」
「是嗎?可能我在忙。他們還沒知會我。不過這幫衙役未免忒大膽了!竟敢抓沈三爺!」江源會錯了霍芷秋的意思,立刻「義憤填膺」道,「我這就去讓他們把三爺給放了。」
「大人息怒。」霍芷秋忙阻攔道,她端起一旁的茶盞半蹲子,微微垂下臉來,將茶杯舉至齊眉高度,嬌聲蜜語道︰「先喝盞茶。」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霍芷秋的這個動作極是流暢優美,她矮身蹲著又垂下頭來。衣領後露出雪白瑩潔的一抹鵝頸,江源看在眼里實在是誘惑的很。他只是越來越不懂得霍芷秋此行的目的了,她竟不是為了救她相公而來?
「大人。這件事實在有些難以啟齒。」霍芷秋用手帕遮住臉,很是羞慚的模樣,「這幾日我一直病著,沒怎麼管府里的事。誰知道昨晚……昨晚我相公竟然奸殺了我的貼身侍婢!」霍芷秋說完適時的大哭起來。
「怎麼會有這種事!夫人此話當真?」
「證據確鑿。」霍芷秋抽咽道,「相公自己承認了。」
江源很是震驚,他當知縣這麼多年。倒也不是沒踫到家主凌辱婢女的案子,鬧出人命的當然也不在少數,但還是頭一次見當妻子的出來告官的。難道是霍芷秋覺得這件事對她而言是極大的侮辱,所以才……
「夫人今日來是想讓本縣高抬貴手?」江源試探道。
「妾身怎麼會敢讓江大人徇私枉法,那豈不是辱沒了江大人的清廉?」
「那夫人是?」
霍芷秋緩緩站起身。似乎是蹲久了腿麻了一般,有些站立不穩。踉蹌了一下便倒入了江源的懷中。
「夫人小心!」江源將霍芷秋攬坐在自己腿上,手卻自然地環上了她的腰。「還好本縣接的快,否則摔了夫人我可是要心疼了。」江源見霍芷秋並不抵觸,大著膽子出言戲弄道。
「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霍芷秋手帕一甩,嬌嗔道。
江源呵呵笑著捉住了那只手,將那手帕覆在自己的鼻子上猛力嗅了一下,「夫人燻的什麼香?比你們沈府釀的酒都醉人。」
「大人又說什麼胡話?」霍芷秋半倚在江源懷中撒嬌道。
「我哪里說胡話,我說的都是事實。」
霍芷秋突然微微蹙起了眉,嘆了口氣道︰「不過我相公要是能有大人一半的溫柔善解人意就好了。那我也不會像今日這般傷心了。」
「怎麼?沈三爺對你不好嗎?放著這麼一位如花美眷在家里,給我丞相都不做的!」江源漸漸領悟了霍芷秋的目的,心中更是竊喜,這美人兒是在向自己拋出橄欖枝了嗎?
「哎,其實這種話我是不應該說的,未免顯得太寡情了,但沈三爺做出這種事,我也實在是沒辦法容忍,他若開口同我說,我不會不把那丫鬟給他的,偏要做出這種丑事,傳出去我倒是無所謂,但真是把沈家的臉丟盡了。」霍芷秋哀哀切切地念叨。
「這點夫人盡管放心,本縣一定妥善處理,保證不會走漏一點風聲,不會讓這件事損害沈家的名譽。」江源胸脯拍的山響,往日里同那些青樓里的姑娘喝酒時他也總是這副腔調,然後得意地看那些姑娘用崇拜的眼光看著自己。
「那大人要怎麼處理呢?」霍芷秋媚眼如絲,將臉靠上了江源的胸膛,並用指尖在他的胸前畫起了圈圈。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