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櫻支支吾吾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下半句,她暗自責怪自己太過羞澀,假如是佐伊的話,恐怕早已沖口而出,然後按住龍飛雲直接問「你到底願不願意?」。可是,她畢竟不是佐伊,所以才能以姐姐般的溫柔體貼、善良嫵媚,吸引龍飛雲。又過了片刻,她才含羞道︰「子爵大人,陛下和帝後想把我嫁給你,照顧你,你願意嗎?」
渀佛遭受晴天霹靂,龍飛雲听完後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很想說我願意,但又很快明白了武耀天和傅紫月的用意。他反問道︰「那你願意嗎?」
潘櫻迫不及待的回答︰「我願意。只要子爵大人你答應留在武國,我願意嫁給你,並且照顧你一輩子。」
龍飛雲又怔了怔,隨即憐惜的望著潘櫻。面對湊過來的潘櫻,他不能自禁的往後縮了縮身子,像是刻意和她保持距離,不自然的笑道︰「櫻姐,謝謝你,不過我不能答應。我猜的沒錯,陛下和帝後是想借此將我留在武國,可是我已答應過大叔,要成為海軍元帥,若留在武國我便不能實現這個夢想。對不起!」
潘櫻失望的低下了頭,洶涌的熱情像是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冷水,瞬時就熄滅了。她幽幽說道︰「沒關系,其實我早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只是剛才那個吻實在太美妙,讓我瞬間充滿希望。我以為,子爵大人喜歡我,我也喜歡子爵大人,這就夠了,沒想讓子爵大人為我放棄那個宏偉的夢想。」
龍飛雲不忍看見潘櫻傷心難過,情不自禁的又湊上去,抓住潘櫻的手,顯得十分急切,道︰「我是喜歡你的,但不能因為這樣違背我早前對大叔的諾言,我感激你的心意,如果你願意等我,我當上海軍元帥後會回來娶你的,我一定會娶你的。」
潘櫻幽幽的道︰「那麼佐伊妹妹呢?」
龍飛雲一下子又愣住了。突然,他想通似的怪異的色眯眯的笑了起來。潘櫻呆了一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幽幽道︰「我並不介意和佐伊妹妹一起侍候你。可是你若堅決要成為海軍元帥的話,按照聯合政府的法律,聯合政府從屬人員是不能夠三妻四妾的。不過,按照武國律例,貴族可以納妾,如果你留在武國,你的那個想法才有可能實現。子爵大人,你說呢?」
龍飛雲縮回身子,雙手互抱,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是這樣嗎?嘿嘿,我不知道成為海軍還要受到這麼不近人情的約束。」
潘櫻補充道︰「聯合政府宣揚的是世界大同、男女平等的宗旨,施行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制,籍屬聯合政府的任何人都必須遵守,哪怕是掌握著最高權力機關國際議會的那五位主席團成員,哪怕是掌握著最強戰力的海軍元帥,也不例外。至于武國,平民娶一妻之後,還能納一妾,以此類推,騎士二妾,男爵三妾,子爵四妾,伯爵五妾,侯爵六妾,公爵七妾,親王八妾,帝君九妾。」
「帝君九妾?」
龍飛雲疑惑的問。潘櫻點了點頭道︰「國法是這麼規定的,不過陛下專誠守一,始終都只有帝後一個妻子,其實按照國法,他還能納九房偏夫人,子爵大人,你真應該……」
龍飛雲接過話頭道︰「向武帝陛下學習,以他為榜樣?」
潘櫻點了點頭。龍飛雲頓了頓,接著說道︰「或許吧!櫻姐,為什麼你就不能跟我一塊加入海軍呢?我和你,加上佐伊,三個人的旅行,不是很有趣嗎?」
潘櫻垂下頭,道︰「有趣是有趣,但我不能不管帝後,她待我們三姐妹恩重如山,如今小琉和小梅都去了,如果我不代蘀她們報答帝後的大恩大德,將來九泉之下,又有什麼面目面對小琉和小梅的質問呢?子爵大人,你也不會喜歡那樣忘恩負義的潘櫻的。」
龍飛雲想了想,道︰「櫻姐,你說得對,那麼就請你等我五年吧。五年之後不管我能否登上海軍元帥之位,我都會回來看你的。」
潘櫻听完,突然像看待一個陌生人似的望著龍飛雲。五年?五年就能成為掌握世界最強戰力的海軍元帥嗎?不了解龍飛雲的人,一定會覺得那是句狂言,就連潘櫻剛開始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為的,因為要完成這樣的壯舉實在接近不可能。可是當潘櫻仔細看過龍飛雲後,她信了,雙眼里的陌生逐漸變為信任。有一位將來能成為海軍元帥的男人那麼惦記著,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過了許久,潘櫻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應了一聲,突然湊上臉去,在龍飛雲的左臉頰上親了一口。龍飛雲嘻嘻一笑,在潘櫻的右臉頰上也親了一口。潘櫻不自覺的羞得低下了頭。龍飛雲卻已站了起來,向帳門走去。
「我們就這樣說定了,不許反悔。好了,我要回去了。」
潘櫻沒有再留龍飛雲,就那麼深情的望著龍飛雲的背影。她突然發現,龍飛雲在一瞬間已不是那乳臭未干的少年,長大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原本今晚他可以要了她,她一定不會拒絕,但他沒有那麼做,為了那個五年後的約定選擇了離開。也許龍飛雲不如武耀天那麼的痴情專一,但他的重義守諾絕不比武耀天差。這兩個男人,都是武國的驕傲。
潘櫻第二天就把事情的過程和結果向傅紫月稟報了,傅紫月轉告武耀天,于是,武耀天在抵達平京前的某一天抽了個時間,在中軍大帳召見了龍飛雲。兩個武國的驕傲,坐在兩張對立而設的椅子上促膝長談。武耀天沒有一點帝君的架子,始終保持著微笑。龍飛雲卻顯得不太自在,他本是個好動的人,讓他長時間坐在一張椅子上,他又怎會習慣呢?
武耀天道︰「飛雲,你執意要加入海軍?」
龍飛雲笑道︰「對,陛下,在平京的時候,我們不是早就談過這件事了嗎?我記得當時你可是舉雙手贊成,非常支持我的,現在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武耀天嘆了口氣,道︰「當時和烈士殿的戰爭剛剛打響,沈孤舟和曾祭天兩位總理還在,蔡窮絕等四位都督也還在,烈士殿雖然強者如林,我帝國之中也是人才濟濟。可如今,各位愛卿先後離朕而去,帝國人才凋零,正是因為這樣,朕才不得不為帝國和武國人民,留住你這個人才。不過,如今朕已知道你的心意很堅定,不容動搖,不會再強留你。」
龍飛雲淡淡的笑了笑,他理解武耀天憂國憂民的心,安慰道︰「雖然沈、曾兩位總理已壯烈犧牲,但彭、呂兩位總理還在。雖然蔡窮絕等四位都督離去,但蘇、蔣兩位都督還在。何況霍爾少將說了,他會盡快將盧伴池都督修復,送回平京。陛下不用太過擔心,這已經是不弱的陣容。」
武耀天道︰「說起來,蔣無悔還在遼陽和大名聯軍作戰,按照之前傳回的戰報看,勝少敗多,回到平京休整片刻後,大軍又將開赴東北加入戰局,真是國路艱難啊。曾祭天這一去總理大臣之位又虛懸了,彭川是鐵定不願意做的,呂百世本是合適人選,可惜他身體不好,恐怕難以久任。」
龍飛雲笑道︰「之前我和呂百世作一路軍,副總理雖然身體有些毛病,但還是老當益壯,擔任總理大臣,理所當然,我建議陛下任用他。至于彭川,他確實不是那塊料,讓他率領人去算計別人,去打架,才更能發揮他的長處。」
武耀天點了點頭,道︰「跟朕想的一樣,飛雲,沒想到你也有此識人之明。」
龍飛雲不好意思受此一本正經的贊譽,伸手模著後腦勺,傻笑道︰「識人之明是沒有的,但我不是笨蛋,帝國各位臣僚的本事和性格,在這一個多月的接觸中,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對了,蘇津津女伯爵跟隨蘇蠻都督已久,我看可以提拔補充蔡窮絕等人的空缺,還有閻香香女男爵和余坡騎士。」
武耀天再次贊賞的點頭道︰「若不是我們爺倆這麼面對面的坐著,我一定會認為你是朕肚子里的蛔蟲。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師團的都督之位不能虛懸,蘇津津的資歷足夠了,但閻香香和余坡還差了點。至于另外三名人選,你都沒有見過,他們是蔣無悔帳下的心月復,田金、任飄跡、姜飛煙,他們三人的實力都不在蘇津津之下。」
龍飛雲點頭道︰「陛下心里有主意就行,臣也只是提個意見罷了,治國理政,畢竟不是臣的專長。」
兩人沉默了片刻,武耀天又道︰「既然你已打定主意加入海軍,朕送你一份厚禮。海軍錄取考試,是以參加考試者的爵位為標準的,分為優秀、上等、合格、不合格四類,不合格自然不能加入海軍,合格、上等、優秀的人卻能按照成績授予不同級別的軍餃。比如,平民參加考試,合格者授予列兵軍餃,上等者授予少士軍餃,優秀者授予中士軍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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