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武耀天開始講述海軍的事,龍飛雲一下子來了精神,道︰「這些,臣從佐伊的口中听說過,那臣是一名子爵,通過考核又能被授予什麼軍餃呢?」
武耀天想了想,道︰「合格為上士,上等為大士,優秀為少尉。」
龍飛雲突然賊笑起來,喃喃道︰「那麼說,我只要加入海軍,軍餃最高立刻能到少尉,高了佐伊整整四級?好好好,看我不把以前她欺負我的那些舊賬一筆筆的討回來。」
武耀天皺起眉頭看著他自言自語,隨即笑道︰「不,受了朕這份禮物後,你最高就不會只是少尉。朕要把你的爵位晉升為公爵,那麼一來……讓朕想想,你最高能直接被授予大尉軍餃。」
他說完,滿以為龍飛雲會很高興,但龍飛雲卻愣了一愣,皺眉道︰「不,陛下,臣不能接受這份禮物。」
「為什麼?」
武耀天疑惑的看著龍飛雲,「其實這也算不上是禮物,因為都是你應得的。難道,你是嫌爵位太低,不配你的功勛?可是,你執意不肯承襲你父王的爵位,有你父王在上,朕怎能封你為其他名號的王爵呢?」
龍飛雲道︰「陛下誤會了,公爵僅次于親王,已是非常高的榮耀,按照武國慣例,只有總理大臣和功勛卓著的大都督才能享受,臣怎會不滿足呢?只不過,臣下山響應帝命,征討烈士殿,除了臣自身與烈士殿的私仇外,最大的一個考量就是蘀我龍氏一族報償歷代武帝的厚恩。父王失蹤,臣也將加入海軍,龍氏一族也許將自此從武國的舞台上淡出,與烈士殿的這場戰爭,也許是臣唯一的報恩機會,臣十分慶幸能為國效力,為陛下分憂,從來就沒想過以此換取爵祿。」
頓了頓,他又道︰「烈士殿打著清正忠義的幌子,做的是荼毒人民的壞事,那就是人民公敵,也是世界人民和民主平等理念的公敵。臣以海軍元帥為目標,為的就是創建一個大同世界,如果放任烈士殿,又怎麼配做海軍元帥,又怎麼配以此為目標繼續前進?臣幫助陛下掃平烈士殿賊寇,只為報恩,只為人民,只為理念,卻不為爵祿,還請陛下明鑒。」
武耀天听著听著,不禁呆了,一個表面嘻嘻哈哈,平時沒有一點正形的不羈少年,心里居然如此的恩怨分明、謹守原則,讓他感到非常意外。武耀天突然發現,龍飛雲這個少年,就像一本天書,除了他自己外誰也無法完全讀懂,往往你以為懂了的時候,他又會展現一些新的特質讓你感到無比驚艷。
就在他想贊賞龍飛雲幾句的時候,龍飛雲卻又賊笑道︰「不過,一妻多妾制度是美好的制度,一定得在聯合政府推行才是,這也是臣的目標之一。」
武耀天又呆住了,這小子究竟是個什麼人啊?說他聰明吧,有時又極笨;說他是正義的化身吧,有時的想法卻十分邪惡。世界大同、民主平等本就包涵著男女平等理念,妻妾制度本就與之相悖,龍飛雲的話那是前後矛盾,他是不理解呢,還是不在乎啊?
無奈的笑了笑,武耀天深知,推行民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定會遇到很多困難、很大的阻力,在各國是如此,在世界也是如此。對于聯合政府弘揚的那些宗旨,他大都贊同,只是有些保留,因為理念再好,實現不了也是枉然。他本不是個獨裁者,更傾向于民主論,否則也不是終身愛護傅紫月一個妻子,否則也不會把臣僚看得那麼重。
他從龍飛雲臉上看到了懇切的情緒,也不再堅持將其晉升為公爵。兩人的談話,在相互理解之中,歡快的結束了。其實,武耀天還有很多疑忌的心事沒有跟龍飛雲談,比如神秘的秋勒組織,比如虎視眈眈的大名王國,比如安格斯給他留下的課題君主立憲制改革,等等。
在大決戰的尾聲,埃德加和加百列再現戰場之上,表面上是解救李玉顏,但實際的用意從埃德加和加百列的對話中不難听出,那是意在用李玉顏來制衡帝國。傳說,秋勒組織是由紐洛芝帝國扶植建立起來的,而紐洛芝帝國與尚武帝國同為世界三大帝國之一,一直都處于相互傾軋、相互競爭的態勢。看來傳說是真的,解救李玉顏以制衡尚武帝國,有利于紐洛芝帝國牽制尚武帝國的戰略,不然以秋勒一個憑錢辦事的殺手組織,怎會介入大國之間的軍事政治層面上的角逐呢?
神秘的秋勒,神秘的魁首,失蹤已久的秋勒魁首卡爾•史密斯,難道就是出現在平京的那個神秘旅行家丹尼爾•約翰遜?
還有大名王國,一直對東黃葉洲的地區霸權虎視眈眈,尚武帝國是它在稱霸路上的唯一障礙。與烈士殿的這場內戰雖然勝利了,但帝國的實力已經嚴重受損,根基已經嚴重動搖,大名王國會不會借此機會全面發難。如果是那樣的話,剛結束一場內戰的武國,馬上又將要面臨一場國與國之間的戰爭。自禁武政策推行以來,武國人民受的苦已經夠多了,應該休養生息,再也經受不住任何打擊,武耀天必須想方設法阻止戰爭爆發。
所謂君主立憲制,或稱虛君共和制,是相對于歷史上傳統的君主獨裁制的一種新的國家體制。君主立憲是在保留君主制的前提下,通過立憲,樹立人民主權、限制君主權力、實現事實上的共和政體。實行立憲,將成立由人民選舉的國家議會,君主將立法權交出,由國家議會行使,君主保留部分行政權和司法權,總理大臣組成國家政府行使另外一部分行政權和司法權。屆時,廢除舊有**律例,新的憲法和法律由議會制定,用以限制君主和總理大臣權力,君主和總理大臣必須在制訂的憲法和法律的範圍內治理國家。
而君主立憲制改革,那是安格斯離開平京前的建言,白葉洲的哥爾王國已作為首個試點國家改革成功,安格斯希望尚武帝國能作為首個試點帝國進行改革。
幾天後,大軍終于回到了平京。安排軍隊駐扎在市郊之後,武耀天率領傅紫月、潘櫻,以及龍飛雲等一行臣僚進入平京。剛入市區歡呼雀躍聲不絕于耳,男女老少無不夾道歡迎,他們由太子武問天和副總理大臣彭川帶領著,一起慶祝帝**隊凱旋而歸。
武耀天回到帝宮在前殿升殿之後的第一件事,是安排下葬犧牲的臣僚和戰士,曾祭天以王禮被安葬,夏黎、杜琉、戴梅、姚笑、譚哭五人也得到風光大葬,其他的戰士也按照盡量最高的規格逐一下葬。
第二件事,是任命總理大臣和論功行賞。按照武耀天和龍飛雲談話時的想法,呂百世被任命為繼沈孤舟和曾祭天之後的第三位總理大臣,爵位晉升為公爵。彭川仍任副總理,蘇蠻仍統率最精銳的第一師團,但兩人的爵位同樣晉升為公爵。其他有功之臣,也都依次得到了晉升︰蘇津津晉升為侯爵,並任第四師團都督;閻香香晉升為子爵,改任第四師團,成為了蘇津津的副手;余坡晉升為男爵,仍留在第一師團輔佐蘇蠻;就連潘櫻,也首次獲得騎士的爵位。只有龍飛雲,沒有得到晉升,仍是一名子爵。
大家對龍飛雲的遭遇顯然不太理解,紛紛向武耀天抗議,其中以太子武問天最為激烈,他道︰「君父,這場戰爭最大的功臣當數龍飛雲,其他人都得到晉升,龍飛雲反而沒有得到任何賞賜,未免賞罰不明。賞罰不明,百事不成,這跟君父從前教導孩兒的道理,似乎自相矛盾。孩兒斗膽懇請君父再斟酌,以龍飛雲之功,至少應該得到侯爵的封賜。」
面對兒子直言不諱的質疑,武耀天沒有生氣,心想還是讓龍飛雲自己出來說明情況吧。喊了一聲飛雲,卻沒有人答應。又喊了一聲,出列的卻是余坡。
余坡躬身答話道︰「子爵大人留下一句話後,已經悄悄的走了。」
「什麼?」
武問天驚呼一聲,在眾人中搜索龍飛雲,卻哪還有龍飛雲的影蹤。自武耀天以下,無不怔愣當場,果然,前殿上再看不到龍飛雲清雅俊逸的容顏。武問天異常激動的伸手把住余坡左臂,「他什麼時候走的?」
余坡呆了呆,「就在我們剛入殿不久後,他讓我不可聲張,否則就要打爛我這張猴臉,並且讓我轉告大家一句話,然後就走了。」
「那你就不怕我打爛你這張猴臉?」
武問天在殿前廣場一戰與龍飛雲聯手對抗李玉顏,並最終將其擊敗,因此建立了深厚的同袍情誼。而且他們兩人年歲相當,正是惺惺相惜、共患難同富貴的時候,卻沒想到龍飛雲居然不辭而別。他的手像鐵鉗般抓得余坡暗暗叫痛,猴子臉沒爛卻明顯現出痛苦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