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武問天來到武耀天面前,說道︰「父帝,各位師團長統率著大軍,不好擅離職守,如果強派他們應戰,軍中豈不大亂?如今正值用人之際,兒臣向您請戰,請您把最重最難的任務交給兒臣去辦,將象征帝國權威的前殿交給兒臣鎮守。」
這位不過十八歲上下的武國太子,說起話來剛毅、絕決,還真有幾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武耀天皺起眉頭,看了兒子一眼,有些為難的道︰「你是帝國儲君,怎能輕易犯險?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命甚至比朕的命還重要,朕若有什麼不測,還需要你來主持大局。」
武問天道︰「父帝,雙方對戰講求地位對等,如果是劉悅愁親至,理該父帝應戰,若是李玉顏,則該由兒臣接戰,這才有個身份高低之分。既然對方的目標是收藏魂石的藏寶庫,而三把鑰匙有一把就在兒臣手中,兒臣又豈能置身事外?這是對兒臣的歷練,且有海軍眾將在此坐鎮,兒臣不見得會有什麼危險。」
「誒,太子殿下,今夜凌晨的帝宮之戰,海軍並不打算參與。」
安格斯頓了頓,接著道︰「李玉顏下的戰書,也許太子殿下沒有看完整,他明確指出,海軍不能插手此戰,他以手上的四顆十年魂石相要挾,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不過,我們今晚也不會閑著。按照我的猜測,李玉顏用以威脅我們的四顆十年魂石,很有可能就掌握在剩下四名說客手中,因為這四名說客實力平平,沖鋒陷陣是不行的,但是打滑耍賴和隱藏行蹤,卻都是一把好手,正適合帶著魂石在平京市內埋伏。雖然不能參加今晚的戰局,但搜捕敵人奪回魂石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們海軍來辦。」
雖然李玉顏的條件確實有這麼一條,但武耀天還是因海軍缺戰而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蔡窮絕、賈止戈、丁剛、魏鷹摩四人當即不約而同的道︰「陛下放心,我等必竭力死戰,保帝宮無虞。」
「還有我!」
伴隨話音,又有一人推門而入,白袍鸀發,正是昔日的總理大臣沈孤舟,他如今雖已非總理大臣,卻仍是帝國公爵,門衛自然不敢阻攔。他昂首闊步的來到武耀天面前,和武問天並肩站在一塊,行禮道︰「陛下,臣請參戰,以洗刷恥辱,贖救罪愆,更報陛下知遇隆恩。」
見武耀天眉頭皺起,彭川適時進言道︰「陛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請準許太子殿下、沈孤舟公爵以及眾都督的請求。」
看著滿臉滄桑的沈孤舟,只是三天沒見,渀佛已老了十歲,武耀天心里不禁有些歉意,沉默片刻,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武國眾臣听令。」
以武問天為首,沈孤舟、彭川、盧伴池、蔡窮絕、賈止戈、丁剛、魏鷹摩等,甚至包括龍飛雲,一共九人,同聲應在,居然整齊劃一,武國君臣一時間戰意高漲、氣勢震天。
武耀天當即分配了任務,由沈孤舟、龍飛雲守衛正南門,由彭川、魏鷹摩守衛東華門,由盧伴池、丁剛守衛西華門,由蔡窮絕、賈止戈守衛玄武門,太子武問天坐鎮前殿,武耀天坐鎮**。
為了以最佳狀態迎戰敵人,武國一眾僚屬都留在帝宮養精蓄銳。
海軍四位將士早已離開帝宮,把守帝宮的第二師團士兵和武帝衛隊也悄無聲息的被撤了下去,夕陽西下,整座帝宮寂靜的可怕,偶爾傳出森冷的腳步聲,偶爾傳來一陣細語,加上整座空曠的宮殿產生的各種回音,使得氣氛變得更加的清冷和詭異。
太陽剛自落下去,月亮便升了起來,陽與陰配合默契,接換的毫無縫隙。
龍飛雲盤膝坐在正南門之上的牌樓前,正運轉純陽一氣,默默的進行修煉,事過僅三天時間,他身上那些被朱怨世旋風刃割破的縱橫交錯的傷口,已全部收起口子,有些比較淺的傷口甚至早已收口,如今已然痊愈,即便較深的一些傷口,也已像被風干了似的只留著欲月兌未月兌的淺紅色血痂。
此時正南門是宮門大開,事實上,把門關上也阻止不了敵人,那又何必把它關上,打開宮門反而顯得更坦蕩,更平添幾分無所畏懼的氣勢。沈孤舟昂首站在門前,黑光流轉,已然釋放出烏斯查拉,九鼎拄著地,他的雙手則搭按在九鼎的柄尾上,閉起雙眼那麼一站,宛如一尊從天而降的天神。經過三天休養,他身上的兩個血洞也已收口,但是由于傷口較大而且頗深,時不時仍會感覺到隱隱作痛,不過,只要傷口不裂開,便不會影響他的戰斗。
龍飛雲將純陽一氣運轉了七個周天後,轉而修煉烏斯查拉。黑光流轉,忽隱忽現,一層能量膜罩在他的身上,便宣告已進入修煉狀態。雖然處在入定中,但他的思緒仍在活動著,他希望攻擊正南門的是孫萬里和林地心,那麼一來,楊采隻的仇,可樂酒吧一擊凍體的恥,將在今晚一口氣報雪干淨。
明月當空,終于到了凌晨時分,出現在正南門前的敵人卻讓龍飛雲感到有些失望。瞬間睜開雙眼,沈孤舟看見了陳承和林地心,蘊含強烈戰意的目光就那麼射了過去,連陳承這種強者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林地心卻把目光投向了牌樓,和龍飛雲的眼神剛自一觸,便渀佛爆開的電光,充滿了火藥的味道。
不能報仇,至少能夠雪恥。龍飛雲站了起來,修煉中的黑光和黑色能量迅速向右手手心凝結,銀光一閃,瑤泉已然在握。把劍舉起來,指著林地心,龍飛雲笑道︰「上次被你偷襲成功,所有恥辱,今晚加倍奉還。」
藍白色光芒耀閃,林地心的寒劍也已解放,他冷笑道︰「只要你有這個本事。」
龍飛雲的笑容充分展示了他空前強大的信心,「那就上來吧。」
只見林地心沉喝一聲,拔起身形,一口氣便掠上牆頭,與龍飛雲相對站立。然後,兩人雙雙沉喝,藍白色光芒和黑色光芒瞬間踫撞到一塊,已然率先打響了今夜的帝宮戰局。
向前走出幾步,陳承邊走便道︰「九鼎!沈孤舟!真沒想到我的對手居然是你!」
「動手!」
回答陳承的只有兩個字,然而就這兩個字,說得堅決、毅然、果敢、霸道,充分顯示了沈孤舟誓死抵敵的決心。
正所謂將對將、兵對兵,龍飛雲和林地心雖是強者,但跟沈孤舟、陳承一比較,無疑是低一個層次的兵。伴隨著耀眼黑光凝結,臧萌一出,城牆下、正南門前,沈孤舟和陳承也即展開對決。三道黑光,一道籃白之光,兩種顏色,四道光芒,此起彼伏,輪換著亮起閃耀,在正南門上下形成一道絢麗的風景。
東華門。迎戰的是代理總理彭川和第七師團師團長魏鷹摩兩名武國侯爵。
頭披褐色長發,身穿灰色長衣,魏鷹摩雖相貌平凡,卻天賦異稟,一雙鷹眼能看見千米之外的事物,武耀天就曾夸贊他已經窺得最難領悟的一種戰斗技法——小宇宙的門徑。正是這雙讓他足以自傲的鷹眼,讓他一下子就看見了數百米外出現的,正並排向他們走來的兩名敵人。
如果龍飛雲守的是東華門,他一定既興奮又震驚。讓他興奮的是負責攻擊東華門的兩名敵人,左首那個一頭金色短發,身穿銀領黑衣的青年,正是烈士殿四杰排名第二的孫萬里。讓他震驚的則是孫萬里右首那個黑發黑衣的英武青年,這人曾被他的天心斬穿心,已經當場斷氣,本該是個死人才對。
待得兩名敵人走近,站在魏鷹摩身邊的彭川愣了一愣,他已認出右首這個英武青年正是烈士殿四杰排名最末的朱怨世。朱怨世果然沒死,因為烈士殿那一門很獨特的氣功——移氣之術。通過移氣之術,被天心斬穿心的朱怨世並沒有真死,雖然沒有了氣息,但只是進入到假死狀態,所以孫萬里和楊輔、趙弼當時才會像對待一個活人般為他檢視傷情,為他上藥。
正當彭川還在推敲事情始末的時候,魏鷹摩突然問道︰「彭川,你選誰?」
彭川愣了一愣,隨即笑笑道︰「還是你先選吧。」
魏鷹摩來回打量了一下行進中的兩個敵人,「右邊這個小子臉色蒼白,似乎大病初愈,但往往越是這樣的人,越能給人意外驚喜。我不喜歡意外驚喜,所以我選左邊這個小子。」
彭川道︰「如你所願。不過我必須告訴你,這兩人我都見過,也交過手,左邊這個可比右邊那個更難纏,這回你恐怕要失算了。」
魏鷹摩笑了笑,「是嗎?我就說我運氣一向不好。動手!早點完事,早點收工。」
說罷,已往兩名敵人沖了過去,東門戰局繼正南門後打響。
第一卷的**來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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