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效忠黑魔王全勝時期更加奢華城堡式的馬爾福莊園內部,寬闊的走廊燃燒著的照明蠟燭被一股外來的陰冷的氣息入侵漸漸熄滅。
走廊里懸掛馬爾福歷代家主畫像,外面裝飾的水晶鏡框也漸漸結霜,里面的畫像仿佛也被凍住一般,如麻瓜畫像靜止不動。陰冷的氣息沿著走廊蔓延入侵進,莊園最深處壁爐常年燃燒的房間。
房間溫暖的溫度因受入侵者影響驟然下降,幾近熄滅的壁爐旁,躺在舒適軟榻里假寐已經六十三歲的盧修斯.馬爾福徹底變成一個老人。
曾經引以為傲炫耀的鉑金色長發已經變得灰白,蒼白的尖臉比十九年前更加滄桑消瘦。唇邊呼出冰冷的寒氣,讓他睜開暗淡無神的淡灰色雙眼。
看到房間里突然出現的人時微微睜大眼楮,全身癱瘓的老馬爾福驚訝的看到,站在房間陰影處韋斯萊家的紅發女孩,既震驚又困惑她怎麼進來的?
他們馬爾福家不可能邀請韋斯萊家的人進莊園,除了之前魔法部總喜歡突擊檢查他們家黑魔法物品的日子。戰後全封閉狀態的莊園,古老血脈相連的守護咒被她破了?
他們家的防御已經脆弱到隨便一個人都可以進來的程度?!老馬爾福被半輩子看不上眼的‘韋斯萊’,輕松闖進自家防御的事實頗受打擊。
而站在陰影里看不清面貌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的紅發女孩,終于,抬起光果蒼白的腳腕朝自己走過來。
前任馬爾福家主注意到她向自己走過來的過程中,都刻意躲過身後落地窗透過的陽光,她的皮膚偶爾踫到陽光的照射,都會留下被火灼傷一樣的燙傷。
每走進一步,滲到骨髓里的陰冷就會多增一分。
身後落地窗透過來接近春天的陽光,仿佛也被這份詭異的陰冷凍住不再溫暖。牆上的冰霜像羅馬尼亞森林冬天綻開的雪之花一樣,在寬闊華麗的房間里肆意蔓延。
直到房間里的寒冷使老馬爾福,覺得自己眼睫毛都快起冰霜時,那個韋斯萊家的女孩才停住靠近的腳步,停在距離他三步遠的距離。
紅發下蛇一樣陰冷的眼楮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老馬爾福同時也看到這個不請自來的女孩,沒有血色蒼白如紙的臉龐。
如果不是看到她還在呼吸,老馬爾福差點以為自己眼前的人是一具尸體!
更詭異的之前她朝自己每走一步,房間里祖傳抵御黑魔法的防御物品,都會隨著她的靠近被一股無形力量碾碎炸開。所以,當這個女孩站在離他只有三步距離的時候,整個房間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了。
詭異的超自然現象讓無法反抗,驚恐中死撐的老馬爾福甚至覺得,她再往前走一步自己也會如防御物品一樣炸飛。韋斯萊家的女兒變得這麼強大!?
渾身不能動,魔杖也早已廢掉,身邊魔法防御物品也一個不剩炸飛的老馬爾福驚恐地看著面前,眼瞳幾乎全黑的金妮.韋斯萊朝自己伸出指尖。
陽光下慘白的手指慢慢在他肩頸處停下,仿佛帶著陰冷寒氣的指尖一勾,早晨妻子親自為自己打得深色領結,與頸間領扣全部自動松開了。
目瞪口呆被迫半敞開胸膛的盧修斯.馬爾福,還沒來得及不顧貴族禮儀瘋狂諷刺其教養時,冰冷的手指已經觸及到他十九年前被毒蛇咬傷的傷口。
指尖上奇怪冰冷的寒氣幾乎讓老馬爾福止不住顫抖,憤怒的前任馬爾福家主忍不住打量盯著他傷疤的金妮.韋斯萊。
這個舉止怪異的女孩是韋斯萊?!在老馬爾福的印象里她還是那個被自己,將主人物品放入行李中大意的小女孩。
雖然他沒接觸過韋斯萊家的孩子,但是能從外部破壞馬爾福莊園防御的,魔法界沒幾個人能做到除了……
前食死徒黑魔王最狡猾的部下腦中,猛地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想起只有那個人可以從外部突破馬爾福莊園的防御,難道--
紅發下幾近全黑的眼瞳睜大盯著指尖下,與十九年前一模一樣留下無法痊愈傷疤的位置。‘金妮.韋斯萊’僵硬地嘴角扯出一個瘋狂的弧度--歷史被改變了。
因為介入‘過去’,現在‘未來’也出現了相應的改變。
在‘過去’摔死的隆巴頓和被‘納吉尼’咬傷的盧修斯,以及早已死去的叛徒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可以改變未來——只要再一次回到過去,他可以改寫全部的歷史!
年輕無知貪婪永生而被切割分裂的靈魂,受制于鄧布利多監視的學生時代,被他‘選擇’的救世主毀掉身體,決斗殺死的過去都可以被改寫。
無視最後一片魂片更加稀薄的異樣,得到比在聖芒戈還要有力的證實。冰冷的指尖離開下面蒼老的皮膚準備離開馬爾福莊園時,幾近全黑的瞳孔看到旁邊一抹熟悉的鉑金發色,停住了腳步。
擺放在這間休閑廳畫像里停留在年輕時代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無聲注視著畫像外看向自己的紅發女人揚起微笑。
看著一如既往露出輕佻笑容仿佛還活著的友人,瞬間被對方臨終托孤的負罪感席卷了,準備離開的‘金妮.韋斯萊’全身。蹙起眉,萬般不情願瞪著背叛自己好幾次的盧修斯.馬爾福。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再次將手放在他傷口處,無杖魔法的魔力聚集在手心匯入掌下皮膚發出耀眼治愈的白光。
「是,是您嗎?」
盧修斯.馬爾福在光芒下完全不能置信似得看著,會使用古代高超無杖魔法的‘金妮.韋斯萊’!更加確定那位大人總喜歡在世人認為他死透了時,突然復活出現給眾人驚喜。那位大人在‘金妮.韋斯萊’的身體里?!
「主——」
「親愛的,走廊突然好冷你的房間沒……大礙吧……」走進半開房門保養很好仍像中年貴婦人的納西莎.布萊克.馬爾福,看到在自家莊園丈夫半敞衣襟與未知年輕女孩的‘親密’舉動。一時間完美的貴婦面具有些開裂,更加優雅高貴的微笑說︰「親愛的,不向我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嗎?」
「茜茜你听我解釋,不是你看到那樣的!我發誓!其實她是……」早就在人進來前把手掌從被妻子誤會,百口莫辯的屬下肩頸處收回來。
當他想暴露自己的存在時,剛才留在馬爾福體內的禁制讓他永遠無法說出,盡在眼前的事實真相。紅發女人將沒有血色的手指,抵在同樣蒼白無血的唇邊對老馬爾福邪惡的眨眨眼楮,表示這是永遠不能說的秘密,直到他老死帶進墳墓永遠的秘密。
如來時一樣,無視各種魔法禁制光腳踩在華麗的波斯地毯上,與單方爭吵不停解釋的夫妻擦肩而過,這里已經完全沒有利用價值。
「請等一下
身後馬爾福女主人看到能進入莊園內部的年輕小姐,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當然不會放過。對全身癱瘓丈夫的風流本性更是深惡痛絕,難道自己撞破了他們‘老情人’相會?!竟然在自己家里?!
隨身手中的魔杖指向闖進她家的女人,也許更可能是她丈夫送給她可以進入馬爾福莊園的小禮物。梅林作證,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十九年前的那場決戰後,第一時間馬爾福莊園退出清繳食死徒余黨魔法部的視線封閉莊園。直到德拉科被魔法部證明是即西弗勒斯之外,戰爭中貢獻最大的雙面間諜英雄時,才得以保存馬爾福的姓氏以及數量龐大的財產。
自己和盧修斯也幸免于如她的姐姐被關進阿茲卡班的命運,變相的戰爭處罰金交了好大一筆才算在魔法界真正安全下來。為了抵御不知什麼時候會襲擊的食死徒殘黨,納西莎和丈夫親自啟動莊園古老的防御咒竟然有人可以無聲無息闖進來!
她如何會放這個已經傷害她兒子的人離開,只要想到德拉科可能因為咒語反噬受傷,就恨不得用戰前食死徒們肆意使用的黑魔法將她殺死!
只是她的話,對方根本無動于衷離開馬爾福莊園最深處的房間。走廊里的畫像們再次結上一層薄薄的冰霜。
火一樣紅的長發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火一樣的發色……進來時只專注風流丈夫未看清‘年輕女士’的納西莎,對這同樣與馬爾福家鉑金發色有標志性的發色,吃驚得掩住嘴角看向丈夫尋求答案。
看到盧修斯謹慎地點頭,納西莎不安握住丈夫的手從沒想到過,古老的馬爾福莊園防御咒竟然如此‘脆弱’,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入的程度……
盧修斯想要和妻子解釋並不是如表面看到一樣的事實,可是任他怎麼想說出可以震撼整個魔法界的事情,剛才的魔法禁制都讓他無法說出真實的情況!
「哦!天哪,親愛的你怎麼了!?」只要他想說出來脖子就會被窒息般的無法呼吸,也明白了那位大人為什麼惡作劇似得朝自己笑了,而她蒼白的尖臉更是變得紫紅。
納西莎全然不知之前發生的事情,擔心的看著想要和自己說什麼的丈夫,幾乎快窒息而死了!
「親愛的呼吸,不要說話,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老馬爾福終于緩過來時,就听到大廳遠遠傳來幻影移形的聲響,以及傲羅們秉公執法的喊聲︰
「金妮.韋斯萊舉起手來!」
如果現在盧修斯.馬爾福能動的話,估計此時他已經摔在地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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