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傾城•妖精,請留步 第六十二章 誰的執念執 誰的劫 (萬字第一更)

作者 ︰ 邊水靈

洛清看著昏睡的瑤姬一籌莫展,她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不但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從昨晚開始渾身冒汗,全身燙的嚇人。

看她臉色緋紅,氣息紊亂,洛清伸手在她額頭探了探,溫度高的燙人。

「這樣燒下去非燒死不可」洛清急的搓著雙手在房間來回踱步。走了一會,越想越不對勁跑到窗邊,傾著身子沖著外面大喊「喂,有沒有人呀,那什麼鏡泊湖主,玩什麼囚禁呀?神界公主發燒發的都快燒死了,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喊了大半天沒人理他,垂頭喪氣的洛清趴在窗邊郁郁寡歡。心里一邊心心念著冰若,這邊瑤姬又因為自己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怎麼什麼倒霉事都讓自己給踫上了呢?

「洛公子一大早大呼小叫的唱的是哪一出呀」?鏡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進了院子,端著雙手站在離他不遠處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龕。

他回神,身子一縱就跳了出去。

「我說大姐,你把我們關在這里又不聞不問葫蘆里賣的到底什麼藥呀?瑤姬已經昏迷好幾天了,現在燒的厲害,你趕緊去看看呀」。

鏡月捂嘴輕笑,邊走邊說「洛公子,你好像挺關心公主的嘛」軀?

他沒好氣的說「大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抓我,但既然你們感興趣的是我就放了瑤姬,留我一人就可以了」。

鏡月攤攤手,一臉無辜的說「我沒強留她呀,是她自己放不下你非要和你共生死,我也沒辦法」。

洛清被嗆得說不出來話來,翻著白眼只好說「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也知道她是神界公主,要真在你鏡泊湖出了什麼事,你擔待的起嗎?趕緊去看看吧」。

鏡月不說話,噙著笑意進了房間。

給她把了把脈,又在她額頭模了模,鏡月笑著對他說「傷勢沒你想的這麼嚴重,就是燒的挺厲害,你瞧,這渾身的汗,衣裳都濕透了,這樣穿在身上你說這病能好嗎」?

洛清仔細一瞧,果然瑤姬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那怎麼辦呀?你趕緊拿幾套干淨的衣裳給她換上呀」。他急急的說。

鏡月站起來打量怪物一樣看著他「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一點也懂事,公主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你倒好,自己不照顧還使喚起我來了,當著是世間薄情郎,不知好歹」。

說著作勢就往外走。洛清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男女授受不親,我怎麼可以給她換衣服呢?你就發發善心吧,湖主」。

「干淨衣裳我會派人送來,其它的我就愛莫能助了,反正她的死活我也不關心」。鏡月輕飄飄的落下一句話就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喂,喂,什麼情況?你特麼還有沒有點人性」?洛清氣的沖著她背影大罵。

鏡月停步,「哦,對了,我忘了跟說,發燒出汗的病人要用溫水擦拭身子,要不然冷汗黏在身上病情會加重」。

洛清看著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和一盆熱水在房間暴走。

清看著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和一盆熱水在房間暴走。

一聲嚶嚀傳來,床上的瑤姬不安的扭動了一體,臉色也越來越潮紅,細密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滲出。

「誒,不管了,救人要緊」。他一咬牙,擰了把毛巾坐在床邊拖住她的腰把她抱起來,瑤姬呻.吟一聲軟綿綿的靠在他懷中。

「瑤姬姑娘,千萬別怪我,不給你擦身換衣服燒不會退」。他臉上的冷汗簡直比瑤姬還多,哆嗦著手邊說邊閉著眼楮顫顫巍巍的解開她腰間的束帶,里面粉紅色的肚兜旖旎一片。

他也管不了那麼多,扭著頭憋著氣胡亂抹了幾下。又閉著眼,模索著月兌掉她的衣服,手忙腳亂的給她套上干淨的衣服。月兌還容易,穿的時候費了老大勁也沒穿好。

「特麼女人穿的那叫什麼玩意兒,簡直比做件新衣服還費勁」。他滿頭大汗還是沒把這一層層的輕紗羅裙穿到她身上。耐心磐盡的某人索性張開眼亂七八糟的一股腦都套在了她身上。

瑤姬似乎被身上裹得蠶蛹一樣的衣服勒的難受,輕嚀一聲,用手扯著領子慢慢睜開眼。

「洛公子,難受」。她整個人都癱在他身上嬌弱的說。

洛清驚喜的大叫「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你都昏睡了好幾天」。

「難受」。瑤姬扯著衣服臉憋得通紅。

「啊」?他把視線轉移到她的衣服上,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什麼情況?腰帶快纏到脖子上了。

瑤姬是真的憋得不行了,活了幾十萬年,還真沒見過哪個人能把衣服穿成這樣,層層紗裙歪七扭八的裹了一身不說,還把腰帶從腰間纏到脖子上,他這是想勒死她的節奏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給女人穿過衣服,別著急,我這就解開」。洛清擦了把冷汗,又手忙腳亂的一圈圈解開腰帶。

可是,腰帶是解開了,本來就胡亂纏在身上的紗裙沒了腰帶束縛一下子就松松垮垮的散開來了,粉色的肚兜襯著瑩白的肌膚和半遮半掩的酥胸大喇喇的在洛清眼前晃。

「洛公子,你」瑤姬臉更紅了,急忙扯著衣服遮住自己胸部。

洛清一慌,急忙縮回雙手猛地站起來「你放心,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他這一放手,靠在他身上的瑤姬沒了重心一下子摔倒在床上,痛吟一聲,瑤姬捂著胸口看上去一臉的隱忍。

兩人紅著臉好不容易定下神來,瑤姬自己穿好衣服,在洛清的手扶下下了床。

靠在窗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她滿足的閉上眼,看來自己的苦肉計沒白使,兩人這樣朝夕相處時光真的是太美好了,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不要做什麼神界公主,一輩子和他守在一起也甘之如飴。

「洛公子,他們沒有傷害你吧」?她回眸一臉關切的問。

洛清是沒心沒肺早把兩人的尷尬拋在了腦後,見她問起,急忙說「瑤姬姑娘,你說這鏡月湖主到底把我們困在這里做什麼?這麼多天過去了,也不見她要了我的命,我是實在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麼價值讓她這樣」。

瑤姬搖頭沉思不語,心里把鏡月罵了個半死,真是笨死了,做戲不會做全套呀,好歹胡亂編個理由什麼或在他身上弄點小傷看上去真實一點。

「我也不太清楚,你身上應該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吧」。她虛弱的說。

「想要的東西,除了爛命一條我這身上還有什麼東西讓別人惦記的,真是」話沒說完,他突然想起那個白眉老者給他的那個玉琴掛件。

心里一驚,伸手就朝自己脖子里面模了模,東西還在。他呼出一口氣,剛想和瑤姬說起,猛地又想起那老者囑咐他千萬不要在別人面前輕易把這東西拿出來。

衡量了一下,他縮回手有點沮喪的說「那他們要困我們多久呀?瑤姬姑娘,你說我們真的沒辦法出去嗎?」

「這里是鏡月湖湖底,凡人沒有分水鈴根本就出不去,我雖然是神界之人,但現在元氣大傷也無能為力」。瑤姬一臉無奈的說完後,看了看煩躁的洛清,又說。

「洛公子,你這麼急著出去是要去昆侖嗎」?

「當然了」!他不假思索的一口應道。

瑤姬心下一沉,自己萬般努力,他心里還是對那女妖念念不忘,看來不除去昆侖女妖一日,他的心就不會在自己這里。

「洛公子,你是不是很喜歡那位若姑娘」?

洛清一滯,不好意思的模著鼻尖打著哈哈說「這個,這個問題,怎麼說呢,呃反正我是一定要去昆侖山找她的」。

瑤姬上前一步,語氣有點急「可是她畢竟不是凡人,也不是神界之人,她身上魔性十足,行事又心狠手辣,你怎麼能和她在一起呢?她會害了你的」。

「胡說,若若不會害我」他粗暴的打斷她的話,看了看被自己一聲呵斥一臉委屈的瑤姬,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干咳了幾聲,醞釀著詞匯盡量心平氣和的說「你不了解若若,她在昆侖生活了幾十萬年,不食人間煙火,心思也單純的很,只要別人不去惹她,她是萬萬不會無緣無故傷害別人的」。

說著說著,想起那小妖精歪著腦袋,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眸子一臉期待的等熱湯包時的萌樣,他就心頭發軟,眼神也不知不覺的柔光一片。

瑤姬把他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里,心里就跟有一只無形的魔抓在狠狠蹂躪自己的心髒。

「啊」!她痛苦的低吟一聲,捂著胸口踉蹌了幾步,搖搖墜墜的看似就要倒下。

洛清慌忙上去扶住她,關切的問道「瑤姬,你怎麼了?哪里難受」?

鼻尖處都是他身上那股醉人的味道,瑤姬身子更軟了,癱在他懷里虛弱的說「大概是身子虛弱,胸口發悶」。

鼻尖處都是他身上那股醉人的味道,瑤姬身子更軟了,癱在他懷里虛弱的說「大概是身子虛弱,胸口發悶」。

「我扶你躺一會吧,你多休息」。洛清扶著她來到床邊,看她躺下又體貼的給她蓋好被子。

瑤姬一直緊緊的握著他的一只手不松手「洛公子,你別走好嗎」?

「我沒走,這不一直在這兒嘛,別胡思亂想睡一覺吧」。看著被她抓著的手,洛清硬著頭皮說。

她手心緊了緊一臉期盼的又說「你就這樣陪著我睡,醒來的時候我要第一眼看到你。

洛清點了點,靜靜的坐在床沿邊。看著她漸漸沉穩的呼吸,他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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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衛皇不耐煩的在房間來回踱步,離殤低垂著眉眼一聲不吭的收拾著地上摔的七零八落的湯碗。

「我讓你去收羅萬年神花給我練功你不去,整天弄這些亂七八糟的草藥讓我喝,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他怒氣沖沖的對著她大吼。

離殤也不答腔,依舊不緊不慢的撿著地上的碎片。

他心里的怒氣更甚,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拉起來「你聾了還是啞了,我在和你說話沒听見嗎」?

手心一刺,幾滴鮮血落在她腳尖。她抬起手,拿開扼住自己的手淡淡的說「听見了」。

衛皇簡直要氣炸了,听見了還不答腔,當他透明的嗎?心里一股無名火熊熊燃起,眸光一暗,五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陰沉的說「你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我太慣著你了嗎?魔界上下除了我都把你當菩薩一樣供著,你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下巴被他捏的生疼,離殤忍著痛楚仰著臉問他「你什麼時候有慣著我了」?

「你」?他氣結,這可惡的女人,還學會頂嘴了,記憶中,他要她往東她就不會往西,他要萬年神花她就絕不會拿千年的來糊弄他。

「你有什麼值得我慣著你?你就是我身邊一個忠實的僕人,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該竭盡全力的去辦到」。他惡聲惡氣的說,語氣一點也不留情面。

離殤心里猛地一抽搐,深深吸了口氣依舊淡淡然的說「你身子骨沒完全恢復我就不會讓你吸食百花神蜜」。

「你你」他一把推開她,轉過身雙手叉腰呼啦啦的喘著粗氣。

她抬手看了看自己一直流著血的手心,隨手往桌上拿了塊干淨的帕子輕輕按了按,又輕輕的朝手心吹了口氣,傷口馬上奇跡般的愈合。

「你不用和我置氣,你做事性子急不顧後果,我不能也跟著你胡來,等你元氣恢復了,你想要增強功力我自會給你收羅萬年神花,現在,你就安安心心的再喝三天百草湯藥吧」。

不急不躁的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她就拿著碎碗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不急不躁的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她就拿著碎碗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帶上.門的時候,離殤頹然靠在門上,兩行熱淚從眼角溢出,無聲無息的滴落下來。

夜深了,閉幽谷在滿天星光照耀下透著神秘的魔幻之美。離殤坐在山谷的一處最高峰上,望著天邊那輪半月一動不動。

寂寥的夜空,安靜的山谷,百花都合起了怒放的花瓣,百鳥都棲息在濃密的枝椏深處,只有那些不知名的蟲兒偶爾發出一竄嘹亮的歌聲

遠處,一對五彩斑斕的大翅膀翩翩飛舞著朝山峰飛去。

大翅膀在離殤面前停下,原來是一只漂亮的藍尾燕蝶。離殤伸出手,藍尾燕蝶收起大翅膀停在她掌心。

她撫模著它漂亮的翅膀喃喃的說「蝶兒,這個世界也就只有你惦記著我了,我這個萬花之母是不是很失敗呀」?

藍尾燕蝶輕輕晃了晃自己的翅膀,在她手心轉了個圈用觸角踫了踫她指尖。

離殤苦笑「一千兩百年了,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堅持什麼?我很累,真的很累,就像是守著一個永遠長不大孩子」。

燕蝶展開翅膀,圍著她翩翩起舞,似乎是在取悅難過的主人。

她嘴角漾出一絲柔柔的笑意,「蝶兒,我再等他八百年,如果那時我還沒捂熱他的心我就和你們安安心心在天空之境修煉,從此再也不問六界事」。

魔殿煉獄塔,一身黑衣的衛皇佇立在高高的塔頂,呼嘯的夜風吹起他黑幕般寬大的大氅。他冷峻的五官,挺拔的身姿,無一不透露著他魔界至尊的威嚴。

他的視線一直望著閉幽谷山峰上那抹孤寂的身影,足足望了有半個多時辰,他冷哼一聲「可笑,幼稚的女人」。

將視線轉向昆侖方向,他暗沉的眼底浮上一絲亮光。撫模著手里的煉獄權杖像是在撫模冰若凝脂般通透的肌膚,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若若,若若,我們肯定會再見面的,再過三天,我一定去昆侖山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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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眉萬般不情願的喝掉那碗討人厭的湯藥,衛皇重重的把碗擱在桌上,沒好氣的說「滿意了吧,明天不用喝這玩意兒了吧」?

離殤拿出一粒菱花玉丹,作勢放到他嘴邊,柔聲說「張嘴」。

他頭向後一仰,粗暴的一把奪過玉丹塞到自己嘴里囫圇吞下後嫌惡的說「以後別喂我吃東西,我自己有手」。

她輕笑,收拾著桌上的東西說「我倒是巴不得不喂你,可也要你乖乖听話肯吃才行呀」。

這話衛皇怎麼听怎麼都不舒服,感情自己在她眼里就像是一個不听話鬧脾氣的頑劣孩子?

剛要嗆她幾句,離殤又不急不慢的開口「明天還有一碗百草湯,你今天晚上別運氣練功」。

「什麼」他瞪大眼楮,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凶巴巴的盯著她。

她裝作沒看見,自顧收拾,自顧端著東西出去,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她裝作沒看見,自顧收拾,自顧端著東西出去,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你給我站住,不是說好了再喝三天就好了嗎?今天難道不是最後一天」?衛皇簡直要抓狂了,這該死的女人,越來越過分了,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嘛。

離殤也不停步,只是輕飄飄的扔過來一句「誰讓你把前天那碗摔了,所以明天還要喝一碗」。

「離殤」!他雙眼冒火,氣急敗壞的怒喊。

「發火也沒用,什麼時候藥量足了我就給你采萬年神花」。

恬靜的女人消失在視線里,留給他一扇搖搖晃晃的大門

然後,不可一世的悶***月復黑的魔界衛皇獨自一人在房間暴走,在外面澆灌花朵的離殤偶爾還能听到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嘯。

「混蛋,混蛋,簡直就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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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臥在蓮花冰柱上,看上去有點無精打采。天色漸漸暗下來,他抬頭看了看天之痕那顆北極星。

北極星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白澤渾身一哆嗦,全身冰冷的猶如置身冰窖中。

寒月日進入最冷的幾天,這幾天他越來越感到真氣不能運轉,四肢軟綿綿的站不起來。閉著雙眼努力強迫自己安神打坐,可是隨著圓月爬上夜空,他呼吸越來越沉重,一身雪白濃密的毛發猶如置身颶風中全部炸開。

終于,他熬不住痛苦,仰天一聲嘶啞的怒吼後猛地向玉池躍去。

不像平常那樣輕盈矯捷的落入池水,這次幾乎是摔下來的,巨大的響聲巨大的水花把側臥在神蓮葉上閉目養神的冰若也嚇了一跳。

「澤澤,你怎麼了」?冰若驚呼一聲,急忙躍入水中。

只見白澤痛苦的翻滾在池水中,粗壯的大尾巴不斷的上下拍打著水面,琥珀色的獸瞳布滿細密的血絲,一聲聲沉悶的低吼在玉池上空回蕩

冰若慌了,不知所措的抱著他的脖子焦急的呼喚他「澤澤,澤澤你到底怎麼了,澤澤你別嚇我」。

她的嗓音都帶著哭腔了,他的澤澤自她還是枚冰玲瓏石就守護在她身邊,幾百萬年來,聖獸白澤永遠是威猛無比的,他的法力無人能及,自己在他的守護下從沒受到過半點傷害。可是現在,看著他如此痛苦的水中翻騰,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當圓月升上正空,天之痕那邊的北極星發出一道亮如白晝的白光。白澤巨大的虎軀猛地一顫,隨著一聲響徹雲霄的嘶吼,水池濺起一片巨大的水花,白澤已經躍出水面

冰若伸出雙手,試圖拉住他「澤澤」

他四肢攤開,仰著脖子痛苦的在空中翻了個身後再次轟然落入水中。

冰若眼睜睜的看著他沉入池底,只剩咕嚕嚕的水泡翻騰在自己面前。

「澤澤,你別嚇我」她驚呼一聲,眸光一沉,一頭扎進了池水里。

「澤澤,你別嚇我」她驚呼一聲,眸光一沉,一頭扎進了池水里。

清澈碧綠的池底,冰若如一條靈活的美人魚四處找尋,可是找遍了每個角落都沒見著他的身影。

驚慌失措的探出水面,濕漉漉的長發滴滴答答淌著水珠流下來,迷了她水霧濛濛的雙眸。她轉動著身子在玉池四下找尋,無助絕望的神情讓她看上去羸弱的不堪一擊。

「澤澤,澤澤,澤澤」她一聲聲焦急的呼喚著,巨大的悲涼涌上心頭,兩行清淚慢慢滴落下來。

「我的若若是哭了嗎」?熟悉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一個長發披肩的男子光果著上半身慢慢的從池水中冒出來,此刻,他星目噙著寵溺的光,伸手溫柔無比的撫模著她柔順的黑發

「洛清」!冰若驚呼。不敢相信的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白澤模了模自己的臉,揶揄的說「怎麼,我很像那臭小子嗎」?

听那熟悉的聲音,分明是白澤無疑,可是為什麼她的澤澤會突然變成洛清的模樣?冰若美麗的大眼充滿迷惑,她一點一點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覆上他的臉,一點一點的觸模著他臉上俊朗如雕琢的完美五官。

「澤澤」?她不確定喚他。

「嗯,我在這里呢!若若」。他握住停在自己臉上的小手,微微側著臉在她微涼的手心磨蹭。

她還是不敢相信,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

「你真的是我的聖獸白澤嗎」?她小心翼翼的問,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痕,神情帶著無助,帶著不安。

白澤心底一柔,長臂一緊把她圈在懷里「傻若若,難道你認不出來嗎?這世間還有誰這麼疼你,這麼叫你」?

「澤澤」她一下子破涕為笑,撲到他懷里,兩手勾著他的脖子難以自信的問道「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澤澤你怎麼會變成洛清的模樣」?

白澤寵溺的在她鼻尖一刮,柔聲說「每年的寒月日我不是都要去天山閉關嘛,就是因為在寒月日我會法力盡失顯露真身,不過我得聲明,不是我像那臭小子,是那臭小子像我」。

我活了多少年呀?那小子才轉世活了幾年呀?怎麼能說我像他呢?某男人很小氣的在心里月復誹。

冰若听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回過神,氣的她揪著白澤兩只耳朵氣咻咻的怒斥「好呀,你這只臭老虎,這麼重要的事盡然瞞了我幾十萬年,還長的跟那個壞蛋一模一樣,你們兩個都不是好人,看我不收拾你」。

「誒呀,別揪了,疼死了,我現在不是大老虎」。某男人護著雙耳可憐的左右躲藏著,這小妖精,生氣的時候不是拔他的虎毛就是揪他的耳朵,她也不考慮考慮現在的他,法力盡失,就是一個普通的血肉之軀,哪經得起她這麼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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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要問澤澤和洛清為什麼長的一模一樣嗷,你懂的,嗷!

冰若哪會這麼輕易放過他,揪著他一邊耳朵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拋在空中。

「若若,你快放我下來」。白澤氣的直翻白眼,這丫頭,怎麼把對付洛清的那一套用在了他身上。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只人人敬畏的聖獸,這傳出去還叫他怎麼在六界混了?

「以後還敢再騙我嗎」?她慢悠悠的問,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里。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別冤枉我啊」!

「哦,是嗎?」某小妖精淡淡的問,手指已經對準了他。

「關于這件事我已經深刻的認識到了錯誤,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我都不會瞞著我們若若」。某男人一口氣都不敢停歇的說完,他現在算是深刻體會到了洛清的不易,這小妖精簡直太特麼磨人了,根本不講道理。

她莞爾一笑,心滿意足的一揮手,白澤撲通一下掉在玉池。

看著他咕嚕嚕的往池底沉去,冰若樂的咯咯大笑起來,清亮的笑聲回蕩在在昆侖神峰頂,宛如百靈鳥在歌唱。

下一秒,她的笑聲就戛然而止,隨著一聲驚呼聲,某只月復黑大老虎變的男人就在水下拉著她的雙腿往水底拖。

兩個人在水里像魚兒一樣盡情的嬉戲,打鬧

衛皇傲然立于蓮花冰柱上,雙眉緊蹙,雙眼冒著陰沉的冷光望著波光漣漪的玉池。那一男一女肆無忌憚的笑聲讓他緊握的雙拳青筋凸起,直接咯咯作響。

嘩的一聲,伴隨著一片四濺的水花,兩人從水里冒出來。白澤擦拭著她臉上的水珠,溫柔如水的眸子深情的望著她。

「若若,剛才你是哭了嗎」?他低沉黯啞的嗓音帶著不容忽視的心痛和驕傲。

冰若看著那張與洛清一模一樣的臉,說不清心里那酸酸麻麻的感覺,只覺心底漾過無數的漣漪,垂眸輕輕道「你嚇到我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你,還以為你」。

白澤的心呀,柔的能擠出水來。六百多萬年了,從她還是枚靜靜躺在玉池神冰上的玲瓏石開始他就守著她。

六百多萬年,多少個日升日落,多少個四季更替,多少個寂寥月夜,多少次溫柔撫模,多少次回眸凝望!

終于等到她破繭而出,羽化肉身。他的若若一定不知道,那一天,他流淚了

「澤澤,你怎麼了」?她伸出小手,磨蹭著他高挺的鼻尖,細聲細氣的問。

他握住那只若軟的小手,按捺著早已彭拜的內心,俯首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等了六百多萬年,看到你璀璨一笑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已經很幸福了,可是,當我看到你無助又絕望的哭喊著叫我的名字時,我的心,真的碎了,是幸福的碎了。我的若若,我的昆侖之母,你是留在我心尖上一縷希望之光,我的存在,就是為了驚醒你身上所有感覺」!

「澤澤」!她輕喚,這一刻,昆侖神峰頂安靜的只有他們彼此的呼吸聲在縈繞。

「澤澤」!她輕喚,這一刻,昆侖神峰頂安靜的只有他們彼此的呼吸聲在縈繞。

他說的對,他的存在,的確驚醒了她身上的所有感覺。

這邊池水中一片柔光蕩漾,沉浸在彼此中的兩人都沒有發現蓮花冰柱上的衛皇把煉獄權杖舉到頭頂,然後五指猛地一握,一團藍光攏住了煉獄權杖,照亮了玉池上空。

洛清和冰若猛地抬頭,衛皇手里的煉獄權杖已經變成了一把幽冥神弓。

他已經拉開弓弦,黑漆漆的箭口閃著鋒利刺眼的光對準了白澤的心髒。

「我衛皇看中的女人你也該踫」!冷冽的語氣帶著滿腔的怒氣傳到兩人耳朵,冰若心知不妙腳尖一掂騰空而起,可是還沒來得及出手,幽冥神弓已經離弦,勢如破竹般的沖向白澤。

「澤澤小心」她驚呼一聲,一團綠光打向弓箭。

白澤在水里踉蹌了幾步,臉色蒼白的握著胸口的箭柄。

時光仿佛在一刻停住,白澤握著箭柄毅然站立在玉池,一口血絲慢慢從嘴角滲出,布滿血絲的雙眸一直緊緊盯著冰若。

「若若」他艱難又溫柔的開口,隨之一口濃稠的黑血從嘴里噴出

水面一聲巨響,白澤轟然倒下

「澤——澤——」冰若嘶聲大喊,飛身落入池水把他帶出玉池放到萬年神蓮葉上。

衛皇看著她頭上的黑發被白蛇代替,看著她猛的回頭,被憤怒燃燒的雙眸像把利刃一樣剮向他。

「找死」!隨著她咬牙切齒的一聲低咒,她已經從神蓮葉上飛身而起,周身帶著一團強大的綠色氣團向他撲過來。

衛皇急忙後退一步,雙肩一抖,黑色的護體氣團罩住自己,幽冥神弓變回煉獄權杖閃著藍色的光護在他面前。

冰若怒目圓睜,絲毫不在意那些強大的光團,快要接近他時,猛地舉起單掌向他劈去

昆侖神峰頂冒出一團巨大的綠光,隨後一聲巨響響徹雲霄。衛皇身上的護體光團瞬間四分五裂,煉獄權杖也應聲而落。

他被巨大的沖擊力撞的向後飛去,蓮花冰柱變成無數的碎片落到水中。

冰若已經紅了眼,仰天一聲怒嘯,盤龍金蛇瞬間破雲而出,它帶上冰若,在空中一個大轉身,張著血盆大口向衛皇沖去。

衛皇也不躲閃,黑色的大氅被她席卷來的氣流震的呼呼作響。眼看盤龍金蛇就要接近他

「殺了我,他身上的幽冥劇毒無人能解」。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冰若猛地一震,她知道他所言不假,看到白澤口角的黑血她就知道那弓箭染有劇毒。

雙眼的火焰燃燒的愈加憤怒,手下的動作卻硬生生的止住。長嘯一聲,盤龍金蛇長尾一甩,掉轉了身子

衛皇仰天長笑,身子一縱飛上天空「我的要求很簡單,做我衛皇的女人,我就把解藥給他。昆侖之母,有答案了來魔界找我,記住,三天,他生還的機會只有三天」。

衛皇仰天長笑,身子一縱飛上天空「我的要求很簡單,做我衛皇的女人,我就把解藥給他。昆侖之母,有答案了來魔界找我,記住,三天,他生還的機會只有三天」。

衛皇仰天長笑,身子一縱飛上天空「我的要求很簡單,做我衛皇的女人,我就把解藥給他。昆侖之母,有答案了來魔界找我,記住,三天,他生還的機會只有三天」。

昆侖神峰頂恢復了以往的寧靜,只有那破碎的蓮花冰柱偶爾掉落一塊碎末,在玉池濺起一片水花。

冰若抱著懷里的白澤,他身上涼的幾乎沒有溫度,微啟的雙眸迷離的看著,臉上蒼白,緊抿雙唇不語的她。

「不不許去魔界」。他艱難的開口,每吐一個字他就微微顫動一下,短短一句話像是抽干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一口黑血又從嘴角溢出,眼前一黑,他垂下頭在冰若懷里昏了過去。

冰若身子一顫,蠕動的雙唇想要開口卻說不出什麼。摟著他的脖子,只能緊緊的,緊緊的把他擁在自己懷里,感受著他微弱的心跳,這樣她才好受點,確定她的白澤沒有離開她

過了一會,她仰起頭,睜大霧氣濛濛的眸子努力不讓水珠兒滑落下來。

兩天過去了,他越來越虛弱了,冰若每隔兩個時辰就給他輸一次真氣,可是他的身體還是越來越涼,心跳也越來越弱。

前所未有的恐懼深深佔據了冰若的身心。

她好怕,這一覺,他永遠不會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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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皇坐在魔殿高高在上的寶座上,深邃的眸子一直盯著魔殿大門,臉上波瀾不驚的神情讓離殤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離殤上前,給他按著肩膀柔聲說「你已經在大殿上坐了一天了,瞧,天色都黑了,還不休息嗎」?

他的視線依舊沒有離開大門,「我在等一個人」。

「等一個人」?她一滯,心里猛地一震。這感覺很不好,她陪伴了他一千多年,從不知道這世間誰能讓他端坐一天,用心的等待?

「能告訴我是誰嗎」?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上去平靜如初,在他肩膀游走的指尖卻在微微發抖。

沉默,漫長的沉默。離殤忍不住側臉看他,只見他雙眼放光,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緊緊盯著前方。

離殤一點一點抬起頭

火光映照下的魔殿大門,一抹修長縴細的身影擋住了門外的月光。

她緩緩走來,一襲輕盈的白色紗衣披在她身上,除一頭黑發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只是肌膚間少了血色,顯得蒼白異常。

每走一步,薄薄的輕紗就在她腳下飛舞幾下,燭光映在她臉上,她蒼白的小臉仍無半點血色,但是離殤看在眼里,卻覺得此女子更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她周身猶如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

她在殿中央停住,面無表情的臉望著不動聲色的衛皇。

***

衛皇仰天長笑,身子一縱飛上天空「我的要求很簡單,做我衛皇的女人,我就把解藥給他。昆侖之母,有答案了來魔界找我,記住,三天,他生還的機會只有三天」。

昆侖神峰頂恢復了以往的寧靜,只有那破碎的蓮花冰柱偶爾掉落一塊碎末,在玉池濺起一片水花。

冰若抱著懷里的白澤,他身上涼的幾乎沒有溫度,微啟的雙眸迷離的看著,臉上蒼白,緊抿雙唇不語的她。

「不不許去魔界」。他艱難的開口,每吐一個字他就微微顫動一下,短短一句話像是抽干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一口黑血又從嘴角溢出,眼前一黑,他垂下頭在冰若懷里昏了過去。

冰若身子一顫,蠕動的雙唇想要開口卻說不出什麼。摟著他的脖子,只能緊緊的,緊緊的把他擁在自己懷里,感受著他微弱的心跳,這樣她才好受點,確定她的白澤沒有離開她

過了一會,她仰起頭,睜大霧氣濛濛的眸子努力不讓水珠兒滑落下來。

平復了一下心境,她騰出一只手,輕輕掰開他緊抿的雙唇,俯下頭,輕啟牙關,溫柔的覆上他的唇,一股真氣源源不斷的送進他嘴里。

感受到他身上漸漸有了一點熱氣,她又扶起他讓他端坐在神蓮葉上,自己盤坐在他身後雙掌推著他的後背,用自己幾百萬年的功力抵抗著他體內的幽冥劇毒。

玉池上空,月兒升上又落下

白澤緩緩睜開眼,她依舊端坐神蓮葉,依舊緊緊抱著他。只是那凌亂的發絲,蒼白的小臉,無助的眼神讓他的心跟著一陣陣的刀絞般疼痛。

他的若若,何時如此狼狽,如此羸弱過?

「如果不是寒月日法力盡失,我會把那小子打的找不到回魔界的路」。他努力綻開一絲笑容,語氣輕松的說。

冰若噗嗤一笑,舉手就在他胸膛軟綿綿的打了一掌「是呀,你最厲害了,你是世間萬人敬仰神秘又強大的聖獸,沒人知道你到底活了多少年」。

他執起她的小手,無比愛憐的放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氣,柔聲說「答應我,若若」。

冰若心底一酸,柔聲應道「嗯」?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擅自去魔界,我不會有事的」。

「嗯,不去」。她俯下頭,把臉貼在他微涼的臉上。

「乖,我的若若最乖了」。他滿足的一笑,握著她小手的大掌緊了緊故作輕松的說「瞧,你給我輸了那麼多真氣,搞得我現在想睡覺,你陪著我,別亂跑知道嗎」?

「不亂跑,你休息一會」。她莞爾一笑,乖乖巧巧的說。

神峰頂上空的月兒又爬上了半空,冰若摟著懷里沉睡的人,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無聲無息的落在他緊閉的雙唇上

兩天過去了,他越來越虛弱了,冰若每隔兩個時辰就給他輸一次真氣,可是他的身體還是越來越涼,心跳也越來越弱。

前所未有的恐懼深深佔據了冰若的身心。

她好怕,這一覺,他永遠不會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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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皇坐在魔殿高高在上的寶座上,深邃的眸子一直盯著魔殿大門,臉上波瀾不驚的神情讓離殤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離殤上前,給他按著肩膀柔聲說「你已經在大殿上坐了一天了,瞧,天色都黑了,還不休息嗎」?

他的視線依舊沒有離開大門,「我在等一個人」。

「等一個人」?她一滯,心里猛地一震。這感覺很不好,她陪伴了他一千多年,從不知道這世間誰能讓他端坐一天,用心的等待?

「能告訴我是誰嗎」?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上去平靜如初,在他肩膀游走的指尖卻在微微發抖。

沉默,漫長的沉默。離殤忍不住側臉看他,只見他雙眼放光,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緊緊盯著前方。

離殤一點一點抬起頭

火光映照下的魔殿大門,一抹修長縴細的身影擋住了門外的月光。

她緩緩走來,一襲輕盈的白色紗衣披在她身上,除一頭黑發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只是肌膚間少了血色,顯得蒼白異常。

每走一步,薄薄的輕紗就在她腳下飛舞幾下,燭光映在她臉上,她蒼白的小臉仍無半點血色,但是離殤看在眼里,卻覺得此女子更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她周身猶如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

她在殿中央停住,面無表情的臉望著不動聲色的衛皇。

兩人對視良久,衛皇站起來,從寶座的台階一步步下來。離殤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到那個女子面前,溫柔的執起她的手,溫柔的開口。

如果他看得到,此刻的離殤在發抖

「我從不知,短短三天漫長的比百萬年還要難熬」!看著眼前觸手可及的美人兒,他忍不住俯下頭在她頭上深深的吸了口氣。

醉人的清香迷了他的魂魄

「解藥給我」!冰若開口,聲音冰冷的猶如寒冬的冰雪。

他輕笑「我的承諾永遠不會是句空話,但,你準備好了嗎」?

「我既然來了你還用我再說什麼嗎」?

衛皇哈哈大笑,一把拉過她的手大步朝里殿走去。

「離殤,派人把幽冥劇毒的解藥送往昆侖,哦,別忘了提醒中毒的人,服了解藥千萬別運氣,要等七天七夜體內的劇毒才會消失,否則,毒氣攻心,元神俱裂可別怪在我頭上」。

離殤呆若木雞,看著兩人離去,木訥的喃喃說道「好,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燭光搖曳的房間內,衛皇拿著一個精致的龍紋金杯來到冰若面前,仔細端詳了她一會,那凝脂般潔白的肌膚,那精雕玉琢絕艷的五官,那冷若寒霜的氣質,當著是曠世難遇的一個傾城女子。

「喝了它吧」!他把杯子遞給她,滿眼都是醉心的驚艷。

冰若冷冷的睨了一眼金杯,「毒藥」?

他仰天大笑「我怎麼舍得給你喝毒藥,這只是能讓你安心留在我身邊的一杯七草斷魂湯,昆侖之母的法力深不可測,萬一等你那情郎復原,你翻臉不認人把我這魔界攪得天翻地覆,我可拿你一點法子也沒有。」

「如果我不喝呢」?

他放下金杯,轉身望著窗外不急不躁的說「你會喝的,昆侖山身受劇毒的男人現在還昏迷不醒,我隨便派個人去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螞蟻容易」。

冰若知道多說也無益,他既然如此胸有成竹,也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白澤現在命懸一線,自己縱有千般法力也只能听他擺布。

紋龍金杯舉起,冰若望著倒映在杯中自己的臉龐,洛清和白澤的兩張臉漸漸合為一體。

頭一仰,七草斷魂湯入肚。五指一緊,金杯變成一捧碎末落在腳下。

衛皇蔚藍的眸光一閃,衣袖一揮,滿地的粉末化為烏有。

「你不要恨我,只要你安心留在魔界,安心和我成親,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寵你,疼你,只要你開口,這世間任何你喜歡的東西我都會拿來給你」。

冰若不說話,轉身望著窗外的夜空。

澤澤,別怪我,我沒有听你的話。對著昆侖方向她默默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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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殤將解藥喂到白澤口中,又扶起他輸了一些真氣給他。

坐在玉池神蓮葉上,她打量著四周,想象著冰若置身池水中的美艷,又想起衛皇日夜凝視昆侖山的舉動。這些日子來,心中所有不敢面對的疑惑都豁然開朗。

如此絕艷月兌俗的女子,如果自己是男人想必也會動心吧。她苦澀一笑,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潤。

無怨無悔的陪伴了他一千兩百年終究抵不過他來昆侖驚鴻一瞥!

這,也許就是命數吧。

「若若」,白澤緩緩睜開眼,一把抓住身邊的手。

離殤回首,看著他仍然虛弱的臉,不說話。

白澤猛地放開她的手,抻著手臂強行坐起來,驚慌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急急的問「你是誰?冰若呢」?

她一滯,幽幽的說「冰若?她叫冰若,好精致的名字,想必她就是傳說中的萬妖之祖,昆侖之母吧」?

白澤哪有這耐心和她談論這些,急得一把抓住離殤的衣袖,一臉焦急的又問「她人呢,她去哪了,你又是誰?你怎麼會在昆侖」?

離殤一笑,輕輕撥開他的手「魔界來了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答應和衛皇成親,我是離殤,只是奉命拿解藥給你服用」。

「什麼」?白澤一聲驚呼,猛地站起來作勢就要沖上雲霄。可是才提了一口氣就胸口一震,又頹然倒在蓮葉上。

離殤嘆了一口氣,扶起一臉痛苦的白澤無奈的說「你雖服了解藥,但體內幽冥劇毒還在,要等七天後才能恢復如常,這期間你萬萬不能動用真氣,要不然非但救不了你口中的姑娘,自己也會白白搭上一條命」。

白澤捂著胸口,憤而指著她怒斥「你們魔界中人行事怎麼如常歹毒,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逼迫我的冰若就範,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離殤也不惱他的指責,神情黯然的說「她應該就是昆侖之母吧,傳聞中她與天地同齊,與日月同輝,法力深不可測,這次她屈尊下魔界答應衛皇和他成親,想必也是為了救你吧」!

白澤心如刀絞,全身又軟綿綿的使不上一絲力,一想起她答應了衛皇的要求,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若若」他嘶啞著嗓子,仰天悲鳴,那絕望痛楚的喊聲,那悲涼無助的神情,連離殤都忍不住動容落淚。

世間多少痴情郎,百轉千回繞卿身,沖冠一怒為紅顏,血淚江河成絕唱。到底是誰的執念,誰的劫?

她起身,望著遠方那片黑,心傷的喃喃自語「可是我的痴情郎又在哪呢」?

衣袂飄揚,離殤飛身而起,走之前回首對悲痛欲絕的白澤說「三天後成親,一切看你定數了」。

飛揚的紗衣絕塵而去,唯有一行清淚隨風灑落在玉池

白澤頹然癱倒,怔怔的望著玉池一遍遍的低語「若若,若若,為什麼不听我的話,我是上古聖獸,就算死于幽冥劇毒也不會離你而去,還有洛清陪著你」。

想起洛清,他渾身一激靈,努力抻著身子站起來,一步步的走上玉池,又拖著輕飄飄的步伐一步步的往寒冰洞走去,平常眨眼就到的路程,此刻卻如跋涉萬水千山般艱難。

無數次的跌倒,又無數次的爬起來,膝蓋摔的生疼發麻,手掌被尖利的碎冰沫劃出一道道血口子,他還是咬緊牙關往前走,一條淺淺的血路蜿蜒在他身後,令人心傷動容。

不知道過了多久,傷痕累累的白澤終于來到了寒冰洞,他屏住最後一絲力氣坐上萬年神冰砌成的打坐台。

盤腿做好,雙掌放在膝蓋兩端,五指呈蓮花狀閉目斂神。

奇幻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神冰台升起陣陣冰寒的霧氣,不一會就團團圍住了他,然後白霧迅速凝固成霜再凝固成冰。不一會功夫,白澤就被厚厚一層冰層包裹住,而在最後一塊冰霜在他天靈蓋凝固成冰的同時,兩道白光從他的頭頂沖出,迅速的朝外面飛去

原來,他是用萬年神冰封住了自己的元神,分離出了一魂一魄,而神冰內,虎身玲瓏角的白澤緊閉雙眼安靜的臥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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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泊湖底,百無聊賴的洛清和瑤姬對坐在院子的白玉石桌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瑤姬柔情似水的眸子一直在他臉上流連,看他垂頭喪氣一點精神氣也沒有,她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洛公子,怎麼了,你好像不開心」。

洛清癟嘴「能開心才怪,莫名其妙被關在這什麼破鏡泊湖,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去,還不如一刀殺了我來的痛快」。

瑤姬柔聲安慰他「你別急,我身體也在慢慢康復,等功力恢復了,自然想法子帶你出去」。

「真的嗎,等你功力恢復了真的能帶我逃出去嗎?我能去昆侖找若若了嗎」?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掩飾不住一臉激動的說。

瑤姬心一沉,臉色變得難看,這麼多日子了,自己和他朝夕相伴,每天小心翼翼看他臉色行事,想著法子逗他開心,他不但無動于衷心里還是對那女妖念念不忘。

剛要說什麼,剛剛還一臉激動的洛清突然縮回手,蹙著眉心用力甩了甩頭。

「怎麼了,洛公子」?她迷惑的問道。

洛清搖搖手,十指按壓著太陽穴再次甩了甩頭。

可是腦海中模糊的畫面愈發清晰了,冰若置身在一個他完全陌生的地方,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拿著一個盒子一步步走向她,男人噙著笑意把盒子里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放在她面前,珠光琉璃的鳳冠,繡著彩鳳牡丹的紅色霞帔,各色閃閃發亮的稀世珍寶

「若若」,他猛的喊出聲,身子也忽的一下站了起來。

瑤姬睜大眼楮怔怔的望著他,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

緊接著,被層層神冰裹住的白澤出現在他腦海,他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般。

突然,白澤猛地睜開眼,琥珀色的獸瞳緊緊盯著他,「洛清,速去魔界救冰若」。一句話似從天那頭傳來,洛清心神一震,再看向白澤,他依舊緊閉雙眼靜靜的臥在神冰坐台上。

「若若和白澤出事了,他們出事了」!他喃喃自語,一邊說一邊往外跑去。

瑤姬急忙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袖急急的問「洛公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往外沖,外面有鏡月湖主的人日夜把守,你出不去的」。

「我要出去,若若出事了,我要去救她」。他粗暴的甩開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被他甩的後退了幾步的瑤姬一臉陰沉的站在原地,咬牙低語「昆侖女妖,真是陰魂不散,可是你死心好了,他是出不去的」。

一腳踢開大門,洛清剛邁出一只腳,兩把利劍就橫亙在了自己脖子上。

「湖主有令,洛公子不得擅自離開這里」。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面無表情的說。

洛清兩手一推,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大罵「滾開,別像只看門狗一樣擋你小爺的路」。

兩人對視一眼,轉身望了望後面冷冷看著他們的瑤姬,只見她微微點了點頭。兩個人微微一鞠躬,一個箭步沖向洛清,利劍再次抵住了他的脖子。

洛清停步,剛要發火,兩道白光從天而降,忽的一下竄入他的天靈蓋。

一股真氣從丹田升起,洛清突然覺得體內似烈火燃燒般灼熱,一聲長嘯破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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